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在二十七号的外贸员协助下完成。
这时候的外贸员。
就像是穿在公司与工厂之间的那根线。
所以。
听了汪明珠的话。
村长和麻老板也赶紧举起酒杯道谢：“那就辛苦汪 了，明天还请多关照。”
“你们放心。”
汪明珠此时已恢复往常的模样。
爽快地举起酒杯。
但话里仍带着原则：
“只要你们资质没问题，产能、工艺达标，我肯定帮你们办得妥妥当当。”
从这里也能看出汪明珠的性子。
就算心里对叶凡有些好感。
她也不会为此徇私，做任何不合规矩的事。
这份原则。
倒和她师傅金花很像。
也难怪后来她遇上麻烦时。
金花依然力挺她，甚至推迟自己的离开，也要把梅婷压下去。
一顿饭吃完。
众人便散了，各自回酒店休息。
车上。
李李把头靠在叶凡肩上。
“凡哥。”
“嗯？”
李李问。
叶凡反问：“什么怎么样？”
“跟我装傻是不是？”
李李听了，轻轻白他一眼。
叶凡这么聪明，她可不信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李李接着说：
说到这儿。
她忍不住偷笑起来。
低声道：“我看她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脑子里肯定全是你。”
“所以呢？”
叶凡仍平静地问。
饭桌上。
汪明珠那不一样的目光，叶凡自然察觉到了。
别说叶凡。
恐怕连麻老板和村长也都看出来了。
汪明珠不过是个刚进二十七号的新人。
为什么麻老板和村长对她那么客气？
仅仅因为她来自二十七号吗？
那只是一方面。
二十七号又不只她一个人。
更多原因。
其实是看在叶凡的面子上。
俗话说。
男追女，隔重山。
女追男，隔层纱。
汪明珠这点心思。
她以后很可能成为叶凡身边的人。
所以村长和麻老板才会对汪明珠客客气气，又是道谢又是请托。
全是借着叶凡的情面。
她今晚才有这般待遇。
“还所以呢……”
李李坐直身子，看向叶凡：
叶凡笑了笑：
“顺其自然吧。”
这回的事。
比预想中顺利不少。
本来以为要跑好几趟才能批下来。
结果第一天就通过了。
这样一来。
原计划一周左右的时间，缩短到了四五天。
已经过去两天。
睡一觉，再一天，就要回港岛了。
何必多想那么多。
再说了。
随着外贸生意展开，往后我常要两岸奔波，也不必急着在这四五天里就跟汪明珠有什么进展。
顺其自然就好。
“行吧……”
听了叶凡这话，李李便不再多说，只又将头靠回他肩上。
不过，嘴上虽停了，心里却活络起来。
她刚才问那一句，本就不是要叶凡给出肯定答案，说非要汪明珠不可。
她想听的，是叶凡对汪明珠的态度。
如今他说顺其自然，便说明心里对汪明珠还是喜欢的。
对李李来说，这便够了。
想起这两日的劳累，李李忍不住暗暗嘀咕：
“凡哥，你愿意顺其自然，我可不愿意啊。”
“不是妹妹不尽力，实在是一个人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想到这儿，她暗自拿定主意：
明天若有机会，定要找汪明珠聊一聊。
当初她自己，不就是被小结巴和方婷说动的吗？
如今也该轮到她了。
说话间，车队已到和平饭店。
刚上楼，电梯门童便道：“叶先生，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叶凡问。
“爷叔晚上又过来了，说看见您回来就告诉您，他在等您。”
门童答。
“知道了。”
叶凡心里有些疑惑：这么晚了，爷叔有什么急事？
走进办公的房间，爷叔抬头看了一眼：“关上门，有东西给你看。”
待门关好，他才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文件袋。
“今晚我本来要睡了，忽然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人早走了，地上留着这个文件袋。
你打开看看。”
听着爷叔的描述，叶凡缓缓抽出文件，看了起来。
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道：“这是……”
文件里的内容，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从未见过这些记录；
熟悉，是因为上面记的几乎全是他回港岛后的所作所为，连在鹰酱国的某些举动也有简略记载。
李李凑近一看，也满脸惊讶：
“这是谁整理的资料？竟这么详细！”
爷叔面色未变，只提醒：“直接看最后。”
叶凡翻到末页——
上面赫然写着：叶凡、李李、麻老板与村长在金美林酒馆聚餐之事。
时间、地点、人物，悉数在列。
“我们被监视了？”
李李立刻反应过来，随即皱眉，“不对，我们在魔都没什么仇家。
谁会监视我们？谁又有这样的本事，把事事记得如此详尽？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凡面色平静，将文件收回袋中，放回桌上。
“爷叔，您看得出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有些不解，“他们是对我的精品货生意不满意？”
李李惊讶道：“凡哥，爷叔，你们知道是谁吗？”
叶凡刚才用了“他们”
这个词，说明他和爷叔已经猜到了制作这份文件的人。
“嗯……”
叶凡缓缓点头，说道：“在魔都，能在一两天内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的，只有一个地方能做到。”
“哪里？”
李李追问。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意思很清楚——这份文件，来自上面。
爷叔神色凝重，说道：“我看到文件时也觉得奇怪，所以立刻赶来找你。
不过现在看来，上面应该没有恶意。”
如果真想对叶凡不利，直接抓人就行，何必特意送一份资料过来？
爷叔分析道：“我猜，他们可能是想和你接触。
你最好在魔都多留几天，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找你。”
叶凡点头。
他来魔都后并未有什么出格举动，按理说不会无故被为难。
眼下没有别的线索，只能静观其变。
但也不必太过担心——正如两人所判断的，对方若真有动作，不会先送文件来。
这更像是一张“请帖”
，示意他们会主动找来。
“也只能这样了。”
爷叔叹道。
……
叶凡这边思索着文件的事，另一头，汪明珠也在床上翻来覆去。
“好烦啊！”
她发现自己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今天饭局上叶凡从容交谈的样子。
还有，李李和叶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李李的眼神和举止看，她绝不只是个普通助理。
可奇怪的是，李李似乎并不掩饰自己对叶凡的关注……
这问题对汪明珠来说实在太费解了。
她哪里想得到，李李非但不介意她对叶凡的心思，甚至还在谋划如何让她更接近叶凡。
一夜未眠。
汪明珠看着镜子里带着黑眼圈的自己，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一整晚都睡不着……”
她简单化了妆，遮掩憔悴的面容，便赶往二十七号。
麻老板和村长早已等在那里，一见她就问：“汪 ，你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呃……是啊。”
汪明珠笑了笑，含糊带过。
解释道，“毕竟是我第一次接单，有点激动，没事，咱们先进去吧。”
……
另一边。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也到了和平饭店。
“先生，去几楼？”
电梯里的门童问道。
“我找叶先生，他住几楼，我就去几楼。”
男人回答。
门童立刻问：“先生，您有预约吗？”
“没有……”
男人摇摇头。
门童正要拒绝，男人又开口道：
“不过我有一份文件落在他那儿了，你问问他，方不方便让我上去。”
听到这话，门童不敢耽搁。
能把文件落在叶凡那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和叶先生有往来的。
他马上拿起对讲机，让前台往叶先生的房间打电话确认。
楼上。
爷叔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事务。
电话一响，他立即接起来：“喂，我是爷叔。”
前台小妹的声音传来：
“爷叔，早上来了位客人，说是有个文件袋落在叶先生这儿了，请问有这回事吗？”
爷叔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上面派人来了。
“有！”
他当即应道，“让他来我办公室就行。”
“好的，明白了。”
前台小妹回答。
几分钟后，男人出现在爷叔面前。
爷叔看着这个陌生人，招呼道：“先坐吧，叶先生在楼上，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了，估计几分钟就下来。”
男人一言不发地坐下。
爷叔也坐到旁边，开始沏茶。
“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石勇。”
石勇没隐瞒名字，接着直接说道，“昨晚，文件是我放在你家门口的。”
爷叔默默点了点头。
沏好茶，他又悄悄看了一眼石勇的脸，心里有些疑惑。
真是奇怪！
爷叔不是不认识大人物。
他十六岁就在魔都股票交易所做业务员，那时还是建国前。
这么多年，多少朋友成了商界精英、金融巨头，甚至有人已在官府身居高位。
可是……
他花了一晚上，也没打听出是谁在查叶凡的信息。
现在石勇找上门，他还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来自哪里。
面生得很啊！
“请问，您在哪个部门工作？”
爷叔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在魔都风风雨雨一辈子，好像从没见过您。”
石勇咧嘴笑了。
他没隐瞒，说道：“爷叔，您不认识我很正常。
我是粤省的，专门负责扫黑除恶，您没见过我也合理。”
“……”
爷叔点点头，不再说话。
扫黑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