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炸响的瞬间,陈耀吓了一跳,骂道:“这靓坤真疯了不成?!”
但他也马上反应过来——今天绝不能让靓坤进西贡地界!
他立刻朝身边人喊:“上车!面对面撞上去,事后赏十万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上有人跳上车,对着靓坤的车直冲而去。
还好……双方都留了余地,没从侧面猛撞。
否则那速度足以掀飞车子,生死难料。
车头对车头,倒是没那么致命。
“嘭”
一声巨响,两辆车同时停住,车盖掀飞,发动机冒出浓烟。
“操!”
撞击之下,靓坤额头淌血。
怒火中烧的他不管不顾,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冲下车瞪向陈耀:
“陈耀!你找死是不是?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此刻的他满脑子只剩暴怒。
陈耀连忙说:“靓坤,你冷静点!蒋先生马上就到!”
“到了又怎样?!”
靓坤眼神凶狠,“我警告你,把我逼急了,我他妈什么都不顾!”
话音刚落,一辆轿车刹停。
大佬急忙下车,愕然看着冒烟的现场。
“蒋先生……”
陈耀快步上前,等蒋天生降下车窗,迅速说明情况。
“嗯,知道了。”
蒋天生点点头,随后看向靓坤,招手道:“阿坤,过来一下。”
“哼!”
靓坤冷笑走近,阴阳怪气道:“蒋先生真是舒服啊!今天又有什么指示?”
“上车聊。”
蒋天生笑眯眯地说。
“蒋先生!”
“蒋先生!”
大佬和陈耀顿时急了。
现在的靓坤额头带伤,满脸是血,正处在暴怒边缘,稍不留神就可能失控对蒋天生动手。
但没等两人再劝,蒋天生便开口道:“放心,阿坤是我们洪兴的揸,难道还会对我这个龙头做什么?”
随即又对靓坤说:“阿坤,上车聊。”
靓坤眯了眯眼,不再吭声。
他倒要看看,蒋天生究竟想放什么屁!
一上车,蒋天生缓缓升起了车窗。
“靓坤,今日叶先生新店开张,你过去不太合适。”
“呵……”
靓坤闻言冷笑,反问道:“我不合适?难道你就合适?”
“我也不便露面,但方婷同小结巴情同姐妹,我只是……”
“打住!”
不等蒋天生说完,靓坤便截断他的话,“蒋先生,这种说法你自己信吗?眼下没外人,讲点实在的。”
他抹了抹脸上的血,接着说:
“我关心什么,你别装不知道。
两件事——第一,货的货量要不要加?第二,接下来的货怎么安排?直接说结果!”
话到此处,已无需多言。
“好。”
蒋天生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我和叶先生谈过了,下个月确实会加货,能翻一倍。
货生意你照做,但多出来的量归大佬,或者分给其他堂口。”
靓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翻一倍——那可是两千万的流水!
“妈的……蒋天生,这次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靓坤连“蒋先生”
都不叫了,直呼其名,显然心里毫无敬畏。
他翻起旧账:
“上次你至少还说公平竞争,现在倒好,连争都不用争,直接由你拍板?洪兴十二个堂口,除了铜锣湾,其他十一个都是后娘养的吗?要不要我们把生意全交给铜锣湾做?”
这一问,正是蒋天生此前不敢以龙头身份强压靓坤的主因。
平时扶持铜锣湾也就罢了,如今连对外生意都要剥夺其他堂口的机会,强行交给铜锣湾,让其他堂口如何服气?
都是洪兴的人,凭什么厚此薄彼?难道你蒋天生和大佬有什么特别关系?做龙头,也不能这样偏袒。
然而,蒋天生早有应对。
“靓坤,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既然靓坤不留情面,蒋天生也不再客气,收起“阿坤”
的称呼,直呼其花名。
他眯起眼,嘴角仍带着笑:
“上次仓库那批面粉,大家心知肚明。
真想查,我现在就让陈耀联系蛇头,看是谁雇大圈仔来港的。
“有些事,我不说、不查,不代表天衣无缝。
如今货利益这么大,你已经吃够了,该分点出来给其他堂口,堵住他们的嘴才对。”
这话已是明晃晃的威胁。
若真能查清,蒋天生早就动手,何必等到今日?
显然,他所谓的“查”
并非真查,而是“制造”
。
找个蛇头指认靓坤,说是靓坤付钱雇人,便已足够。
即便没有铁证,又如何?
只要靓坤肯分出利益,就能平息其他堂口的不满;若不肯,那些揸人还会站在他这边吗?
为了钱,他们迟早会倒向蒋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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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两件事,众人心中早已默认,十有 是靓坤所为。
若你靓坤执意不肯分钱,那就别怪大伙顺着传言行事了。
蒋天生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靓坤,一个月两千万,够多了!”
操!
靓坤听罢,心中暗骂。
谁他妈会嫌自己赚得多?
可眼下蒋天生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两千万照旧归你,多出来的部分,必须分掉!
如果不分,蒋天生真把脏水泼过来,其他堂口的揸人绝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靓坤明白,自己只能顺着答应。
否则……后果他承担不起。
想通之后,靓坤一言不发,拉开车门下了车。
“傻强,拦辆车,去医院!”
喊完这句,他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蒋天生,冷冷道:“蒋先生,这招只能用一次。
下次,我不会再吃这套。”
言下之意是:这次我认栽,按你说的办;但同样的手段,别想再来第二次。
蒋天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行。”
随后,靓坤甩上车门,坐上傻强拦的出租车,径直离开。
“哼!”
车门关上的瞬间,蒋天生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下次?
叶先生的生意岂是随便能遇上的?
若真有那么容易,我又何必急着打出方婷这张牌?
靓坤,只怕你活不到下一次机会了!
叶氏高级私人会所。
在三人的服侍下,叶凡穿戴整齐。
“凡哥……”
方婷一边替他整理衣领,一边轻声说,“你这批衣服,是不是也该重新置办一些了?”
其实叶凡的衣着并不差,全是上等货色,一身行头也要近万元。
以往他并不太讲究穿戴,毕竟打交道的大多是江湖中人。
比起那些人,叶凡的衣着早已领先一大截。
但往后不同了。
会所开业后,叶凡常要接触达官贵人,衣着必须更讲究才行。
这不光是面子,更是排场。
做生意,往往就看排场。
排场足,别人才觉得你实力雄厚;实力一显,生意自然找上门。
“是该换了。”
叶凡表示同意,“不止衣服,车也得换。”
法拉利40虽是台好车,但开出去总显得太年轻气盛。
平时无所谓,可要撑起排场,就得更夺目才行。
“衣服全部重新定制就好。
车子嘛,我让高晋联系悍马,订一台加长防弹版。”
方婷向叶凡抛了个媚眼:“凡哥,衣服交给我来安排。”
“李李能帮你处理各种事务,小结巴能管好会所的二、三楼。
我嘛……本事不大,但对穿衣搭配还算在行,知道什么场合该穿什么。”
备用贰群 玖(三)究(六)饲(四)榴零
“我来帮你搭配,这样也算是帮上你的忙了。”
这话确实没说错。
小结巴和方婷认识一段时间后,穿着打扮和外表都变了不少。
不再是以前那种小太妹的样子。
转而走起了清纯路线。
这让叶凡挺满意。
所以听到方婷这么说,他也没反对,回道:“行,那就交给你了。”
旁边的小结巴笑嘻嘻地问:“方婷,你打算怎么给凡哥打扮呀?”
方婷一听,便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西装最讲究的,第一是料子。”
“一定要不列颠制的,还得是纯羊毛面料。”
“夏天用派立斯、凡立丁。”
“冬天要用法兰绒、扎别丁、舍韦尼,也都得是不列颠制的。”
不得不说……
这方面她确实专业。
至少说的这些面料名字,
听得小结巴一头雾水。
“停停停,饶了我吧!”
小结巴感叹道:“方婷,你这方面懂得真多啊!”
“呵……”
方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办法,我这样的金丝雀,也没什么别的消遣,只能研究研究这些,买点衣服包包,打发时间。”
被蒋天生当作门面养的方婷,
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
毕竟身边女人越漂亮,蒋天生自己也越有面子。
叶凡一把搂住方婷的细腰,
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说道:“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来我身边了!”
方婷一听,有些激动地问:“凡哥,你要对蒋天生动手了?”
“差不多吧。”
叶凡没否认,
说道:“反正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凡哥你得小心点。”
方婷趴在叶凡胸口,鼻间全是叶凡身上那股阳刚的气息。
这才是真男人啊!
完全不是蒋天生那个太监能比的!
但她还是担心地说:“我不急的,凡哥你好好筹划,我等得起!”
“蒋天生毕竟是洪兴的龙头。”
“凡哥你如果动手除掉他,洪兴的人一旦查出来……”
“凡哥,你会很危险!”
叶凡听了,咧嘴笑起来:
“放心,不用我亲自出手!自然会有人动手的!”
之后……
小结巴送方婷离开。
等方婷回到蒋家别墅,已是下半夜。
“这么晚才回来?”
刚进屋,
就传来蒋天生的声音,吓了方婷一跳。
转头一看,
蒋天生正坐在沙发上举哑铃,眼睛也没看方婷。
“呵……”
“装模作样!”
看见他这副样子,方婷心里暗暗冷笑。
整天锻炼,
就为了让体型看起来强壮,在手下面前撑场面。
但实际上呢?
中看不中用!
不——
应该说,根本没用!
“嗯……”
方婷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小结巴玩得开心,拉着我多待了会儿。”
“而且有点奇怪,叶先生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小结巴哄了他一阵。”
蒋天生问:“小结巴哄他,你为什么不回来?”
方婷理所当然地答:“你不是让我吹枕边风吗?我不得在旁边多说几句,让小结巴加把劲。”
“呼……”
蒋天生做完一组,
把哑铃往地毯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