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波依斯的笑容沉了下来:“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夜清鸢正走出联合国办事处,被两个黑衣人拦住,强行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是人就有软肋,而我最擅长就是找出这根骨头,然后……拔掉!”杜波依斯露出嗜血的笑容,让人脊背生寒。
皇甫封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紧张,夜律师现在很安全。”杜波依斯慢条斯理地说,“但她之后的安全,取决于你的决定。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签好股权转让协议,送到我指定的地点。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他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笑道:“哦对了,别想着耍花样。你的手机被我们监控了,伊莲娜的人也被我们‘请’去喝茶了。你……孤立无援。”华国人最是狡猾,他得防范!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留下皇甫封一个人站在狼藉的房间里。窗外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冷。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夜清鸢被卷了进来,成了对方要挟他的筹码。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夜清鸢造成威胁。
他拿出被打落在地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勉强看清司徒冥发来的消息:“清鸢失联了,小心杜波依斯,他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皇甫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杜波依斯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信誉。就算他交出股权,夜清鸢也未必能安全。他必须想办法,既保住分公司,又救出夜清鸢。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杜波依斯的车队驶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皇甫封被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大汉软禁在集团分公司的顶楼办公室,门窗都被锁死,门外有四个保镖看守。杜波依斯显然算准了他不会轻举妄动——夜清鸢还在他们手里。
皇甫封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杜波依斯的条件很苛刻:不仅要转让分公司100的股权,还要签署授权书,将所有业务决策权交给杜波依斯指定的人。这无异于将皇甫集团在欧洲的物流网络拱手让人,一旦对方用它来扩大军火交易,皇甫家几代人的心血都将蒙羞。
“必须找到清鸢的位置。”皇甫封低声自语。他想起夜清鸢的手机里有一个秘密定位系统,只有在收到特定代码时才会启动,而这个代码,设计人就是苍木,目前除了夜清鸢,知道代码的只有他、苍木和司徒冥。
皇甫封假装顺从,让看守的保镖拿来纸笔,说要“考虑股权转让协议的细节”。趁着保镖转身的瞬间,他用藏在袖口的微型刀片划破手指,在纸巾上写下定位代码,然后将纸巾揉成一团,假装擦鼻涕,扔进了垃圾桶。
半小时后,清洁工来倒垃圾。皇甫封认得她——是分公司的老员工,叫玛莎,来自波兰,丈夫是联合国的维和士兵,十年前皇甫封和他在战场上合作过。但是去年,他在北非执行任务时被恐怖分子用ak步枪打死,而那种步枪,正是这次查获的型号之一。玛莎在分公司成立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没人知道她和皇甫封是老相识!
“玛莎,”皇甫封压低声音,“垃圾桶里有张纸巾,想办法帮我交给国际刑警的伊莲娜主管,她会明白的。这关系到很多像你丈夫一样的人的性命。”
玛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恨那那些贩卖军火的人,更恨让她失去丈夫的恐怖组织。
看着玛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皇甫封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不知道伊莲娜是否已经脱困,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机会。
与此同时,夜清鸢被关押在巴黎郊区的一栋废弃别墅里。绑架她的人没有虐待她,只是没收了她的手机和随身物品,将她锁在二楼的房间里。
她靠在窗边,努力回忆着被绑架时的细节——面包车的车牌号被遮挡了,但她注意到车身上有一个模糊的logo,像是某个葡萄酒庄园的标志。而且,绑架她的人说的是带普罗旺斯口音的法语,这种口音在纽约很少见,而且她确定她已经不在纽约了。
被绑来的路上,她大致了解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被用来要挟皇甫封了,之前绑匪聊天的内容里,有皇甫集团f国分公司的字眼。看来他们觉得自己在皇甫封的心里,分量很重。是想用自己来要挟皇甫封。
夜清鸢已经从绑匪的聊天中拼凑出一些基础信息了,她也明白皇甫封从普罗旺斯直飞巴黎是处理棘手的事情去了。
一路上,有个看着她的女绑匪倒是好言好语的劝着她,让她劝劝皇甫封,最好能乖乖和杜波依斯合作,这样,就是个共赢的局面。
夜清鸢和皇甫封接触的这一年来,她多少了解了皇甫封,他看似温和,但是骨子里根正苗红,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哪怕敌人用她作为要挟,他也不会改变原则,而且她也不允许他为了自己改变既定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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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鸢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像杜波依斯那种人,对于自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绝对会毁掉,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这次她危险了!她必须想办法自救,至少要给皇甫争取时间。
关押夜清鸢的别墅房间门锁是老式的,或许在绑匪的眼里,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所以敢将她单独关押,而且还没绑着她的手。她不会坐以待毙!
夜清鸢环顾四周,看到墙角的木条上,缠着一根细铁丝。她走过去,缠绕着的铁丝解下来,然后回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撬动锁芯。她在伦敦法学院时,曾跟着一位退休的特工学过基础的逃生技巧,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夜清鸢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楼下传来保镖的谈话声。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听到一个保镖说:“杜波依斯先生说了,只要明天拿到股权转让协议,就把这个女人送到北非,卖给那边的军阀。”
另一个人笑了:“听说她是tsdr有名的律师,也是最年轻的律师,正好,让她去给那些难民‘普法’。”
他们话中的猥琐之意,并不能搅乱夜清鸢的心智,现在的她异常冷静。她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外面是一片葡萄园,和她记忆中面包车上的logo吻合。
她悄悄溜到窗边,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葡萄园的泥土很软,她落地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借着葡萄藤的掩护,她朝着远处的公路跑去。
跑了不知多久,她的脚踝被石头划破,鲜血浸透了裤脚,但她不敢停下。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显然,绑匪发现她逃跑了。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从公路上疾驰而来,骑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脸。摩托车在她面前停下,车手摘下头盔——是伊莲娜!夜清鸢认识她!伊莲娜是国际刑警组织巴黎分部的管事,她这是被押运到哪里了?回到巴黎了?
“夜律师,我是伊莲娜,我们曾经见过的,上车!”伊莲娜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显然刚经历过打斗。她看见一身狼狈的夜清鸢从一块葡萄地里跑了出来。
夜清鸢来不及多想,立刻跳上摩托车后座。伊莲娜猛踩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很快就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皇甫封呢?他没事吧?”夜清鸢大声问,风声灌得她耳朵疼。
“他暂时没生命危险,只是被软禁了。”伊莲娜的声音带着喘息,“玛莎给我送了消息,我们现在去救他,然后端了杜波依斯的老巢!”
夜清鸢听清了伊莲娜的话,心中一惊,救皇甫封?她确信自己现在是在巴黎了,她被偷渡了!
摩托车在公路上飞驰,夜清鸢看着身边风驰电掣的伊莲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她并不是孤立无援。
杜波依斯在自己的别墅里,看着墙上的时钟,脸色越来越难看。距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一个小时,皇甫封还是没有松口。
“把夜律师带到皇甫封那,”杜波依斯起身对属下说,“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心上人的死活。”
然而,他还没走出去,一个属下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boss,不好了!夜清鸢跑了!关押伊莲娜的人都被放倒了!”
杜波依斯猛地抬头,狠狠一拳砸向跑了通知的下属,力道之大,让下属吐出两颗牙:“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派人绑架夜清鸢的时候特意嘱咐在没人的地方下手,而且他们是越国绑架,夜清鸢是从纽约水运来的巴黎,她怎么逃出去的?谁接应的夜清鸢?伊莲娜吗?她怎么知道夜清鸢的具体位置的?难不成他身边有卧底?
杜波依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启动备用方案,把军火库的东西转移,快!”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被炸开,皇甫封和伊莲娜举着枪冲了进来,夜清鸢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从伊莲娜那里借来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