叶东方心头一热:这玩意能帮国家打破多少技术壁垒!
为验证效果,他拿头孢和百花油测试。
十秒不到,两份药物的详细配方已呈现在眼前。
望着池塘里已长到两三百公斤的白鲟,叶东方动了尝鲜的念头。
系统屠宰区瞬间处理好巨型白鲟,他取了鱼头、鱼肉和鱼杂,准备做全鱼宴。
剁椒鱼头、红烧鱼块、鱼丸汤当菜肴上桌时,耿洪波刚尝一口就瞪圆眼睛:
“这莫非是剑鱼?”
叶东方笑而不语。
耿洪波急道:“梁满仓家送来的?”
叶东方点点头又摆摆手:我在集市碰见梁满仓那小子,去他家买鱼时才知道您老早就在那儿订了剑鱼。
巧的是梁老汉昨儿个刚从江里捞到这宝贝,我就顺道捎回来了。”
这鱼可真不小,我做这桌菜才用了不到一半,剩下的还多着呢。
您待会儿回去把鱼肉带上吧,眼瞅着要过年了,家里人都回来团聚,正好让大伙儿尝尝鲜。”
耿洪波连连摆手:
都留着吧。
我就给了二十块定金,剩下的都是你自个儿掏腰包,我要是把肉带走成什么话?再说了,我三天两头来你这儿蹭饭,这二十块钱连饭钱都不够!
见叶东方还要劝说,耿洪波又说道:
我爹娘都尝过这鱼,要不我咋能一口就吃出特别?我父亲手下有在海事局做事的,以前就常往家里送这个。
所以剩下的鱼肉你看着办吧,我带回去反倒要挨训。”
叶东方这下没辙了。
耿洪波死活不肯收,这么多鱼肉他只好分给旁人。
打算给老支书娄耀平家送些,再给牛棚那边的老教授、廖志敏他们各分几块。
剩下的准备腌成鱼干,寄一部分回四九城,差不多就能分完了。
说来这长江白鲟绝种,一是环境变化,二来也是因为肉质太鲜美,引得人们争相捕捞。
这会儿叶东方做的这桌白鲟宴,赢得满屋子客人交口称赞。
林炳昆甚至顾不上和耿洪波叙旧,只顾着抢菜,生怕多说两句话,美味就被别人夹光了。
晚饭过后,桌上菜肴一扫而空,人人都心满意足。
叶东方这才笑着问老爷子:现在您还觉得,一个人住县招待所比来我这儿舒坦吗?
林炳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早晓得你小子手艺这么好,家里伙食这么丰盛,我还去什么招待所?早就让秘书送我过来了!在那儿住了几天,顿顿不是白菜炒肉就是胡萝卜炒肉,连肉星子都见不着几粒,吃得我舌头都快没味了!
叶东方趁机说道:那您就别犟了,干脆住我这儿吧。
我和妹妹也没什么亲人,您就跟我们搭伙过日子,往后还能结伴去镇上上班。
要是您过意不去——他指了指身旁,这是我对象,在隔壁医疗点工作。
您有空时指点指点她,您看怎么样?
林炳昆打量着叶东方身旁的宋运萍:你是镇上宋家医馆宋大夫的闺女?
宋运萍一愣,看向叶东方。
叶东方冲她鼓励地笑笑。
宋运萍这才点头:林站长好,我叫宋运萍,家父宋季山,原是镇上医馆的大夫。”
林炳昆点点头:那我先考考你,看看基本功怎么样。”接着问了几个问题。
宋运萍对答如流,遇到不会的,就老实承认还没学过。
林炳昆大致摸清了她的底子,笑了笑:天分不错,可惜学的是中医。
要是跟我学西医,不敢说把你教成顶尖外科医生,至少能让你在皖南地区吃得开。”
叶东方笑着说:老爷子这话说的,我对象才十六岁,现在学西医也不晚。
再说学了中医就不能学西医了?中西结合,说不定将来才是行医的正道。”
林炳昆一愣,随即笑着虚点叶东方:你小子是非要把我这点本事都掏空啊?贪多嚼不烂,你确定她能学得过来?
宋运萍早就从周晓白和丁秋楠那儿听说这位在西医领域的造诣。
现在叶东方正全力为她争取这样一位名师,她要是不知道把握机会就太傻了。
于是她正色对老爷子说:
不狠狠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有多大潜力。
别的我不敢说,在自律这方面,我自认比很多人都强。
就算同时学中医和西医,我也能做到!
林炳昆凝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姑娘。
不知怎的,某一瞬间,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西门古城门口,那个一脸傲气瞪着他的青梅竹马的影子。
二十多年过去了,胭脂盒还在,可那个拿手术刀的女战士却再也没回来。
好,我收你为徒。
希望你说话算话。
要是因为怕吃苦半途而废,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知是看在叶东方面子上,还是因为这姑娘身上带着郭三妹那股倔强劲儿,总之,鬼使神差地,林炳昆松了口,答应了叶东方的提议。
见林炳昆真收了宋运萍为徒,一旁的周晓白和丁秋楠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她们这些学医的,做梦都想要这样的机会。
两人真心羡慕宋运萍的好运,但也明白关键在叶东方。
宋运萍命好,遇上个愿意为她打算的对象,这才能拜入林炳昆门下。
这样的机缘,她们只能干看着,羡慕却强求不来。
叶东方想让宋运萍跟林炳昆学西医,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获得了系统奖励的药品解码器,他已经跃跃欲试,准备 国外高端药品。
他自己只是个兽医,而且已经决定往农业发展,西医这块就成了短板。
将来就算拿出配方,也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药真管用。
所以,他必须培养一个在医学领域有足够权威的代言人。
林炳昆那边行不通。
一来他年纪大了,未必愿意接手这事;二来,叶东方虽然敬重这位老爷子,但两人毕竟不算很亲近,林炳昆自己有女儿,叶东方很难完全放心把事情托付给他。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媳妇宋运萍最合适。
叶东方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她。
反正这丫头年纪还小,结婚后也不急着要孩子,不如趁现在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宋运萍一向能吃苦、有上进心,脑子也灵光,知道机会难得,立刻主动表态,紧紧抓住了他递来的橄榄枝。
等将来她学成出师,顶着林炳昆高徒的名头,自然就有了权威和话语权。
到时候再把药品配方交给她运作,一切就水到渠成,没人能质疑。
叶东方考虑得很长远,可以说是走一步看三步。
眼下这十年,国家停滞不前,很多人都迷茫度日,浑浑噩噩成了常态。
但对清醒的人来说,这反而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
十年后经济腾飞,发展速度将快得令人应接不暇。
唯有保持清醒、未雨绸缪之人,才能稳稳搭上这趟快车,将他人远远抛在身后。
叶东方决心要带着家人,成为首批搭上时代列车的幸运儿。
晚餐过后,耿洪波起身告辞。
见他执意不收白鲟鱼肉,叶东方也不勉强,转而从系统空间取出大闸蟹、河虾和鲥鱼,装入竹篓作为年礼相赠——这份礼与送给陈秘书的如出一辙。
这些也是从下河湾渔民那儿买的?怎么藏着掖着不拿出来尝尝?耿洪波打量着篓中鲜活的河鲜,眼中含笑。
虽是玩笑话,他却爽快地收下了这份心意。
耿洪波前脚刚走,林炳昆后脚就开始给宋运萍授课。
周晓白和丁秋楠心领神会,连忙找位置坐下,掏出纸笔悄悄旁听。
夜色已深,叶东方点亮电灯。
但此时电力供应不足,灯泡仅有五到十瓦,屋内依旧昏暗。
他又在角落点燃几支蜡烛,房间这才明亮起来。
见光线充足,宋运辉索性留下,从挎包取出书本,借着灯光学习。
叶东方忙着张罗后勤:开窗通风,给火盆添炭,又生起后炕的炉子让房间暖意融融。
接着泡上自制花茶,屋内茶香四溢。
林炳昆捧着热茶,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几乎要喟叹出声。
他暗自庆幸当初听从叶东方的建议来到农场,否则此刻还在招待所啃冷馒头、睡硬板床呢。
见众人如此用功,叶东方也拿起书本,倚在炕上翻阅。
叶大哥,猜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陈江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这两天他早出晚归,地窖里的糖果日渐减少。
叶东方早料到这小子会把糖卖给农场里的孩子,便随口猜道:二十块?
这已是相当可观的数目——叶明珠在劳改区当广播员,月津贴才二十一。
再猜!陈江河得意地扬起下巴。
四十?叶东方挑眉。
陈江河却伸出食指晃了晃:一百零七块六毛八分!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叠抚平的钞票。
原来他转变策略,将糖果带到镇上赶集。
不要票的糖果即使比供销社贵两毛,依然供不应求。
更妙的是,几位办喜事的大婶直接包圆了剩余糖果。
叶东方不禁竖起大拇指。
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陈江河竟能敏锐捕捉商机,实在令人惊叹。
看着这个十岁少年,他真切感受到天赋与常人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按照约定,陈江河在叶东方面前清点完一百多元现金,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叶东方一丝不苟地开具收据,详细标注时间、地点、金额,签名并按上手印后,这才将凭证递给陈江河。
接过收据的陈江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笔钱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足够让一个农家子弟在十年后拥有创业的本钱。
叶东方暗自思忖:以陈江河这股闯劲,这十年间定不会安分守己,必然要折腾出些名堂。
等政策放开时,存在自己这里的积蓄怕是能翻上好几番。
腊月二十九这天,叶东方最后一次前往镇上办事。
地主老宅的修缮工作已接近尾声,只差最后的上漆和家具布置。
各类办公用具都由县里统一配发,倒省了他不少心思。
闲来无事的叶东方,从空间取出一棵百年古木,精心打造了一扇厚实的大门,替换掉老宅原先破旧的木门。
剩余木料也没浪费,做了些精巧的小摆件,预备农技站开业时装饰用。
忙碌的一年即将画上句号。
除夕清晨,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叶东方早早开始张罗年夜饭:蒸肘子、煨鸡汤、烤鸭子,还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零食。
周晓白看得直咽口水,可惜今晚得去劳改区陪兄嫂过年。
不如把你哥嫂都叫来一起过年?叶东方提议道,人多热闹些。”
周晓白眼睛一亮:太好了!丁姐姐虽然学问好,可做饭实在想起丁秋楠上次炸砂锅的壮举,她赶紧跑去通知兄嫂。
前脚周晓白刚走,后脚雷东宝就拎着水桶登门。
昨晚兵团兄弟在水库捞了些毛鲚,特意给您送来。”
叶东方低头一看,桶里竟是几十条珍贵的刀鱼。
这种在后世千金难求的长江三鲜,此刻就在眼前。
见叶东方满意,雷东宝放下鱼就想离开,突然又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麻烦您转交给明珠,是给她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