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夜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岩尘香气,晚风卷过新月轩的檐角,将檐下悬挂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顾凡拢了拢身上的外衫,侧头看向身边正踮着脚试图够风铃的派蒙,无奈地伸手按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回来:“别闹,再晃下去老板要出来收你饭钱了。”
派蒙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怀里抱着的应急食品包装袋还露着个角:“要你管!我只是看看这风铃是不是用琉璃百合做的!”荧从后面戳了戳派蒙的脸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明明是刚才吃杏仁豆腐的时候沾了糖霜在脸上,想借风铃反光照镜子吧?屑派蒙。”
“荧!你才屑!”派蒙炸着毛扑过去,两个小身影在石板路上闹作一团。顾凡笑着摇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站在月光下的留云借风真君。她身姿高挑,素白的衣袍被风吹起边角,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傲气的眉眼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显然是惦记着许久未见的大徒弟。
“留云,”顾凡走上前,声音放得温和,“甘雨的住处就在前面的月海亭偏院,她值完夜班应该刚回去,我们快些过去吧。”
留云借风真君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维持着仙兽的威严,语气却难掩关切:“本真君只是顺路来看看这丫头,她总把璃月的公务扛在身上,也不知道好好歇息。”话落便主动迈开脚步,朝着月海亭的方向走去,步伐比平时快了些。
荧和派蒙停止打闹,跟在顾凡身后。荧凑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顾凡,你说留云真君是不是很惦记甘雨啊?我听说甘雨在月海亭忙得脚不沾地,真君肯定放心不下。”
顾凡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回应:“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徒弟,自然牵挂。不过你刚才调侃派蒙的样子,倒真像个小恶魔。”
“那叫情趣。”荧冲他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狡黠。派蒙虽然没听清两人的对话,但直觉他们在说自己的坏话,立刻回头嚷嚷:“你们在偷偷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吃得多?我告诉你们,我那是为了保存体力,帮你们找宝箱!”
几人说说笑笑间,便到了月海亭偏院门口。院门上挂着一盏竹制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竹编纹路洒下,在地上投出斑驳影子。顾凡上前轻敲院门,片刻后,里面传来轻柔脚步声,院门拉开一条缝,露出甘雨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温婉的脸。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连日忙碌所致,手里还攥着份没看完的政务简报,见着门口众人,惊讶得差点把简报掉在地上。
“师父?顾凡先生?荧?你们怎么来了?”甘雨连忙站直行礼,侧身让众人进屋时,还悄悄把简报塞进衣兜,想掩饰自己仍在工作的模样。
留云借风真君走进院子,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甘雨脸上,眉头当即皱起:“你这丫头,又熬夜处理政务了?眼下的青黑都快赶上望舒客栈的夜雾了,月海亭那群人就不会给你少派些活计?看来凝光是真不想干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语气带着责备,伸手抚上甘雨脸颊时,指尖却满是小心翼翼的温柔,“早就跟你说过,仙体也经不住这般透支,偏不听。”甘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师父,最近璃月港有商船入境,手续繁多,我多盯些才放心。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倒茶。”
顾凡见状上前一步:“甘雨,不用忙了,我们就是陪留云来看看你。”留云借风真君已走到屋中,看着满桌公文,眼神更沉了些。
她拿起甘雨藏在衣兜边缘的简报,扫过上面的批注,叹气道:“这些杂务让下属分着处理便是,非要事事亲力亲为,传出去岂不是说本真君没教好徒弟?”甘雨连忙解释:“师父,这些都是要紧事务,我放心不下。”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临时搭的小床——显然甘雨忙得没时间回住处,就在偏院凑活休息。书桌上堆着高高的公文,旁边放着装着许多清心的盒子,明显是甘雨用来提神用的。
其实顾凡也和甘雨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甘雨就是天生的牛马圣体,作为半仙之兽,无论怎么肝都会很快的恢复过来,又有极强的责任心,事事都想自己操心。
但在之后就好很多了,在顾凡的请求下,凝光给甘雨安排了几个有经验的秘书,对你没看错,就是给秘书安排秘书。这之后甘雨才清闲下来,当然一开始甘雨还不习惯,但慢慢的甘雨也学会自己找顾凡约会,吃好吃的等休闲,虽然在顾凡看来,甘雨的工作量还是很多罢了。
于是留云借风真君动手给甘雨整理公文,把紧急和次要的分类放好,语气不容拒绝却满是关切:“以后每日只处理最重要的公文,剩下的留到次日,要是月海亭催,就让他们来找本真君。”
其实月海亭从来也没有催过甘雨,只是甘雨太卷了,她们想的是让甘雨歇歇,但还是架不住甘雨的要求,其实这个坏习惯是从前魔神战争时期养成的,当时百废待兴,没有像样的领导班子,甘雨的工作量自然是死多,虽然现在已经领导班子已经完好,但甘雨的习惯一朝一夕真不好让其改掉。俗话说的好:流水的七星,铁打的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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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雨眼眶微微发热,用力点头:“知道了,师父。”留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顾凡说:“有劳你陪我跑这一趟,既然见着甘雨了,我便在这里多待些时候,帮她梳理梳理公务。”
顾凡靠在门框上,看着师徒二人的互动,嘴角泛起笑意。他走上前对甘雨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留云交给你照顾,我们先回去了。”甘雨连忙点头:“放心吧顾凡,我会好好陪师父的。”
顾凡转身准备离开,派蒙突然拉住他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荧:“荧,我饿了!我们去吃夜宵好不好?望舒客栈的杏仁豆腐和琉璃百合点心,想想就流口水!”荧摸了摸肚子,也觉得饿了,转头冲顾凡露出“屑屑”的笑容:“顾凡,你先回去吧,我带派蒙去吃点东西,吃完就回。”
顾凡无奈地揉了揉荧的头发:“小心点,别吃太多甜的,晚上容易蛀牙。我的摩拉你们拿起。”荧眼睛一亮,接过顾凡手中的钱袋子,拉着派蒙就往外跑:“知道啦,谢啦顾凡!”两人的笑声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顾凡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自己住处走。璃月的夜很静,只有偶尔的打更声和虫鸣。他走在石板路上,月光将身影拉得很长。路过刻晴家时,院子里传来“唰唰”的剑声,好奇心驱使他停下脚步,透过院墙缝隙看了进去。
院子里,刻晴正握着单手剑练剑。她身着劲装,一丝不苟的长发束成马尾,随动作在空中甩动。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身姿,动作迅捷,剑影如飞,每一招都带着凌厉气势,显然剑法娴熟。
顾凡看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刻晴的剑法虽凌厉,但几个关键转招处略显生硬,气息也有些紊乱。比如使出“云来剑法”的“穿云”一式时,手腕转动过急导致剑向偏斜;衔接“断岳”与“裂石”时,脚步未跟上,气息断了一瞬。
顾凡略一犹豫,还是推开了院门。刻晴闻声转头,剑直指门口,看清是顾凡后才松气收剑,脸上满是惊讶:“顾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听见剑声,就进来看看。”顾凡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剑上,“你的剑法很出色,但刚才几个转招处,似乎有些问题。”刻晴挑眉,带着几分不服气:“哦?哪里有问题?这套剑法我练了许久,从未出错。”
顾凡笑了笑,伸手:“把剑给我,我示范给你看。”刻晴犹豫片刻,还是递过剑。顾凡接过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剑举起。他的手掌温暖,贴合在手腕上的温度让刻晴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想抽手,却被顾凡轻轻按住。
“别动,仔细看。”顾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低沉磁性,温热气息吹过耳廓,让刻晴身体微颤。顾凡未察觉她的异样,握着她的手慢慢示范:“‘穿云’一式,手腕转动幅度要适中,太急就会偏位,你看这样……”
他带着刻晴的手转动手腕,剑精准刺向前方。刻晴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不起来,只觉顾凡手掌的温度和身上淡淡的墨香萦绕鼻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也愈发滚烫。
“还有衔接‘断岳’和‘裂石’时,脚步要跟紧,气息稳住。”顾凡带着她移动脚步,两人身体靠得极近,刻晴能感觉到他贴在后背的胸膛,温热气息洒在颈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示范完一遍,顾凡松开手退开一步:“明白了吗?再试一遍。”刻晴连忙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拿起剑按照他教的方法练习。这一次,动作果然流畅许多,转招也自然了不少。
“对,就是这样。”顾凡在旁适时指导,“手腕再放松些,气息沉下去。”刻晴依言调整动作,却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往旁倒去。顾凡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
刻晴身体瞬间僵住,靠在顾凡怀里,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顾凡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掌心温暖贴合肌肤,让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院子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气氛格外暧昧。
过了好一会儿,顾凡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尴尬地挠头:“抱歉,刚才没站稳。”刻晴也慌忙站直整理衣服,不敢看他,声音含糊:“没、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顾凡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嘴角扬起温柔笑意:“你剑法底子很好,就是细节需要打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过你练剑的劲头难得,不如约个时间,我常来帮你看看?能让你少走些弯路。”刻晴猛地抬头,眼睛发亮,红晕未褪的脸上满是欣喜:“真的吗?你愿意常来教我?”
顾凡笑着点头,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的发丝柔软顺滑:“当然,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别喊累。就定在每日亥时吧,你忙完政务,练剑也不打扰别人。”
刻晴用力点头,脸颊更红却挺直腰板:“谁会喊累!一言为定!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顾凡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狡黠一笑,想皮一下:“对了,刻晴,你脸红的样子,挺可爱的。”
话音未落便跑出院子,留下刻晴僵在原地,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里的剑“哐当”掉在地上,心里却甜丝丝的。
刻晴蹲身捡剑,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她望着顾凡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觉上扬,伸手摸了摸被揉过的头发,指尖仍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握紧剑,在心里默念:“亥时,我一定准时在这里。”月光洒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空气中满是淡淡的期待。
顾凡走出院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笑着加快脚步往住处走。夜色渐深,璃月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天边明月静静照耀,见证着这个夜晚的点滴故事。
不远处的望舒客栈里,荧和派蒙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大盘杏仁豆腐和好几碟点心。派蒙吃得满嘴糖霜,含糊道:“荧,杏仁豆腐好好吃,下次还要来!”荧笑着刮她鼻子:“就知道吃。不过说真的,你说顾凡在干嘛?”
派蒙眨眨眼:”,但我估计他应该快回家了吧!”荧狡黠的笑了一下:“不一定哦,你没发现顾凡这几天都没在家里过夜,而是都去群玉阁了吗?”
派蒙仔细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后愤愤的说:“那他是不是在群玉阁偷吃什么好吃的,不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