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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两界平衡的微妙变化(1 / 1)

风从后面吹着我,推着我往前走。脚下的路好像自己在延长。我没有回头,也不看时间,心里知道来不及了。口袋里的引灵石贴着大腿,轻轻震动。不是警告,也不是召唤,像在回应我。

这石头很小,但每次跳动都和我的心跳差不多。它是我十二岁那年白泽给我的。他说:“当你找不到方向时,就让它带你走。”那时我不懂,只当是个护身符。现在我知道,它是钥匙,是桥梁,也是我必须走这条路的原因。

我停在地铁口,周围人来人往。没人注意一个背书包的小女孩。我伸手进兜,摸到那枚铜钱,背面刻着“癸未年·守心”。指尖划过那几个字,掌心突然发烫。这不是错觉,是我的印记醒了。

人群从我身边走过。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戴耳机闭眼休息,还有情侣笑着牵手。他们的世界热闹又普通。而我站在这里,却像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边是人间,另一边藏在城市的暗处,只有我能感觉到。

铜钱越来越热,快要把皮肤烫伤。我闭上眼,慢慢呼吸。

这不是普通的静心,是要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不是真的隐身,而是让脑子清空,让心跳变成唯一的节奏,让外界的声音全都退开。

我沉下意识,像掉进深水里。身体里有一股气开始动,顺着脊椎往上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像一根线被拉直了。我用这根线去够另一个世界。光桥出现了,比上次清楚,也稳了些。可刚迈出一步,就有阻力。

那层膜还在。

上次裂了一条缝,现在却被补上了。我往前走,桥晃得厉害,脚下像要塌。我知道不能停,一停就会断。咬紧嘴唇,把全部注意力压进那道光里。桥一点点往前伸。

额头出汗,脖子发酸。这种对抗很累,不只是身体累,更是意志的考验。每走一步,都像在和整个世界作对。空气压着胸口,让我喘不过气。但我不能退。

我记得白泽说过:“一旦开始建桥,就必须走到尽头。半途而废的人,会被两界之间的虚空吞掉,连魂都不会留下。”

终于,我穿过去了。

脚踩到地面,眼前是熟悉的青瓦大殿。屋檐低,台阶旧,门前那尊无脸雕像还立着。可这里的气氛不对。

很安静,但不是舒服的安静,是让人紧张的安静。树皮裂开,树根翻出地面,扭成一团,像是被人硬拽出来的。抬头看天,云是灰绿色的,慢慢转圈。没有风,鸟却倒着飞。一只青羽雀掠过屋顶,翅膀不动,身子横着滑,路线歪得不像活物。

我蹲下,手按在地上。

大地本该有规律地跳动,像人的心跳一样稳定。但现在,有的地方跳得太快,像抽筋;有的地方几乎不动,像死了。节拍乱了,有些区域已经完全没了动静。

我拿出符笔——白泽教过,静心符能引灵气回来。我在空中画一道符,最后一笔刚落,整支笔猛地一震,“咔”地断了。

半截笔掉在地上,冒起黑烟,转眼烧成灰。

这不对劲。符笔是千年雷击木做的,沾过九阳真火,一般邪气根本碰不了。现在却一下就毁了,说明这里的能量已经被污染得很严重。而且这种污染是从内部来的,像树外表还好,里面却被虫蛀空了。

我站起来,看向大殿里面。按约定,守护者联盟的人应该在这里等我。可门口没人,连影子都没有。我走上台阶,木板发出吱呀声,像是很久没人走过。

推开殿门,里面有灯,七盏青铜灯围成一圈放在地上。这是“聚灵阵”的开头,但他们没点完。三盏亮着,两盏灭了,还有两盏灯芯发黑,点不着。

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披着灰袍,头低着。我走近才发现他在抖,手指抠着膝盖,嘴里念叨什么,听不清。又走几步,看见第二个人靠墙站着,眼睛睁着,眼神却是散的,像在看某个不存在的东西。

我认识他们。

一个是陈伯,守东区三年的老前辈,曾镇压过地脉暴动;另一个是林姐,会结界术,十年前帮我修过引灵链。他们都是可靠的人。可现在,他们都像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醒不过来。

我掏出引灵石,贴在他胸口。石头温了一下,那人猛地一颤,喉咙里闷哼一声,眼珠慢慢转回来。

“你是……”他声音沙哑。

“我是刘思语。”我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他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守东区……三年了。”

虽然说得简单,但他清醒了。我松口气,转身走向另一个人。这次用清神咒。白泽说过,这个咒不靠声音,靠心意干净。我闭眼,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念,每念一句,就轻轻点一下他的眉心。

一开始没反应。第三遍时,他睫毛忽然一抖。接着喉结滚动,长长叹了一口气,像从水底浮上来。

他喘着气扶住墙:“刚才……我忘了自己在哪。我记得我在巡林,然后……一片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止一个人出事。

我回到中间,看着那圈残缺的灯阵。这些人不是不想做事,是做不了。他们的记忆、感觉都被干扰了,像是被人从脑子里删了东西。不是简单的忘事,是有人故意改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没法履行职责。

不能再等了。

我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就是学校实验课用的那种方格纸。摊开,画了个图:大殿在中间,四条路通向四方。我把看到的异常标上去——北边树林根外翻,西边溪水发黑,南边飞行动物乱飞,东区三人失神。

然后写下三个词:灵气紊乱、感知错乱、行为失常。

这些不是偶然。它们都发生在能量节点附近。而所有节点的源头,是祭坛下面的地脉核心。

我站起来,对刚醒的两人说:“我们得去中心祭坛。”

“不行。”一人摇头,“最近没人敢靠近。进去的人……出来后就不一样了。”

“那就更要查。”我说,“你们还记得《归藏志补遗》里写的‘界碑崩毁’吗?上面说,平衡出问题最早的表现,就是守护者开始忘记任务。”

他脸色变了。

我没再多说,转身往外走。他们犹豫了几秒,跟了上来。

路上经过竹林,原本青翠挺拔,现在竹节肿胀变形,像被什么东西撑破。一只白兔从草丛窜出,四条腿朝天,肚皮贴地,却还在跑。它的眼睛长反了,瞳孔在脑后。

我看了两秒,继续走。

兔子太怪,但它没攻击人,只是机械地跑,像被程序控制。我忽然想到,这可能不是动物变异,而是空间规则出了问题——上下颠倒、内外反转,这些都不是自然现象,是更高力量插手的结果。

到了祭坛外,空气更重了。地上有条裂缝,不宽,很深,底下透出幽蓝的光。那光照在皮肤上有种麻感。

我蹲下,伸手过去。离裂缝还有半尺,手就被一股力推开。不是风,是一种看不见的屏障,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里有东西。”我说,“不是天然形成的。”

他们没说话,往后退了半步。

我想起书里提过一种叫“窥真”的阵法,能短暂破除遮蔽。需要七盏灵灯,围成圈,按顺序点亮并注入灵力。

地上正好有七盏灯。

我让他们摆好灯,按方位放定。我站在中间,手里握着引灵石。深吸一口气,把体内那股气缓缓推出,流入第一盏灯。

灯亮了。

金光照开,驱散了些阴暗。接着第二盏、第三盏……到第五盏时,手开始抖。阻力变强,像有什么在灯芯里挣扎,想扑灭火焰。

第六盏刚点着,火苗忽然变绿,晃几下,灭了。

我咬牙,重新来。

这次我把铜钱贴在心口,默念“守心”两个字。再点灯时,顺利了些。七盏全亮,光圈闭合。

瞬间,裂缝里的蓝光闪了一下,变了颜色。

不再是幽蓝,而是暗红,像血渗进水里。

就在那一瞬,我看到了。

一条极细的能量丝线,从裂缝深处延伸出来,缠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它不是自然生成的,是人为布置的。而且它的频率和山海经世界的灵脉完全不同,像是硬插进来的外来物。

我伸手想去碰。

还没碰到,七盏灯同时炸裂。

火光一闪即灭,灯体碎成渣。那股力场重新合拢,裂缝恢复原状,蓝光幽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记住了那丝线的样子。

它弯曲的方式,像某种符号。

我低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下那个形状。一笔一笔,不敢快,也不敢停。画完后盯着看了很久。

这不是山海经的文字。

也不是人间的任何字体。

但它让我想起一件事——周临川曾给我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烛龙项目”,提到八十年代一次实验失败,参与者集体失忆,最后只留一张模糊照片,背景里有个标记,和这个很像。

我合上本子,握紧那截断掉的符笔。

原来不是桥要塌。

是有人在悄悄拆。

夜风吹进来,吹起我的衣角。远处传来一声吼叫,低沉,拖得很长,不像虎,不像龙,也不像任何我知道的神兽。

我站在祭坛边,手指收紧。

那吼声没停。

它不是愤怒,也不是宣示领地,而是一种哀鸣。像是某个古老的存在正被撕裂,或被迫醒来。我忽然意识到,这声音不是来自外面,是从地底传来的——那是地脉核心在呻吟。

我回头看两位刚醒的守护者,他们脸色苍白,显然也听见了。

“我们必须通知所有人。”我说,“这不是小问题,是整个体系在崩溃。如果再不管,不只是守护者会失忆,连这个世界都会被改掉。”

陈伯艰难点头:“可……联络方式都被切断了。传讯符失效,信鸟飞不出去,连梦境通道也被封了。”

我沉默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

“那就不用他们的方法。”我从书包里取出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是我父亲留下的。他曾是地质队员,这机器据说能接收特殊频率的声音,在极端环境下也能工作。

我按下播放键。

滋啦——

电流声中,一段断续的音频响起:

“……若见赤纹现于地裂,速启‘归墟镜’……勿近‘虚渊之眼’……否则万灵皆忘……”

声音戛然而止。

我和陈伯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段录音,我从来没听过。更可怕的是,它像是专门针对现在的情况发出的警告。

“归墟镜……”林姐低声说,“那是传说中的禁器,能照出世界的真相,但也可能让人疯。”

“但现在,我们没别的选择。”我收起录音机,语气坚定,“既然有人想让我们忘记,那我们就偏要记住。既然他们想掩盖,那我们就偏要看清。”

我再次看向那道幽蓝的裂缝,心里已经决定。

明天午夜,我会独自进入祭坛最底层,启动归墟镜。

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不会逃。

因为我是刘思语。

是最后一个还记得“守心”二字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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