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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里的毛团(1 / 1)

阿糯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银色保温盒,心事重重地走出了黑龙集团气派的大楼。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一丝余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像一颗小小的火种,却让他心里的困惑更甚。那个男人,一边用最严苛的规则苛责他,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一边又私下里递来这种不明不白的“关怀”,这种矛盾的行为,像一团乱麻,缠绕着情感单纯的阿糯,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捏着保温盒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却始终没有打开它。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墨总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出于公司福利,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糟糟的念头甩开。

……

原来,今天清晨,墨渊一如往常地提前半小时抵达办公室。当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渐渐苏醒的街景时,目光不经意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阿糯正背着双肩包,一路小跑着冲向公司大楼,脚步匆忙得差点撞上路边的花坛,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格外显眼。

墨渊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这小子,肯定又没吃早饭。

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接通了内线电话,语气是一贯的简洁有力:“让厨房立刻准备一份甜奶糕,按白虎兽人的口味来,温和软糯,能快速补充能量,装在保温盒里送上来。”他原本的打算是,等会儿在大厅“逮到”迟到的阿糯,按规矩批评几句,既维护了公司制度,也能让这迷糊的小家伙长点记性,之后再以“不希望员工因低血糖影响工作效率”为由,将早餐给他,让他去休息区吃完再投入工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他下楼时,恰好看到林屿将一个油纸包递给阿糯,而阿糯接过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又感激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得像清晨的阳光,莫名地刺了一下墨渊的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是对阿糯轻易接受别人好意的不悦,或许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让他脱口而出了那句严厉的斥责。而阿糯随之而来的、带着委屈和怒气的倔强反应,更是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步调。他看着阿糯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那句到了嘴边的“你跟我来”,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连同那个没能送出的保温盒,一起带回了办公室。

整个上午,那个银色的保温盒就放在办公桌的一角,里面的甜奶糕渐渐凉了下去。墨渊处理文件时,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上面,心里莫名地烦躁。直到午休时,他才让人把保温盒拿去重新加热,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送给阿糯。就这样拖到了晚上,看着阿糯那依旧带着点负气、却又强装顺从的模样,墨渊才终于找到了这个蹩脚的“加班补贴”借口,将这份反复加热、藏着他笨拙关心的甜奶糕,递了出去。

……

阿糯刚走出公司大门没几步,天空毫无征兆地暗沉下来,像是被人突然拉上了一块巨大的黑布。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溅起水花,瞬间就连成了倾盆暴雨,模糊了远处的街景。街道上的人群惊呼着四散奔逃,纷纷涌向路边的商铺避雨,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糟了!没带伞!”阿糯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保温盒抱得更紧了,生怕雨水打湿里面的东西。他仰头看了看墨沉的天色,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忘了自己可以变身成白虎兽形——虽然那身厚实的白毛能挡些风雨,但他骨子里还是不喜欢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感,又想着赶紧回家,心一横,干脆将背包顶在头上,低着头冲进了雨幕之中。

雨水冰冷刺骨,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衬衫和长裤,贴在身上黏腻又难受。白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和脸颊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进衣领里,带来一阵凉意。他专挑近路跑,避开人多的主干道,拐进了一条平时不太走的、相对僻静的街道。这条街两侧都是老旧的居民楼,路边堆着一些杂物,行人寥寥。

就在他即将穿过一个狭窄的巷道入口时,一阵极其微弱、几乎被暴雨声完全淹没的啼哭声,顺着风钻进了他敏锐的兽人耳朵里。那声音细弱蚊蝇,带着一种力竭的沙哑和浓浓的无助,像是小猫崽的呜咽,却又更显稚嫩。

那声音……是幼崽?!

阿糯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疑惑地皱起眉头,侧耳倾听。暴雨声太大了,那呜咽声时断时续,若有若无,仿佛是他的错觉。他迟疑地回头,望向那条昏暗潮湿的巷道。巷道深处一片漆黑,堆积的废弃纸箱和破旧家具在雨中勾勒出模糊的影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是听错了吗?这么大的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幼崽在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幼崽的呜咽声像是一根细细的线,牵着他的同情心,让他无法置之不理。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转身循着那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巷道。雨水顺着巷道两侧的墙壁流下,形成一道道水帘,脚下的地面泥泞湿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目光在堆积的杂物间艰难地辨认。

终于,在巷道中段一个相对干燥些的角落,几个破旧的纸箱搭成了一个简陋的“遮蔽”,勉强挡住了部分雨水。在那堆纸箱的缝隙里,他看到了一小团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只白虎幼崽!

体型只有巴掌大小,浑身漂亮的白色绒毛被雨水彻底打湿,紧紧地贴在瘦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孱弱,几乎能看到皮下细细的骨头。它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身体因为寒冷和虚弱而在不停地颤抖,那微弱的呜咽声正是从它那里发出的,每一声都透着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阿糯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呼吸都跟着一滞。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生怕自己的动作吓到这脆弱的小家伙。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幼崽的额头——好烫!滚烫的温度透过湿漉漉的绒毛传来,几乎要灼伤他的指尖,这小家伙分明是在发高烧!

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幼崽艰难地睁开了一丝眼皮。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圆溜溜的眼睛,此刻却显得黯淡无神,蒙着一层水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它模糊地看着眼前的阿糯,喉咙里发出更加细微、带着恐惧的呜咽声,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颤抖。

“别怕,别怕……”阿糯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轻极柔,带着一种天生的安抚力,像是在哄着最珍贵的宝贝,“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幼崽的脸颊,让幼崽的颤抖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环顾四周,暴雨如注,巷道里空无一人,除了雨声,听不到其他声音。这么小的幼崽,这么高的体温,再留在这潮湿寒冷的地方,恐怕撑不了多久。把它独自留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没办法了……”阿糯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带它走。他立刻脱下自己已经湿透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伸出双手,轻轻地、稳稳地将那团滚烫、颤抖的小生命裹了进去。外套虽然湿了,但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他尽量裹得严实,只露出幼崽的小脑袋,然后将它紧紧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它驱散一些寒意。

幼崽被温暖包裹着,似乎感受到了安全感,呜咽声渐渐小了下去,小小的脑袋下意识地往他温暖的胸膛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再挣扎。

“乖,坚持住,我带你回家。”阿糯低头,看着怀里这脆弱的小生命,低声说道,语气坚定而温柔,仿佛在对它承诺,也在对自己承诺。

随后,他重新将背包顶在头上,将怀里这个新发现的、需要他保护的小生命紧紧护在胸前,不让雨水淋到它分毫。做完这一切,他再一次冲进了茫茫的雨幕之中,朝着那个虽然不大、却能提供温暖和庇护的家的方向,奋力奔跑。

他的身影在暴雨中显得有些单薄,裤脚沾满了泥泞,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怀里的幼崽被护得严严实实,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阿糯不知道这个幼崽从哪里来,是谁将它遗弃在冰冷的雨夜里,更没心思去想明天要怎么平衡工作与照料——他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小家伙出事”。直到冲进公寓楼、反手带上门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明天恰好是休息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他抱着怀里依旧滚烫的小生命,长长舒了口气。

他还不知道,这场暴雨夜的意外相遇,终将彻底打破他原本平静孤单的生活。这个掌心大小的白虎幼崽,会成为他最柔软的牵挂,也会像一座桥梁,让他和那位口是心非的黑龙总裁之间,牵扯出更深、更暖的羁绊。

阿糯冲进公寓楼,反手带上门的瞬间,终于卸下了一路紧绷的防备。他顾不得浑身湿透的狼狈,快步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将裹在怀里的幼崽放下来。外套上的雨水顺着布料滴落,在沙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幼崽的体温依旧滚烫,小小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轻颤。

他不敢耽搁,立刻冲进卫生间,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又找出家里干净的干毛巾和薄毯。回到沙发前,他轻轻解开裹着幼崽的湿外套,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幼崽的白毛依旧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得愈发瘦小,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呼吸急促。阿糯先用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毛发,从头顶到脊背,再到小小的四肢,每一个动作都慢而仔细,生怕弄疼了这脆弱的小家伙。

擦干毛发后,他将温热的毛巾敷在幼崽的额头上,每隔几分钟就更换一次。夜里,幼崽的体温时高时低,好几次烧得厉害,呜咽声又响了起来,小小的身体挣扎着,像是在寻找什么。阿糯见状,干脆脱掉外衣,钻进沙发上的薄毯里,将幼崽轻轻搂进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去,温暖而稳定。幼崽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小脑袋抵着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脖颈,颤抖渐渐平息,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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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小家伙。窗外的暴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着,公寓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身影,那温热的触感和微弱的心跳清晰可辨,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滋生、蔓延——那是一种想要拼尽全力去守护什么的责任感,沉甸甸的,却又带着莫名的暖意。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彻夜未眠,时不时用脸颊蹭蹭幼崽的额头,感受着他体温的变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暴雨渐渐停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阿糯才疲惫地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脸颊,试探着摸了摸幼崽的额头,惊喜地发现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不再那么滚烫。幼崽似乎也感受到了舒适,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眸子褪去了昨夜的黯淡,变得清澈了些,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阿糯,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阿糯的心瞬间被萌化了,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幼崽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幼崽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饥饿,小嘴微微抿着,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委屈。阿糯这才想起,小家伙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立刻起身冲进了厨房。

可打开冰箱和橱柜,他才犯了难。冰箱里只有几盒速食能量棒、半盒牛奶和一些冷冻的肉类,橱柜里则是大米和几包调味品。他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手足无措——幼崽这么小,能量棒太硬,生肉消化不了,牛奶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兽人幼崽。他急得抓了抓头发,赶紧拿出手机,搜索“白虎兽人幼崽食谱”。屏幕上跳出一堆复杂的配方,大多需要专用的幼崽兽奶和精细的食材,他家里一样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简单的肉糜粥做法。他拿出一小块新鲜的兽肉,笨手笨脚地用菜刀切碎,可刀工实在糟糕,肉块切得大小不一,还差点切到手指。好不容易弄好肉糜,他又淘米煮粥,水放多了,粥变得稀稀拉拉,水放少了又怕煮不熟。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锅里终于煮出了一碗勉强成型的肉糜粥,颜色有些暗淡,味道也只是淡淡的咸鲜,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他端着粥走到沙发边,用小勺舀起一点点,吹凉后递到幼崽嘴边。幼崽犹豫了一下,小小的鼻子嗅了嗅,然后张开小嘴,小心翼翼地吞了下去。看到幼崽愿意吃,阿糯松了口气,又舀了一勺,耐心地喂着。小家伙吃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吞咽着,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阿糯,像是在依赖着他。一碗粥喂完,虽然没吃多少,但至少填了填肚子,阿糯看着幼崽满足地舔了舔小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喂完饭,幼崽靠在沙发上,精神好了一些,开始用小爪子轻轻扒拉着阿糯的裤腿,显得格外黏人。阿糯坐在旁边,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犹豫。理智告诉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照顾幼崽的经验,而这只白虎幼崽看起来身世不明,或许送到专业的兽人孤儿院,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他拿起手机,打开搜索页面,输入“兽人孤儿院”。屏幕上跳出几个结果,最近的一家竟然在郊区,距离他住的地方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看着那个距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朝九晚五地上班,偶尔还要加班跑观测点,根本没有太多时间频繁往返郊区探望。一想到要把这个刚退烧、还如此依赖他的小家伙,独自留在陌生的环境里,阿糯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股强烈的不舍与心疼瞬间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幼崽的头,小家伙立刻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软糯的呜咽声,那毫无保留的依赖,让他心里的犹豫更甚。

阿糯将幼崽抱到沙发角落铺好的薄毯上,那是他临时为小家伙搭的小窝。幼崽似乎累了,蜷缩在毯子里,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挥舞着,恰好碰到了阿糯垂在旁边的手指,然后像是抓住了什么宝贝似的,紧紧扒拉着不放,小脑袋还微微蹭了蹭。

看着这一幕,阿糯心底最柔软的弦被轻轻触动了。他想起自己从小就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牵挂,日子过得平淡而孤单。可自从昨晚捡到这只幼崽,他的生活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心里也被一种莫名的牵挂填满了。眼前的小家伙和他一样,都是白虎兽人,那份血脉里的亲近感,加上这短短一夜的相处,让他觉得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轻轻抽回被幼崽扒拉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家伙柔软的绒毛,轻声却无比清晰地对自己说:“我想收养他,给他一个家。”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兽人幼崽收养的法律手续,屏幕上的每一条规定,他都看得格外认真,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下定决心后,阿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抓起钱包和钥匙冲出了家门。他要去给小家伙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让他在这个家里住得更舒服。他先是冲到了最近的兽人专用品店,推开门就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吓了一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口味的幼崽兽奶、柔软的兽形护理垫、小巧的磨牙玩具、还有各种颜色的小衣服,看得他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该选什么。

他站在货架前,手足无措地搓着手,脸颊渐渐涨红。店员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忍俊不禁,主动走过来询问:“先生,是要给家里的幼崽买东西吗?”阿糯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是一只白虎幼崽,刚退烧,我第一次照顾……不知道该买什么。”

店员笑着给他介绍起来,从适合幼崽肠胃的兽奶,到吸水性好的护理垫,再到能锻炼咬合力的玩具,一一耐心讲解。阿糯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按照店员的建议挑选着商品,怀里的购物篮很快就满了。他拿着挑选好的东西去结账,看着账单上的数字,虽然有些心疼,但一想到幼崽能用得上,心里就充满了满满的幸福感。付完钱,他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脚步轻快地往家走,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眼底藏不住的新奇与喜悦——他终于要成为一名“爸爸”了,虽然是个新手,但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照顾好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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