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手记寻方
古代草原的晨光像一层薄纱,漫过帐篷的帆布,落在《医祖手记》泛黄的纸页上。林越坐在木桌前,指尖轻轻抚过纸页边缘——那些卷曲的褶皱里,还沾着淡淡的墨香和草药气息,像是千年前医祖刚写完时,留下的温度。扁鹊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艾草茶,茶盏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底的期待。
“之前听你说‘懒病’让牧民‘浑身无力,食不下咽’,我就觉得手记里该有记载。”林越的手指停在一页插图上,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纸上画着一株淡绿色的草药,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旁边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醒神草,生于草原向阳坡,花期三月,味辛烈,似生姜而不燥。治懒病,取全草煮水,日饮三盏,辅以针灸足三里,三日气脉通,七日可如常。”
“就是它!”扁鹊猛地放下茶盏,茶汁溅出几滴在桌布上,他却浑然不觉,伸手凑到插图前,指尖轻轻点着草叶的纹路,“我年轻时随师父在草原行医,见过这种草!那会儿以为是普通杂草,只觉得闻着提神,没想到竟是治‘懒病’的良药!你看这锯齿,这叶片的形状,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林越的指尖在“足三里”三个字上停顿——这是中医里常用的保健穴位,没想到千年前的医祖就已将它用于“懒病”治疗,和现代医学“调节胃肠功能、增强免疫力”的认知不谋而合。他掏出医祖传承令牌,指尖轻点“投影”按钮,淡金色的光在帐篷中央亮起,林晓的脸很快浮现出来。
她穿着一身略显褶皱的白大褂,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面前堆着一叠血液检测报告,手里还捏着一支快没墨的笔。“哥!你找到‘懒病’的记载了?”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却依旧清亮,像穿过云层的阳光,“我熬了一整夜,发现疲劳症患者的血液里,有一种能抑制免疫细胞活性的物质——我叫它‘怠惰因子’,它会让免疫细胞像‘睡死’了一样,连病毒都不反抗!”
林越将令牌转向手记,让插图和文字清晰地展现在林晓面前:“你看,医祖说醒神草能‘通气脉’,说不定就是能中和你说的‘怠惰因子’。你们那边能不能立刻准备草药检测设备?我们这边找到醒神草,马上送过去做成分分析。”
“早就准备好了!”林晓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抓起一份报告对着镜头晃了晃,纸上的折线图清晰地显示着“怠惰因子浓度与免疫细胞活性成反比”,“我已经让实验室把检测仪器调到最佳状态,就等醒神草来!只要能确定它能中和‘怠惰因子’,我们就能快速制定治疗方案!”
帐篷外传来学生们的脚步声,阿桃和小石头正背着草药篮往这边走,篮子里还装着刚采的新鲜免疫草。林越抬头看向扁鹊,后者会意地点头:“我带古代的学生去草原向阳坡找醒神草,顺便教他们认草、针灸;你留在营地,协调现代的检测进度,我们两边随时同步消息,别浪费一秒钟。”
林越点头,看着令牌里林晓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帐篷外渐亮的天光——千年前的医祖智慧,现代的科技检测,跨时空的师生协作,像三条溪流,正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这场同源病毒的挑战,或许从一开始,就藏着“医学融合”的答案。
第二节 双线寻证
现代医院的实验室里,凌晨四点的灯光依旧明亮。李阳盯着基因检测仪器的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着,不敢轻易落下——屏幕上,两条基因序列正在缓慢比对:红色的是现代疲劳症病毒,从患者血液中提取;蓝色的是古代“懒病”病毒,从扁鹊保存的草药标本里分离。两条线像两条倔强的河流,在屏幕上一点点靠近,却始终差最后一段关键序列。
“还差最后100个碱基对。”旁边的小张递来一杯热咖啡,杯壁上凝着水珠,“你已经盯了三个小时了,喝口咖啡提提神,别等结果出来,你先倒了。”
李阳摇摇头,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不行,这最后一段是病毒的刺突蛋白基因——要是它也重合,就能100确定是同源变异株,醒神草的方向就绝对没错;要是不重合,我们就得重新找方向,不能赌。”
他想起去年在古代草原实习时,见过一个“懒病”患者——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原本能跟着阿爸放羊,染病后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帐篷顶。那时他只能帮忙喂水、擦身,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他至今记得。
突然,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响,屏幕上的两条线终于完全重合,红色的“同源度98”字样跳出来,像一道胜利的光。“成了!”李阳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他却顾不上扶,抓起令牌就联系林越,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林老师!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现代疲劳症病毒就是古代‘懒病’病毒的变异株!醒神草肯定有用!”
此时的古代草原上,朝阳刚爬上远处的山坡,金色的光洒在草地上,像给草原镀了一层金。扁鹊蹲在向阳坡上,指着一株淡绿色的草药,对围过来的学生们说:“你们看,这就是醒神草——叶片淡绿,边缘有细锯齿,摸起来有点扎手,闻着有股辛辣味,像生姜混着薄荷,很好认。”
阿桃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叶片,锯齿轻轻划了一下指尖,渗出一点鲜红的血珠。她却笑着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真的有辛辣味!比普通的草提神多了!就算被划到也没关系,能救很多人,划几道口子都值。”
小石头则拿出之前手绘的草药图册,对照着醒神草一笔一笔补充:“我要把锯齿的形状画清楚,把味道也标上,以后其他学生认草,就不会认错了。”他画得格外认真,连叶片上的脉络都细细勾勒,像在描摹一件珍贵的宝物。
学生们很快分散开来,沿着向阳坡仔细寻找。阿桃拿着小铲子,挖草时特意连带着周围的土一起铲起:“扁鹊先生说,醒神草的根也有药效,不能只采叶子,要连根带土挖,这样药效才完整。”小石头则负责分拣,把混入的杂草挑出来,放进另一个篮子:“这些杂草要是混进去,会影响提取物的纯度,不能马虎。”
太阳慢慢升高,学生们的草药篮渐渐满了。阿桃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篮子里鲜嫩的醒神草,突然想起现代的李阳——之前李阳教她用检测设备时,说过“每一份样本都要保证纯净”,现在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纯净”。她掏出令牌,对着篮子拍了张照,发给李阳:“我们找到醒神草了!很快就能送过去检测!”
第三节 因子破局
林越刚收到李阳的基因检测报告,帐篷里的令牌就再次亮起,林晓的脸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几乎要凑到镜头前。“哥!醒神草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份彩色的色谱图,红色的峰值线格外醒目,“里面有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活性成分——我叫它‘醒神因子’,它能和‘怠惰因子’精准结合,像钥匙开锁一样,直接中和它的抑制作用!”
“真的?!”林越的心脏猛地一松,他扶着木桌站起来,帐篷外的风刚好吹进来,带着草原的青草香,“那治疗剂量呢?能不能确定每次用多少?”
“已经算出来了!”林晓抓起一支笔,在报告背面飞快地写着,“根据患者体重计算,每公斤用05毫升醒神草提取物,每天两次。比如一个60公斤的患者,每次用30毫升,既能彻底中和‘怠惰因子’,又不会因为剂量太高导致恶心、头晕——和医祖说的‘日饮三盏’用量基本吻合!”
林越立刻拿出纸笔,快速制定“病毒-草药对应计划表”:“现代团队,每小时汇报一次患者‘怠惰因子’浓度变化和病毒基因变异情况,尤其是重症患者;古代团队,每小时汇报一次醒神草采摘量、提取物提纯进度,确保提取物浓度稳定在50g/l;林晓,你负责同步两边数据,一旦出现异常,我们立刻调整方案。”
“放心!我已经建了共享表格,两边的学生都能实时填写,还设置了异常提醒,不会出岔子!”林晓笑着说,又拿起一份患者名单,“现在现代有52个疲劳症患者,其中10个是重症,我已经让护士准备好注射设备,就等提取物过来,立刻开始治疗!”
古代的提取车间里,扁鹊正带着学生们熬煮醒神草。陶瓮里的清水沸腾着,投入的醒神草很快让水变成淡绿色,辛辣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车间,像能驱散所有的疲惫。扁鹊用木勺轻轻搅拌着,对围在旁边的学生们说:“火候要稳在80c,火太大,‘醒神因子’会被煮坏;火太小,提取物浓度不够,药效会打折扣。阿桃,你盯着温度计,随时报温度。”
阿桃点点头,手里握着一支银色的温度计,眼睛紧紧盯着汞柱:“现在80c,刚好!”她的指尖还带着之前被锯齿划伤的痕迹,却依旧稳稳地扶着温度计,不让它碰到陶瓮壁。
小石头则站在过滤架前,手里拿着一块细纱布,准备过滤煮好的提取物。“扁鹊先生,过滤的时候要注意什么?”他轻声问,生怕错过一个字。
“要慢,要轻,别把草渣漏进去。”扁鹊一边搅拌,一边耐心解释,“提取物要纯净,才能保证剂量准确,不然患者用了,可能会有杂质反应。”
夕阳西下时,第一瓶醒神草提取物终于提纯完成——淡绿色的液体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清澈无杂质,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阿桃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进时空快递盒,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这瓶提取物,能救一个患者呢!我们要快点提纯更多,救更多人。”
第四节 危讯突至
草原的暮色渐渐浓了,学生们背着最后一篮醒神草回到营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依旧挂着笑容。阿桃把篮子放在提取车间门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今天一共采了12篮醒神草,提纯出600毫升提取物,够现代的重症患者用好几次了。”
小石头蹲在地上,数着装满提取物的玻璃瓶,一共12瓶,每瓶50毫升,像一排小小的绿色宝石。“明天我们早点去采,争取多提纯一些,万一患者增加,也不会不够用。”他抬头看向林越,眼里满是期待,“等张昊哥从现代过来,我要给他看看我们采的醒神草,他之前还教我用检测设备呢,说以后要一起研究草药。”
“张昊……”林越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还没来得及问现代学生的情况。就在这时,手里的令牌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嘀”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林晓的脸再次浮现,却没了之前的笑容,眼底满是泪水,声音带着哽咽:“哥!不好了!现代的疲劳症患者里,有一个是张昊!他之前去古代实习,可能在草原上感染了病毒,现在已经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怠惰因子’浓度是普通患者的两倍,情况特别危急!”
“张昊?!”林越的脑子瞬间空白——张昊是现代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去年在古代实习时,每天跟着扁鹊认草药,跟着李阳做检测,还帮小石头画过草药图册,性格开朗又踏实,怎么会突然感染?
“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用醒神草提取物?”林越的声音带着急切,他快步走到提取车间,抓起刚提纯好的两瓶提取物,“扁鹊先生,快!我们用时空快递盒,把提取物立刻送过去,优先给张昊用!”
扁鹊也慌了,他赶紧帮林越把提取物放进快递盒,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张昊这孩子踏实,上次还帮我整理针灸笔记,他一定要没事!”
令牌里,林晓的哭声更明显了:“医生已经把注射设备准备好了,就等提取物过来!张昊刚才还强撑着说‘先救其他患者’,可他的呼吸都越来越弱了……哥,你们一定要快点,他不能有事……”
阿桃听到“张昊”的名字,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抓起一把刚采的醒神草,塞进快递盒:“把这个也带上!新鲜的醒神草,说不定能帮上忙!张昊哥教我用检测设备的时候,还说等我学会了,要带我去现代看ct机,他不能食言……”
小石头也红了眼眶,却依旧强撑着:“我们明天采更多的醒神草,提纯更多的提取物,一定能救张昊哥!还有其他患者,我们都能救!”
时空快递盒的金光亮起,带着两瓶醒神草提取物和一把新鲜的醒神草,缓缓消失在帐篷中央。林越握紧令牌,看着屏幕里林晓焦急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张昊,坚持住,我们还在等你一起采醒神草,一起看草原的日出,一起把跨时空医学的传承,继续下去。
暮色中的草原格外安静,只有提取车间的灯光还亮着,学生们依旧在忙碌地提纯提取物,陶瓮里的醒神草还在翻滚,辛辣的香气飘得很远,像在为远方的患者祈祷。这场同源病毒的挑战,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因为病毒威胁的,不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并肩作战的伙伴。
但林越知道,这份沉重,会变成最坚定的力量。千年前的醒神草,现代的检测技术,跨时空的师生情谊,会像一束束光,汇聚成战胜病毒的希望。只要他们不放弃,只要医学之心还在,就没有救不了的生命,没有跨不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