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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热情大狗(1 / 1)

报告厅里的冷气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咸涩海风,在密集的人群中悄悄流动。烈炎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后背贴着微凉的墙壁,视线却紧紧锁在前方的演讲台上。

云朔站在那里,白色的航海制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银白虎毛在顶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额间的王字纹路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颤动。他手里握着激光笔,指尖偶尔指向身后的投影幕布——那里正展示着一张详细的远洋航线图,蓝色的线条纵横交错,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洋流、暗礁和港口名称,正是云朔参与修订的那个项目成果。

“……在远洋航行中,除了精准的海图和先进的导航设备,船员的经验和直觉同样重要。”云朔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笃定,“我曾跟着导师在黄海海域遭遇过突发的海雾,能见度不足五米,雷达信号受到干扰,那一刻,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对洋流的判断和多年积累的航海经验。”

烈炎微微前倾着身体,听得入了神。他想起自己高中时跟着村里的渔民出海,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海雾。那时老渔民没有先进的设备,只凭着海风的方向和海水的温度,就精准避开了暗藏的礁石,安全返航。云朔此刻讲的那些航海技巧,那些关于洋流、风向、海雾的应对方法,很多都和老渔民教给他的不谋而合,只是被云朔用更专业、更系统的术语表达了出来。

原来,那些年少时在海边摸爬滚打学到的东西,那些被他以为早已被生活磨灭的记忆,一直都藏在他的骨子里,从未真正消失。

他的目光落在云朔手中的激光笔上,恍惚间,那支笔变成了当年秦爷爷教他辨认星座时用的木杆,而云朔的声音,也和记忆里秦爷爷苍老却温和的语调重叠在了一起。那时候,他和云朔挤在秦爷爷的小屋前,仰着脑袋看星空,秦爷爷指着北斗七星,告诉他们那是航海者的天然指南针,无论在海上迷失多久,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愧疚,还有一丝被遗忘许久的悸动。他看着台上从容自信的云朔,看着台下专注倾听的人群,看着那些眼里闪烁着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炽热光芒的年轻兽人,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弃的过客,站在梦想的边缘,却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嘿!哥们儿,你觉得台上这位讲得怎么样?”

一个响亮而热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烈炎的沉思。他猛地回过神,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那是一只狗兽人,身形比烈炎稍矮一些,一身棕黄色的短毛打理得干净利落,耳朵尖尖的,此刻正兴奋地竖着,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跃动的光芒。他穿着星海航海大学的校服,胸前别着学生卡,脸上挂着毫无防备的灿烂笑容,看起来格外热情爽朗,带着一种不管对谁都能掏心掏肺的“社牛”特质。

烈炎愣了一下,一时有些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搭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陌生人这样随意地交流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周围的人都在专注地听演讲,这份热情显得有些突兀,却并不让人反感。

他定了定神,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狗兽人,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讲得很好,很专业。”

这是他的真心话。云朔的演讲不仅有扎实的理论知识,还有亲身经历的实操案例,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既专业又生动,就连他这个早已远离航海领域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可不是嘛!”狗兽人立刻兴奋地附和起来,声音压得不算太低,引得旁边几个人下意识地看了过来。他却毫不在意,依旧眉飞色舞地说道,“云朔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年级第一,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还没毕业就参与了国家级的海图修订项目,听说马上就要跟着远洋船队出海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他说起云朔时,眼里满是崇拜,语气里的自豪感仿佛在说自己的成就。烈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这股毫无保留的热情,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提起航海,提起大洋彼岸,眼里就会闪烁着藏不住的光芒,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分享给别人。

“你也是航海专业的?”烈炎忍不住问道。

“对啊!”狗兽人用力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叫阿旺,大二航海技术专业的!从小就喜欢大海,做梦都想驾着船去环游世界!”他说着,忽然凑近了一些,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烈炎,“看你听得这么入神,肯定也不是外行吧?你也是学航海的?还是已经工作了的前辈?”

阿旺的眼神太过直接,带着纯粹的好奇和探究,丝毫没有顾及烈炎可能存在的尴尬。烈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台上的云朔,声音低沉了一些:“我不是学航海的,也不是什么前辈,就是来看看。”

“不是学航海的?”阿旺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你肯定也特别喜欢航海吧?不然怎么会来听这场专业的航海论坛?我看你刚才听演讲的时候,眼神特别认真,里面好像有很多故事似的。”

阿旺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烈炎的心事。他眼神里的那些情绪,连自己都快分不清了——有对梦想的向往,有对过往的怀念,有对现实的无奈,还有一丝被重新点燃的悸动。这些复杂的情绪,竟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眼看穿了。

他转头看向阿旺,发现这只狗兽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眼神却格外敏锐。此刻,阿旺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轻视或敷衍,纯粹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烈炎沉默了片刻。这些年,他很少和别人说起自己对航海的看法,甚至很少在心里回想。他刻意回避着这一切,仿佛只要不提起,就能假装那些梦想从未存在过。可此刻,在阿旺热情而纯粹的目光注视下,在云朔熟悉而坚定的声音环绕中,那些被压抑了多年的想法和感受,忽然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

“我确实很喜欢航海。”烈炎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放松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村里的人大多以捕鱼为生,我跟着他们出过很多次近海。那时候,我觉得大海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地方,它既温柔又狂暴,既包容又残酷。”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些遥远的时光,语气里渐渐带上了一丝怀念:“我见过凌晨四点的海面,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把整个大海染成金色;见过暴风雨中的巨浪,像小山一样砸过来,船在浪里颠簸,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吞没;也见过夜晚的星空,密密麻麻的星星倒映在海面上,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那一刻,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阿旺听得眼睛发亮,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能感觉到,烈炎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刚才的拘谨和疏离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舒展和笃定,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真正热爱某件事物时,才会有的光芒。

烈炎没有在意阿旺的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思绪里,顺着内心的想法继续说下去:“云朔刚才讲的那些航海技巧,很多我都听过,是村里的老渔民教我的。他们没读过多少书,不懂什么专业术语,却凭着一辈子的经验,在大海里讨生活。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退潮,知道哪个海域有鱼,哪个地方有暗礁,知道遇到海雾该往哪个方向走,遇到风浪该怎么应对。”

“比如他刚才说的海雾,”烈炎的目光重新投向演讲台,云朔此刻正在讲解海雾中的导航技巧,“老渔民说,海雾天里,除了看风向,还要听海浪的声音。暗礁附近的海浪声是‘咚咚’的,像是敲鼓,而深海区域的海浪声是‘哗哗’的,比较平缓。凭着这一点,就能大致判断自己的位置,避开危险。”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说服力,那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拥有的笃定。阿旺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些接地气的经验之谈,和书本上那些严谨的理论知识完全不同,却同样实用,甚至在某些紧急情况下,比设备和理论更可靠。

“还有洋流,”烈炎继续说道,“书本上会告诉你洋流的方向和速度,但老渔民能通过海水的颜色、温度,甚至是海面上漂浮的水草和泡沫,判断出洋流的变化。他们说,洋流就像大海的血管,带着海水流动,也带着鱼群迁徙,跟着洋流走,既能节省燃料,又能找到鱼群。”

他越说越投入,语速渐渐加快,眼神里的光芒也越来越亮。那些被生活压抑的热情,那些被遗忘的梦想,在这一刻仿佛都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想起了年少时和云朔在沙滩上的“破浪号”,想起了两人在崖边的约定,想起了秦爷爷教给他的那些航海知识,想起了跟着老渔民出海的点点滴滴。

他开始讲自己第一次出海时的紧张和兴奋,讲遇到风浪时的恐惧和镇定,讲成功捕获大鱼时的喜悦和自豪,讲看到发光水母时的惊奇和震撼。他的语气时而激昂,时而平缓,时而带着一丝笑意,时而又有些感慨,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传奇故事。

周围的人似乎也被他的声音吸引,有几个人悄悄转过头,好奇地看向这个角落里的赤虎兽人。但烈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他太久没有这样畅快地谈论航海了,太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的热情了,此刻,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在海边奔跑、在沙滩上畅想的少年,心里充满了纯粹的热爱和向往。

阿旺坐在一旁,始终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敬佩和好奇,偶尔会下意识地记笔记,把烈炎说的那些独特经验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他能感觉到,烈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丰富的经历和深刻的感悟。这些东西,是他在课堂上、在书本里永远学不到的,是真正的“干货”。

不知过了多久,烈炎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他讲完了自己的经历,也讲完了自己对航海的看法,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畅快,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转头看向阿旺,发现阿旺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哇!你太厉害了吧!”阿旺立刻激动地说道,声音里难掩敬佩,“这些经验也太实用了!比我们老师讲的还要接地气!你肯定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家伙,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独到的见解?”

烈炎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羞涩,也带着几分释然。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博学,也不是什么学习很好的人。这些都不是书本上学来的,只是我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过的而已。”

“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过的?”阿旺瞪大了眼睛,更加惊讶了,“你以前是渔民吗?还是跟着航海队出过海?”

“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渔村少年,”烈炎坦诚地说道,“跟着村里的渔民出过几次近海,算不上真正的航海。这些经验,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和云朔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他说着,目光又转向了演讲台。云朔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回答台下观众的提问。他从容不迫地应对着各种专业问题,条理清晰,论据充分,引得台下阵阵掌声。

“差得远?才没有呢!”阿旺立刻反驳道,语气十分认真,“云朔学长讲的是专业的理论知识和前沿技术,而你讲的是最实用的实践经验,这两者同样重要!在真正的航海中,缺了哪一样都不行!我觉得你太厉害了,竟然能有这么多亲身经历,这些都是最宝贵的财富啊!”

阿旺的话像一股暖流,涌入烈炎的心里。长久以来,他一直因为自己没有坚持梦想而自卑,因为自己的平庸而羞愧,可此刻,在这个陌生的狗兽人眼里,他的那些经历竟然成了“宝贵的财富”。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梦想并不是只有一条实现路径,或许那些曾经的经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热爱,从来都不是负担,而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力量。他虽然没有考上星海航海大学,没有成为专业的航海从业者,但他对大海的热爱,对航海的理解,并不比任何人少。

“谢谢你。”烈炎看着阿旺,真诚地说道。

阿旺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起来:“谢我干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今天听了你说的这些,我真是受益匪浅!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多听听你的经历和见解,可以吗?”

烈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舒展了:“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演讲台上的掌声再次响起。云朔的演讲结束了,他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最后一排的角落望来。当他看到烈炎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灿烂的笑容。

烈炎也对着他笑了笑,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没有了自卑和羞涩,只有坦然和坚定。

阿旺顺着烈炎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演讲台上的云朔,立刻兴奋地说道:“哇!云朔学长在看我们呢!你认识他吗?”

烈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和珍视:“嗯,我们是老朋友了。”

报告厅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大家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云朔的演讲,气氛十分热烈。阿旺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热情地对烈炎说道:“哥们儿,我叫阿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烈炎。”

“烈炎!好名字!”阿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空常联系啊!我还有很多关于航海的问题想请教你呢!对了,你这次来星海航海大学,是专门来听云朔学长演讲的吗?要不要我带你逛逛校园?我对这里可熟了!”

烈炎看着阿旺热情洋溢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这次来星海航海大学,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不仅看到了云朔的成就,感受到了梦想的力量,还遇到了这样一个热情纯粹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重新找回了那个曾经热爱航海、充满热情的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海风轻拂,远处的大海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

“好啊。”烈炎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久违的轻快,“那就麻烦你了。”

阿旺立刻兴奋地笑了起来,转身领着烈炎朝着报告厅外走去。他的热情像一团火焰,感染着烈炎,也照亮了烈炎心中那些被遗忘的角落。

烈炎跟在阿旺身后,走出报告厅,再次踏入了星海航海大学的校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种久违的希望。他知道,自己或许还没有准备好立刻重拾梦想,或许还需要面对很多现实的困难,但他心里的那盏灯,已经被重新点燃了。

他想起了云朔手中的那枚指南针,想起了崖边的勿忘我,想起了“你有我”的约定。或许,梦想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或许他走了很多弯路,但只要心里的热爱还在,只要那个约定还在,就永远不算太晚。

远处的实训码头,“星辰号”静静地停泊着,桅杆高耸,像是在等待着起航的命令。烈炎看着那艘船,眼神里渐渐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和云朔一起,登上真正的大船,朝着大洋彼岸的方向,勇敢地启航。而现在,他要做的,是重新拾起那些被遗忘的热爱和知识,一步步朝着梦想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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