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哥你没事吧？等我们回到铜锣湾，你一声令下，兄弟们就杀回去，跟靓坤拼了！”
“哥，你下令吧，这口气不出，实在咽不下去！”
然而，大佬紧锁眉头，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不行。”
“现在靓坤当了龙头，势力比我们大得多。
光靠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给他正当理由对我们下手。”
听到这话，一众小弟顿时沮丧起来。
“哥，难道我们就只能忍下这口气？没别的办法了吗？光我们打不过，不能找几个帮手吗？”
“帮手？”
大佬闻言，微微一愣。
不得不说，要不是小弟提醒，他还真没想到这招。
他在港岛混了这么多年，人缘不算顶好，但也有几个过硬的兄弟，比如以前慈云山的飞鸿……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的是，这些人大多势力不大，就算全叫上，恐怕也斗不过靓坤。
毕竟靓坤现在是洪兴的龙头，一旦对立，就算大飞和十三妹不插手，其他人多半也会暗中支持靓坤。
想来想去，大佬叹了口气，摇头道：
“唉，能找谁呢？”
这时，大头突然出声：
“哥，我看现在能和靓坤掰手腕的，恐怕只剩一个人了……”
“谁？”
大佬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亮光。
“慈云山，张凯！”
大头一字一顿地说。
“野仔张？”
听到这名字，大佬愣了一下。
紧接着，大头继续解释：
“哥，我打听过，这个野仔张之前拒绝过靓坤入股，表面没事，其实早就闹翻了。”
“更何况，上次那件事，靓坤跟你提过他的地址。
只要你把这消息放出去，我不信野仔张不想动靓坤！”
“以他现在的实力，单独对付靓坤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跟你合作，扳倒靓坤未必没希望。”
其他小弟听了，也纷纷点头。
然而，大佬犹豫片刻，还是坚决地摇头：
“不行！”
“绝对不行！”
“之前我跟这小子早就势不两立，铜锣湾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再说，巢皮和苞皮是因他而死，大天二被他打残，陈浩南成了植物人，山鸡也不知去向——这些都是他害的！”
“我大就算被靓坤砍死，也绝不会去求他合作！”
大头皱起眉劝道：
“哥，大丈夫能屈能伸，别拘小节。
现在靓坤要对我们下死手，只要跟野仔张联手，至少不是孤军奋战。”
“而且一合作，靓坤也不敢随便动我们。”
说罢，其他小弟也纷纷开口劝说。
“哥，我们都明白您在意脸面，但眼下不是顾面子的时候。
要是命都没了，面子还有什么用？”
“是啊哥，靓坤那家伙心狠手辣，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说不定……连家人都不放过！”
“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解决靓坤，等东山再起，再回头收拾野仔张，还不是易如反掌？”
……
听到“家人”
二字，大佬不由得一愣。
他可以不顾手下这群兄弟的死活，却不敢赌靓坤会不会对他的家人、对他的小女儿下手。
家人，正是他最大的软肋。
于是，在一众小弟的劝说下，大佬终于点了点头，咬牙道：
“好！就照你们说的办！”
“先回铜锣湾收拾一下，再去那小子的地盘，谈合作！”
“是，哥！”
话音一落，众人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护着大佬离去。
半小时后。
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大佬走在最前，脸上血污已净，换了一身崭新行头——墨镜、金链，露出两条纹满图案的手臂，气势逼人。
身后跟着大头等一众门生。
他们也各自换了装束，西装领带，墨镜皮鞋，背后别着明晃晃的家伙，神情肃杀。
这时，一辆跑车停在大佬面前。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同时吩咐大头：
“记住，一会儿到了先别提合作。
以野仔张的资历，还没资格让我亲自谈。”
“何况他让我损失不小。
想合作，就得让他服服帖帖——先给他个下马威，明白吗？”
大头点头。
“明白，哥！”
……
半小时后。
十几辆黑色面包车刹住，横停在门前，堵住了进出通道。
为首的车门打开，戴墨镜的大头带着小弟们下车。
“大头哥，就是这儿。”
一名小弟恭敬道。
“嗯。”
大头摘下墨镜，抬头看见招牌上几个烫金大字：新天鹅 。
他皱了皱眉，左右看看，又瞥了眼腕上的金表，跺跺脚，派头十足地吩咐：
“还有一个钟头。”
“把周围清干净。
通知下去，要进来的别进了，要出去的也别出了——门口暂时封锁。”
小弟们齐声应道：“是，大头哥！”
几人正要行动，一声冷喝突然传来：
“住手！”
只见阿布领着数十名黑衣死侍从门内涌出。
“干什么？前几天没挨够打，还想再来一次？”
阿布揉着手腕，面露不耐。
大头却嘴角一扬，缓步走到阿布面前，轻笑说：
“阿布兄弟，别误会。
今天不是来砸场子的——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找你们老大张凯谈合作。”
“合作？”
阿布眉头一皱，随即摇头。
“合作的事我没听说。”
“凯哥也没吩咐过。
真要有事，让大一个人来就行。”
“我们凯哥虽然不太待见他，但在这儿，守规矩的人，我们懒得动手。”
大头听了，眉头微微一皱。
他没想到阿布作为张凯的手下，说话这么冲，连大佬的名号都直呼，心里顿时有些不快。
但为了谈成合作，他还是压住了火气，耐着性子说：
“阿布兄弟，这次合作就是哥让我来的。
哥有事走不开，才派我代他出面。”
“不管怎样，我们代表的是铜锣湾来跟你们老大谈。
哥说了，只要张凯态度够，过去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阿布眉头一抬，目光在大头身上扫了扫，不耐烦地说：
“旧账，我们凯哥还没跟你们算呢！”
“至于你，更没资格跟凯哥谈合作。
回去告诉大，有诚意就自己来，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往前一步！”
这话一出，大头一行人脸色都变了。
阿布一点面子不给，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忍得下去，面子往哪儿搁？
大头还能忍，身后的小弟却忍不住了。
跟着大混了这么多年，在铜锣湾谁敢这么嚣张？
当时就有小弟开口：
“喂，你小子狂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哥亲自来？”
“告诉你，大头哥肯来已经是给面子了！不然随便派个小弟都算抬举你们！”
“叫你们凯哥赶紧滚下来，摆什么架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脸不要脸是吧？惹火了哥，有你们好看……”
话没说完，阿布眼神一冷。
啪！
众人还没看清，阿布已如一道影子冲了出去，凌空一记右鞭腿，把一个小弟直接踹飞。
“哎哟！”
那小弟摔出老远，倒地痛呼，不停扭动。
其他小弟顿时变了脸色。
“敢动手！”
“妈的，给脸不要脸！大头哥，他动我们的人，一起上，教训他！”
大头见自己人多，心里也有底，便一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找死！”
“一起上，先解决他！”
“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
……
转眼间，四周人马抄起家伙，面目凶狠地朝阿布扑来。
阿布身后的手下本想上前，却被他抬手拦住：
“不用。”
“你们守好门，别放一个人进去。”
“是，布哥！”
话音刚落，阿布反手一巴掌，把背后偷袭的人抽飞出去。
接着，面对四面涌上的人，他拳出如风，惨叫连连；腿扫如电，人影翻倒。
以一敌多，阿布毫无惧色。
反而大头那群手下，连他身边都靠不近，就被打得东倒西歪。
不一会儿，三十多人全躺在了地上。
“哎哟……”
“疼死了……”
“这家伙动作真快，拳头也够狠！”
……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一群手下，此刻全都瘫倒在地， 不止，模样狼狈不堪。
另一边。
啪啪。
阿布掸了掸袖口的灰，抬眼看向大头，嘴角轻轻一扬：
“记好了，下次想砸场子，多带点人。
就这么几个，连我一个都应付不来。
想进这门，你尽管试试。”
说完，阿布转身离去。
大头望着他的背影，脸色复杂。
身旁几个小弟勉强爬起来，揉着肩膀愤愤道：
“大头哥，要不要回铜锣湾叫人？妈的，这小子也太能打了，他们这态度，摆明不想跟我们合作！”
“是啊大头哥，这也太嚣张了。
我们跑这一趟，连野仔张的面都没见着，反倒挨了顿打，他们就这样对待合作方？”
“还嫌不够丢人吗？”
“先回去见哥！”
……
半小时后。
大佬坐在副驾，抽着雪茄，望向远处。
“哥，大头怎么去了这么久？”
“野仔张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大佬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
“哼，他野仔张算什么东西！我给他台阶，他敢不下？”
“这人聪明，我派大头去，已经给足他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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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说罢，他将烟头摁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驾驶座上的小弟眼睛一亮：
“哥，快看，是大头他们！”
大佬立刻坐直望去。
昏暗路灯下，大头带着一群小弟走来，个个身上挂彩、步履蹒跚，狼狈不堪。
“这……怎么回事？”
小弟疑惑道。
一旁的大佬沉默不语，只是脸色发青，额角青筋突起。
很快，大头一行人到了车前。
“哥！”
“哥！”
“搞什么鬼！”
大佬见他们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火气顿时上涌，一把将烟头砸到大头脸上。
“我派你们这么多人去，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哥，对不起。”
大头上前一步：
可他们完全不领情，还直接动了手！”
旁边有小弟忍不住插嘴：
“是啊哥，野仔张太嚣张了，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还说大头哥没资格跟他谈！”
“他就派了一个小弟出来，不让我们进，还当众侮辱您！我们气不过才动手的，可是……”
“哥，真不能怪我们，是野仔张摆架子，兄弟们实在忍不了！”
大佬眉头一拧：
“你们意思是……这么多人过去，连野仔张的脸都没见着，反而被他一个小弟打成这样？”
一众小弟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起来。
“是……是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