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安排了不少保镖跟着她吗?怎么还会被抓?”
阿布无奈解释道:
“今天上午苏姐和闺蜜去百货商场,没想到被闺蜜出卖,陷入了乌鸦的包围。
我们的人再能打,也敌不过他们人多……”
张凯眉头一皱,看向那台大哥大,似乎明白了来电者是谁。
他拿起听筒,那头果然传来乌鸦嚣张的声音。
“啧啧啧!”
“这么久才接电话,野仔张,心里是不是七上八下了?”
“别担心,你的马子在我们这儿被照顾得很好。
在你来之前,我们不会动她。
但你要是不听话——就算我答应,我手下这群兄弟可不答应。”
“谁让你马子生得这么靓呢?”
四周再度响起一阵哄笑。
张凯眉头微沉,只平静道:
“乌鸦,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代价?”
“啧啧!这时候还跟我谈代价?简直笑掉大牙。
你以为我怕吗?野仔张,你不是挺能耐吗?”
“不是有湾仔枪神撑腰吗?不是跟洪兴关系铁吗?这次我为你准备的这出戏,你还满意吧?”
嚣张的笑声再度传来。
这一头,张凯语气依旧平稳,缓缓说道:
“乌鸦,你胆子不小。”
“敢碰我的女人,这世上没几个有这胆量。
“你很快也会去陪他,明白吗?”
话音未落,乌鸦便爆发出一阵狂笑。
“哟呵!”
“到这时候还敢吓我?你以为我乌鸦是吓大的?告诉你,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对了,差点忘了说——恨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位老朋友,就在我旁边站着。”
一阵窸窣声后,电话转到了山鸡手里。
“喂,野仔张!”
“还认得我吗?”
“那晚你当着我的面把南哥打成重伤,这仇我山鸡记到今天!如今我是台岛三联帮毒蛇堂堂主,回来找你算账了!”
“今晚十点,尖沙咀码头港沙工厂。
想让你女人活命,就自己来。”
“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要是敢报警或带人,你的女人会死得很惨。”
说完,电话戛然挂断。
嘟嘟嘟——
听着忙音,张凯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一旁阿布愤然道:
“凯哥,乌鸦和山鸡肯定设好了圈套,就等你单独去送死。
你可不能听他们的!”
张凯摆了摆手。
“我当然知道。”
“我又不傻。
想用小结巴钓我出去?他们当我没脑子吗?”
那种缺根筋的做法,他绝不会重复。
“乌鸦想借这次机会除掉我。”
“但这又何尝不是我们引蛇出洞的机会?”
“正好之前答应了骆驼要解决乌鸦,现在名正言顺。”
“传令下去,所有人手集合,埋伏在港沙工厂周围——但先别动手,等我的命令!”
“是,凯哥!”
阿布领命转身而去。
张凯则掏出那把沙漠之鹰,轻轻擦拭枪身,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动他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
傍晚八点左右,张凯带着近两千弟兄,浩浩荡荡奔赴港沙工厂。
与此同时,工厂内。
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小结巴,乌鸦和山鸡相视狂笑。
两人碰杯饮尽红酒,已然提前庆祝起来,互相吹捧:
“这次野仔张只要敢来,必死无疑!”
“乌鸦,论手段还是你狠。
我猜野仔张绝对想不到,他的女人会落在我们手里!”
“哈哈哈!我乌鸦十几岁就在港岛混,最懂人怕什么。
跟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等野仔张落到我们手上,可得好好玩玩他!”
山鸡目光扫过小结巴的双腿,淫笑道:
“啧啧,乌鸦,野仔张这妞可真不赖……”
“要不等等逮住他,就当着他的面上他的女人?那滋味,肯定让他生不如死!”
“哈哈,好主意!咱俩轮流来,爽完了再丢给小弟们——让野仔张尝尝被这么多人戴绿帽的滋味!”
……
两人说笑间推杯换盏,几巡下来,脸上都已泛起红晕。
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喧闹。
脚步声密集如雨点。
乌鸦和山鸡一下子清醒,看了眼表——十点了。
难道是野仔张来了?
两人正要起身,山鸡的小弟慌慌张张冲进来:
“鸡哥,出事了!来人了!”
“什么来人了!说清楚!是不是野仔张?”
“是……是他,可他带了好多人!四面八方全是,黑压压的,少说……少说也有两千!”
“两千?!”
山鸡和乌鸦同时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他们两边加起来不过四五百人,本来觉得胜券在握。
谁想到对方竟来了两千人?
两千对五百,根本不用想,必输无疑。
乌鸦气得破口大骂:
“野仔张!
“他还真敢带人来,还带这么多,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山鸡也怒火中烧:
“妈的,他不守规矩,就别怪我们狠!我现在就宰了他的马子!”
说完唰地拔出刀,就要朝小结巴砍去。
乌鸦急忙拦住:
“不行!山鸡!”
“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筹码,杀了她,我们五百人怎么对付两千?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山鸡一愣,觉得有理。
“那你说怎么办?”
乌鸦咬咬牙:
“没别的办法了。
留着她当人质,野仔张就不敢乱来。”
“走,出去会会他!”
“好!”
……
约莫半刻钟后。
张凯带着阿布、托尔以及两千多名小弟,停在工厂门口。
对面,几道灯光亮起,乌鸦、山鸡押着小结巴,带着手下走了出来。
一照面,乌鸦直接把刀架在小结巴脖子上。
“野仔张,你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电话里说好你一个人来。”
“你带这么多人来,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的马子?”
张凯只是淡淡一笑。
“乌鸦,男人之间的事,我们解决就好,何必动家人?”
“道上规矩,祸不及妻儿。
放了小结巴,我们还有得谈。”
乌鸦更怒了:
“野仔张,你看清楚!现在是你的人在我手里!我稍微一动,她今天就得死!明白吗!”
说完假装用力,却始终没敢真下手。
一旁的山鸡也叫嚣:
“野仔张,别不知好歹!今天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张凯冷冷一笑:
“好啊。”
“那你动手啊。”
“我就站在这儿,看着你动手。”
“你——!”
乌鸦又作势要砍,动作很大,却依旧没敢落刀。
“野仔张,你这是在逼我,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赌你不敢!”
张凯嘴角轻扬,一脸笃定。
“睁眼看看四周,全是我的人。
你敢动手,凭你那几百号弟兄,能护着你跟山鸡全身而退吗?”
“到头来,你们也得把命搭上。”
“费这么大劲,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就为了动我的女人?这对我不值,对你们,更不值。”
“干脆挑明了——今天小结巴少一根头发,你、山鸡,还有你们手下所有人,谁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信,你试试。”
话音一落,乌鸦脸色更沉。
周围他的小弟们,望见张凯那边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怂了。
混江湖,不过讨口饭吃。
一个月几百块,拼什么命啊!
这时,乌鸦的手下肥尸先站了出来。
“凯哥,这都是乌鸦自己的主意,跟我们无关!你要动手,我们绝不插手!”
“对啊凯哥,我们不想得罪你,全是乌鸦搞的!”
“凯哥,这事我们不管了,随你怎么处置,我们跟乌鸦没关系!”
……
一有人带头,乌鸦的小弟纷纷倒戈,一个个急着划清界限。
另一边,山鸡的小弟溜得更快。
连话都不留,转身就没影了——他们本是从台岛来的,又不是来陪山鸡送死的,能跑当然跑。
转眼间,两人身边只剩几十人,场面彻底垮了。
乌鸦和山鸡气得大骂:
“都给我站住!”
“回来!我是你们大哥!”
“忘恩负义!一群白眼狼!”
……
可骂声反而让剩下的小弟也更动摇。
谁真想陪他们送死?
乌鸦猛地瞪向张凯,眼带狠色:
“野仔张,是你逼我的!”
“你抢我地盘,当众辱我,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给她准备葬礼吧!”
说完,他竟真挥刀朝小结巴砍去。
千钧一发——
砰!
“啊!”
鲜血飞溅,乌鸦惨叫一声。
哐当。
刀应声落地。
张凯身影已动,静似沉水,疾如脱兔。
残影掠过,人已到乌鸦面前,不容对方反应,一脚猛踹而出。
啪!
乌鸦被狠狠踢翻在地,肋骨断了几根,毫无招架之力。
紧接着——
啪!咔!
又一脚踩碎他大腿骨,再一拳重击头侧,乌鸦当场昏死,只剩痛苦抽搐。
一旁的山鸡目睹全程,吓得魂飞魄散。
他见过张凯的身手,更清楚那实力有多可怕。
见到几乎被废的乌鸦,他不禁忆起那晚惨烈的陈浩南。
几乎没有迟疑,山鸡吓得掉头就跑,转眼便将乌鸦抛在身后!
另一边。
张凯并未多分心在山鸡身上。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得一步一步来。
面对头破血流的乌鸦,他又重重补上几拳,彻底了结了乌鸦。
随后,张凯抹去拳上血迹,将小结巴轻轻揽入怀中。
“对不起,小结巴,我来迟了。”
“没……没事,凯哥!”
小结巴紧紧抱住张凯,眼中盈满泪光,浸湿了他的衬衫。
码头方向,黑压压的人影朝这边涌来,阵势丝毫不逊于张凯带来的人手。
阿布上前禀报:
“凯哥,好像是东星的人来了!”
“东星?”
张凯瞥了一眼地上乌鸦的尸身,眉头微蹙。
“不必。”
张凯抬手制止:
“放心,待会儿自会有人替我们说话。”
阿布点头退下。
不多时,东星大队人马已到眼前,为首的正是以笑面虎为首的其他四虎。
肥尸逃出后第一时间报信,他们才得以赶来。
一见乌鸦的尸首,笑面虎勃然大怒,当即发难:
“野仔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