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强转身离去。
很快,新一轮的冲突再度掀起。
这一头。
大佬带人回到铜锣湾,得知自己又有好几个场子被砸,损失超过千万,顿时火冒三丈。
“妈的!”
“靓坤,你要玩真的?行,我也不装了!阿南,你现在就带人分头行动——他们砸我们一个场子,我们就砸他们一个!”
“是,哥!”
陈浩南立刻吩咐大天二和山鸡各带一队小弟,直奔靓坤的地盘。
一小时后。
旺角,卡门酒吧。
陈浩南领着一大群小弟涌到门口,气势汹汹。
他抬手一指:
“都别留情,放手砸!能毁多少是多少!哥说了,靓坤想玩,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令下,陈浩南带头冲进酒吧,领着小弟一通猛砸,见什么毁什么,毫不手软。
……
就这样,接下来的半个月里。
靓坤和大。
两位洪兴堂主之间的冲突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日子,两人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
你砸我一个场子,我封你一间浴场。
谁也不肯退让,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整个港岛江湖都受到不小的震动。
若论损失,双方都付出不少。
但两人都沉得住气,谁也不服谁,就这么互相耗着。
至于旁人,既不愿插手,也不敢插手。
谁都清楚大佬和靓坤的脾气,贸然劝和,搞不好架没劝成,反而被两边一起针对。
……
而这段日子,张凯却乐得自在。
靓坤和大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反倒成了他暗中发展的黄金时机。
周日,张凯正式接手了九龙酒吧。
也就是系统奖励给他的、位于铜锣湾的那家高级酒吧。
正如张凯所料,大和靓坤只顾着彼此争斗,根本没留意到他的场子。
这天上午,九龙酒吧正式开业。
啪——
三十发冲天炮接连炸响,声势浩大。
门前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酒吧门口站着一排整齐靓丽的女孩,这也成了场子的亮点与优势,瞬间吸引了大批客人。
张凯靠在二楼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如潮水般涌入的客人,嘴角不禁扬起。
身为穿越者,他自然有他的优势。
其中之一,便是懂得后世酒吧的经营策略。
与这个时代不同,后世的酒吧格外看重流量——无论是人气,还是资金。
对这种场所而言,流量就意味着知名度;知名度上去了,今后的路才好走。
换句话说,哪怕前期亏钱,只要人气旺,就不愁赚不回来。
因此,张凯特意采用了新的酒吧模式。
在他的场子里,所有女孩一律免费入场——当然,特殊服务另谈。
而且不设门槛,谁都可以随时进来。
这样,不管有钱没钱,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消遣方式。
维持内部的稳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住客源。
而客流量,正是赚大钱的前提。
这还只是主观优势。
对张凯来说,靓坤和大的火拼,还为他提供了客观的便利。
这段时间,两边人马互相砸场,把铜锣湾、旺角一带搅得鸡犬不宁。
普通客人想喝杯酒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卷入 ,轻则狼狈逃出,重则挨上一顿揍。
这样一来,靓坤和大的场子客人锐减,人流自然涌向了张凯的九龙酒吧。
所以九龙酒吧一开业,生意就直接火爆到顶点。
从早到晚,场子里时刻爆满,连柜台的酒水都供不应求。
望着这番景象,张凯轻轻摇头,笑了笑,坐回椅中。
照这个势头下去,他的成长速度,恐怕会超过港岛任何一方势力……
当晚。
洪兴总部。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烟雾弥漫。
椭圆长桌摆在正中,正对着供奉关二爷的神龛。
此时,洪兴十二位话事人齐聚一堂,依次落座。
首位之前,一个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给关二爷上了两炷香,随后转身坐下。
此人正是洪兴的龙头蒋天生。
见此情形,各位堂主纷纷神色一肃,坐得笔直。
只有一人例外——正对着蒋天生坐着的靓坤。
他理了理衣领,摇头晃脑,满脸不耐地说道:
“好了没啊?每次开会都等这么久,大家都有事做,又不是整天闲着!”
话音刚落,坐在蒋天生身旁的大立刻不满道:
“靓坤,你说什么!”
“懂不懂社团规矩?生哥还没说话,轮得到你开口?”
“喂,大,别以为在这儿我就不敢动你!上次你砸我场子,我还没跟你算账!”
“算账就算账,谁怕谁!”
大与靓坤同时起身,挽起袖子,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这时蒋天生开口道:
“好了!”
“阿、阿坤,都少说两句!”
“今天是洪兴大会,就当给我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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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别再吵了!洪兴再这样下去,撑不住的!”
大佬听了便服软,点点头坐了回去。
但靓坤仍不服气:
“生哥,不是我说!”
“江湖上混,错了要认,挨打立正。
这事要是我的错,我马上认!”
“可明明是大先挑的事,那就不能怪我。
该收拾的是他。
做老大,不能光会和稀泥啊!”
这话让众堂主再次变色。
靓坤当众顶撞蒋天生,所有人都看向龙头。
只听“啪”
的一声。
蒋天生沉着脸把烟头扔在地上,怒道:
“阿坤,你怎么回事?”
“你要是还认自己是洪兴堂主,还认我这个龙头,关二爷在上,今天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气氛凝重,其他堂主也纷纷开口劝:
“阿坤,别这么冲啦!”
“大家认识这么久,谁什么脾气都清楚。
生哥平时为人我们都明白,他肯出来解决,你就少说两句吧。”
“是啊阿坤,生哥也是好意,你这么说不是让他寒心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洪兴的人,自己人闹笑话,外面看了也丢脸。”
劝的人多了,靓坤神色稍缓。
“行,大,我今天给生哥面子,不跟你计较。”
蒋天生点点头:
“这就对了,阿坤。
都是洪兴兄弟,何必斗得你死我活?”
“俗话说和气生财!”
“上行下效,做堂主的要给下面小弟做榜样。
我们当老大的整天内斗,以后谁还敢进洪兴?”
“所以阿、阿坤,今天看在我蒋天生和各位堂主面上,这事翻篇,行不行?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别再动手了!”
大佬很不爽地瞪了靓坤一眼,哼道:
“生哥说了,我没意见。”
“全听生哥做主。”
蒋天生又看向另一边:
“阿坤,你要是还认我这龙头,还敬关二爷,今天就和大握手言和,以后别再动刀动枪,如何?”
靓坤歪着头,一脸不耐烦。
无奈之下。
在众堂主的注视与蒋天生的施压下,靓坤心里明白,此时若再不点头,便是公然违逆众意,绝非明智之选。
他只好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行,行,行。”
“生哥,今天这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过去了。”
说罢,大与靓坤勉强握了握手,表面上的矛盾暂且按下。
蒋天生的调解,总算起了些作用。
见两人握手,蒋天生面露笑意,再次展露笑容。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
“这样才对!”
“同个社团,最要紧是团结,以和为贵。
大家互相帮衬,才能赚大钱,把洪兴搞得更好,是不是?”
大点点头,靓坤虽不情愿,也未反驳。
其他堂主见状,也纷纷上前打圆场。
“生哥说得在理!阿坤、阿,你们俩脾气冲大家都知道,今天在关二爷面前,总要讲个义字!”
“没错,就算不看别的,也得念在生哥为你们费心费力,往后别再闹了!”
“你们手下的小弟打来打去,连我们的地盘都受影响,再这样下去,谁都没钱赚!”
“和气生财,和气才能生财啊!”
……
半小时后。
会议散场,靓坤和大佬同时走到总部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哼。
表面虽和解,心里却仍看不顺对方。
靓坤先冷笑开口:
“大,今天生哥的话你最好记住。
以后你的小弟再敢踩进我地盘,我见一个,斩一个!”
大佬毫不退让:
“靓坤,不用跟我耍狠。
你想打,我随时奉陪!你说停才停——不过你最好管好自己手下,免得哪天变成光杆司令!”
靓坤火气顿起:
“大,你别嚣张!我捏死你像捏蚂蚁,今天是给生哥面子才放你一马!”
“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
“哼,是吗?”
大佬不屑一笑,“那我倒想看看,你有多能打。”
“大,你给我等着!”
话音落下,傻强和陈浩南各自驾车驶到跟前。
两人撂完狠话,上车疾驰而去。
呜呜——
引擎声中,车子渐远。
门口,蒋天生缓步走出。
想起刚才那番对话,他神色复杂,摇了摇头。
其实两人的一举一动,他早看在眼里。
洪兴就这点地盘,他们是真和还是假和,他怎会不知?只是两人积怨已深,绝非一次握手能化解。
为此,蒋天生也难免头疼。
此时,一人又从屋内走出。
那人梳着大背头,身穿黑色西装,系领带、踏皮鞋,打扮一丝不苟。
正是洪兴二把手、暂代西环区话事人的陈耀,人称耀哥。
陈耀缓步走到蒋天生身旁,递了支烟,啪嗒一声点上,边抽边说:
“生哥,这事我看不简单。”
“洪兴谁不知道,大和靓坤结怨不是一天两天。
积怨这么深,想化解……难啊。”
蒋天生吸了口烟,点点头。
“你说得对。”
“阿耀,你向来主意多,洪兴不能任由他俩再斗下去,眼下该怎么解?”
蒋天生缓缓开口。
陈耀能成为洪兴二把手,不仅凭道上胆识,谋略上也属顶尖,人称“洪兴小诸葛”
。
“这……”
陈耀轻皱眉头,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车队,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生哥,他俩的事,我一时也没好法子。”
“真要化解矛盾,恐怕还得生哥亲自出面,在两边多周旋几次,或许能有用……”
蒋天生听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你说得对。”
“但今日周旋已够,仍不见效。
依我看,不如过些日子,重选十二堂主!”
“重选十二堂主?”
陈耀神色一凛。
方才他话到嘴边又咽下的,正是此意。
只是这提议一旦抛出,洪兴内部势必动荡,也会得罪帮中许多人。
陈耀不禁蹙眉:
“生哥,这事是否从长计议更好?如今各话事人位置已稳,多年经营,地盘早已根深蒂固。”
“此时要重选十二堂主,简直难如登天。”
“就算他们表面答应,背地阳奉阴违,只怕反会坏事啊……”
蒋天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