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连干活都不想和他分在一起，就怕他再出现幻觉，又把什么东西当成肉给啃了。
叶东方整治了傻柱之后，心情不错。
但傻柱消停了，其他禽兽却又开始蠢蠢欲动。
叶东方去劳改区时，先后被易中海和刘海中拦住，都是想让他帮忙，把他们弄进养猪场。
后来连那位李副厂长也来找他打感情牌，希望叶东方看在他当初帮忙转卖工作的份上，拉他一把。
叶东方当然不会答应。
这些人一见被拒绝，马上翻脸，直接出言威胁。
他们也听到了劳改区里的流言，放狠话说，如果叶东方不答应，他们也会加入传播叶家坏话的队伍，让叶东方百口莫辩。
叶东方听得气笑了。
这一个两个的想得倒美，真把他叶东方当软柿子捏，还以为这儿是北京城呢。
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希望你们记住，祸从口出。
要是让我听到这些话是从你们这儿传出来的，那就对不住了——我叶东方也不是好惹的，希望你们承担得起后果！
如果你们想落得和傻柱一样的下场，那就随便吧！
傻柱的事这些禽兽当然知道，但他们没人觉得那是叶东方干的。
毕竟那天叶东方根本不在劳改区，而且卫生所也给出了结论：傻柱之所以犯糊涂吃大粪，完全是因为关了三天禁闭室饿昏了头，和叶东方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信邪，回去后就开始搞小动作。
只是很快，他们就体会到傻柱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了。
大晚上，易中海听到咔滋咔滋的声响，起初没在意。
结果半夜，他睡的那张木架床突然塌了。
听到动静的监区管教赶来查看，手电一照，顿时头皮发麻——满床的白蚁，床腿被啃成碎屑，床板也被蛀空了。
别人可能只觉得是虫害，虽然吓了一跳，但清理完白蚁后也就继续睡觉。
可易中海不一样。
当初在北京，他家就是遭了白蚁，藏在家里的几千块钱积蓄全被啃光了。
如今到了皖南农场监狱，竟然又遇到这种事。
十几个人睡在同一间牢房，都是木架床，为什么白蚁不咬别人，偏偏盯上他？
易中海心里发毛。
他重新躺到管教送来的新床上，刚要睡着，那咔滋咔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到一个小时，新床又塌了。
这下易中海彻底崩溃了，他感觉身上好像有白蚁在爬，那些长着尖牙的虫子正密密麻麻往他肉里钻，要在他骨头上蛀出洞来，吸食骨髓。
易中海本来血压就高，这一吓更是魂飞魄散，浑身血液往上冲。
等管教听到动静跑来看时，只见易中海噗地吐出一大口血，直挺挺倒了下去……这情形，和当初在四合院他第一次发现白蚁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回，没有一大妈在后面及时扶住他了。
大白天劳作时，刘海中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跃入东川河。
时值初冬，皖南虽属南方，但地处秦岭淮河分界线，河水早已冰冷刺骨。
这个旱鸭子在水里胡乱扑腾，接连呛水直往下沉。
幸亏附近援建干部闻声赶来，几人合力才将他捞上岸。
自打入狱以来，刘海中原本圆润的身躯迅速干瘪，体质每况愈下。
这次冷水一激，当夜就高烧不退，很快转成肺炎，缠绵病榻月余才见起色。
此后他便落下病根，终日咳喘不止，面色蜡黄，形销骨立，活像个痨病鬼。
同监犯人见状纷纷避之不及，联名要求调换监舍。
管教虽未应允，但遭众人嫌恶的刘海中，狱中日子愈发难熬。
李副厂长的结局更为不堪。
某夜他突然癫狂发作，先是抄起空心钢管，继而又去蹭墙角破洞，最后竟爬上邻铺图谋不轨。
被惊醒的狱友见他裤子褪到膝间，当即暴怒，抡拳便打，更是一脚踹向其命根子——这一脚彻底断了他的孽根。
许大茂听闻易中海等人去找叶东方说情，立即猜到这些老东西在打养猪场的主意。
早在四合院时他就发现，叶家小子身手比傻柱还利索，脑子更是灵光，绝非善茬。
虽也动过走门路的念头，终究没敢造次，只暗中观望易中海等人的动向。
谁知没等来好消息，反倒接连听闻噩耗：一个脑溢血，一个落水，还有个被踹废了命根子。
这般狠辣手段吓得许大茂魂飞魄散，再不敢动歪脑筋，只得夹紧尾巴做人。
二月末，养猪场人选尘埃落定。
令人意外的是，四合院竟真有人入选——正是此前不起眼的秦京茹。
她因与易中海通奸获刑二十年，与反目成仇的堂姐秦淮茹同监。
秦京茹认定自己沦落至此全拜堂姐所赐：先是哄她勾搭傻柱这个备胎，又引她攀附不育的许大茂，最后为棒梗前程将她献给易中海。
在监区里，这对姐妹明争暗斗。
奈何秦京茹手段不及堂姐，屡屡吃亏后索性调换监舍。
虽不够聪明，但她胜在踏实肯干，反倒入了管教青眼，成为四合院众禽兽中唯一入选者。
宣布名单时，秦淮茹、傻柱、许大茂皆面目扭曲。
叶东方虽感意外，倒也无甚所谓——只要不招惹他，这些人的死活与他何干？秦京茹虽眼皮子浅，但与叶家无甚过节，见她得了便宜还气着那群禽兽，叶东方反倒乐见其成。
就在秦京茹调任之际，潘家突发变故。
盼孙心切的潘大娘不知从哪弄来，强逼儿媳服下未果，竟暗中掺入饮水中。
当夜潘家媳妇便吐血抽搐，潘卫国连夜背妻求医。
动静惊动了宋家姐弟和叶东方，众人齐聚医疗点时，只见患者面色青紫，宋运萍把脉后神色骤变。
“婶子这两天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潘卫军一时语塞，只顾着追问妻子情况如何、病情严不严重、还能不能救。
宋运萍直截了当道：
“您妻子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中毒？！
潘卫军瞬间僵在原地。
“怎么会中毒？她天天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宋大夫，您是不是诊错了？”
宋运萍微微叹气：
“她舌头发紫，眼周发青，脸色惨白，脉搏混乱，这些都是中毒的症状。
再加上现在吐血抽搐、肚子疼得厉害，基本可以确定是中毒，不是突发急病。”
叶东方站在一旁，见状立刻上前。
他随身携带的手术盒里备有银针，平时总背着挎包作掩护，方便随时取用。
听说中毒，他迅速打开盒子，抽出一根银针递给宋运萍。
“试试这个！”
宋运萍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银针，捏住潘家媳妇的手指刺了下去。
很快，指尖渗出鲜血，银针一碰，针尖立刻变黑。
看到这一幕，宋运萍松了口气，语气更加肯定：
“确实是中毒。
您仔细回忆一下，婶子这两天有没有吃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比如山上采的不认识的野蘑菇？我得知道她吃了什么才能解毒。”
潘卫军哪里清楚。
农闲时，家里的壮劳力都要出门干活挣工分，只有老人和妇女留在家里。
宋运萍问起家里情况，潘卫军答不出来，只好让他去把潘大娘叫来。
听说儿媳中毒，潘大娘眼神闪烁，说话颠三倒四。
几人察觉异常，潘卫军急得直转圈，见母亲关键时刻还在隐瞒，气得撂下狠话：
“妈，您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您也别在这儿待了，我送您回老家！我和媳妇不伺候了！”
潘大娘被吓住，见儿子眼神凶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才吞吞吐吐交代：她从江湖骗子那儿买了丹药，偷偷掺进儿媳喝的水里。
“我哪知道丹药有毒？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结婚这么多年没孩子，比你们晚结婚的都一个接一个生，外面都说咱家要绝后！我听了能不难受吗？”
潘大娘抹着眼泪辩解，仍觉得自己没错。
到了这一步，潘家媳妇情绪激动，又吐了几口血。
潘卫军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看看妻子又看看母亲，终于崩溃大哭：
“我早就说过，您想抱孙子，大哥家有好几个，您去大哥那儿享天伦之乐就行，别来折腾我们。
我潘卫军这辈子就没孩子的命，您怎么就是不听？”
“非得我说清楚是吗？那我告诉您，没孩子不是秀红的错，是我的问题！”
“当年打仗时我中了一枪，手术虽然治好了，但伤的位置不好，医生说过可能会影响生育。”
“相亲时我就告诉了秀红，她说她不在乎，我们才结婚的。”
“您能不能别逼秀红了？她为了顾全我的面子，这些年一直配合您折腾，受了多少委屈。
是我没用，以为您顶多弄点补药，不会出大事，总让她忍着，没想到反而害她遭这场罪！”
说到这儿，潘卫军抱头痛哭。
“你说什么？！”
潘大娘彻底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叶东方的话竟然应验——儿媳身体根本没问题，不能生育的其实是自己的儿子。
这些年她上蹿下跳折腾不停，最后才发现，自己完全搞错了方向！
眼看儿媳疼得缩成一团，潘大娘也慌了神，急得话都说不利索：
“那……这可怎么办……我、我真不知道那是个骗子……不知道那丹药有毒……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手足无措，慌乱地看向宋运萍：
“宋大夫，求您一定救救我儿媳，都是我糊涂，我不是人！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没脸活了！”
宋运萍暗自叹息，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前几天做的清血解毒丸，或许能暂时缓解婶子体内的毒性，但不是万能的，只能稍微减轻痛苦。
关键还是要弄清楚她中的是什么毒。”
“您从道士那儿买的丹药还有剩下的吗？拿来我看看。”
潘大娘一愣，连忙点头：“有、有！家里还留着几颗，我这就去拿！”
说完跌跌撞撞跑出去，没多久就捧着几粒药丸回来。
宋运萍接过丹药，仔细闻了闻，又刮下一点观察，脸色渐渐凝重。
她转头看向叶东方：
“叶大哥，你那儿有鸡蛋吗？”
叶东方点点头，不等她再开口，就回院取来一小筐鸡蛋，外加一大罐奶粉。
看到奶粉，宋运萍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拿碗敲开鸡蛋，分出蛋清蛋黄，将满满一碗蛋清递给潘卫军：
“快给你媳妇喝下去！”
潘卫军不敢多问，赶紧扶起妻子，把碗凑到她嘴边。
潘家媳妇已经意识模糊、四肢发麻，却仍强忍着腥味，一口口咽下去。
一碗还没喝完，不到半个时辰，宋运萍又重复了一遍。
连灌三碗蛋清，直到一筐鸡蛋用完，潘家媳妇终于有了反应——
“哇”
地一声，她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恶臭难闻，连潘大娘都捂着鼻子后退。
宋运萍却神色平静，甚至用竹片拨弄呕吐物，一边询问潘大娘家里的饮食情况。
得到答复后，她才稍微放松：
“幸好发作快，送来得也及时。
白天吃下的多半还留在胃里，进入血液的不多，不然神仙也救不了。”
她拿来煤灰清理干净，洗完手才回来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