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带脑子看,这一个篇章特别无脑,不要管合不合理的地方,就当是坐着意淫出来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一间不算宽敞,但布置得格外温馨的公寓。一室一厅的格局紧凑却有序,客厅兼做了卧室,一张单人床靠在墙角,被子叠得有些潦草,显然主人是匆忙起身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那张柔软地毯,上面散落着几个毛茸茸的靠垫,绒面被蹭得有些发亮,一看就是主人经常以兽形趴卧休息的地方。一旁的小茶几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温水,杯沿还留着浅浅的唇印,旁边叠放着几本关于生态观测的书籍,书页边缘有些卷翘,是被频繁翻阅的痕迹。
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骤然停止,下一秒,一个清秀的少年顶着湿漉漉的白色头发冲了出来。他发间还支棱着几撮没理顺的呆毛,额前的碎发沾着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正是人形状态的白虎兽人阿糯。“糟了糟了!要迟到了!”他手忙脚乱地扯过搭在椅背上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单脚跳着满屋子找袜子。衬衫的纽扣扣错了两颗,他也没顾上整理,视线死死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8:45,鲜红的数字像在嘲笑他的拖沓。黑龙集团的上班时间是9点,而从他家赶到公司,坐悬浮列车加上步行,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他最终在沙发角落找到了那只“失踪”的袜子,胡乱套在脚上,抓起那个看起来用了很久、边角有些磨损的深色双肩包就冲向门口。路过厨房时,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料理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但时间实在紧迫,他只能咽了口口水,嘀咕道:“算了,中午多吃点……”“砰”的一声关门声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阳光静静地照耀着这个充满了独居青年生活痕迹的空间,水杯里的水泛起细微的涟漪,最终又归于平静,莫名透着一丝孤独感。
当阿糯一路小跑,脸颊泛红、额角挂着细汗冲进黑龙集团那气派非凡的旋转玻璃门时,大厅中央的电子钟刚好无情地跳到了9:00。“呼——还好,算踩点吧?”他心存侥幸,气喘吁吁地将工牌按在感应器上,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嘀——打卡成功。”机械的女声响起,阿糯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阿糯?又这么惊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同事灰狼兽人林屿,他刚收好自己的工牌,凑过来时,灵敏的嗅觉立刻捕捉到阿糯身上只有淡淡的白虎兽香,没有半点食物的气味,忍不住皱眉:“你没吃早餐?空着肚子上午怎么跑生态观测点?那边地形复杂,要走不少路呢。”
阿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几根白毛随之翘起,脸颊更红了:“起晚了,没来得及买……”“巧了,”林屿眼睛一亮,从工装裤兜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迅速塞进阿糯手里,同时压低声音,“我妈非塞给我的,我早上吃过了,本来也想扔了。你也知道,公司规定不准带早餐进办公区,被墨总看到就麻烦了。你不嫌弃就拿着,赶紧去茶水间解决了?”
那肉包的香气混着新鲜兽肉的味道,对于饥肠辘辘的阿糯来说,诱惑力十足。他感激地握紧油纸包,刚想说谢谢,一道冷冽得如同冰锥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刺来,瞬间冻结了他的笑意:“公司的规定,是只针对部分人?”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阿糯缓缓回头,就看到总裁墨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他穿着剪裁完美的纯黑西装,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眉峰紧蹙成一个“川”字,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先扫过林屿,带着不加掩饰的锐利,然后定格在阿糯手里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油纸包上,语气没有半分温度:“林屿,上班时间,携带违规食品进入办公区,扣当月绩效二十分。”
林屿吓得手一抖,油纸包“啪”地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肉包滚了出来,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忙不迭地弯腰捡起来,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墨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阿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果子。他不是羞的,是气的。他当然知道公司有不准带早餐的规定,可林屿是一片好心,墨渊却当着这么多进出大厅的同事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甚至直接扣绩效,分明是故意针对!尤其是墨渊那审视的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像是在看一个不懂规矩的麻烦,让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鼻尖微微发酸。
他并没有注意到,墨渊的视线在他泛红的脸颊、微抿的嘴唇,以及额角未干的汗珠上,极快地停顿了一瞬,那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更没有看到,墨渊垂在身侧的左手,正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藏在西装外套里的一个精致银色保温盒——里面是他特意让家里的厨师按照白虎兽人的口味准备的甜奶糕,软糯香甜,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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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喉结微动,那句“不准在办公区吃,跟我来办公室”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出口时,却变成了更加强硬的命令:“下次再违反规定,直接通报批评,记入员工档案。”
阿糯咬紧了下唇,牙齿几乎要嵌进柔软的唇肉里。他看着地上那个沾了灰的肉包,又看看墨渊那张冷硬得如同黑色雕塑的脸,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翻涌,几乎要溢出来。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塞进吓傻了的林屿手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口快步走去。他的脚步又快又沉,背影挺得笔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负气,像是一只受了委屈却不肯低头的小兽。
墨渊看着他匆匆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攥着保温盒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青筋隐隐凸起。他眉峰皱得更紧,最终只对还在发抖的林屿沉声说了句“下次注意”,便也迈开长腿,走向了专属电梯。只是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看到阿糯独自一人站在普通电梯的角落,低着头,肩膀微微塌着,像被霜打了的禾苗,在空旷的电梯轿厢里,显得格外孤单。
一整天的班,阿糯都上得有些心不在焉。上午去城郊的生态观测点采集数据,没吃早餐的空腹感让他头晕眼花,好几次差点把检测仪掉在地上,幸好林屿在旁边及时扶住了他。林屿私下里安慰他,说墨总向来严厉,不是针对他,可阿糯心里的疙瘩却怎么也解不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早上大厅里的场景,墨渊的冷脸和那冰冷的语气,像一根小刺扎在心上。
傍晚,同事们陆续下班离开,办公区里渐渐安静下来。阿糯正收拾东西,想赶紧回家躲清净,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总裁办公室”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他心里咯噔一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接起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墨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糯硬着头皮坐上通往顶楼的电梯。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反复摩挲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猜想着墨渊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继续追究早上迟到的事,还是要批评他上午工作不专心?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进。”里面传来墨渊的声音。他推门进去,墨渊正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手里翻着一份文件,笔尖偶尔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头也没抬。“坐。”
阿糯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蜷缩,紧张得能感觉到掌心的薄汗。办公区的空调温度有些低,他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衬衫,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不敢去看墨渊。
墨渊终于放下文件,抬眸看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像两口深井,平静无波,却让人看不透情绪:“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迟到了?”“第……第三次。”阿糯的声音很小,像做错事的孩子,底气不足。
“第三次。”墨渊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每次迟到的理由,都是起晚了?”
阿糯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的面料,布料被他抠得有些发皱。他不是故意的,前几天小区里来了几只生了病的流浪兽崽,饿得嗷嗷叫,他看不得小家伙们受苦,连着几个晚上熬到后半夜,给它们喂能量粮、处理伤口,今天才睡过了头。可是这些解释,对着墨渊那张冷硬的脸,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潜意识里觉得,墨渊不会想听,也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
墨渊看着他垂着脑袋,长长的白色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嘴角微微抿着,一副明明委屈却倔强地不肯辩解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他“不珍惜身体、屡次迟到”而升起的责备念头,突然就淡了下去。他其实早就知道了阿糯迟到的原因——昨天保安部递交的日常巡逻报告里,还特意提了一句“行政部阿糯员工,近日深夜于小区花园救助流浪兽崽,耐心细致,精神可嘉”,后面还附了一张阿糯蹲在草丛里喂兽崽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眉眼温柔,和此刻委屈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
可他依然故意问道:“就没别的原因?比如……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耽误了?”
阿糯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被看穿般的诧异,像是没想到墨渊会这么问。但那诧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被一层薄薄的失落覆盖。他误解了,以为墨渊是在用这种方式嘲讽他找借口。他咬了咬下唇,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带着倔强的妥协:“没有。就是我自己起晚了,是我的错。你要扣绩效……就扣吧。”
墨渊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像是盛着浅浅的水光,随时都会落下,心里莫名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他想说“我不是要扣你绩效”,想说“早上的事,我语气重了”,更想把怀里那个保温盒拿出来,告诉他“这个是给你的”。但所有的言语在喉头滚了滚,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句更显生硬的:“下次再迟到,就去人事部领罚单,按规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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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糯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轻微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站起身,微微低着头:“我知道了,墨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倍感压抑的空间。“等等。”身后传来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阿糯的脚步应声顿住,却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会忍不住掉下来,让墨渊看笑话。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物体被递到了他的面前——是那个他早上在大厅里瞥到过的银色保温盒。墨渊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却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别扭:“这个,拿着。”
阿糯愣愣地回头,视线落在保温盒上,又抬眸看向墨渊。墨渊已经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的城市夜景,侧脸的线条冷硬依旧,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公司福利,员工加班补贴。你今天跑了一天观测点,算是加班。”
阿糯看着那个精致的保温盒,又看看墨渊那副“只是按规定办事”的模样,心里的委屈、困惑和一丝莫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看着对方微微前倾的身体,以及那双刻意避开他视线、却隐约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眸子,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保温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墨渊的手指,对方的指尖冰凉,像玉石一样,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谢谢墨总。”他低声说了句,然后便像逃离什么似的,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关门的动作都带着一丝仓促。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身影。墨渊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许久,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走回办公桌后,拿起桌上那份属于阿糯的员工档案。照片上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嘴角还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干净又纯粹,与刚才那个委屈巴巴、强忍着泪光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张照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表达关心,只能用这种笨拙的、甚至容易引起误会的方式,将自己那份小心翼翼的在意,藏在严厉的外壳和“公司规定”的名义之下。
而抱着保温盒走出电梯的阿糯,心里也乱糟糟的。那个总是对他最凶、要求最严格的上司,那个早上还毫不留情训斥他的总裁,为什么会突然给他“加班补贴”?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保温盒,指尖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温热,像是一股暖流,悄悄融化着他心里的寒冰。
这种矛盾的行为,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单纯稚嫩的心绪里,漾开了一圈圈疑惑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