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下午就去会会李援朝,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听叶东方要亲自做饭,两人顿时苦着脸,满眼怀疑:
老大,你做饭?能吃吗?要不咱下馆子吧,现在我们有钱,这顿我们请!
叶东方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边儿去!说了我做就我做,现在嫌这嫌那,待会儿有本事别动筷子!
两人不敢再吱声,只能硬着头皮等饭,甚至做好了拉肚子的准备。
可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端上桌的菜色香味俱全,馋得两人直咽口水。
这顿饭大概是哥俩十几年来吃得最香的一回,因为吃得太急,好几次都咬到了舌头,疼得直咧嘴却舍不得放慢速度。
这一餐,让叶东方在两人心中的地位直接封神。
他们暗下决心,哪怕只为多蹭几顿老大做的饭,也要死心塌地跟着叶东方!
叶东方不会知道,仅仅一顿饭,就让他彻底收服了四九城顽主圈里两个有名的刺头,也为他未来的人生事业,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两人是骑自行车来的,叶东方坐在小 的后座上,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先农坛体育场附近。
到了地方,叶东方让两人先找条巷子躲起来,自己先去打探情况。
两人老老实实躲好。
叶东方装作路人进了体育场,实际上用控虫术把先农坛体育场周围几百米内的情况都摸了个透。
怎么了老大?见叶东方这表情,两人都愣住了,赶紧追问。
叶东方冷笑一声,把李援朝的布置全盘托出:
体育场上只有李援朝和小宁伟几个人,但这小子阴得很,在体育场东南角和西南角两个门外,都埋伏了几十号人,骑着车、带着家伙!只要你们一露面,肯定被他们包饺子!
这孙子,估计把四九城能叫动的顽主都喊来了!你们去就是送死,根本不是对手!赶紧撤,别废话,省得被他发现你们来过,再追上来!
两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见两人不信,叶东方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两套女装扔给他们,又从体育场附近的花坛里找来些胭脂虫,直接抹在两人脸上和嘴唇上。
再配上头巾,勉强有点女装大佬的样子,就是看起来怪怪的,主要是两人块头太大,像农村进城的,但确实很难认出原貌,乍一看绝对不知道是谁。
好在没镜子,不然两人怕是当场就要跟叶东方翻脸,这刚认的老大立马就得绝交。
接着叶东方骑上自行车,先后载着两人去东南角和西南角确认情况。
果然如叶东方所说,那两个角门外都猫着几十号人,全都骑着车、带着家伙,蓄势待发,就等里面李援朝发信号。
一看这情形,两人回到巷子后都沉默了,脸色十分难看。
回去,回去再说!叶东方说道。
这回两人没再废话,骑上自行车溜得飞快,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临走前,叶东方给那上百号人送了一份。
他把先农坛体育场一带林子里的蜜蜂都招来了。
那些埋伏在体育场周围的混混,正等着群殴完人骑车逃跑,根本没察觉到危险降临。
直到天空忽然暗下来,众人觉得不对劲抬头时,乌泱泱一大群蜜蜂直扑而下,对着他们一顿猛蛰。
这群自以为厉害的顽主被蛰得哭爹喊娘,扔了自行车四散奔逃。
最后一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疼得哀嚎连连,场面惨不忍睹。
李援朝那边同样倒霉,他们被一群盘旋的鸟盯上了,走到哪儿都被鸟屎轰炸,没多久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
一行人实在受不了,狼狈逃到大街上,那群鸟才放过他们。
可这会儿,几人浑身恶臭,路人见了纷纷避让,指指点点,简直丢尽脸面。
连他们自己都嫌臭,赶紧脱掉外套扔掉,可身上还是残留着刺鼻的鸟屎味。
经此一遭,他们连饭都吃不下,对先农坛更是避之不及。
原本气势汹汹来干架,结果灰溜溜收场,李援朝气得直咬牙,差点破口大骂。
事前他还仗着父亲的关系,和公安局打过招呼,对方承诺只要不出人命,就算聚众 也不会出警,任由他折腾。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栽在一群疯鸟手里!
叶东方在暗处得手,心里暗爽。
打架就得阴着来,躲在背后使绊子,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对手才叫高明,正面硬拼?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不过叶东方是痛快了,他两个小弟却心里别扭。
在他们看来,约架就该堂堂正正单挑,怎么能叫一群人埋伏,以多欺少?太不光彩了!
回去路上,两人闷不吭声,脸色阴沉。
到了南锣鼓巷,憋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
“老大,你说得对!这次是我们大意,差点中了李援朝的圈套!”
“要不是来找你,直接去先农坛,今天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那小子记恨我抢他票的事,摆明是要弄死我!”
“还是你厉害,脑子比我们好使。
以后我们跟你混,再也不莽撞了!”
叶东方笑了笑:
“没那么严重。
你们性子直,有坏处也有好处,至少跟你们打交道不用防着。”
至于“跟他混”
的话,叶东方没当真。
因为这俩也报名下乡了,而他明天就走。
以后还能不能见面,都难说。
不过这次的事,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不早了,回吧。
下乡前把家里安顿好,等回城再见!”
叶东方摆摆手,头也不回进了四合院。
“幸好你提醒,差点说漏嘴。
行,回去收拾行李,明天给老大个惊喜!”
回到院里,叶东方发现早上冷清的院子,这会儿热闹非凡。
“还是你们棉纺厂福利好,发这么多东西!我们厂连肉渣都见不着,光会画大饼!”
“这白面、玉米棒子,一看就是好东西,比轧钢厂强多了。
轧钢厂自打李厂长上台,一天不如一天,我看快完蛋了!”
“哎哟,这话可不敢乱说!轧钢厂待遇多好啊,易师傅以前当钳工,一个月一百多呢!”
“那又怎样?不还是被开除了?这回进去,怕是出不来了。”
“你们厂这次怎么这么大方?是不是走供应站关系了?”
“不是,是采购科搞的计划外粮食。
我们这些还算一般的,领导层发的是大米、鲜鱼和鸡蛋!采购科这回可露脸了!”
“计划外粮食都能弄到?你们厂还招人不?”
……
外院除了傻柱家静悄悄,其他几家都在闲聊,叽叽喳喳。
叶东方瞥了眼吴满仓媳妇手里的福利,心里一动。
中秋节快到了,采购科的物资开始发放。
四九城突然多出这么多粮食,怕是要起风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
早上看到妹妹带回的回礼,他就提醒小 和李奎勇,让他们这几天少出门,避开风头。
而且两人也报名下乡,很快就要离开。
只要离开四九城,这里闹成什么样都和他们无关。
以公家的效率,短短几天查不到他们头上。
回到家,妹妹已收拾好行李,朝他使了个眼色。
“一大妈回来了,也在收拾东西。
听说她在革委会和一大爷离婚了,收拾完就去投奔她哥。”
叶东方淡淡“嗯”
了一声。
他对一大妈没什么好感——当初易中海算计他时,她也有份。
不过她并非主谋,只是被动卷入,所以他没再追究。
离婚、无儿无女,投靠兄长,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叶东方懒得再针对她。
一大妈一走,聋老太太只能靠三大妈照顾。
可三大妈抠门惯了,连于莉妹妹来住都要收钱,怎么可能免费照顾老太太?
结果一整天,老太太只喝了几口水,粒米未进。
本就因中风和脑溢血奄奄一息,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到了下午,人已经不行了。
可三大妈在前院忙活,根本没注意。
叶东方正在厨房忙活,蒸笼里的馒头包子冒着热气。
他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做着明天火车上的干粮。
这年头的火车慢得很,从京城到皖南得走两天,车上又挤,还不如自己带些吃食放储物空间里方便。
刚把蒸笼盖好,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阎解旷风风火火冲进中院,扯着嗓子喊:革委会出通告了!傻柱被判去南方劳改了!
叶东方手上的动作一顿,和妹妹叶明珠对视一眼。
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个念头: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南方那么大,总不至于跟他们去同一个地方。
可转念一想傻柱那主角光环,叶东方就觉得不妙。
他叫住阎解旷:阎老二,通告上说傻柱去哪了吗?
皖南农场!阎解旷嗓门洪亮,那边新开了劳改区,专门修水库开荒的!傻柱去了也得扛锄头!
叶东方和叶明珠相顾无言。
果然甩不开四合院这帮人。
想到昨晚被抓的许大茂、易中海他们,叶东方心里直打鼓。
该不会他在京城端了这些人的老窝,他们反倒要跟着他南下吧?要真这样,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阎解旷正要走,一大妈从后院出来叫住他:解旷!你来一下!
易家婶儿啥事?阎解旷站住脚。
一大妈脸色复杂:老太太叫你去回话。”
她刚才去后院跟聋老太太告别,本以为老太太病得说不出话,谁知一提要走,老太太突然开口:都走吧我也要走了走近一看,老太太嘴唇干裂脸色发青,却莫名精神,眼睛亮得吓人。
这是回光返照。
一大妈给老太太喂了口水,没提易中海的事。
老太太就惦记着傻柱:我要等傻柱他还没来看我
一大妈心里发酸。
老太太到死都念着傻柱,这份情谊比亲孙子还亲。
可惜傻柱现在是回不来了。
不忍心让老太太带着遗憾走,一大妈把她连人带躺椅搬到了院子里。
老太太固执地盯着院门,好像傻柱随时会推门进来。
前院阎解旷的喊声传来时,一大妈脸色大变,正要扶老太太回屋,谁知老太太耳朵突然灵光起来,把话听得一清二楚。
叫他进来我有话问!老太太一把拽住一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