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胆是最珍贵的部分,俗话说“一两熊胆一两金”,是一味奇药。
熊掌是八珍之首,被视为顶级滋补品和奢华食材。
熊皮能做成防寒褥子,熊油能做成冻伤药,熊肉可以食用。
就连熊的骨头,都能熬成汤,补充胶原蛋白。
在物资稀缺的林区,尤其是靠山村这样的穷困地区,一头黑瞎子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周卫东也在对众人解释:“林知青确实杀了一头黑瞎子,我和雪梅亲眼看着的!”
“是一只成年黑瞎子,至少有五百多斤。”
这下子众人不得不信了。
随即,大家跟周大山一样,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这么大一只熊,哪怕一家只分一小块,那他们也能分上不少!
要知道,他们自从入冬以后就没再吃过肉了!
人群中,只有陈富贵耷拉着脸。
以往村中的大小事都是他做主,有什么物资也都是他在分配。
可今天,林风杀了这么大一头熊,竟然交给了周大山!
周大山这个只会打猎的大老粗,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掺和!
公社书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收了他五十元好处费,明明答应了这次绝对会把周大山拉下去,让他当书记。
结果两天时间过去,公社汇报也早就做完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富贵恨的牙根直痒痒。
要是这头黑瞎子让他来分配,他可以把熊胆和熊掌拿去送礼,熊皮留着陈栓柱结婚时候用。
给社员和知青们分一点肉和骨头就行,其馀全都藏在自己家的地窖里!
结果这好事落在了周大山头上!
林风双手抬起,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敬佩,纷纷闭嘴等他说话。
林风再次举起手中的锯子,“我刚刚说了,锯子的这一端是黑瞎子的血。”
“而另一端,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涂上去的,其他动物的血!”
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声。
“林知青,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人要杀你?!”
“你说的是谁?为什么往锯子上涂血就是要杀你?!”
就连周卫东和周雪梅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林风。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这还不简单?”
只见关三爷拄着拐杖走来,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他举起林风用过的那把锯子,指尖抹过锯齿间暗红的痕迹:
“有人往锯子上抹了牲口血,黑瞎子闻着血腥味寻来,林风去找锯子时正好撞上。”
他敲了敲烟斗,继续道:“有人想通过黑瞎子制造一场意外,让林风悄无声息地死掉。”
“好在林知青福大命大,不但活了下来,还反杀了黑瞎子。”
众人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啊!还真的有人要杀林知青!”
“林知青,这人到底是谁,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太吓人了!咱们村里竟然有这样的人!”
却有不少人将视线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显然大家都听说了有人故意丢了林风的锯子。
方白薇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不是我……我真的没想杀人……”
“我只是想给林风和周雪梅一个教训,才把锯子丢了……”
“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黑瞎子啊……”
周卫东一个箭步冲上前,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揪住方白薇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屏住了呼吸,几个村妇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
方白薇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周卫东把她拎得脚都快离了地,“你说没往锯子上抹血?鬼才信!”
“你这种黑心肝的,啥缺德事干不出来!”
周卫东的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
这件事全是她引起来的!
遭遇黑瞎子的时候,她竟然把周雪梅推了出去!
要不是他拼了命地吸引黑瞎子的注意,要不是林风英勇地反杀了黑瞎子,他们全都得死!
都是这个方白薇!
周卫东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方白薇被吓得只是哭。
昨晚的遭遇实在太可怕了,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动物,她差点就死了!
她推周雪梅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只是想活着啊!
被周卫东这么大的体格子拎起来,她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你们看!”人群中有人诧异地指了指方白薇的裤子。
众人这才看到,方白薇的裤子上出现一圈深色的痕迹,而且这个痕迹正在慢慢扩大。
“她这是……吓尿了?”
周卫东低头看了看,然后一脸嫌弃地松开了方白薇,迅速退后了几步。
方白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法活了!
她嫌这里的社员和知青们常穿的棉大衣丑,穿的一直是从商店里买的短款小棉袄,这一出丑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在这里待不下去,捂着脸往山下跑走了。
周大山听林风说有人蓄意谋杀,吓得不轻,赶忙问道:“林知青,真是方知青干的吗?”
周大山虽然不喜欢方白薇,但也不觉得她有胆子杀人。
果然,林风摇摇头,说道:“锯子确实是方知青丢的,但往锯子上涂血吸引黑瞎子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方知青作为一个城里人,不会知道如何吸引黑瞎子。”
“而且我们找到锯子的地方距离林班很远,她没胆子一个人走那么远,再加之那片局域的脚印明显是个男人。”
“综上所述,涂血的人应该是本地汉子。”
林风早就知道方白薇没胆子害他,可他也没拦着周卫东。
方白薇确实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要不是她丢了林风的锯子,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
最重要的是,对于当时方白薇把周雪梅推出去的行为,林风也非常愤怒。
这样自私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一听说有可能是本地人干的,大家又不自觉地看向另一个人。
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