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常有消息传出皇甫封有女朋友了,而且女朋友还在常年居住国外,有人猜测皇甫封的女朋友是外国人。这一年,皇甫封经常飞国外陪女友,传言两人关系还不错。但是谁能想到那个传言中的女友会是夜清鸢?刚才皇甫封是不是自己说了夜清鸢是他女朋友的?
夜老太太见势不妙,又开始撒泼,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白眼狼欺负长辈啊!大家快来看啊!”
离小区大门近的住户,听见动静纷纷开门出来看。傲月拿出手机,对着常老太太录像:“老太太,您继续哭,我给你进行现场直播,让大家评评理,是您联合外人家抢占了亲孙女的家产有理,还是您联合外人上门欺负您亲孙女是对的!”
“你敢!”常玲儿看傲月真拿手机开始直播,反射性的伸手去抢手机,她可是大明星,可不能就这样被人曝光了,她今天一身妆造不适合上镜。
“我们为什么不敢?”残阳往前一站,挡住了常玲儿要伸过来的手,“你们不是要闹吗?你外婆不是要找人评理吗?我们给你们这个机会,省的到时候说我们以多欺少,以权压人!”
夜清鸢站在雨里,看着他们毫不犹豫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暖。她一直以为自己习惯了单打独斗,却忘了身后早已站满了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夜清鸢诧异的看着冒出来的一群人,这常家人来了没多久,他们都到了,速度有些快。
“知道你回来了,特意来找你的。我们都快半年没好好聚过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国,想着找你去吃饭,哪知道一来就看见一群糟心的人!”傲月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机对准撒泼的夜老太,“老太太,您继续呀,我这正直播呢!大伙都等着看国际着名上夜律师是怎么欺负您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的!”
这算不算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傲月手机一掏,夜老太还真不知道是接着闹还是不闹了!
身边人的维护让夜清鸢有些感动,一边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一边是认识一年的朋友,两相比较,立竿见影。
常家人最终被物业和闻讯赶来的社区民警“请”走了,离开时,夜老太太还在咒骂,常标和常玲儿则像丧家之犬,头也不敢抬。
常家人被带走后,一行人跟着夜清鸢回到她的住处。
“你快去擦擦,别感冒了。”皇甫封进屋就将夜清鸢推进卧室,一场秋雨一场寒,下雨出门也不知道撑把伞,着凉不是闹着玩的。
“这些人太过分了,简直是无赖!”苍木一想起常家人那副嘴脸,气不打一处来。
夜清鸢换了身衣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卧室走出来,听见苍木的话,沉默了。夜老太太的咒骂,像一把生锈的刀,再次划开了她已经缝的伤口。她突然意识到,对这种人,退让和沉默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纠缠,想要彻底摆脱,必须斩断最后一丝牵绊。
“封总,帮个忙。”夜清鸢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联系京市最大的几家报社,我要登报。”
“登报?”皇甫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想……”
“我要公开声明,与常家、与夜老太太,彻底断绝关系。”夜清鸢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从今天起,我夜清鸢,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有些事情必须得断干净,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他们身上,看他们今天这个样子,常氏应该被皇甫封收拾的差不多了。
苍木和残阳听了这话,都愣住了,这是伤的多深,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残阳挠了挠头:“这……那毕竟是你亲奶奶,她做的再不对,她还是……”华国人的思想,血亲断不了。
“不断不行。”夜清鸢打断残阳,她知道他是好心,毕竟断亲也会引起世人的诟病,但是她不能再对常家人仁慈了,“他们就是吸血的蚂蟥,不彻底甩开,永远别想安宁。”
夜清鸢明白,常家人一次次的上门无非就是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对常氏有帮助,他们想攀附上她,但是她凭什么帮她?以前那么无情的一脚把她踹开,现在又想拿她的钱去填补常氏的漏洞,怎么的?她和她父母三人生来就是常家的血包吗?随时填补血条?
皇甫封听到夜清鸢的话,没有过多的惊讶,他把装着姜汤的杯子递到她手里:“想好了?”
夜清鸢接过姜汤,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里,她点了点头:“想好了。”
“好,我让公关部准备好,随时能帮你处理后续可能遇到的问题。”皇甫封没有过多的询问,对于夜清鸢的任何决定,他无条件支持!
“我们也支持你!”傲月三人也支持夜清鸢的决定,对于这种家人,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当天下午,夜清鸢就拟好了声明稿。没有控诉,没有辩解,只是清晰地列出了几个时间点:父母去世后常家以“照顾”为名入住夜家;十八岁时被剥夺继承权赶出家门;常氏集团的原始资本来源于夜家产业,还有那些被非法侵占的股份;最后郑重声明:“本人夜清鸢,自即日起,与常标、常琳星、常玲儿及夜老太太断绝一切亲属关系,此后,常家所有行为均与本人无关,本人亦无任何赡养及帮扶义务。”
声明稿写好后,她没有立刻联系报社,而是发给了京市律师协会的几位理事,以及自己相熟的几位资深律师。附言只有一句话:“本人将对为常家工作的所有法律事务所采取对抗性立场,望同业周知。”
这句话的分量,在律界无异于投下了一颗惊雷。夜清鸢的专业能力有目共睹,她的“对抗性立场”意味着,任何接手常家案子的律师或律所,都将面临最棘手的对手。这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宣战。
消息传开,律界一片哗然。有人觉得夜清鸢小题大做,毕竟“同行不拆台”是默认的规矩;但更多人表示理解——当年常家的所作所为在小范围内早有流传,只是没人想到夜清鸢会不顾及夜老太和夜琳星,将事情做到了尽头。
有人不认同,但是也不敢有多余的声音,毕竟夜清鸢背靠tsdr,她自己又拥有绝对的实力,华国境内的律界还真没人敢和她正面硬刚。
“清鸢,你想好了?”夜清鸢在高中时的班主任打来电话,她也是带夜清鸢出国并一路照顾的恩人,那些年要不是老师的照拂,她在异国他乡也撑不下来。老师语气凝重,“这么做,会得罪不少人。”
“老师,我知道。”夜清鸢的声音平静,“我只是不想再被过去拖累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我的案子,过我的生活。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他们只是绊脚石!”
老师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也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也该做出选择了。有需要老师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老师!”夜清鸢轻声回应。
“有空带着朋友来家里坐坐!”老师突然想起来一个传言,笑着说。
“会的!”夜清鸢当然知道老师说的朋友是谁,耳垂不自觉的泛红。
挂了电话,夜清鸢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李编辑”的号码——那是《京市法治报》的主编,也是她父亲生前的朋友。
“李叔,我是清鸢。”
“清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回国了?”
“嗯,刚回来。我想在您的报纸上发个申明。”夜清鸢说,“关于我和常家的断亲申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李编辑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我知道了,稿子发过来吧,明天二版。”
第二天清晨,《京市法治报》第二版罕见的刊登着一则申明,一则断亲申明。与此同时,京市另外几家主流媒体在网络上转载了这则声明,一时间,“夜清鸢与常家决裂”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常家自然也看到了报纸。常标把报纸狠狠摔在桌上,脸色铁青:“夜清鸢怎么敢?她居然登报申明和我们断绝关系,谁给她的胆子?她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夜老太看着报纸上的声明,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让我们没活路,我们也不让她好过!找记者!我们去告她!告她诽谤!”常玲儿气愤的说着
夜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把地板敲得“咚咚”响,嘴里不停地咒骂:“白眼狼!不得好死!我怎么会有这种孙女!”
然而,他们的愤怒很快就变成了绝望。常标联系了几家相熟的律所,想请律师打和夜清鸢的官司,但是还没等他说明,就被拒绝了,没有一家律所点头答应,哪怕他出的价格高出平时的好几倍。
“常总,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一家以前和常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合作的律所主任支支吾吾,“且不说夜律师的申明的内容句句属实,夜律师在放出申明之前就在京市律政界放出话了,谁接你们的案子,她就亲自上,我们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