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
张凯不由得皱起眉头。
若是别处,他大可立刻行动,但铜锣湾不同——那是大佬的地盘。
眼下,他刚解决掉大佬的两名得力手下,如果此时将这座提取出来,恐怕前去接手时会惹上不少麻烦。
思前想后,张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贸然插足,并非稳妥之计。
更何况,眼下靓坤和大佬之间的矛盾,经他一番运作,已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
而巴闭这件事,当然不只是兄弟情谊那么简单。
张凯心里明白,靓坤刚才之所以暴怒,还有另一个更关键的原因——
巴闭还欠着靓坤整整两千万港币!
靓坤视财如命。
如今巴闭一死,这两千万自然死无对证,彻底打了水漂!
这对靓坤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不难预料,双方之间一场恶斗,已近在眼前!
等到那时,才是张凯正式进军铜锣湾的最佳时机!
随即,张凯扫了一眼地面,皱眉吩咐:
“你们把这儿该处理的处理、该打扫的打扫,弄干净就行。
阿布点头应道:
“是,凯哥!”
“不过凯哥,这次我们被巴闭带人砸坏了十几台老,要不要找他们赔钱?”
张凯摆摆手,微微蹙眉:
“十几台机器而已,没必要。”
“之后我会让人补上新的。
巴闭这条命都搭上了,用十几台机器换,我也不算亏。”
对张凯而言,与系统奖励相比,这十几台街机的损失根本微不足道,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况且,这次更大的收获,是他凭一己之力,搅浑了洪兴内部靓坤和大佬这潭水!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两位大佬之中,总有一人要倒下,也总有一方的势力会被大大削弱。
到那时,便是他张凯的舞台了!
阿布听罢,点头称是:
“明白,凯哥!”
说完便带人开始收拾现场。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殡仪馆内。
一旁的傻强皱眉低声道:
“坤哥,人已经走了,您节哀。
这个仇我们一定报,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带人冲过去!”
靓坤面色阴沉,只冷冷回道: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大这次这么搞,迟早会露出马脚。
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他!”
话音未落,靓坤一把抓住身旁一个靓妹的脖子,将她按到自己身前:
“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
同一时间,铜锣湾。
某间包房里,正传来阵阵欢笑声。
只见大佬坐在正中,左右各搂着一名妙龄女郎。
身旁依次坐着陈浩南、山鸡、大天二等人,每人怀里也都揽着靓女。
“哥,这下可要恭喜了,慈云山眼看就要落到咱们手里!”
“没错哥,那傻小子肯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拼死拼活打下的长乐帮,最后便宜了我们,简直白忙一场!”
“哈哈哈,这种愣头青只会蛮干。
出来混,第一讲义气,第二还得靠脑子!”
“那小子再能打又怎样?一个打十个,还能打一百个吗?真是没脑子!”
“哥,巢皮和苞皮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得手了。
咱们铜锣湾的兄弟个个能打,那小子一见,恐怕腿都软了!”
听着陈浩南几人意气风发的话,大佬点了点头,并未反驳。
对方手下不过五六十人,想跟巢皮、苞皮硬碰,几乎毫无胜算,输是早晚的事。
但混了这么多年,大佬也明白,庆功不能太早。
越是觉得稳妥的事,越容易出意外。
大佬摆摆手道:
“别高兴得太早。
我担心巢皮和苞皮头一次单独带队,会不会有什么疏漏。”
陈浩南立刻拍胸保证:
“哥,这点我陈浩南敢打包票!他俩虽然平时单独行动少,但我绝对信得过他们的本事!”
山鸡也缓缓接话:
“哥,放心啦,这么简单的事要是都办不好,回来不用您开口,我们也会教训他们!”
“是啊哥,没什么好担心的,已经十拿九稳了,就等好消息吧!”
“再说对方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一个无名小卒、愣头青而已。
我们跟着南哥什么场面没见过?解决他容易得很!”
听到这里,大佬也点了点头,点起一根烟,放肆地在两个靓女身上发泄起来。
就在这时,包间门“哐当”
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冲进来。
“哥!出事了!”
大佬立刻起身,严肃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弟指着门口,急声道:
“哥,刚才有人在咱们场子门口扔了两个麻袋,上面还带着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麻袋?”
大佬顿时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旁边的陈浩南、山鸡、大天二等人也脸色一变,纷纷起身。
自古以来,麻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东西突然出现在门口,往往代表出了大事。
大佬脸色一沉:“走,带我去看看!,就别想走着出去!”
说完,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带人朝门口赶去。
片刻后,场子门口。
围观的小弟越来越多,大佬盯着那两个麻袋,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但事已至此,他只好下令:
“把麻袋打开!”
“是,哥!”
在大天二和山鸡动手下,紧紧绑住的麻袋被三两下解开。
哗啦一声,第一个麻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再仔细看那张脸——正是巢皮!
“巢皮!”
不知是谁失声惊叫,场面瞬间炸开锅。
众人面色惨白,哗然四起,惊惶与震撼交织成一片。
“真是巢皮!”
陈浩南此时也反应过来,神情剧震,猛地扑上前去。
但巢皮早已浑身冰凉,额上只余一个弹孔,分明气绝身亡,再无回旋余地!
紧接着,大天二和山鸡又从另一只麻袋里倒出人来——果然是苞皮。
巢皮与苞皮,双双丧命!
“啊——!”
陈浩南眼见两位兄弟的尸身横陈眼前,不禁嘶声大吼,只觉天旋地转,几乎昏厥。
周围众人更是倒抽凉气,惊骇难言。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是说巢皮哥和苞皮哥只是去办件简单差事吗?怎会……怎会突然送了命?莫非遭人算计?”
“可慈云山那边哪有什么狠角色?依巢皮、苞皮哥的身手,本该轻松应付才对!”
“这就真怪了……唉,想不到两位哥就这么走了,连谁下的手都不清楚,死得也太冤!”
……
议论声中,陈浩南、大天二与山鸡早已无法克制,眼见兄弟惨死,几人扑在尸身上,悲愤欲绝。
“巢皮!苞皮!”
“你们醒醒啊!”
“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你们!说啊!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为你们 !”
……
这时,大佬的脸色也阴沉至极。
他咬紧牙关,瞪向刚才那名小弟:
“你们到底看见是谁扔的麻袋?谁干的!”
那小弟浑身发抖,颤声道:
“哥,真的不知道啊……这大半夜的外头根本没人,我是想出去买宵夜才撞见这东西的。”
“至于是谁丢的……我完全没看见,也说不上来。”
大佬面色更沉。
“妈的!”
“以巢皮、苞皮的身手,慈云山那群嫩崽绝不可能动得了他们——他们没这本事!”
“到底是谁!一旦被我查出来,我大绝不放过!”
正怒骂间,桌上大哥大忽然响起。
嘟嘟嘟——
众人又是一惊。
这时候来电话?
未免太巧,很可能就是凶手!
大佬也想到这点,脸色一变,迅速抓起话筒。
“喂!”
那头传来一道低沉而带磁性的男声。
正是靓坤。
对这声音,大佬再熟悉不过。
靓坤在这时来电,大佬立刻意识到——巢皮与苞皮的事,八成就是他所为!
“靓坤,你这天杀的死老母!我小弟是不是你派人做的?你这死扑街,是不是活腻了!”
靓坤在电话里并未否认,只轻笑一声:
“大,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下午才跟你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大佬眉头紧拧,怒火更盛:
“靓坤,你什么意思?我问你,我这两个手下是不是你动的?大家都是洪兴的人,你还有没有底线!”
靓坤冷冷一哼,满是不屑:
“大,底线?”
“你跟我讲底线?”
“你讲底线的时候,自己守过底线没有?别当我靓坤是傻子!我是动了你两个手下,可你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少在这儿装聋作哑!”
听到这话,大佬只觉得一头雾水。
“靓坤,你别乱咬人!之前你纵容手下动阿南他们,我还没跟你计较,今晚你居然还敢来这套?”
“我告诉你,这仇我大佬记下了,你以为我是好惹的?我还会告诉生哥,让生哥来主持公道!”
另一边,靓坤毫不退让:
“大佬,别恶人先告状!我只是干掉你两个小弟,你却派人杀了我兄弟!”
“你动我兄弟,我才动你两个手下,算起来还是我吃亏!就算你找生哥,我也不怕!”
大佬越听越糊涂:
“我杀你兄弟?什么时候的事?”
“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我大佬做事敢作敢当,没做就是没做,你少在这里栽赃!”
靓坤冷笑一声:
“大佬,现在学精了?干了不敢认,还装傻?”
“我问你,我兄弟巴闭是不是你叫人做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搞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大佬更加恼火:
“靓坤,你少扯淡!”
“巴闭的事跟我无关,他死活关我屁事?关我小弟什么事?”
“在道上混要讲证据,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现在你杀我两个小弟,必须给我交代!”
“交代?”
靓坤眉头一拧,冷笑道:
“你要交代,我还想要交代呢!要证据是吧?我问你,今晚你是不是让巢皮和苞皮去了慈云山?”
大佬一愣,没想到靓坤会知道这事。
转念一想,靓坤既然杀了巢皮和苞皮,肯定也去了慈云山,便怒道:
“是又怎样?我派小弟去慈云山收拾愣头青,关你什么事?你少胡扯!”
靓坤紧接着说:
“还装?我兄弟巴闭就死在慈云山!要不是我的人赶到,巢皮和苞皮早溜了!”
“巢皮和苞皮是我杀的,你能怎样?他们动我兄弟,我绝不放过!”
“还有,巴闭这笔账,我跟你没完!永远没完!”
大佬又惊又怒:
靓坤也硬气回应:
“没完?我才跟你没完!你杀巴闭,加上旧账,既然互相看不顺眼,那就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