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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总攻下的敌人防线崩溃(1 / 1)

太阳升到半空,光落在烧焦的旗杆上。那根旗杆原本是玄甲军的象征,漆黑如墨,顶端飘着一面赤红战旗,上面绣着一只展翅欲裂天穹的金乌。现在只剩下一截焦炭般的残骸,斜插在战场中央,像一根枯骨。

我站在高坡边上,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硝烟和血的味道,还有帐篷燃烧的焦味。刚才那场封印耗尽了力气,腿有点软,但我没坐下。我知道不能坐,一旦坐下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只要我还站着,他们就会相信,仗还没输,胜利还有希望。

前方战场上,敌将倒下的地方还在冒黑烟,是他临死前引爆体内禁术留下的。黑雾翻滚,久久不散。可那些人没有逃。他们还在守。

他们是“影虎卫”,北境寒狱里选出来的死士,从小被训练,只知服从,不知退却。主将死了,阵型破了,他们还是钉在原地,等下一个命令,或者等死。

魏沉走过来,脚步很轻。他手里握着令旗,黑色旗面被火烧得卷边,但银线纹路还能看清——那是我们联盟的徽记:双蛇缠绕日月。他声音很低:“左翼有动静。”

我看过去。几个灰袍人正拖着一面破鼓往废墟走,鼓面上画着扭曲的符文,颜色暗紫,像是用血调过的。这是“雷鸣引魂鼓”,一响就能唤醒残兵死士,重新集结。如果让他们敲响,哪怕只剩三十人也能反扑,甚至翻盘。

“不能让他们敲响。”我说。

我抬手摸了下眉心。那里曾有一道银色纹路,是心契之符的印记。现在符文暗了,像熄灭的星星,只有一点温热留在皮肉下。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也是我和队伍之间的联系。我能感觉到每个队员的位置、心跳、状态。比如陈岩正在右后方喘气,苏葵手指在抖,风修在天上飞的轨迹我都清楚。

白泽教过我一句话:真正的指挥不是靠法术,而是抓住时机。

他说这话时坐在山巅的老槐树下,手里扔了颗石子进小溪。“你看水流,”他说,“最厉害的不是浪头高的那一波,而是推着整个河床往前走的那股暗流。将军也一样——你要做的,不是自己冲上去砍人,而是让每个人的剑,都在同一刻落下。”

我盯着敌阵中间塌了一半的高台。那里曾是敌军指挥所,现在只剩断柱和瓦砾。但在一根没倒的石柱后,有个身影不断挥手——是敌方传令兵,还在组织反击。敌人开始往一处靠拢,动作乱,但有章法,说明是精锐。

“陈岩!”我喊。

他转头看我,脸上全是汗,混着灰和血,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泥痕。他拄着宽刃巨斧,斧刃崩了好几个口子,柄上的符文也不亮了。他是破阵队统领,力气大得能劈开城门,性格刚烈,但从不冲动。

“等弓手压住左边,你就冲。”我说,“别直奔中心,先断他们后路。”

他点头,把斧头扛起来,看了眼身边十几个同样疲惫的战士。他们跟我打了三年仗,身上伤疤比衣服还多,眼神却依然锋利。

我转向魏沉:“三轮箭雨,封锁石桥。”

魏沉举旗,轻轻一挥。

第一波箭射出去时,敌人还没反应。羽箭破空声像蜂群掠过树林,几十支利箭从两侧高地齐发,精准盖住石桥入口。三个刚冒头的灰袍人当场中箭,扑倒在桥上,血顺着青石缝流。

第二波落下,有人中箭倒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更多人慌忙后退,挤成一团,成了活靶子。

第三波直接压住了桥口,几支带火的箭点燃了桥边干草堆,火焰腾起,浓烟滚滚。几个刚冒头的灰袍人被钉在原地,挣扎几下,不动了。

这时,陈岩动了。

他没走直线,而是贴着火堆绕过去,利用燃烧的帐篷掩护。身后跟着十多个破阵队员,人人拿着重武器,步伐沉重但稳。苏葵早就在土里埋了藤蔓,这时突然钻出,粗得像蟒蛇,带着倒刺,瞬间缠住两个想跑的敌兵,猛地一拽,把人拖进火堆。火焰轰然爆燃,传出一声短促的哀嚎,然后安静了。

风修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一圈,扔下一团烟雾弹。那是他从南荒带回的东西,白灰色的烟迅速扩散,遮住视线,还能干扰神识。敌方斥候顿时乱了套,互相喊话却找不到人。

敌阵乱了。

原本排好的队形挤成一团,有人叫,有人推。那面战鼓还没敲响,就被一块落石砸中,裂成两半。鼓面符文闪了一下,最终没亮。

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尖。疼痛让我清醒,嘴里有血腥味。我把最后一点灵力逼出来,不是用来攻击,而是通过地面传一道震动——短促、两停、再长一下。

这是我们训练时定的暗号。

所有人都听到了。

陈岩大吼一声,撞开最后一道木墙。苏葵双手一扬,藤蔓像网一样铺开,罩住一片敌人。风修俯冲下来,翅膀扫翻三个持刀死士。联盟主力全部压上。

楔形阵撕开了防线。刀砍在甲上,火星四溅;火球炸开围墙,碎石横飞;符纸一张张爆燃,照亮一张张坚毅的脸。没人退,也没人犹豫。他们知道,这一战若败,身后就是家园沦陷,亲人遭难。

我站在高坡上,看着他们推进。

敌将躺在废墟边,胸口起伏。他穿黑甲,披红斗篷,曾是让人害怕的存在。现在铠甲碎了,露出焦肉,斗篷烧了一半,挂在胳膊上,随风摆动。他身边还有五个死士,围成一圈,手按地面,嘴里念咒语。地面微微发颤,裂缝慢慢延伸,像是大地要裂开。

我认出来了。这是血祭阵的前兆——用自身精血引爆百丈内的灵脉节点,形成毁灭风暴。他们想自爆,拉我们一起死。

“不要靠近!”我大声喊,“远程压制!”

苏葵立刻结印,十指翻飞。净世花雾从她袖中涌出,淡金色的雾飘向那片区域。这是她三年培育的圣物,专克邪祟。雾气碰到地面,那些刚浮现的符文就开始褪色、溃散。

陈岩捡起长矛,甩手投出。矛尖破空,刺中一个死士肩膀,那人闷哼一声,咒语中断。另外两人还想继续,又被接连射来的箭逼得抬不起头。魏沉亲自拉弓,三箭连发,全都命中咽喉。

阵法没完成。

我慢慢走下高坡,一步步走向敌将。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体早就透支,灵力没了,经脉疼。但我必须走过去——这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羞辱他,而是一种仪式。战争需要结束的方式,而结束,必须由胜者亲自到场。

他抬头看我,眼里光芒弱了很多。那是一双见过太多杀戮的眼睛,冷峻又深邃,此刻却透出一丝疲惫和释然。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喉咙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然后他缓缓低头,额头碰地。

那一瞬间,周围所有抵抗都停了。

剩下的敌人一个接一个放下武器。有人跪下,有人瘫坐。没人再喊口号,也没人想逃。他们终于明白,信仰的支柱塌了,使命也就结束了。

魏沉敲钟三下。

第一声,斥候出动,分头清查角落。他们穿轻甲,拿短刃和侦测罗盘,一寸一寸排查陷阱和隐藏敌人。

第二声,医疗组抬担架进场,开始救人。有些人是我们的人,有些是敌军重伤未死的。医官不分阵营施救,这是我们的规矩——活着的人不该因立场不同就被放弃。

第三声落下时,远处传来第一声欢呼。

是个年轻战士,手臂绑布条,举着断剑喊了一声:“赢了!”

接着第二个人敲盾,第三个人吹哨。声音越来越多,汇成一片。

我没有加入。

我只是站着,看敌营的火慢慢熄灭。天空还是灰的,但阳光已经照进来,在焦土上洒下光影。风吹过,扬起一阵尘灰,又轻轻落下,像是大地在呼吸。

陈岩走过来,斧头扛在肩上,脸上有血也有灰:“结束了?”

我点头:“结束了。”

他咧嘴笑了,转身朝队伍挥手。更多人开始拍打武器,喊声更大了。那是士兵的庆祝方式——简单、粗犷,但真实。

苏葵走到我旁边,轻声说:“你还站着。”

我没回答。脚底发麻,膝盖一直在抖,但我不能坐。我不是为自己撑着,而是为所有人撑着。只要我还站着,他们就知道,指挥官没倒,希望就没灭。

风修降下来,站在我另一边:“需要休息吗?”

我摇头。

这时候不能倒。所有人都看着这边。镜头后的百姓、远方的村庄、阵亡者的家属……他们都等着一个信号——这场战争真的结束了。

魏沉走上来,敬了个礼:“残敌已控制,伤员正在转移。初步统计,我方阵亡一百七十三人,重伤二百一十九,轻伤未计。敌军……约八百具尸体,俘虏六十七人,其余溃散。”

我没有说话。数字冰冷,但每一个背后都是一个人,一段人生。老李没看到今天,小伍也没回来。他们在最后一次冲锋中挡下了毒箭阵,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争取了三分钟。三分钟,改变了战局。

他们不是为了这一刻才牺牲的。

是为了以后不再打仗。

我想回家。

但还不能走。

陈岩忽然回头:“那边有个箱子。”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倒塌的高台底下,露出一个铁皮箱角,上面盖着半块石板。箱子不大,表面生锈,锁扣坏了,像是被人匆忙藏起来又被埋了。

“拿过来。”我说。

陈岩走过去,掀开石板,把箱子拖出来。他蹲下身,用力掰开变形的盖子。里面是一叠纸,泛黄潮湿,边缘卷曲。最上面那张写着一行字:

“若你读到此信,请替我完成未竟之事。”

字迹潦草,墨迹晕开,显然是急着写的。署名只有一个字:“昭”。

我心里一震。

昭……是三年前失踪的北境巡查使,也是最早发现敌军异动的人。他曾秘密传回密报,提到“血祭计划”和“九渊之门”,却被朝廷当成胡言乱语,革职查办。后来他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叛逃。

原来他还活着,直到最后一刻。

我伸手想去拿那张纸,可就在陈岩翻开纸页的瞬间,一阵风吹过,纸页哗啦作响。其中一张被吹了起来,打着旋,飞向战场中央。

我追上去,脚步踉跄。风托着那张纸,在废墟间飘荡,像一只受伤的鸟。它掠过烧焦的旗帜,越过断裂的兵器,最终落在敌将身前,轻轻盖在他尚有余温的手背上。

我走近,弯腰拾起。

纸上画着一幅地图,线条清楚,标注详细。地图下面写着一段话:

“九渊之门并非虚妄,它藏于北岭深处,每逢月蚀开启。此次战败,不过是序幕。他们已在各地埋下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唤醒沉睡之物。若我不幸陨落,请寻‘守灯人’,唯有她知晓如何关闭门户。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此信存在,否则灾祸将至。”

我紧紧攥住纸张,指节发白。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远处,欢呼声还在继续。人们拥抱、哭泣、歌唱,庆祝和平的到来。可我知道,真正的黑暗,往往藏在胜利的光后面。

我抬起头,望向山外的方向。

那里有村子,有田地,有孩子背着书包走在土路上。炊烟升起,狗在院门口叫,老人坐在门槛上晒太阳。那样的生活,值得守护。

我想回家。

但现在,我必须出发。

我将信折好,放进怀里,低声下令:“清理战场,收敛同袍遗体。魏沉,召集核心将领,三日后议事堂集合。苏葵,准备启程所需物资。风修,查‘守灯人’踪迹。”

众人领命而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战场。

焦土之上,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满大地。

战争结束了。

但使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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