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对峙:真相与怒火
神精门山门外,气氛剑拔弩张。
掌门病多真人感应到盂菌虎那毫不掩饰的化神后期威压,心中凛然,毫不犹豫地开启了护山大阵,并传音门内所有弟子长老不得外出。他独自一人,面色凝重地飞出大阵,来到盂菌虎面前。
盂菌虎强压着性子,拱了拱手,声音沉闷如雷:“病掌门,老夫今日前来,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病多真人也客气地回了一礼:“盂长老请讲。”
“去年,我元天宗烈阳峰主侯显风,奉宗主之命前来与你神精门商议归附一事。老夫想知道,当日究竟是如何谈的?”盂菌虎目光如电,紧紧盯着病多,“即便你神精门不愿归附,好言回绝便是!为何要下此毒手,将他打杀?!今日老夫乃是私下前来,不代表宗门,只想要一个明白的说法!”
病多真人闻言,心中苦笑,稍作迟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拱手道:“盂长老,实不相瞒。贵派侯峰主……并非我神精门所伤。”
他见盂菌虎脸色瞬间阴沉,连忙继续解释:“当日,侯峰主强攻我护山大阵,声势骇人。我等以为是强敌来袭,仓促准备后出来应战,所见到的……便已是侯峰主遇害后的场景。至于何人所为,我门调查至今,仍是一头雾水,此事……确是一桩悬案!”
盂菌虎本还想尽量保持谈判姿态,一听这话,胸中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他强忍怒意,声音陡然提高:“病掌门!休得胡言乱语!老夫此次前来并非一味兴师问罪,只求一个真相!你为何要编造如此拙劣的谎言搪塞于我?!”
病多真人满脸无奈,摇头道:“前辈,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言啊!”
“放屁!”盂菌虎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虬髯皆张,“侯显风的元婴早已逃回宗门!已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他攻打大阵,只是为了逼你们出来谈判!而你们,派出一名神秘女修,不由分说便将他肉身打杀!此事证据确凿,你为何不敢承认?!”
病多真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侯峰主的元婴……竟逃回去了?还活着?这……这倒是好事!”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坚决道,“但他所说的什么神秘女修,我门中绝无此人!也绝非我门中所派!前辈,此事定有误会!”
盂菌虎见他不仅不认,反而再次否认,气得几乎七窍生烟,指着病多的鼻子骂道:“气煞我也!你竟如此睁眼说瞎话,将老夫当作三岁孩童般戏耍吗?!好!就算那女修不是你门中人,是你们请来的客人、帮手!她出手打杀了侯峰主,然后离开了!你只需告诉老夫那女人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冤有头,债有主,老夫自去找她算账,绝不迁怒你神精门!这总可以了吧?!”
他自认为已退让一步,给出了解决方案。
然而,病多真人依旧摇头,苦笑道:“前辈,非是我不说,是我实在不知!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女修!”
“啊啊啊!”盂菌虎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顶门,最后一点理智也被烧没了,“我从未见过似你这般厚颜无耻、满口谎言之徒!一句实话没有!真是欺人太甚!”
病多真人也被他骂得心急火燎,憋屈万分,声音也硬了起来:“我句句属实,是你元天宗苦苦相逼,非要栽赃陷害!若真是我神精门干的,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为何不认?!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神精门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也不能容你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你!”盂菌虎已是愤怒到了极点,浑身灵力不受控制地鼓荡起来,勉强用最后一丝理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休要再废话!我们侯峰主的尸身呢?!立刻拿来还我!”
病多真人见他完全无法沟通,也是心头火起,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你在此等候!”语气已是毫不客气,说完便飞回阵内去取那具保存已久的棺木。
节外生枝:致命的发现
盂菌虎悬在半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中怒火难平。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神精门山门入口处,忽然,他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咦?!那个被捆得……捆得如此怪异的人……不是幽冥阁的长老疖轰菌吗?!”
他与疖轰菌因两宗暗杀业务对接而颇为熟悉,绝不会认错!只是刚才全部注意力都在和病多争吵上,竟没发现这个被忽略的细节!
他立刻飞近一些,神识仔细探查。只见疖轰菌被一条散发着奇异红光的绳子捆得动弹不得,造型屈辱,旁边站着四个人:一个元婴中期老头(兆长老),一个刚入金丹期的少女(江晚),两个筑基期的小子(凌河、阿土)。
“这……这怎么可能?!”盂菌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是如何擒住一位化神中期修士的?!”
救?还是不救?
他脑中瞬间一片混乱。他此行本是为侯显风之事讨要说法,并不想节外生枝,尤其还是牵扯到幽冥阁这种诡异势力。但眼见“熟人”落难,见死不救似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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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踌躇不决、心神分散的这一刹那——
异变再生!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般闪现在他眼前!
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盂菌虎顿时瞪大了双眼,看清来人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眼前是一位身量极高(比他还要高出半头)、一身翠色衣裳金光流转,周身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却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光晕!她面容绝美却冰冷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无物,更感知不到丝毫修为境界的波动!
然而,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极度危险的感觉瞬间攫住了盂菌虎的心脏!让他头皮发麻,虚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你是什么人?!”他惊骇之下,不假思索地将化神后期的恐怖威压和灵力全力爆发出来,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向那神秘女修碾压过去,试图逼退她,或者至少试探出她的深浅!
然而,那足以让元婴修士神魂崩裂的威压,对于这翠衣女修而言,却仿佛清风拂面!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空洞无情的眸子,漠然地注视着盂菌虎。
下一瞬,她动了!
依旧是简单至极、毫无花哨的一脚踹出!
但这一脚的速度,超越了盂菌虎神识能捕捉的极限!宛如一道撕裂空间的雷霆闪电!两人距离太近,盂菌虎根本避无可避!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盂菌虎只觉胸口一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一只纤巧秀美、却蕴含着毁灭力量的苍白玉足,已然贯穿了他的胸膛!
恐怖的力量不仅瞬间粉碎了他的心脏、丹田气海,更是直接重创了他的元神!
“呃啊……”盂菌虎发出半声痛苦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屈辱和难以置信!自己堂堂化神后期大修,竟被人用如此羞辱的方式一脚贯穿!
强烈的剧痛和死亡恐惧激发了他最后的凶性!他全身猛地爆发出狂暴的紫色闪电乱流,双掌凝聚毕生功力,狠狠拍向近在咫尺的女修头颅,企图将她斩杀击退!
但那翠衣女修依旧不闪不避,硬接了他这搏命一击!
轰!
紫电爆散,灵力激荡!女修身上的鲜艳青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怒蛇般狂舞!她那双空洞的眸子中,仿佛有炽烈的金色太阳骤然点亮!
两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束,如同审判之矛,从她双眼中喷射而出,瞬间击穿了盂菌虎的双眼,而后从他后脑贯穿而出!
金色光束去势不减,直接将远处一座数百丈高的山峰峰顶瞬间汽化,消弭于无形!
盂菌虎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动作戛然而止,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全身瘫软。
紧接着,一个一尺高、与盂菌虎容貌一般无二、却满脸惊恐的元神从他天灵盖仓皇逃出,看都不敢再看那女修一眼,燃烧着本源,化作一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疯狂向西遁逃,瞬息消失在天际。
那翠衣女修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并未追击。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仿佛嫌弃脚上沾了污秽,轻轻抖动了一下那条贯穿尸体的玉腿。
几下抖动之后,盂菌虎的尸体被甩脱,如同破败的玩偶般向着下方山谷坠落而去。
归于沉寂
做完这一切,翠衣女修缓缓转身,飞回到神精门山门前,在凌河五人(包括被捆的疖轰菌)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再次没入了阿土手指上的那枚储物戒中。
“哎呀!”阿土只觉得戒指一阵发烫,吓得呲牙咧嘴,拼命甩着手,想把那烫手山芋甩掉。
江晚再次及时按住了他的手,小脸也是一片煞白。
兆肉长老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整个人如同石化,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而被捆成弓形的疖轰菌,亲眼目睹了另一位化神后期大修被如此轻易、如此屈辱地秒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凌河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对着识海疯狂咆哮咒骂:
“银河!我你个老登!每次都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是干!这他妈是化神后期啊!说秒就秒了,你让我怎么擦屁股?!这女尸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能不能提前吱个声啊!老子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山风吹过,带走血腥气息,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五个惊魂未定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以这种荒谬方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