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津津和李玥，同时愣住了。
她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把五千亿的资金，转化成最原始的数据流？
用钱，砸死他们？
这是什么操作？
钱是钱，数据是数据。钱怎么能变成武器，去攻击敌人？
这完全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
“老板，你……你说什么？”白津津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可是五千亿！是国家拨给我们，用来在金融市场上，和‘深渊’战斗的弹药！”
“现在，就是战斗！”萧楚河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们的武器，是建立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上。我们的常规武器，对他们没用。所以，我们也要用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去攻击他们！”
“快！我没有时间解释了！”
科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听不懂萧楚河在说什么“五千亿”，但他能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又在谋划着什么疯狂的事情。
“动手！先把他给我废了！”科恩不再犹豫，对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一名离萧楚河最近的“食腐鸟”成员，立刻举起枪，对准了萧楚河的四肢。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
“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扔掉了手里的枪，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盔，仿佛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头盔上的战术目镜，突然爆出一连串的火花，屏幕上，充满了无意义的、疯狂滚动的乱码。
不只是他。
大厅里，所有“食腐鸟”的成员，他们头盔上的电子设备，在同一时间，全部失灵！
他们的通讯频道里，被一阵阵刺耳的、高频的噪音所填满。
“怎么回事？我的视觉系统失灵了！”
“报告‘屠夫’！通讯被干扰！我们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我的武器系统……它在报警！过载报警！”
科恩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自己的战术终端，也陷入了同样的混乱。
他猛地抬头，看向萧楚河。
他看到，萧楚河面前的主屏幕上，那份打包好的“礼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正在以几何级数，疯狂增长的数字。
500，000，000，000！
五千亿！
这个数字，正在被“天枢”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分解成最原始的、二进制的数据洪流。
那不再是代表着财富的数字。
那变成了一场，纯粹由0和1构成的，数字海啸！
“你……你干了什么？”科恩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
“我说了，送你们一份大礼。”
萧楚河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感。
“你们用‘量子信标’来定位我们，攻击我们。你们以为，那是你们的专属通道吗？”
“那条线，是双向的！”
“现在，我就用你们的通道，把这份‘大礼’，原封不动地，给你们塞回去！”
白津津和李玥，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终于明白了萧楚河的意图。
他疯了！
他真的疯了！
他要把那五千亿的资金，当成一个巨大的“数据炸弹”，通过那个未知的“量子信标”通道，反向注入到敌人的指挥网络里！
这已经不是金融战了。
这是信息战！
是用一个国家的财富，去进行的一次，史无前例的，降维打击！
“快！阻止他！”科恩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终于明白，萧楚河攻击的，不是他们这些在前线的士兵，而是他们整个作战系统的……大脑！
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萧楚河，疯狂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尽数打在了指挥席前方的防弹玻璃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却无法伤到萧楚河分毫。
而那两个离得最近的“食腐鸟”成员，刚想冲上去，进行物理破坏。
他们的身体，却突然一僵。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他们身上的作战服，那些由高科技材料制成的，集供电、维生、通讯于一体的昂贵装备，竟然开始冒出阵阵黑烟！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厅。
他们的作战系统，被那股庞大的数据洪流，给活活“撑爆”了！
过载的电流，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两人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魔鬼……你是魔鬼！”
剩下的几名“食腐鸟”成员，彻底崩溃了。
他们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他们不怕死亡，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恐怖的攻击方式！
他们的敌人，明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却能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将他们引以为傲的高科技装备，变成一个个致命的牢笼！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始部落的野人，在面对现代军队的枪炮时，那种源于未知和无知的，最深沉的恐惧。
“不……不只是这样……”
萧楚河的意识，已经完全与那股燃烧的五千亿数据洪流，融为了一体。
他能“看”到，这股洪流，在冲垮了科恩小队的指挥系统后，并没有停止。
它顺着那条“量子信标”的线路，以一种超越光速、无视物理距离的方式，疯狂地，向上追溯！
它的目标，是这条线路的源头！
是那个隐藏在“赫尔墨斯银行”数据漩涡中心的，那只冰冷的眼睛！
是“深渊议会”设在瑞士的，那个重要的据点！
“来吧！”
“让我看看，你的老巢，到底有多硬！”
萧楚河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
他的精神力，催动着那股由五千亿人民币构成的数字海啸，向着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黑洞”，狠狠地，撞了过去！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国家的财力！
他要用这五千亿，去烧掉“深渊”的一根手指！
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也尝一尝，被凡人的力量，灼伤的滋味！
主屏幕上，那个代表着五千亿的数字，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
那不是被消费了。
那是……在燃烧！
为了照亮那片最深沉的黑暗，而进行的，一次最决绝、最灿烂的，自我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