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苍木，你能不能别把你的图纸往我衣服上蹭？这风衣是定制的，沾了油墨洗不掉！”一道不满的声音从远处的乘客通行道传来。
是司徒冥的声音！
夜清鸢抬头望去，只见司徒冥穿着黑色长风衣，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被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年轻人拽着胳膊，那年轻人背对着她，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卫衣帽子上还印着“九幽劫”游戏里的“偃师”图案——不用问，肯定是苍木。
“鸢姐！”苍木转头就看见坐着的夜清鸢，眼睛一亮，甩开司徒冥的手就冲过去，她本人和司徒冥钱包里的照片一样漂亮。
“你认识我？”夜清鸢看着向她跑来的青年，看着应该比自己大一些，怎么喊起自己姐姐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官网有你照片，司徒哥手机钱包里都有你的照片，你就是那个拒绝我们老大的夜律师呀！”苍木这一个月几乎天天和司徒冥在一起，把夜清鸢的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他真没想到，墨蒅鸢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夜清鸢。
激动的苍木差点撞到旁边的盆栽：“你看我给你带的礼物！”他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只用金属丝编的小狐狸，“洛杉矶的街头艺人编的，像不像你游戏里的宠物？”
夜清鸢接过小狐狸，金属的凉意从指尖传来，做工算不上精致，却透着一股笨拙的心意。
“挺像的，谢谢。”一个月前刚上游戏那会，墨染鸢带的跟随宠物就是一只红毛狐狸。
司徒冥倒不着急，闲庭信步的。当他走到夜清鸢身边时，目光在她和皇甫封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上，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看来我们夜大律师在京市人脉很广，接机也有帅哥相陪。”
“怎么？吃醋？”夜清鸢挑眉看他，这一身酸味，十里外都闻到了。
“不敢，不敢！”司徒冥赶紧求饶，哪还有刑警的煞气。
“介绍一下，”夜清鸢没理会他的调侃，起身给他介绍，“这位是皇甫集团董事长，皇甫封。皇甫先生，这位就是是司徒冥，国际刑警。”
皇甫封伸出手打招呼：“司徒警官，这次多亏了你，皇甫集团欠你一个人情。”
司徒冥握了握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我接了案子，就是分内之事。更何况是鸢宝贝交代的事情，肯定要完成！”他刻意加重了“鸢宝贝”三个字，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宣示意味。
皇甫封脸上的笑容不变，目光却深了些，他转头看着夜清鸢，“没想到夜律师也玩游戏呀，这次多谢你了。”
“我什么都没干！”夜清鸢不想居功，原本她就什么都没干。
“苍木和同事们一路辛苦，你们先回去休息。”皇甫封对着后面出来的十几个人说道，这些都是随货轮一起被扣押的皇甫集团工作人员。
“司徒警官和夜律师要是不介意，中午我做东，算是正式感谢。”皇甫封看着司徒冥的眼神里带着询问，都到京市了，不做个东说不过去！
“好啊……”司徒冥刚想答应，就被夜清鸢打断。
“不了，”夜清鸢看了一眼司徒冥，“我们之前不是约吃涮羊肉？皇甫先生的员工被扣押这么久，肯定要先行安抚，我们就不打扰皇甫先生了。”夜清鸢说的在情在理的，拒绝的很有道理。
苍木在一旁插嘴：“鸢姐，皇甫集团不远的一条胡同，有一家京市最有名的涮肉馆！我陪你们一起去！”皇甫封去不去没关系，他想跟着女神一起呀，“吃火锅就要人多，人多热闹呀！”
皇甫封瞟了苍木一眼，这小子倒是会来事。司徒冥笑着拍了拍苍木的肩膀，这一个月和苍木相处下来，他挺喜欢苍木的性格的，难怪夜清鸢会找他帮忙：“行，人多热闹，那就一起。”
皇甫封倒是没想到苍木在司徒冥面前也这么得脸：“苍木，林舟的车你开，你陪司徒警官和夜律师，我带他们回公司，一会去羊肉馆找你们。”
“没问题！”苍木接过林舟手里的车钥匙，一手拉着一个，走出接机大厅。
皇甫封看着三人的背影，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没人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去涮肉馆的路上，苍木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讲着在洛杉矶的经历。他和夜清鸢说司徒冥带着他去见国能源部的检测人员时，对方还想刁难，结果司徒冥直接甩出他们篡改检测标准的证据——原来是国本土的一家竞争对手买通了检测员，故意在参数上做了手脚。
“司徒大哥超厉害的！”苍木一脸崇拜，“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录音，那检测员跟竞争对手的通话，连‘事成之后给多少好处’都被完整的录下来了！”
司徒冥斜睨了他一眼：“再厉害也没你厉害，拿着图纸跟人辩论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咬人。”
苍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不是急的嘛，那套设备就像我孩子一样，谁也不能冤枉它！”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的夜清鸢，“鸢姐，你是没看到，去国的集团管理层经理，看见我第一眼，都要急哭了。这单生意要是黄了，集团的海外项目至少要停滞半年。”
言下之意便是，夜清鸢这次是帮了一个天大的忙！
夜清鸢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车窗外的胡同渐渐展开，灰墙灰瓦，门口摆着盆栽和晾衣绳，偶尔有骑自行车的老人经过，铃铛声清脆。这是她记忆里的京市，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涮肉馆藏在胡同深处，门脸不大，挂着块褪色的木匾，写着“老北京涮肉”。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羊肉香，铜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墙上贴着几十年前的老照片。
当他们走进羊肉汤，却发现皇甫封先一步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们，见他们进来，起身招呼：“这家店开了三十年，羊肉都是当天现切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老大？你速度挺快啊？”苍木没想到皇甫封比他们先到。
“路上不堵车！”皇甫封没说他是直接来到这里的，员工让林舟带回去了，集团有相应负责人负责安抚。
三人落座，司徒冥毫不客气地拿起菜单点单，手切鲜羊腿、高钙羊肉、冻豆腐、白菜……报菜名的速度比刑警查案还快。
夜清鸢看着他熟练点单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吃！其实司徒冥对京市还是挺熟悉的，他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是父母对他的教育便是不能忘本，不能忘记自己是华夏儿女。而司徒冥成年后，几乎每年都要回来几趟。
“司徒警官祖籍京市？”皇甫封嘴上问着司徒冥，手上倒了杯花茶却是推到夜清鸢的面前，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对，祖籍在这儿。往上数几代，跟宫里还有几分渊源。”司徒冥接放下菜单说着，“不过跟皇甫先生比不了，我看过皇甫集团的资料，皇甫家族上五代开始，就是企业家，家里还有政界人士，算是真正的世家。”
接手皇甫集团案子之前，有些东西是必须得调查的，加上这段时间和苍木天天在一起，被动普及了许多关于皇甫集团的事情。
皇甫封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做生意，靠的还是实力和信誉。”他看向夜清鸢，“就像夜律师，靠的是专业和原则，走到哪里都让人敬佩。”
夜清鸢夹了片羊肉放进锅里，避开了皇甫封的目光：“皇甫先生过奖了。”
司徒冥一边涮着肉片，一边说：“清鸢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刚进tsdr时，有个法国律师说她年纪小不懂事，结果她用拉丁语把人家辩得哑口无言。”他语气里的骄傲，像在说自己最得意的战绩。
苍木眼睛瞪得溜圆：“鸢姐你还会拉丁语？！冥大哥说你会八国语言，原来还有隐藏技能！”
夜清鸢有些无奈，司徒冥这货到哪都喜欢捧着他，她将手上烫好的肉直接塞进司徒冥的嘴里：“闭嘴，吃肉！”
“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就是会几国基本通用的语言。”夜清鸢说的很含蓄，做人要低调。
皇甫封看着她和司徒冥之间的亲密举动，眼神暗了暗：“我听说，夜律师22岁考进了tsdr，是那里最年轻的在职律师？”
“是。”夜清鸢简单应了一声，不想多谈工作上的事。
“你……一定很辛苦吧。”皇甫封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一个22岁的小姑娘，凭着自己的能力考上国际律师，这里面的艰辛，不用她说，外人就能感受的到。律师这碗饭原本就不好吃，更何况是国际律师。
“我听司徒大哥说，你们一旦接了案子，经常就是满世界的跑，有时候一天都待在飞机上，在飞机上办公？”苍木一边吃着一边问，眼里尽是敬佩，夜清鸢比自己还小两岁呢，他22岁的时候在干嘛？在大学里跟室友打王者还是和平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