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的天啊,这么说好像真有几分道理。”
“关雎不是诗?而是一首歌词?”
“我头皮发麻啊,那我们以前学的是什么?”
“难以置信”
意味着整个《诗经》的研究方向是错的,
换句话说,这番言论一旦坐实,甚至能改写历史!
是真有东西啊!
反观一旁的仲泽,眼中的不满也早已消失不见,
林枫的这套理论有没有问题?
从传统文学的研究角度来讲,确实没有太大漏洞,
因为文献古籍遗失的缘故,所以现行主流观点,对一些历史文献的解读,
那就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林枫的猜想是有道理的!
“敢问小友,既然你说《诗经》源自民间歌谣,那请问《雅》、《颂》中的部分诗词该做何解?”
不知不觉间,他对林枫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请教之意。
“对,《大明》、《皇矣》篇幅那么长,怎么可能是歌谣!”
对唐朗来说,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他无法接受,心中神圣无比的《诗经》,
居然是源自他最瞧不起的民间歌谣!
《诗经》中的许多篇幅确实不适合吟唱,
这颇具古风的动作,让仲泽也愣了一下,
请赐教!
“郑康成注《仪礼》指出,堂上歌《雅》,堂下奏《雅》,《小雅·鹿鸣》中“鼓瑟吹笙”四应作何解!
“朱子早破此妄!,乃王化基也——请问《大雅·江汉》经营四方,这等征伐檄文,要搭配何等乐器?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载,季札观乐,闻《颂》,曰至矣哉!莫非吴国公子幻听了?”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没有旋律能写出这样流转的节奏?没有曲调会设计这样回环的复沓?”
“钟鼓既设,一朝飨之,莫非周天子摆着编钟磬器是为了听你念经?”
“商鼎周簋也刻着“永宝用”,你怎么不说是歌词?《大雅》里动辄百言的政论,唱起来不怕憋死?”
“所以你觉得笙磬同音是摆设?非要所有诗句都像《采薇》那般才配叫歌谣?”
“正是!歌谣要活色生香!这若是歌,你给我唱一个看看!”
“跟你这种迂腐之人说不通!《诗经》本就是歌词!天子开宴会要唱《雅》,祭祖宗要唱《颂》,你当古人跟现在一样干念经?”
“你放屁,《大雅》动不动几百字批判社会,这要谱成曲能憋死你!”
“礼乐射御书数!乐排第二!从小就要学唱诗人,跟你一样五音不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诗经》里半句曲谱都没传下来?因为压根就不是让人唱的!”
“礼乐崩坏四个字让你吃了?为什么没传下来,你去问古人,分封制和宗法制是我灭的?”
“即便如此《诗经》经过官方整理改写,早已不是原生态歌谣!
“那也否定不了《诗经》起源于歌谣的事实!”
好似有火光在闪烁。
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高明也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你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能和仲泽这种文学大家争论不落下风?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只有惊叹和赞许,
对着他同样深深还礼。
这场关于《诗经》的辩论,就到此结束,
他让延续千年的政治隐喻变得摇摇欲坠。
“关关雎鸠”不再必然是“后妃之德”,可能真就是一首炽热直白的情歌。
这不仅仅是对传统文学的质疑,更是进行了一次价值的重估。
他让文学从供奉圣像的祠堂,回归到炊烟袅袅的村庄,
让创作的权威,从仰望古代的士大夫,到每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