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蒋天生让大佬带方婷来西贡，就是希望方婷和小结巴成为好姐妹。
现在小结巴主动留方婷多相处，这是好事啊！大佬路上还担心两人合不来呢，看到这情形，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叶凡又问：“哥，你不带方婷回去，蒋先生不会怪罪吧？”
“没事，”
大佬连忙摆手，“方婷在叶先生这儿，蒋先生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要叶先生不嫌麻烦，那我晚上来接她就好。”
得……
话都说到这儿了。
叶凡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应道：“不麻烦，你放心，方在我这儿，绝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听到这话，方婷在墨镜后悄悄朝叶凡丢了个白眼。
不让别人欺负我，我信。
可你会不会欺负我呢？
刚才进屋听完小结巴的“哭诉”
，方婷心里早就七上八下，只恨自己昨晚不在场。
方婷的心思，大佬哪里会知道。
他只听见叶凡答应让方婷留下，立刻说道：“那就麻烦叶先生多关照了。”
“好……”
叶凡笑着接话，“我一定，好好关照！”
说到“关照”
二字时，他稍稍加重了语气。
大佬没在意，甚至像是怕叶凡反悔似的，马上说：“那叶先生，事情就照刚才谈的定，我先告辞了。”
“慢走。”
“叶先生留步就好。”
站在门口，目送大佬开车离去。
小结巴笑嘻嘻地拉着方婷走到叶凡身边，打趣道：“凡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
方婷也略带惊讶地望着叶凡的侧脸，“从昨晚离开包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竟然全都和凡哥你预料的一模一样，太神了！”
对此，叶凡只是笑了笑：“我说过，他还得谢谢我呢。”
没错——
昨晚在包间里，方婷因为刚经历第一次，别说走路，稍一动就疼得皱眉。
于是叶凡干脆出了个主意。
早在旺角吃饭时，他就和蒋天生谈妥了烟酒走私的生意，自然知道大佬今天会来。
再加上洪兴社内部正在明争暗斗，而小结巴整天带着一群小妹在铜锣湾玩——
三者结合，叶凡便想出了一整套办法。
这一切，都要从擅长形意拳的叶凡，轻轻在方婷脚腕上用了点巧劲，让她扭伤开始说起。
扭伤脚之后，小结巴唱红脸，方婷唱白脸，自然而然就带出了两人的关系。
蒋天生是希望叶凡跟靓坤走近些，还是跟大佬走近些？
答案很明显，当然是大佬。
但大佬也只能和叶凡做生意——毕竟叶凡不在江湖走，西贡八股势力却全听他的。
其他方面，大佬根本帮不上忙。
这时，蒋天生得知方婷和小结巴有接触，而且小结巴还替方婷仗义执言过。
那么，和叶凡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方婷和小结巴建立起姐妹感情。
这样一来，姐妹情谊加上大佬与叶凡的生意，才能确保叶凡不会站到靓坤那边。
所以，方婷今天就被蒋天生找个理由送过来，与小结巴交朋友。
至于女保镖？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正如大佬在蒋家别墅所说：洪兴想保一个人，难道还需要外头找保镖吗？
就算真要找女保镖，钵兰街的十三妹手下也有几个能打的女仔。
所以，这只是一个让方婷过来、与小结巴熟络起来的由头而已。
这些事看起来零零散散，但只要明白背后的逻辑，就能推演出后续发展。
正因为叶凡清楚其中的关系，才能从一开始，就把所有步骤都推算出来。
“走吧，先上楼。”
昨晚在包厢里，叶凡就留意到方婷身上的淤伤，青紫交错，连墨镜下的眼角也带着痕迹。
今天正好签到获得一瓶金疮药，可以给她用上。
三人回到房间。
叶凡走到柜前，心念微动，金疮药已握在手中。
他装作从柜中取出药瓶，对方婷说：“坐下，衣服脱了。”
“凡哥，你也太不懂体贴了吧！”
小结巴在旁开口，“虽然都是你的安排，方婷脚踝扭伤也是真的。
你体力好我知道，可这一大早刚见面就……”
“胡思乱想什么！”
叶凡好笑地拍了拍小结巴的额头。
“上次回对岸，老家一位神医给了我这瓶药，活血化瘀的，我是要帮方婷上药。”
小结巴摸着额头，小声嘟囔：“我哪知道你是要涂药嘛……”
方婷却心中暗喜。
她默默褪去衣衫。
“天啊！”
见到方婷身上累累伤痕，小结巴不禁掩住了嘴。
除了新旧淤青，还有许多陈年旧伤的痕迹。
显然，蒋天生对她动手，早已不是一次两次。
叶凡没多话，仔细为她涂上金疮药。
“还疼吗？”
叶凡问。
方婷摇头：“凉凉的，不疼了。”
叶凡说：“我问的是那里还疼吗？”
方婷笑起来：“还疼，但我愿意。”
对方婷而言，身上的疼分两种。
一种是恨——是蒋天生给的，源于他的无能。
另一种疼，是叶凡给的。
方婷眼中漾着欢喜：“凡哥给的疼，我心里高兴。
是你让我真正做了女人，我甘愿疼着。”
“放心。”
叶凡把药瓶递给方婷，站起身说道：
“回去之后，你就说和小结巴交情已经很好，约好这两天一起逛街。”
“只要多和小结巴在一起，蒋天生就不敢再动你。”
毕竟蒋天生还需要方婷维系与小巴结的关系，自然不能再让她身上带伤。
“嗯，明白。”
方婷点头。
叶凡又看向小结巴：“你接着帮方婷上药，之后带她去公司，挑两个保镖跟着，再陪她在西贡转转。”
戏要做全套，总得让江湖上有点风声，传到蒋天生耳朵里。
“好。”
小结巴应下。
交代完后，叶凡再次下楼。
楼下众人已到齐：
高晋、骆天虹、吉米仔、阿积、阿武、飞机，以及天养生。
天家其余人则留在公司。
七次升级，主力尽在于此。
这些被召唤而来的人，在公司皆被定为级。
只因他们百分百忠诚，叶凡的事，重过自己的性命。
单凭这一点，叶凡就将他们列为最高级别。
“都到了。”
叶凡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开口：
“高晋，你和阿积从今天开始组建情报网。”
“先把西贡的情报网建立起来。”
“信息架构由你负责，阿积训练一批人手。”
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明白，凡哥。”
高晋答道。
“是！”
阿积也应声。
叶凡接着说道：
“吉米仔，除了精品货的生意，和大佬的烟酒走私也快启动了。
这些全都交给你。”
“生意还没完全走上正轨。”
“那个李李学得怎么样了？”
吉米仔应声道：“凡哥，李李那小子确实可以，上手很快。”
“那鱼获的活儿先交给李李管着。”
叶凡说，“走私这条线还得再走几趟才算稳当，你眼下多费心在这头。”
吉米仔立刻点头：“明白，凡哥放心。”
“阿武，飞机。”
“凡哥。”
“凡哥。”
叶凡看向二人，吩咐道：“除了平时的保镖训练，把阿彪和他手下那五十个弟兄分批拉出来练练。”
“防守这一课，尤其得好好教！”
“天养生，到时候你派个弟弟过去，一起帮着训。”
当初叶凡挑级保镖时，这帮人的表现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日子过得太松，连骨子里都懒散了。
码头上枪声响了五分钟，防卫的人才赶到——
太慢，慢得离谱。
用大傻的话说，幸好那天只是选拔，要是真遇上敌人，这种速度赶过来，怕是只能给叶家人收尸了。
这情况也不止大傻的码头有，西贡所有码头都一样。
所以之前高晋才一夜之间把西贡各势力的老大全绑进了冰库。
光让他们改，他们也不知从何下手，不如直接让阿武和飞机去教。
再加上天养生兄弟搭把手，问题应该能解决。
“懂了。”
“收到。”
“我回去就安排人配合。”
阿武、飞机和天养生先后应下。
“天养生。”
“凡哥。”
叶凡问道：“尽快挖一批级的人出来。”
级和级是有区别的。
而级，除了身手，还得对叶凡有足够的忠心，要有替他挡的觉悟——之前那十个的就做得不错，枪响时虽然慌，却始终用身体护在叶凡前面。
级，标准则要再上一层。
叶凡的要求是直接对标特种兵：身手、枪法、战术、忠诚，全都要过硬。
不要求个个是兵王，但必须够精锐。
“凡哥，”
天养生接过话，“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去外面找人。”
“这世上为了口饭、为了碗干净水就能拼命的人不少。
从里面挑有潜力的，我有信心训出级。”
叶凡听了，没有反对，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骆天虹，叶凡没多安排。
他平时跟着叶凡进出，偶尔临时派去办事，比如之前带吉米仔去之江省找麻老板。
这次安排，主要是两个方向：
一是稳住手上两条走私线，
二是强化并规范身边的防卫力量。
说到底，叶凡更看重后者。
眼下是和联胜、洪兴这样的大社团做生意——
与其相信他们永远不动手，不如让自己强到他们不敢动手。
毫无疑问，叶凡选第二条路。
“好了，事情就先安排到这里，大家各自开始行动吧。”
“是！”
众人领命后，便依照叶凡的吩咐各自去办事了。
……
就在西贡这边按叶凡的部署开始行动的同时，大佬亲自前往西贡与叶凡合作的消息，也在江湖上渐渐传开了。
消息传得这么快，自然是大佬有意为之。
整个铜锣湾的弟兄们都在议论这件事。
毕竟昨晚旺角区大摆宴席，看得铜锣湾的人牙痒痒。
如今好了，铜锣湾自己也有了生意。
反倒是旺角区的靓坤为此动了怒，对外放话：“ ，这个大佬真是丢尽了洪兴社的脸！堂堂一个揸人，跟人合作不但没平分，居然还占小头。
哪像我们做货，不出成本只管销售，还能和叶先生五五分成。”
这番话，也是为提振旺角弟兄的底气。
他们不出本钱、只负责销售，却能与叶凡对半分利；而铜锣湾既要出本钱又要负责销售，利润却只拿四成，叶凡占六成——这说明旺角依然压过铜锣湾一头。
连这点面子都要争，足见旺角与铜锣湾之间的明争暗斗已何等激烈。
“南哥，你看谁来了。”
包皮笑嘻嘻地提着保温饭盒走进来。
“哥。”
躺在床上的陈浩南一见大佬，连忙撑起身要起来。
大佬快步上前，按住他说：“别起身，好好躺着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