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家送来书信,检察院的后面处,棺材依旧准备好,处死之后就将人装棺拉回王府,没有盛大的葬礼,没有白布临门,连葬礼都是自家晚辈执行。
牢房内,唐十一望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王承宇。
“王公子,别来无恙。”
王承宇惊恐抬起头,这人不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对他用刑的人,为什么会说如此奇怪的话,什么叫别来无恙?
“大。。大人,难道我们之前认识?”
唐十一握着的手骤然收紧,指骨咔咔作响。油灯的光晕里,他缓缓抬起头,眼底是压了这几年的血海深仇。
“王公子记性可真差。”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王家的族扣,轻轻放在案上。
“王公子,此物可曾眼熟?”
王承宇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扣子,这扣子就是他身上的族扣,雕刻着他王家的标识。
“此物!此物!怎会在你手上?”
唐十一声音冰冷,一字一句的说着。
“某姓唐,名信,今日特来,还公子当年的‘恩情’,托公子的福,唐某全家五口,唯我独活。”
王承宇面露惊恐,在刑架上不停的挣扎。
“不!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唐十一松开手掌,被指甲嵌入手掌的鲜血展示给王承宇看。
“自然是人。”
“不!你为什么能活着?你为什么会是检察院的人?是谁?到底是谁在算计我?检察院?不对,我没有得罪检察院,为什么检察院要至于我死地?这期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我要见你们长官!”
人啊,总是很奇怪,昨天明明已经认命要替王家死去,今日却又求饶起来,但唐十一岂会让这家伙这么体面的死去,身体上自然是不能用刑,但心理上怎么也要折磨一番。
唐十一从怀里抽出一个包裹,将其放在桌案上,解开包裹,一把把锋小刀呈现在眼前。
王承宇的汗毛猛地竖起,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唐十一拿起最薄的一把小刀,在他脸颊旁轻轻比划,刀锋的凉意刺得他皮肤发紧。
“你要干什么?”
“王大人,你可听过凌迟?”
“什么凌迟?”
“凌迟之刑,是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专避要害。”
唐十一的声音平缓得像在说家常,
“听闻前朝有个乱臣,受了三千六百刀生生被疼死,死之前还能看到自己的骨架子挂在刑架上。”
王承宇的牙齿开始打颤,求饶的话混着唾沫星子涌出来。
”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想被凌迟,求求你,求求你,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该吃你孩子,不该辱你妻子,我可以给你补偿,很多很多补偿,我在城东的东南处有一处宅子,里面有大量的金钱,院子里还有很多美姬,这些都给你,你正值壮年,还能再生一个,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这些都是你的。“
唐十一用小刀在王承宇的脸颊来回比划。
”不不不,王大人,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你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你是知道自己要不得好死了,你的确说的对,你不是人,是畜生,对待畜生,用畜生的方法自然不会错。”
说完,他掏出个黑布罩子,猛地套在王承宇头上。黑暗瞬间吞噬了视线,王承宇吓得浑身一哆嗦,裤裆里顿时传来腥臊的气味。
“你要干什么?呜呜呜!求求你,别给我凌迟,求求你,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求你了。”
听着王承宇的哭喊,唐十一并不理会,继续说着。
“听说被凌迟之人会血流满地,如若放血,人死的太快,所以只能一滴一滴的放。”
唐十一在王承宇的手臂上用银针轻轻扎了一下,对其求饶声充耳不闻,只将铜盆摆在刑架下,又提起架子上的水袋,缓缓拧开阀门。清水顺着袋口滴落,“嘀嗒、嘀嗒” 砸在铜盆里,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啊!”
王承宇如惊弓之鸟,拼命挣扎。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自然是王公子的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流。”
“呜呜呜!求你了,别这样,请你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了。”
唐十一猛地俯身,对着黑布罩里的耳朵厉声嘶吼:“饶命?求我?!我妻子跪在你面前磕头时,你放过她了吗?我那七岁的女儿被你扔进鼎里时,你哪怕有一丝犹豫吗?!她才多大!如今知道怕了?晚了!你还想好死?做梦!”
他直起身,将早已备好的树汁涂在王承宇未受刑的左臂上。那树汁本无剧毒,却能引发皮肤的灼痒。王承宇本就绷紧了神经,此刻只觉左臂像被烈火灼烧,又似有万千蚂蚁啃噬,痒痛交加,让他忍不住放声惨叫:“啊 ——!啊 ——!”
“啊!啊!啊!”
躯体在疯狂扭动。
“王大人,这是为了让你保持清醒。” 唐十一的声音依旧平静,“免得凌迟时晕过去,错过了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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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从木匣里取出块被冰块冻得发白的铁片,在王承宇的背上轻轻划动。铁片未经打磨,本无锋刃,可那刺骨的冰凉却顺着皮肤钻进骨髓,让王承宇的脊背瞬间绷得像块铁板。
“王大人,凌迟开始了。”
“不!!!!”
撕心裂肺的呐喊撞在牢房的石壁上,碎成一片绝望的哀鸣。这场无声的凌迟,在王承宇的惨叫声中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直到他嗓子嘶哑得再也发不出声,只剩粗重的喘息在黑布罩里起伏。
时辰到了,唐十一将套在王承宇头上的头套摘了下来,王承宇此时已经面色煞白,显然是惊吓过度,他低迷着眼望着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毫发无伤,手臂上的伤是自己挣扎被绳索摩擦的。
气急败坏,奇耻大辱,这唐信在自己死之前竟然如此反复戏弄于他,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就剩一副骨架了,这种双重折磨让他悲愤交加。
”士可杀不可辱!”
唐十一拿出白绫套在他脖子上。
”就你?也配说这句话。”
没给王承宇反驳的机会,膝盖用力给肚子一击,然后用尽全力一勒,
“死去吧!”
王承宇的脖颈骤然收紧,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抽干。他眼球猛地外凸,通红得像要滴血,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喉咙里挤出 “嗬嗬” 的漏气声。
身体本能地剧烈扭动,铁链撞击刑架的声响在牢房里炸开,却怎么也挣不脱那道致命的束缚。
唐十一猛地俯身,将自己的脸颊死死怼在王承宇眼前,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狰狞的脸。他睁大眼睛,不错过王承宇脸上每一丝痛苦的褶皱,瞳孔放大的惊恐,嘴角抽搐的绝望,脖颈青筋暴起的挣扎。
他要记住这张脸,记住这双眼睛里熄灭的光。要一分一秒地数着,看这双手沾满鲜血的畜生如何咽气。
王承宇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四肢的抖动变得有气无力,眼球上的红血丝蒙上一层死寂的灰。当最后一丝抽搐从他指尖消失时,唐十一仍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直到确认对方彻底没了气息,才缓缓松开手。
白绫从王承宇颈间滑落,留下一道深紫色的勒痕。他的头歪向一边,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像是要将未尽的咒骂永远封在喉咙里。
唐十一瘫坐在地上,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大哭起来。
“爹,娘,香灵,庭儿,我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你们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