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俊也象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林风通红的脸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啥都行呢!原来也有不擅长的!哈哈哈……”
林风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浑身都开始发热。
面对一桌善意的调侃,他只能连连摆手告侥。
在人人都是海量的东北汉子面前,他这点酒量,算是彻底暴露了。
两天后的下午,周雪梅拎着个盖着布的篮子,脸蛋冻得红扑扑地来找林风。
“我跟大哥今天上山了,运气不错,打到两只野鸡,给你拿一只来!”她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林风有些疑惑:“不是说冬天大伙儿都不敢轻易上山吗?”
周雪梅把篮子往桌上一放,笑道:“那是以前!”
“自打你一个人把那头祸害人的大黑瞎子给收拾了,大家这心里就有底了,可不就敢上山了嘛!”
她解释道:“你是不清楚,那黑瞎子领地性贼强,整个黑瞎子岭估摸着也就这么一只。你除了它,等于给咱们靠山村除了个大害!”
“现在啊,大家不但之前分到了熊肉,眼下还能正常上山弄点野味,改善伙食。说起来,都得谢谢你!”
说着,她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喏,这是王婶子非要我捎给你的鸡蛋。”
林风下意识问:“我给你的粮票还够用不?”
“这可不是我用票换的!”周雪梅连忙摆手,“是王婶子给你的,说啥也不要票,白送给你!”
“你帮大家除了黑瞎子,又收了积压的鸡蛋,让大伙儿手里有了活钱,今年冬天能好过不少。”
“他们心里记着你的好,这才主动给你送东西。”
她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这包是刘婶子给的粘豆包,黄花菜……还有呢!”
她转身又从门外提进来一个小筐,“这是王三叔家的大儿子今早现给你砍的绊子,非要我给你带来!”
林风看着桌上这些零零碎碎却情意满满的谢礼,心里颇有些触动。
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刚来时,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多是疏离和观望,没想到打死那头熊之后,大家的态度竟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他把乡亲们的心意一一收下,却独独把那只野鸡推了回去。
“这鸡你还是拿回家去,你们一大家子人,一只鸡哪够分?给我一个人吃太浪费了。”
周雪梅却执拗地把鸡又塞回他手里,语气不容拒绝:“不行!你必须收下。”
“你看看你,这么瘦,之前又流了那么多血,早就该好好补一补了!我们家不缺这一口。”
林风看着她关切又坚决的眼神,知道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
只好笑着摇摇头,将这份心意收了下来。
“你等等。”林风转身走进厨房,从里面拿出一块足有二三斤重的大腿肉,递给周雪梅,“这个你拿回去。”
周雪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咋还有这么多肉呢?”
林风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来之前听周二哥说这边买东西不方便,就多准备了一些,想着能放住。”
周雪梅不疑有他,接过肉,反而替他操心起来:“你肉要是还多,可别都闷在屋里,容易坏。”
“还是拿到屋外头,用雪埋上冻着,啥时候吃啥时候取,才最好!”
林风赶忙点头:“哎,我知道了,回头就收拾。”
他心里却是一凛,这肉是他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并非存储在厨房。
周雪梅这无意间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送走周雪梅后,他立刻行动起来。
借着篱笆的掩护,他从空间里取了不少米面肉蛋,仔细地埋进屋门口的雪堆里,做出一个天然冰箱。
这样,他以后再从空间拿东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是从雪堆里取出来的,再也不会引人怀疑。
多亏了周卫东想的周到,有了这圈篱笆,他才不用担心这些存货被野兽或不相干的人祸害。
处理完这些,林风的意识立刻沉入了八卦盘空间。
他首先去查看了那片灵田的情况。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
前几天种下的种子,第二天就破土发芽,而如今,香菜、茴香、箩卜、豆角竟然已经郁郁葱葱,可以收割了!
旁边的土豆、南瓜、玉米和大豆也长势惊人,看样子再有一两天就能完全成熟。
这生长速度,堪称恐怖!
以箩卜为例,在常规环境下,从播种到成熟需要60到80天。
即便是在温度、湿度、土壤肥力都完美,且没有任何病虫害的理想条件下,最快也要将近30天。
而在这片灵田里,箩卜从种子到成熟,只用了短短三天!
林风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空间内农作物的生长速度,大约是外界最优条件下的十倍!
而且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个速度还会随着八卦盘系统等级的提升,而变得更快!
林风心头一阵火热,照这个趋势,说不定等系统等级再提升一些,这些作物真能一晚上就成熟一轮!
他按捺不住好奇,顺手拔了棵小白菜,掰下一片嫩叶放入口中。
一股清甜瞬间在味蕾上炸开,汁水充沛,口感脆嫩。
没有丝毫普通白菜的土腥味,味道层次不知丰富了多少倍!
这已经超越了蔬菜的范畴,更象是一种集天地灵气孕育的珍品。
“有了这一百平灵田打底,就算外面世道再艰难,我至少也有了安身立命的底气。”
看着眼前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林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食物的保障,更是他在这个年代里,最为坚实的底牌。
大兴安岭的雪,仿佛没有尽头,一场紧接着一场,且一场比一场暴烈。
今天下工后,林风陪着周雪梅去河边凿冰打了鱼,照例给关三爷送去两条,剩下的两人平分,各自带回家。
入夜后,村里的雪势陡然加剧,从小雪转成了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并且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雪片密集得让人窒息,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一种声音。
林风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狂风卷着雪片扑打窗户的呜咽声,心里那股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索性披衣下炕,推开一条门缝朝外望去。
外面已是白茫茫的混沌世界,巨大的雪片如同扯碎了的棉絮,疯狂地往下倾泻。
“不好,这雪太厚,房顶怕是要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