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李李答道，“为了安全，这层长期包下来了，别人都住楼下，这儿是专门留给凡哥的。”
两人边看边聊。
忽然，汪明珠注意到几件李李的私人物品，随意放在叶凡床上。
“这是……”
李李神色如常，淡淡说：“早上换下来的，忙着见客人，还没收拾。”
汪明珠一时无言。
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李李的东西会在叶凡的专属楼层。
难道两人住在一起？
但李李没给她追问的机会。
李李倚在门边，抱着手臂看向汪明珠。
汪明珠一愣。
这也太直接了。
她性格虽直率，可终究没经历过这样直白的情感场面。
“哪、哪有……”
她嘴硬道，“是你自己喜欢叶先生才对吧！”
“嗯，是呀。”
李李干脆地点头承认。
“我喜欢凡哥，这没什么奇怪的。”
汪明珠彻底怔住。
这算什么意思？今天从床上的私人物品，到此刻直接的问答，很难不让她觉得这是一种宣示。
汪明珠问。
李李却笑了。
“你想多了，我不会和你争的。”
她走近两步，轻声说：
“相反，我是想帮你。”
“帮我？”
汪明珠更困惑了。
刚刚才说喜欢叶凡，现在又说要帮自己——哪有人会帮情敌的？
“真的。”
李李语气诚恳。
“我真是要帮你。
以后你就明白了。”
她继续轻声说道：
“你也看到了，凡哥的相貌、气质、举止，样样吸引人。”
“毫不夸张地说，凡哥只要往黄河路一站，整条街的姑娘，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他共度一夜。”
李李注视着汪明珠：
“你信不信这话？”
汪明珠没有回答。
但心里却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
——信。
其实，叶凡第一天出现在黄河路时，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汪明珠所知的轰动，还不是当晚现场的那些动静。
而是叶凡离开黄河路之后的事。
黄河路上的姑娘们，谈论的全是叶凡！
没错！
仅仅一面之缘。
许多人甚至只是在人群末尾望了几眼。
可是……
从女服务员到富家千金，
几乎每个姑娘口中都在议论叶凡。
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对女人而言，仿佛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何止是对她们？
对汪明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与旁人不同的是，
令汪明珠难以忘怀的，除了外表，
还有她在生意场上对叶凡的欣赏。
但——
这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别人只喜欢他的外在，不懂他的内里。
汪明珠内外皆倾慕，
只会更加沉迷。
昨夜彻夜未眠，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李一步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
李李语气肯定：“主动出击。”
“什么？”
汪明珠被这没头没尾的话说愣了。
“我让你主动出击！”
李李神情认真，一副好心分析的模样：
“这次外贸交易，比预想顺利得多。”
“原以为至少要一星期甚至十几天，如今才两三天，事情就已敲定。”
“我估计，明天或后天，”
“凡哥就要回港岛了。”
李李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若现在主动，我会帮你在这两天内拿下凡哥。”
“但如果你不主动——”
她稍退半步，抱起双臂：
“那凡哥下次何时再来魔都，可就难说了。
你要想清楚。”
……
听着李李的话，
汪明珠沉默下来。
她顾不上思索——为何李李自称喜欢叶凡，却愿帮自己。
至少，
她看得出，
李李并非说笑。
她的神情、语气、动作，都透着真诚，不似伪装。
若真是自己看走眼，
那只能说明李李是个演技派——
不该当助理，该去当演员。
想到这儿，
汪明珠也不再犹豫。
她心里清楚，
自那场饭局后，
自己已深深为叶凡着迷。
吃饭想，喝水想，走路想，
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
汪明珠明白，这份痴迷，躲不过。
逃避情感，
不是她的性子。
与其躲避，
不如直面。
这才符合她敢爱敢恨的脾气。
要么不开口，
一开口，就得豁出去！
想到这里，
汪明珠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问道：“要……怎么主动出击？”
毕竟是头一回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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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女儿家第一次主动，
即便下定决心，
言语间仍不免磕绊。
而李李呢？
听见这问题，
顿时笑了。
凑到汪明珠耳边，
低声说：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女人追男人，还要人教吗？自然是用最大的优势了。”
汪明珠虽是姑娘家，
却并非不懂人事。
她听得出李李话里的意思。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轻率了？”
“哎哟，”
李李立刻接话，“要是时间充裕，你们自然可以慢慢相处。
可现在不是没时间嘛！老话说得好——重病就得下猛药！眼下这情形，咱们用点猛招也很正常。”
重病还需猛药医？
汪明珠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李李接着说：“所以呀，咱们必须豁出去才行！而且凡哥这人，可不是随便谁都接受的。
他一旦接受了你，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李李使尽浑身解数，把当初小结巴和方婷劝自己的那番话，重新整理一番，又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
楼下。
叶凡、爷叔、村长和麻老板四人，已经把接下来在国内要办的事商量妥当。
他们完全不知道，此时楼上的汪明珠已经踏上了李李指引的那条路，一去不回头了。
四人从白天聊到晚上，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已铺排清楚。
“行，今天先到这儿吧。”
叶凡看了眼窗外，“你们先去黄河路，爷叔也该下班了，再晚嬢嬢该惦记了。
我晚上过去，老地方吃饭。”
麻老板点头：“好。
对了叶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港岛？”
“明天吧，事情办得挺顺。”
“这么快？”
麻老板一愣，“之前不是说一周甚至半个月吗？办完了也可以多留几天玩玩。”
村长也说：“是啊，要不回老家看看？家里人都想你，祠堂也修好了，去瞧一眼也好。”
叶凡摇摇头：“没时间。
快的话明天，最晚后天就得走。
港岛那边还有别的事要忙。”
事情一桩接一桩。
虽然外贸生意占的时间少了，可添了安排石勇的事，自然也没空闲游玩了。
“下次吧，”
叶凡说，“等下次有空，再好好聚。”
见叶凡确实有事，麻老板和村长也就不再多劝。
“也行，那今晚咱们可得不醉不归了。”
“好。”
送走爷叔、麻老板和村长后，叶凡才走上顶楼。
“饿不饿？”
一上来他便问，“饿了就收拾一下，去黄河路吃饭。”
话音刚落，李李从房间里走出来，朝叶凡招招手。
等叶凡走过去，李李把他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
关上门，李李松了口气。
劝了一整天，总算让汪明珠下定决心豁出去，要主动攻克叶凡。
“这才对嘛……”
李李走到旁边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
说了一天的话，嗓子都快冒烟，渴得要命。
房间里，汪明珠主动站到叶凡面前。
“叶先生……您愿意对我好吗？”
叶凡有些惊讶地看着汪明珠，再想到李李关门的举动，顿时明白了意思。
你没有退路可走。”
对此，汪明珠没有丝毫犹豫。
“来吧！我愿意。”
既然到了这一步，叶凡也就不客气了。
他立刻迎了上去。
欢喜、震惊、讶异、慌乱、求援、相助……
……
整整两个小时后。
“你好好歇着，晚上的饭局就别去了。”
叶凡由李李帮着穿戴整齐，转头看了眼瘫软的汪明珠，问道：“李李，要不你留下陪她？”
“不用……”
汪明珠强撑着说，“我一个人就行，帮我跟麻老板和村长说一声，今天我去不了了。”
“好。”
叶凡也没多劝。
等他收拾妥当，李李开口道：“凡哥，你先下楼，我跟汪明珠说两句话。”
叶凡看了看两人，点头：“行，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便先离开了。
叶凡一走，没等李李开口，汪明珠已翻过身，满脸倦意地望着她：
“真没想到……你早就和凡哥在一起了。
结果你还主动鼓励我去追他。”
李李笑了笑：“其实不只我，凡哥在港岛那边还有两个呢。”
汪明珠一听，更是吃惊。
但李李没让她接话，接着说：“你也体会到了，凡哥实在太厉害。
他的魅力和成就，注定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再说了，他那体力，你想一个人独占，也没那本事。
你要真能独占，我退出。”
她顿了顿，又笑道：“而且刚才我们俩配合得不是挺好嘛。
好了，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李李说完便出了门。
房间里，汪明珠回味着李李的话，心里有些不甘。
一个人占不住叶凡？哼，怎么可能！只有累坏的牛，哪有耕坏的地。
今天不过是没经验，吃了第一次的亏，才输得这么惨。
明天！等明天恢复了，一定要好好证明自己！
她全然忘了刚才求饶时的狼狈模样。
不管汪明珠怎么想，叶凡和李李已在车队护送下抵达黄河路，与麻老板和村长共进晚餐。
汪明珠没来，两人并没多问，只要叶凡在，其他都不重要。
第二天，不服输的汪明珠果然再次试图证明自己，结果依旧一败涂地。
当晚，叶凡便带着李李登上了返回港岛的飞机。
飞机上，叶凡问：“这几天港岛有什么消息？”
李李答：“大部分都按部就班，发展平稳。
动静大一点的，还是洪兴社那边。”
这事要从叶凡留下的录音说起。
离开港岛那天，叶凡把录音交给了蒋天养。
就在当天，蒋天养凭录音迅速扫清了旺角区的隐患——先除掉靓坤，再借傻强稳住局面，避免了洪兴社内乱。
当晚，傻强、陈浩南、大天二及其他十几人，在洪兴社律师陪同下集体自首。
傻强担了主罪，陈浩南、大天二等人均认从犯。
说到这里，李李不禁笑了：“凡哥，蒋天养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可这么做也存在风险吧？”
“让傻强去顶罪，难道不怕他在法庭上反口吗？”
听完问题。
叶凡回应道：“当然不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