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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提前布局的战略规划(1 / 1)

火堆还在烧,火星往上跳。

一粒火星从柴里弹出来,飞到半空,像一颗小星星。它落在我的衣服边上,烫出一个小黑点。我没动,看着它慢慢熄灭。北边吹来风,带着雪后的冷气,刮在脸上有点疼。营地很安静,我能听见木头在火里裂开的声音——噼啪,轻轻的,然后又没了。

我盯着手里的玉简,上面有五个红点连成一条线,像天上的星星被串起来。光不亮,但很深,好像藏着什么话,只有我能听懂。刚才那几样东西还放在我旁边:一块发黄的骨头,上面刻着断掉的符号;一颗海底的珍珠,里面有些像血丝的纹路;还有一块破旧的青铜片,锈得很厉害,中间还能看到一点点图案。它们都动过,在我说出咒语的时候一起震动,后来就静了。

我知道他们听见了。

我也知道这事是真的。

第七次钟响不是传说,也不是瞎编的话,是马上要发生的事。封印松动了,裂缝变大了,那些被压了一千年的东西正在醒来。它们不说话,可它们的气息已经渗进地里,搅乱了灵气,也让梦变得奇怪。

可光知道没用。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没人会立刻站起来去打仗。这些人分散在各地,各自守着自己的地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待着。他们不是士兵,也不是门派的人,他们是“守门人”——被命运选中,也被诅咒缠上的人。有的靠家族传下来,有的签了契约,有的是自己愿意签生死约,换一方平安。

现在我要让他们相信一件事:这一次,不能只守。

我从怀里拿出一根炭条,在地上画了个圈。

画得很慢,一笔一笔写清楚。土还没完全冻硬,炭划过去留下深深的印子。我在圆中间写了“第九碑”三个字,写得重,像刻进去的一样。这不是随便画的,是整个计划的开始。第九碑是所有封印的关键,传说它不在人间也不在阴间,只有五个封印都完整时,它的影子才会出现在世上。

现在,它的名字已经被叫出来了。

我在周围标出五个地方:南荒、西崖、东海、北境、旧城。五个方向,五块地,五种力量组成的阵。这不只是位置,也是力量的平衡。南边属火,管幻觉;西边属金,管杀;东边属水,管腐蚀;北边属寒,管封印;中间属土,管镇压。五方合力,才能压住那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但现在……

他们愿意听我说话,不代表他们会听我的安排。

我没有资格下命令,也不能指挥他们。我不是他们的头,连同辈都不是。有些人比我老一百岁,有些人家族已经守了七代。我只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拿着一块来历不明的玉简,一句老话,和一个谁都不想面对的危机。

我不指望他们听我的。

我只想把每个人该做的事说清楚。

白泽教过我一句话:“事不成,先分轻重。”

那时我还小,坐在山顶石头上,看他用树枝在地上划。他说这话时眼神很冷,像看过太多失败的事。“很多人败就败在不分轻重,总想控制一切,结果连第一步都没站稳。”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守住封印,不让第七次钟响真的到来。

第七声钟响意味着什么?没人说得准。古书里只有一句警告:“七响之后,门开,无归。” 但前六次都有迹可循——第一次天裂三天,第二次万兽倒行,第三次江河倒流……每一次都带来大灾。而这次,灾难还没全面爆发,但我们已经看到征兆:南荒鼓一直响,西崖铁链自己晃,东海石像流泪,北境冰晶闪红光,旧城井底传出声音。

这些不是巧合。

最不重要的事是争谁当老大。

有人会想争,一定会。危机来了,总有人想借机掌权。但我明白,一旦开始内斗,我们就输了。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就会散掉。我不想当头,我只想让大家活下来。

我把炭条移到南荒的位置,写下“鼓响七次”。

南荒的守门人叫阿烈,是个不爱说话的男人,穿得像猎户,住在沼泽边的小屋里。三天前,他通过玉简告诉我:每天黄昏,远处传来鼓声,一开始一次,后来三次、五次,昨晚响了七次。每次鼓响,沼泽的雾就翻腾,草木枯死,鸟都不敢飞。

说明那边压力不小。

沼泽湿气重,灵气容易卡住,适合设迷阵困敌人。那里本来就是天然牢笼,再加上三层雾障,能拖时间。我记下一招:如果敌人出现在南荒,立刻启动三重雾障,引它进陷阱。陷阱要设在“腐心潭”下面,那里地下有裂缝,触发机关能让地面塌陷,把入侵者吞进泥里。

但这需要配合。

必须有人在关键时刻点燃引雾香,并按节奏敲铜铃,才能激活阵法。阿烈一个人做不到。南荒附近没人住,百姓早搬走了,只剩野兽和毒虫。我能想到的唯一帮手,是曾去过南荒的巫医乌桑。他不是守门人,但他会一种失传的“瘴语”,能和雾里的生物沟通。如果能让他帮忙,成功率能提高六成。

接着是西崖。

我把炭条移过去,停了一下。铁链晃动,锁孔裂缝变大——这是陈骁亲自去看后带回的消息。西崖很高,一道大铁链横在两座山峰之间,据说是上古陨铁做的,用来锁住“空渊之口”。平时风吹会有呜呜声,但最近锁孔周围的石头出现裂纹,而且一天比一天深。

说明攻击来自高处或空中。

敌人可能想从上面突破,用飞行妖物强行撕开口子。西崖太陡,没法埋伏,但风很大,常年刮强风。这种环境反而是优势——只要利用震动原理,就能反击。

我写下:以铃引链,借风震敌。

做法是,在铁链两端挂两枚“定魂铃”,铃上有共鸣符文,一摇动整条链子就会高频震动。如果敌人正在空中跳跃,身体和灵力不稳定,很容易被震散神识,甚至爆体而亡。

关键是时机。

必须有人能在对的时间摇铃。这个人要反应快,感知强,还不能离太远。我想到了一个人——守西崖的老道士玄尘子。他曾是御风宗的弟子,因犯错被赶出门,却练出了避风踏虚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对声音特别敏感,据说十里外能听清落叶几片。

只要是他,就有希望完成这一击。

东海不一样。

我看向东南角。石像流泪,海水冒烟,石头被腐蚀。这是陈骁拍的照片中最吓人的画面。东海岸有九尊石像,据说是远古海神的后代,千年不动,只为监视海底深渊。十日前,其中一尊眼角流出黑色液体,海水一碰就汽化,形成灰雾,礁石都被烂出洞。

说明有东西在从内部破坏。

不是表面打,而是慢慢瓦解。海底深,水流急,神识难稳,普通方法查不到。我试过用玉简联系东海守门人,信号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

我想了个办法:利用潮汐,在退潮时布符,涨潮时冲怨气。

每天有两个退潮时段,每次约两个时辰。趁海水最低时,派人潜入浅滩,在九尊石像基座周围贴“净秽符”。这些符要用鲛人泪做墨,混入月光晒干的沙子写,成本高,但我还有几张。等到涨潮,海浪带着灵力冲进来,正好激发符纸,形成净化波,打断黑气凝聚。

难点是执行的人。

必须熟悉潮水,能在水下久呆,还得扛得住深海压力和精神影响。我认识一个女人——渔村出身的匠师澜枝。她从小跟爷爷捞沉船,练出好肺,更难得的是,她体内有一点点鲛人血脉(没觉醒),对海洋怨气有一定抵抗力。

只要她肯出手,这事就有转机。

北境我去过。

我把炭条轻轻点在北方。冰原开阔,没遮挡,最适合拖延时间。这里的守门人是个戴面具的女人,叫寒镜。她从不露脸,说话声音像从冰下传来。上次见面她说“北境已闭”,拒绝一切联系。直到昨夜,她的玉简突然亮了,传回一句:“波动再现,频率加快。”

这说明她不会再完全封闭。

我可以在这里设第一道预警线。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寒髓晶石通知其他四地。这种石头只产于极北冰渊,能放大灵识信号,哪怕隔千里也能瞬间传信。问题是它只能用三次,每次消耗一块原矿,我手里只有两块完整的。

所以得省着用。

我决定只在紧急时用它,平时还是用玉简联络。同时,在北境设三个观察哨,轮流值班,盯地面震动和天空变化。如果有问题,马上点燃“雪焰灯”,用红、黄、蓝三种火焰表示危险等级。

最后一个,旧城。

我把炭条落在中央偏西的位置。那里是一片废墟,曾经是古城,现在只剩残墙。最可怕的是那口井——百米内寸草不生,晚上总有声音,听过的人会慢慢疯掉,最后跳井自杀。已经有七个探险者死在那里,尸体捞上来时眼睛全黑,嘴里全是泥。

井里说话,没人敢靠近。

那里死人太多,怨念太重。我不让人进去,但可以绕着井口画镇压阵,每天半夜输入灵力,压住声音扩散。阵要用“缚魂砂”画线,再用守门人的血做引,连续七天才有用。

问题是,谁愿意去?

旧城现在是禁地,连修行的人都不敢轻易进。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住在城外的老画师莫砚。他年轻时参与画过最初的封印图,后来因泄密被贬。但他知道旧城的地脉走向。更重要的是,他一生没结婚,没牵挂,也许愿意为赎罪走一趟。

做完这些,我把五个地方的应对看了一遍。

南荒:设雾障,诱敌入陷,需要阿烈和乌桑合作;

西崖:以铃引链,借风震敌,靠玄尘子出手;

东海:依潮布符,净化怨气,指望澜枝帮忙;

北境:建哨塔,联晶石,靠寒镜配合;

旧城:画镇阵,压低语,求莫砚出山。

每个地方都能防,但撑不了太久。

如果敌人同时攻两个以上地方,我们根本顾不过来。

五个人,五个据点,最近的距离也有五百里以上,最快的传信也要半天。一旦多线进攻,防线必破。更别说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真正目的——是要打破封印?还是另有打算?会不会故意引开我们,其实直奔第九碑?

我闭上眼,想起英招说的话。

他是我在昆仑墟深处遇到的老人,银头发,琥珀色眼睛,自称“巡界使”。临走前他把这块玉简给我,说:“你不是最强的,但你是唯一能看到缝隙的人。” 还给了我一张记忆地图,里面有五个标记,是可能帮忙的人所在的位置。

我没急着去找他们。

现在不是拉人的时候,是先把脚跟站稳。贸然找外援,只会暴露我们虚弱,引来更多敌人。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可信。有些人表面帮忙,其实另有所图;有些部族早已堕落,成了邪祟的奴仆。

我睁开眼,开始画第二层计划。

这次我在五个据点之间加了虚线。

这些线代表传信路线。我决定用三种方式通信:玉简主连我和守门人,寒髓晶石用于紧急报警,骨片和符文用来验证身份。任何消息发出,必须双重确认才算数。比如南荒传来“敌人来了”,必须带乌桑的暗号和阿烈的血符,少一个都不算。

我还定了一个规则:只要某地钟响到第六次,就必须启动防御。等到第七次,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不准离开岗位。反击只在一种情况允许——封印核心开始崩塌。

这三条,我叫它“三层防线”。

第一层是眼睛——情报系统,确保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第二层是手脚——防御机制,保证各地能自己应付初期攻击;

第三层是牙齿——反击能力,只在生死关头用。

我不希望用到第三层,但必须准备好。

做完这个,我喝了口水。

水有点凉,喝下去不舒服,像一根细针滑进喉咙。我没管,继续想下一步。

我们缺的东西很多。

最强的神器不知道在哪,古老的法术没人会。幽冥镜、九音磬、万象卷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连画像都没几张。可这些不能等危机来了再找,得提前动手。

我想起白泽提过的三件东西:

幽冥镜——能压怨气,照出阴魂真形,据说是冥府的东西,后来失踪在南荒战乱中;

九音磬——能调灵气,奏“清浊律”,让混乱的力量恢复秩序,听说藏在西崖某个废弃祭坛里;

万象卷轴——记录所有古老契约,包括封印协议,如果找到,或许能唤醒过去的助力。

如果能找到其中一件,我们的胜算就大一点。

我决定布局完成后就去南荒。

那边沼泽深处有个废庙,以前供奉过一位守界巫女。她死后,她的法器不见了。当地人说,每逢雷雨夜,庙顶会有青光闪,像是回应天雷。那可能是幽冥镜的线索。

另外,我也要开始练法术。

白泽说过三个名字,我没学过,只能试着练。

归墟引——补封印,引天地残灵填补裂缝,要跪地磕九个头,用自己的血做引;

破妄瞳——看穿假象,识破幻术,修炼方法不清楚,只知道要在极暗的地方盯着烛火七天;

合契咒——让多人灵力连在一起,短暂共鸣,提升施法效率,但要求心意相通,有一点杂念就会反噬。

我现在一个人太弱,要是能两人联手施法,哪怕只是两个人,也能顶一阵。

我把这些写在纸上,字歪歪扭扭。我不是写字好看的人,但每一笔都很慢,怕写错。写完后折好,放进玉简夹层里。这是我的计划本,以后每一步都要照着走。

我抬头看天。

星星出来了,南方那颗最亮的,正对着南荒的方向。陈骁说再休息半天就能出发,去那边看看。他知道我以为我只是去巡查,其实我不只是去看看。

我站起来,把炭条扔进火堆。

火跳了一下,烧成了灰。

这时我听见后面有动静。

回头一看,陈骁站在帐篷门口,手里拿着水壶。他穿着旧皮夹克,袖口磨坏了,脸上有道疤,是以前任务留下的。他没说话,走过来把水壶递给我。

“你想好了?”他问。

声音很低,像是怕吵了夜晚。

我说:“差不多了。”

他又问:“接下来去哪儿?”

我没马上答。我看了一眼地图,南荒的红点还在闪。那是第一个回应我的地方,也是第一个出问题的地方。它像个起点,也像个缺口。

我说:“先去南荒。”

他点头,转身走了。

我坐回火堆旁,手伸进怀里摸了摸玉简。它很冷,贴着胸口也不暖。我没拿出来,就让它躺着。

外面风小了,雪停了。营地很安静,只有火堆偶尔噼啪一声。

我盯着地上的画,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五个地方都守住了,但中间断了联系,怎么办?

没有中心指挥,再多的防线也只是孤岛。一旦断联,大家就会各自为战,最后被一个个打败。

我拿起炭条,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点。

不在五个地方里,也不在外面。它在中间,像个中转站。我写下一个字:传。

这里不需要强者,只需要快。谁能最快送消息,谁就能救一条命。

我决定在路上找个合适的地方建这个点。也许是废弃哨塔,也许是老驿站。只要能通四方就行。

最好有水,有遮蔽,易守难攻,还能快速派出信使。我想了几个地方:黑岭隘口、青石渡、鹰嘴坡……最后定在“赤松林驿站”——那里曾是官道要道,荒废二十年,但房子还在,地下还有旧传信地道。

只要修一下,就能当联络中心。

画完这个,我心里踏实了一点。

我知道,光有计划不够。

敌人怎么打,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脑子?会不会用计?会不会假装成人混进来?我们全不知道。但我们不能再等了。等就是死。

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

走到帐篷前,掀开帘子,拿出背包检查一遍。

干粮、水袋、符纸、铃铛、玉简,都在。

我背起包,走出营地。

远处车灯亮着。陈骁已经在发动车子。一辆旧越野车,漆掉了,轮胎沾着泥,但引擎声有力。

我朝车走去。

走到一半,我停下,回头看火堆。

火快灭了,只剩一点红光在灰里闪,像一颗不肯死的心,在黑暗中微微跳动。

我转身继续走。

车门打开,我坐进去。

车内有皮革和铁锈的味道,仪表盘灯一闪一闪。陈骁看了我一眼。

“真准备好了?”

我说:“准备好了。”

车子慢慢启动,压过结霜的草地,开向南方。

夜很黑,前面的路看不清。

但我看得见那颗星。

它一直亮着,指向南荒。

也指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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