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原来这小家伙对自己“应急食品”的定位还挺清晰。
凝光轻抬玉手拦在派蒙面前,袖口金线绣成的云纹在风中轻颤。“不必如此。”她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帝君即已经逝去,璃月既已迎来人治的时代,璃月港的百姓也该学会依靠自己的力量渡过危机。”
说罢她双手结印,周身岩元素如流沙般盘旋升腾,在乌云密布的天幕上勾勒出繁复的金色阵图。无数岩晶自阵眼中迸射而出,化作流星般的金色光弹破空而去,与跋掣掀起的巨浪轰然相撞,炸开漫天水雾,并穿过水雾击伤了她。
海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吼,跋掣巨尾横扫,掀起的海啸如移动的山岳直扑璃月港。港口岸边早已严阵以待——刻晴持匣里龙吟立于归终机仿制阵前,雷光在剑刃流转成弧:“千岩军列阵!盾墙起!归终机三段充能!”千岩军士兵甲胄相撞声整齐划一,巨盾层层相叠,盾面刻着的岩王帝君纹样在雨幕中泛着微光。
甘雨拉满鎏金弓,冰箭离弦的瞬间分裂成数十支,在海啸前端凝结出半透明的冰棱屏障,虽被浪头撞得裂痕遍布,却硬生生迟滞了洪水的流速。
“木工坊的伙计们,把绞盘拉满!”港口栈桥上,老木匠王铁山赤着臂膀,指挥徒弟们转动巨型绞盘,数十根浸过树脂的粗麻绳瞬间绷紧,将岸边的防撞桩牢牢固定在礁石上。
街坊邻居们纷纷效仿,将家中的陶罐、木柴甚至腌菜缸都搬来,跟着千岩军一起往浪头里抛投重物。归终机的光柱终于在众人协作下凝聚到极致,三道连续的金光穿透雨帘,精准命中跋掣的左眼,让这头魔神痛得在海面上翻卷,掀起的浪花溅湿了半个港口。
跋掣吃痛,巨尾再度横扫海面,掀起的滔天巨浪如奔腾的巨兽直奔空中的群玉阁。就在此时,“死兆星”号船头传来北斗雄浑的吼声:“南十字船队听令!左舷弩炮齐射!目标腹鳍软鳞处!”她手中“斫峰之刃”寒光一闪,迎面而来的浪柱竟被生生劈成两半。船身两侧的弩炮同时迸发炽热火光,裹着烈焰的弩箭如流星赶月,精准扎进跋掣腹部未被硬鳞覆盖的缝隙。
跋掣怒极,尾鳍狠狠拍击海面,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如幕墙般直逼“死兆星”号。可南十字的水手们早已神色笃定,按照演练过无数次的预案迅速转动舵盘,同时将浸油的火把齐刷刷投向水面——原来船队早已提前在船舷周边倾倒桐油,火焰瞬间燃起一道橙红色火墙,将汹涌水墙蒸腾成漫天白雾,硬生生化解了这波攻势。
接连受挫让跋掣彻底陷入狂怒,它庞大的身躯猛地沉入水下,周身涌起肉眼可见的水元素力,海面以它为中心急速凹陷,随即又猛地隆起,比先前海啸更甚的滔天巨浪裹挟着破碎的礁石,如天幕崩塌般朝着璃月港城区倾泻而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水元素的压迫感。
“不好!这浪头来势太凶,怕是难以抵挡!”千岩军统领面色骤变,失声高呼。盾墙后方,众将士虽阵型未乱,眉宇间却已凝满沉重。
就在巨浪即将吞噬港口的一刹,一道雪色身影如惊鸿掠影自高处疾坠而下——正是申鹤。她与顾凡目光交汇不过一瞬,已领其意。
她足尖轻点湿滑的礁石,手腕红绳倏然飞扬,身上挂着的冰元素神之眼骤然泛起幽蓝光华,漫天雨丝遇其周身奔涌的冰寒气息,竟凝作细碎冰晶簌簌坠落。退后!她清冽的嗓音穿透风雨,千岩军们只见少女十指翻飞结出霜华印,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
那是仙家符法!老统领脱口而出,眼底倒映着自申鹤掌心奔涌而出的冰瀑。无数六棱冰晶沿着浪脊急速蔓延,冻结的爆裂声如同琉璃破碎。申鹤咬破下唇,鲜血尚未滴落便冻成赤珠,她将双掌重重按向汹涌的浪涛,鞋履在礁石上犁出两道深痕。
冰墙在与海浪撞击的刹那迸发刺目寒光,数以万计的冰棱如活物般交织生长。有个年轻士兵突然指向冰面:快看!符纹在流动!只见湛蓝咒文在冰层深处游走,恍若群星倒映深海。申鹤额间沁出细密汗珠,又瞬间凝结成霜,她颤抖的指尖不断催动元素力,竟在浪峰处凝出朵巨大的冰莲。
撑住啊!千岩军们不约而同以枪顿地,金属鸣响与冰裂声交织成战歌。
此时申鹤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以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只要活着,就会给周围人带来危险。”
接着就是师傅以前的教诲。
最后申鹤脑海里浮现的是顾凡的身影,在这时申鹤没有注意到,她手上的红绳已经松了一大半了。
申鹤忽觉肩头一暖,回头只见顾凡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他手指轻点少女背心,精纯仙力(钟离教的)如春溪般汇入经脉。凝神守一。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让寒冰记住海浪的形状。
申鹤颔首闭目,纤长睫毛缀满冰晶。当她再度睁眼时,瞳孔已化作剔透的苍蓝色,暴虐的浪涛在她眼中渐渐显露出元素流动的轨迹。随着她双手缓缓推展,冰墙表面突然凸起无数尖锥,如同巨兽龇出的獠牙,将后续涌来的浪头撕成破碎的冰沫。
成成了!士兵们望着被彻底冻结的十丈巨浪发出欢呼,那晶莹剔透的冰雕在雷光中折射出瑰丽虹彩。申鹤脱力地向后倒去,恰被顾凡伸臂扶住。她望着对方满是心疼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苍白的唇瓣勾起清浅弧度:我···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