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拉开车门：“蒋先生慢走。”
临别前，
他又特地叮嘱陈浩南几人：
“阿南、大天二、包皮，你们照顾好蒋先生啊！”
“放心吧哥！”
……
与此同时，
西贡。
恐怕蒋天生怎么也想不到，
他随口敷衍大佬的话，
此刻竟成了真。
方婷双手环着叶凡的脖子，
笑盈盈地说：“蒋天生今天就去风车国了，我现在真想一直住在西贡呢！”
一旁的小结巴也笑道：“那好啊，你今天干脆别回去了。”
“嗯！”
方婷点点头，期待地望着叶凡，
撒娇似地问：“凡哥……可以吗？今晚我不走了。”
“行……”
叶凡笑着揉了揉方婷的头发，
说道：“喜欢这儿就留下吧。”
听到这话，
方婷眼睛一亮，立刻说：“那我真不走了！”
说罢，在叶凡脸上亲了一下，
接着道：“我才不想回那个蒋家别墅呢！这儿有凡哥在，我当然愿意留在这儿。”
方婷开心地说：
“这一天我可等了好久啦！”
以前蒋天生在港岛……
无论如何，方婷夜晚总要回到蒋家别墅。
但如今情况已不同。
此前，靓坤曾暗中与乌鸦、笑面虎会面，商议在风车国对蒋天生下手。
叶凡手中甚至保留了当时的录音。
也就是说……蒋天生此次前往风车国，恐怕凶多吉少。
方婷现在长住西贡，自然再无后顾之忧。
享受完方婷为他整理衣衫，叶凡嘴角含笑说道：“好了，你先和小结巴一起吧，我下楼了。”
“嗯……凡哥你去忙。”
来到楼下，叶凡与李李共进早餐。
用餐时，李李不忘汇报工作：“西贡的地下江湖已经重新稳定。
另外，按您的指示，借贷业务正式开展，管理费也清查完毕，私下手脚不干净的都已处理。”
不得不承认，李李的效率确实很高。
昨天交代的事，今天已有结果。
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叶凡将黑白两道皆笼络在身边。
一声令下，整个西贡便迅速运转。
比如管理费账目不对的问题，叶凡交代李李去查，她一转达，西贡八位老大连夜彻查，今早结果就已呈到叶凡面前。
若换作他人，哪能有这般效率？
叶凡喝着阮梅盛好的海鲜粥，问道：“是底下的小鬼作祟，还是上面的人搞鬼？”
“是底下的人，”
李李解释，“他们沾上了毒瘾，钱不够，就在收管理费时多捞了一些。”
“嗯？”
叶凡闻言皱眉。
一旦沾染，人不人鬼不鬼。
自设立“八仙桌”
第一天，叶凡就划下底线：西贡势力不许碰 生意。
“查！”
叶凡毫不犹豫，“立刻让所有人清查——记住，是所有人。
不光是江湖上的，还有警察那边，也通知高晋。”
“要查清谁在西贡散货，散货的人里有没有西贡的自己人。
同时排查底下还有没有染上毒瘾的——全部揪出来。”
李李当即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大家调查。”
……
就在叶凡吩咐李李展开调查的同时，旺角区，傻强正在向靓坤汇报。
“坤哥，效果真好啊！”
办公室里，傻强满脸兴奋，“不愧是欧洲货，纯度比之前的高出好几档！碰一次就上瘾。
笑面虎他们给的样品，两天就散光了！”
傻强接着问：“坤哥，咱们是不是该找笑面虎再订一批？”
听完汇报，坐在办公椅上的靓坤满意地点起一支烟。
“呵呵……进货的事不急。”
叼着烟的靓坤，将双脚高高翘在桌面上。
蒋天生今天已经动身前往风车国了。
这一刻，靓坤已等待多时。
只要蒋天生死在风车国，往后整个港岛就再没人能阻挡他的路。
他吐出一口烟，再次确认道：“你确定铜锣湾的人不会察觉？”
“绝对没问题！”
傻强对此信心十足。
他解释道：“我找的都是可靠的老手去悄悄散货，他们经验丰富，知道怎么避开眼线，怎么留意有没有人跟踪。”
稍作停顿，傻强压低声音问：
“不过坤哥……西贡的叶先生不是禁止碰面粉吗？我们在他的地盘散货，他会不会有意见？”
靓坤一听就笑了。
“操！傻强你脑子坏掉了？”
“叶先生？我会怕他？”
“不就是打退了东星社的一些外围人手，他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靓坤不屑地撇了撇嘴。
“顶多算有点本事罢了。
他能打退东星，难道还能动得了我们洪兴？”
东星社的主力远在风车国，而洪兴社的精锐可全在港岛。
身为洪兴旺角区揸人、社团里第一档战力的靓坤，连蒋天生都不敢轻易动他，心里自然没把叶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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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对叶凡客客气气，不过是看在精品货的利润份上。
如今搭上了东星这条线，货那点收益，又怎能与面粉相比？
之所以还偷偷摸摸地散货，主要是顾忌蒋天生，所以只敢派人到屯门一带悄悄出手。
现在蒋天生也已踏上死路，靓坤更是毫无畏惧了。
“是、是……”
傻强讪笑着不敢多说。
“对了，”
傻强又汇报另一件事，“坤哥，蒋先生一走，大佬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靓坤把烟蒂摁进烟灰缸。
“他又搞什么？说说。”
“今早开始，我们地盘附近多了不少铜锣湾的人。”
傻强问，“要处理掉吗？”
“哈哈哈……”
靓坤得意地笑起来。
“操！不用管，就让他们盯着！”
靓坤心里清楚，铜锣湾这举动肯定是蒋天生安排的。
不过，货早已散完，现在只需等着风车国那边乌鸦和笑面虎动手。
他根本不在乎铜锣湾的监视——他们的盯梢，反而能证明蒋天生死时，自己这边毫无动静。
靓坤摆摆手：“别理他们，你去把今天的女主角叫进来，给我去去火。”
“好的。”
傻强应声退下。
夕阳西下。
西贡，叶氏高级私人会所。
办公室里，叶凡整日都在处理文件。
这时李李走了进来。
“凡哥，查过了，不是我们西贡的人在散货。”
叶凡翻阅着文件，问：“外面来的？”
“是。”
李李点头，“用了些手段分开审问，每个人都说是生面孔，而且来去无踪。”
“前些日子在西贡出货，这两天却忽然没了踪影。”
“那些想买货的人，连找都找不到。”
说到这儿，李李的神情更加严肃。
她接着说道：“而且这批新面孔带来的货很不一般。”
“被抓的人里，差不多一半以前是不碰这个的。”
“只是试了一次，就再也离不开了。”
这么快就上瘾——
说明这批货的纯度非常高。
纯度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次出货的人，绝不简单！
一般做这行生意的下游贩子，
拿到货之后，早就掺进不少杂质。
客气点的，掺些真面粉。
良心坏透的，直接刮点白墙灰混进去。
但这次货的纯度能这么高，
只能说明，出货的不是小角色，而是背后很有实力的人。
“凡哥，会不会是东星社做的？”
李李问道。
毕竟刚和元朗的东星社结下梁子，
东星社又正好是做这行生意的，
怀疑的目光自然先落到他们身上。
对此，叶凡却摇头说：
“货可能是东星社的，但散货的人，绝对不是！”
东星社在港岛名头响亮，
留在本地的多是外围成员。
平时那些想要买货的人，
直接去元朗找东星仔就行。
所以东星社的势力范围其实并不大，
他们也根本不需要扩大——
招牌摆在那儿，客人自己会找上门。
至于那些外围成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西贡散货？
不可能。
真有那种本事，还会只是外围吗？
因此叶凡可以肯定：
货或许来自东星社，但在西贡散货的，绝不是他们！
“继续查！”
叶凡合上文件，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说道：“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在西贡散货的人给我揪出来！”
见叶凡转动脖颈，
李李会意地走到他身后，伸手替他揉捏按摩。
“你放心，高晋那边一直没停，还在西贡大规模搜查。”
“而且听说已经找到那些人之前落脚的宾馆了。”
“高晋带了素描师过去，估计很快连画像都能画出来。”
对此，叶凡低低应了一声。
高晋办事，他向来放心。
找出西贡散货的人，
只是时间问题。
随后，叶凡又问：
“今天借贷那边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挺热闹。”
李李答道：“利息跟着银行走，街坊们都愿意升级渔船，所以今天很多人来申请。”
叶凡被按得舒服，
干脆向后靠进椅背，
嘱咐道：“阿彪刚上位，手头应该不宽裕，你跟他说一声，需要多少尽量借，我晚点让叔叔送钱过去。”
“好……”
看着叶凡略带疲惫的样子，
李李心疼地说：
“你啊，真不能一直这样忙下去了。
天天这么累，身体会吃不消的。”
“呵呵……”
“万事开头难嘛。”
叶凡笑了笑。
其实——
他的身体并不累。
每天系统增强的体质，早就让他远超常人。
处理文件而已，
怎么会累。
累的主要是精神。
叶凡轻轻拍了拍李李的手，
说道：
“等以后稳定下来，找些人来帮忙打理，我就能轻松了。”
现在正是为叶家打地基的时候，
也是定方向的关键阶段。
别人再能干，终究有时代的局限。
所以叶凡必须亲自把握每一件事。
真当甩手掌柜？
只怕出了事都反应不过来。
终究还是得自己动手，心里才踏实。
……
同一时间。
正如李李向叶凡报告的那样——
今早命令一下，整个西贡的势力全都动了起来。
不论江湖中人，还是警局内部，都在西贡四处抓捕 的瘾君子。
连路上执勤的交通警都顺手逮了两三个。
不查不知道，一查大家都吓了一跳。
问题不在于西贡到底有多少瘾君子，而是最近短短几天里，西贡竟多了三十多个新 的人！
更关键的是……散货的人很面生，不管是新老瘾君子，都说没见过、不认识。
高晋带走几个人用了刑，有人毒瘾发作，哪怕他拿着 在面前晃，那些人也没改口。
看来大家没说谎，散货的确实不是西贡本地露过脸的人。
于是高晋转变方向，从侧面开始调查。
来西贡散货，总得有个落脚点，不可能天天带着 在大街上跑来跑去——除非官府里有人被买通，否则谁敢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