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并没有因为蜀山剑派的名头吓到,这些故事,宁云风都告诉过他,包括蜀山剑派五大家族,就是五星堆护卫使的事,都对他透露过,他也知道澹台清云是先天大宗师,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隐藏自己的实力,让澹台清云这等高手都看不穿,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便于他在暗中保护宁国栋。
当初宁云风十分信任澹台清云,将父母安置在这里,想必也做了一些必要的介绍,澹台清云是肯定知道宁国栋的姓名的,而刘宗明,应该就是从澹台清云那儿得知了宁国栋的住所。
只是,澹台清云是个淳朴的老农,思想没那么复杂,宁国栋深居简出,并不引人注目,他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告知刘宗明,估计是这刘宗明说岀了什么话,才从澹台清云口中,套出了宁国栋隐居在这里的秘密。
排除了刘宗明的官方身份,那,这刘宗明是谁派来的?又有何目的?
为了得知事情真相,叶长青还是得继续伪装下去。
叶长青听刘宗明讲完后,假意内疚地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五家是世交,你和澹台村长是老朋友了?”
“真是抱歉,把你当成了不怀好意的坏人,一时失手,还请原谅。”
刘宗明技不如人,不敢说不会原谅的话,何况他的本意真就是对宁国栋不怀好意的,面对“宁国栋”给出的台阶,只好借坡下驴地表示,不知者不怪。
总不可能真的打电话摇人吧,他的刘家,最强的就是他本人,其他三家的留守人员,也都没有高手,最强者就是澹台清云,还不一定会帮他。
何况面前的“宁国栋”,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机会,目前看来,只有先顺从对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刘宗明打定主意服软,叶长青也有自己的打算,能不动手最好,他现在退役了,没有审判权,更没有杀人的权利,该遵守的规则,还是必须遵守的。
现在已经天黑了,周围静悄悄的,要是打斗中弄出点动静来,恐怕会惊动村庄里的居民。
只有继续冒充宁国栋,叶长青才能获得更加有价值的情报,反正刘宗明也不认识真正的宁国栋,叶长青就将错就错,继续以宁国栋的身份问道:“刘老弟,刚才冒昧了,我向你道歉。”
“听你刚才说,我儿子身受重伤,在国外就医,这是多久的事?”
“这消息不会是骗人的吧?”
刘宗明本来就是信口开河,哄骗宁国栋上当的,他也是听肖恩打胡乱说的,自然没想到还会有时间上的破绽,当即就肯定地回答道:“消息绝对不会错,是我的老板亲口对我说的,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
“老板还说,要不是国外医疗技术先进,恐怕宁云风都已经不治身亡了。”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打探到你的消息,你不但没有感谢我,还把我揍了一顿,有这样报答恩人的么?”
叶长青突然正色说道:“刘老弟,我是看在澹台村长的面子上,才认你这个朋友的,你怎么还在欺骗我呢?”
刘宗明有点心虚地问道:“我讲的句句真话,你为何要说我是骗你的?”
叶长青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了,斜着眼睛看着刘宗明,顿了一下才说道:“十来天前,我才和我儿子通了电话,他在沪海的一家公司上班,日子过得好好的,月月给我转生活费,你还诅咒我儿子卧床不起,还在海外就医,你这骗人的鬼话,我咋可能相信?”
“老实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刘宗明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有点不自信了,他在两天前,连宁云风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加不了解宁云风的底细,几个小时前,才从澹台清云口中,知道了宁云风是超越天师境的大能,能勾动五星大阵,估计能与肖恩掰掰手腕,是个他惹不起的人。
但是,宁云风是不是在哪里上班,还是在做什么生意,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他对叶长青说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脸上的神色,也有点不自然了。
这一幕,被叶长青看在眼里,叶长青立即就明白了,刘宗明心底有鬼。
叶长青的脸色也变得冷冽起来,冰冷的声音直刺刘宗明耳膜:“刘老弟,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若是再撒谎,我也就不用再给澹台留脸面了。”
刘宗明一见对方变了脸色,心中也有点虚,这个“宁国栋”对蜀山剑派,好像并不在乎,主场的优势就不明显了,自己又不是对手,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赢,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总不至于把黄金权杖的秘密说岀来吧?
叶长青见他犹豫不决,知道必须添一把火了,眼神冰冷得像一柄利剑:“老子的耐心有限,说,谁让你来的?目的何在?”
刘宗明看到叶长青的眼神,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杀气太重,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照理说,大宗师已是超级强者,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被一道眼神吓住,但刘宗明真的有了畏惧感。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族人就在盛长风的掌握之中,他立即就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叶长青是军旅出身,生性耿直,见不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脾气一上来,一把伸出,如闪电般迅捷,刘宗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抓住了衣领,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拖到自己眼前,厉声说道:“老子再问一遍,你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可怜堂堂大宗师强者,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在叶长青充满杀意的目光注视下,乱了心神,脱口说道:“是为了黄金权杖。”
话一出口,刘宗明就后悔了,赶紧闭嘴不言。
叶长青一听黄金权杖四个字,并没有反应过来,在常人的印象中,权杖是拿在手中的,小巧轻便,无法同宁云风手中那根粗大的黄金棍混为一谈。
他依旧没有放松对刘宗明的控制,反问道:“你要找那什么黄金权杖,你去找就是了,你来找老子干什么!”
“老子又没见过什么狗屁的黄金权杖。”
刘宗明不服气,这一下是他占理了,脖子一硬说道:“肖恩大人说过,黄金权杖就在你手中。”
这一次,他才是真的说漏嘴了。
叶长青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宗明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脱口而出:“肖恩大人说过,黄金权杖就是在你手中。”
“你休想抵赖!”
叶长青听到“肖恩大人”这个称呼,心中立刻就警惕起来,这不是对国内的势力集团中掌权者的称呼,而是西欧老牌家族当权者的特定称谓。
若刘宗明是国内某一势力的人,就算有一些过错,也是内部矛盾,罪不至死,但若是为国外势力效劳,那就不一样了,那是叛国罪。
在以前,“龙潭”就是为剿杀这类叛国者而存在的,叶长青作为“龙潭”的缔造者,就亲手处决过数十名这类叛国者。
叶长青手中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语气也冰冷了许多:“肖恩大人是谁?”
刘宗明是江湖草莽,本来就毫无理想信念,只尊崇强者,只为自身利益着想,并无对错的概念,他听到叶长青的发问,不但没有负罪感,反而挺直了胸膛,自豪地说道:“肖恩大人是天纵英才,威猛绝伦,飞天遁地,是神仙般的人物。”
“青城山八大天师境一齐出手,也被肖恩大人打得溃不成军。”
“在肖恩大人面前,像你这种天师境,就是蝼蚁般的随手可灭。”
“我劝你认清形势,立即放开我,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交岀黄金权杖。”
“否则,肖恩大人一到,你死无葬身之地!”
叶长青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半年不岀山,这世界格局到底变成什么样了,连天神殿的天使都潜入华夏了,那我们的国门,岂不是都漏成筛子了?
叶长青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肖恩,是不是背上长着翅膀的鸟人?”
刘宗明也是在青城山上,才第一次见到了肖恩的翅膀,他当时也是震惊得目瞪口呆,他听老辈人讲过,一百多年前,在五星堆周围,就出现过相似的鸟人,他听过之后还不太相信,直到这次亲眼见证肖恩的强大,佩服得五体投地,半推半就的认肖恩作了主人。
听到了叶长青的反问,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肖恩大人。”
“这也难怪,肖恩大人家祖传的黄金权杖,就是让宁云风抢走的。”
“你知道肖恩大人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快把黄金权杖交出来吧!”
叶长青终于明白那个黄金权杖是什么东西了,在青城山的时候,他和宁云风一起研究过那根黄金棍子,也听宁云风讲过它的来历,只是无法参悟那条黄金大棍的功能。
虽然黄金大棍让宁云风带走了,叶长青还是想知道它的作用,特别是听说肖恩曾闯上青城山,单挑青城派的八大先天大宗师,他也有点担心了尘等人有没有受伤,想知道一些更多的情况,就把态度稍微放得缓和了一些,松开刘宗明的衣领,还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说道:“你要我交出黄金权杖,也不是不行。”
“你把肖恩的故事告诉我,尽你所知,不得隐瞒。”
“只要我满意了,我可以告诉你,黄金权杖的下落。”
其实,刘宗明认识肖恩,也不过才几天时间,盛长风也没有告诉过他多少消息,他对肖恩的真实身份根本就不知道,认为他就是一个财团的总裁和一个有超强战力的外国人。
在叶长青的软硬兼施之下,刘宗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
从他第一次见到肖恩,就是在首都南郊苏中的药店里,从那时讲起,到昨晚结束,也就是一周左右,特别是青城山上清宫一战,被他夸大其词,讲得绘声绘色。
叶长青听完,也知道了大概情况,肖恩以为黄金权杖在宁国栋手中,殊不知道宁云风拥有空间神器,能随身携带许多物品,也包括那条黄金权杖。
只是不知道宁云风现在身在何处,若被他知道了,肖恩绑架了他的岳父母,又打上青城山,欺负他师父师兄,还在继续追杀他的父母,恐怕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
叶长青听宁云风讲过,天神殿十二天使的背上,都长有对应的翅膀,翅膀越多,实力越强,六翼天使对应炼体境,八翼天使就相当于见神境的实力了,除宁云风之外,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肖恩乃是劲敌,叶长青自忖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听宁云风讲过,天使们的弱点就是肉身羸弱,与一般的宗师境差不多,若能突破他们的法则护盾,轻易就能伤到他们的肉体。
听了刘宗明的讲述,他本人倒也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投靠肖恩后,也没有做过背叛祖国的事,还是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