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傻强自己不想活了，否则他一定会认罪。”
无论怎么判决。
总不至于判到海外去。
洪兴社号称有十几万成员，哪所监狱里没有他们的人？
也就是说。
傻强无论被关到哪里，监牢里都会有洪兴社的兄弟。
老老实实认罪。
洪兴社不仅能保他性命，甚至在狱中还能过得不错。
出狱之后。
还能拿到一笔认罪的补偿金。
虽然不能再呼风唤雨。
但做点小生意还是没问题的。
可要是当庭翻供，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先不说面对洪兴社的律师能否翻供成功。
即便成功了。
洪兴社会让你活着走出监狱吗？
“呵呵……”
李李笑了笑，“总之不管怎么安排，都比不上凡哥你的办法高明。”
“不过，他们就算想学，恐怕也学不来。”
叶凡搭台唱戏的做法。
需要大量街坊充当观众、在台下喝彩助阵。
整个江湖上。
没有哪个社团能做到叶凡这种程度。
想模仿都无从下手！
叶凡接着问：“蒋天养还有没有其他动作？”
“有。”
李李答道：“我正要说这个。”
“在傻强、陈浩南、大天二他们去自首的同时。”
“太子也放出消息，明天要再开一次香堂会。”
“就是明天！”
“至于蒋天养本人倒没公开表态，也没有对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他们下手。”
虽然蒋天养没说话。
但谁都知道太子是他的人。
太子开口。
显然是蒋天养授意的。
不用叶凡多说。
李李也猜得到。
她接着讲：“恐怕明天，洪兴社就要有新龙头了。”
“蒋天养总算能如愿以偿了。”
听到这里。
叶凡也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次，确实没人能阻止蒋天养上位了。”
靓坤一死。
洪兴社里。
还称得上一线堂口的。
只剩尖沙咀和铜锣湾两家。
尖沙咀本来就是蒋天养的地盘，自然没问题。
而铜锣湾呢？
大佬向来是蒋家的忠臣！
蒋天生去世后。
他自然会效忠蒋天养。
有这两大堂口支持。
蒋天养不想当龙头都难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李李继续说：“旺角区的话事人目前由陈耀暂代，你说明天的香堂会上，会不会正式确认这件事？”
“应该会。”
叶凡应道。
比起大佬。
陈耀知道得更多，也更识时务。
当初。
一听到蒋天生的死讯。
陈耀就带着大佬去尖沙咀表忠心了。
也算是有功。
让他接手旺角区没什么问题。
……
从魔都飞回港岛。
不过两三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叶凡大致了解了离开后港岛的动静。
显然。
其他方面都差不多。
基本按照他离开前的安排稳步推进。
唯一的大动静。
都出在洪兴社那边。
几小时后。
叶凡抵达港岛，和大傻吃了顿饭。
就被小结巴和方婷拉走了。
女人啊……
总是不长记性！
叶凡刚去魔都时，她们还觉得能喘口气。
可是。
接下来的几天里。
她们便已忘了之前的教训。
如今见到叶凡，又觉得自己行了。
当即就拽着叶凡上了楼。
自然。
单凭她们二人，根本敌不过日益变强的叶凡。
面对她们的求援。
李李干脆装作没听见。
开玩笑！
我和汪明珠两人，早就累得够呛了！
……
第二天。
与上回不同。
这一次。
十二个堂口，十一位揸人，加上一位代理揸人。
全员到齐之后。
太子才开口道：“各位，今天在场的，都是洪兴社的骨干。”
“多亏大家同心协力，社团才算挺过这次 。”
开场总要先说些好话。
为后面要谈的事铺个路。
其实……
谁也不傻。
谁都明白，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推蒋天养坐上龙头之位。
全社团上下。
根本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
只不过，蒋天养还得稍微推让一番。
他那点心思，谁都看得明明白白。
好话说完。
“但是！”
太子环顾众人。
说道：“老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各位！”
“蒋天生先生已经不在了，可洪兴社还得走下去！”
“我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选出一位带领社团的龙头。”
“大家对此有意见吗？”
有意见？
这时候跳出来反对，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想活了？
太子扫视一圈，见无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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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转向主位上一直抽着雪茄的蒋天养。
随后……
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先开个头。”
“我个人提议，由蒋天养先生担任洪兴社龙头，我们尖沙咀全力支持！”
“铜锣湾也支持。”
大佬紧接着表态。
陈耀也立刻接话：“我虽是个代理，但也有发言权。
旺角区同意。”
紧接着。
没等其他人开口。
悠然抽着雪茄的蒋天养眯着眼，朝众人摆了摆手。
乐呵呵地说：“不行啊……”
“我的生意都在暹罗，那边事情也多得很。”
“让我来港岛？”
“不等于从头再来嘛。”
“一把年纪了，还叫我白手起家？”
蒋天养打趣道：“真当我是十八岁小伙子啊？不干不干。”
这话表面像是推辞。
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
哪里是拒绝？
分明是要大家表态罢了！
白手起家？
你蒋天养在洪兴社，算哪门子白手起家？
谁心里都清楚。
但谁也不敢在这时乱说话。
果然。
接下来几人便唱起了双簧。
蒋天养提议：“太子，大佬，你们两家现在是社团里最强的堂口，你们出来选吧！”
“我不行。”
太子马上说：“管一个堂口我还凑合，管整个社团？真没那个本事。”
蒋天养又说：“那大佬你来。”
大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说道：“蒋天养先生，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连太子都比不上，这个揸当得也是糊里糊涂的。”
“让我做龙头，岂不是要把整个洪兴社拖下水？我实在担不起。”
两位自己人先后推辞。
这无疑是在给众人示范，接下来该怎样表态。
果然。
紧接着……
蒋天养随意点中了一位“幸运”
揸。
“基哥！”
蒋天养提议道，“你是洪兴社的老前辈，德高望重。”
“论资历、论辈分，你都足够资格！”
“你若出来选，我蒋天养全力支持你！”
话说得确实漂亮。
但基哥混迹这么多年，难道是傻子吗？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婉拒了。
“蒋天养先生，我真的不行啊！”
基哥急忙说道，“我现在还能做揸，已经是大家给面子了。
让我当龙头，简直是要我的命啊！真的不行！”
一圈下来。
两位最有势力的，一位辈分最老的，全都推辞了。
蒋天养继续扫视其他揸，一副还要点人的架势。
幸好这时，陈耀开口了。
他说道：“蒋天养先生，责任越大，能力越大。
你是蒋家人，这份责任理应你来承担！”
话音刚落，身旁的太子立刻接话：
“蒋天养先生，洪兴社毕竟是蒋震老爷子亲手创立的。”
“如今洪兴社正处于关键时期。”
“你作为蒋家唯一的子嗣，这时候必须站出来统领洪兴社，把十二个堂口拧成一股绳才行啊！”
紧接着，大佬也马上说道：
“没错，洪兴社本来就该是蒋家的。
蒋天养先生，你就多听听太子的劝吧，这也是我们大家的心声。”
说着，他转向众人问道：“大家说是不是？都表个态啊！”
听到这话，众人连忙配合地应和：“是啊！是啊！”
见众人都如此表态，蒋天养心里暗自欢喜，表面上却还在做最后的推托。
“可是……我在暹罗的产业……”
“蒋天养先生！”
陈耀站起身，义正辞严地说道：
“那边的产业再好，终究是在暹罗，不是在港岛。”
“洪兴社的根在这里，蒋家的根也在这里。”
“总之，你今天必须答应下来！”
“要是让别人来当洪兴社的龙头？我陈耀第一个不答应！”
大佬立刻附和：“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太子也说：“我也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天养自然不必再演下去了。
他环视一圈其他揸，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先把暹罗那边的事放一放，暂时接下这个龙头的位置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
“好！”
“这样最合适。”
“我也觉得洪兴社的龙头不能让外人当，没这个道理！”
“还得是蒋家人才行，否则我心里总不踏实。”
“是啊……”
大家都不傻，陪你演完戏，眼看你要收场了，自然赶紧鼓掌叫好，算是表达心意。
龙头一事敲定后，蒋天养第一个任命便是让陈耀担任旺角区揸。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承诺会好好带领大家之类。
看着他坐在主位叼着雪茄侃侃而谈，底下的韩宾、恐龙和十三妹早已心不在焉。
恐龙低声问道：“哥，十三妹……等香堂会结束，咱们去西贡吗？”
“那还用说！当然要去！”
韩宾开口道，“昨晚刚回来，我们想着别打扰人家一家人团聚，所以今天才过去。”
十三妹在一旁点头附和。
她接着说：“而且，我们还得问问，如果蒋天养先生真要对付我们，咱们该怎么应对才好。”
三人心里都明白。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们多少也察觉到了蒋天养的态度。
不过……
在这一点上，三个人的想法倒是完全一致。
他们还是选择让叶凡做自己背后的靠山。
只有这样，他们三家才有机会壮大起来。
不然……还能指望谁呢？
蒋天养吗？
要知道，蒋天养手下已经有尖沙咀和铜锣湾两个堂口要养，接下来可能还要加上旺角。
这三个都是顶尖的堂口，每个月开销巨大。
就算蒋天养真想当韩宾、恐龙和十三妹的靠山，他们又能分到多少像样的资源？
资源就那么多，哪里够分？
跟着蒋天养，恐怕只能喝点汤，甚至连汤都喝不饱。
但跟着叶凡，他们却能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