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级从虚渊出来，巫星川刚回到青森旅门口就接到了花温良的联络消息。
她稍微琢磨了下，还是决定见个面——看在钱的面子上。
“附近有一家咖啡店，里面有单独的隔间，我来接你？”
“不用，我正好逛一逛这里。”
权当放松了——练级许久，她需要缓和一下自己的紧绷感。
同时想个办法让自己的气质，又或者说‘心态’看起来变化不那么大。
这也是刚发现的事情。
每次从虚渊出来，那股子凶煞气息先不说有多么难以接近，熟悉的人知道她不会暴起揍人，一般路人看见她了也顶多就是躲远点儿，见她神情平静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为人类，还是有分辨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的。
可当她路过一只小动物时，硬是把人家吓应激了，嗷嗷的叫着横冲直撞的跑远又被绳子扯住原地打圈，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看着像是谁家的宠物。
巫星川难得的有点尴尬，远离之后发觉了这种状态的不妙。
她会不会在某天需要隐藏什么的时候，被额外的小情况导致自己的秘密泄露？
可能有些杞人忧天。
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范于微末之处也是必修课。
都说相由心生，她此刻的凶煞也和在‘灼火’虚渊中随时暴起用雷霆劈开人头大小的火焰落石有关系。
巫星川打算找个办法让自己修一修‘心’。
免得看到个红头发的人头都会忍不住动一下手指再狠狠压下来。
比如——
花温良微妙的沉默一瞬：“你要不要先喝杯咖啡冷静一下？”
这攻击性有点强了，像是一只随时在应激的猫。
“……咖啡不用了，来点牛奶果汁吧。”
巫星川神情自若的坐在原地，看向窗外花团锦簇的庭院，草木的生机让她心绪平静了很多。
“今日齐聚一堂，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一旁的林琅端着咖啡杯偷笑，闻言率先探过头来仔细瞧着她，尤其在她的金瞳那里一晃而过，像是看出了什么，眼里闪过明悟，面上却不动声色眉眼弯弯：
“我就是来瞧你的，这几天天天都是和那些心思十八个弯的人打交道，你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
巫星川立刻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我咯。”
“对啊。”林琅点点头，笑眯眯的。“幸好你提前找到我哥和小姨他们将合作敲定下来，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这个肥肉叼回自己家里。”
如果只是普通的第一名也好，但那高高拉开差距的等级和不同于往常的职业，以及已经被军校插手彻底隐藏起来的个人信息——虽然本来也查不到什么重要东西——防止被他国间谍实行追杀等各种情况下，已经是难以把持的局面了。
林琅也挺感慨的，就好像自家的小伙伴已经预见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仅提前给自己找好了挡箭牌，还随之直接性质的加深了合作，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光一个花家或许确实威慑力一般，但花家强就强在和林、施这两个庞然大物上了一条船。
也避免了陷入更深刻的漩涡之中——无论她当时是否受到委屈，但比起等到如今再谈合作，其被动就远远不止一个‘身不由己’可以描绘出的情况了。
‘砧板上的鱼肉’这个形容，或许会更加合适。
没有人能单独对抗这种世家、集合体，尤其这些世家中往往有着格外强大的神级或者接近神级高手的时候。
没有人。
此种选择已经足以说明其远见之明。
又或者，正是因为对自己的强大自信，知道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才这样提前准备。
“未雨绸缪而已。”巫星川懒洋洋的轻哼一声，允许自己得意了一会儿，“我可是能拿出好东西的人，怎么会不去自己学习那些东西？”
林琅笑的不行，一肘子肘了把自己的二哥，调侃道：“老哥，被当做跳板的感觉如何？”
花温良弯弯眼眸：“我的荣幸。”
“啧啧啧。”林琅意味深长的啧了两声，也不多说，悠悠向后一靠，抱着手臂摆了摆手。
一副你们聊，我自便的样子。
“关于你的店面的连锁，”花温良单刀直入。“我们这边已经提出了几个方案，你可以找时间看看。”
他打开几个电子广屏，顺手将它们滑到巫星川面前。
巫星川稍微一瞥就看到了几个明显的关键词，恍悟：
“哦，你们想用食物作为思想宣传和开展文化圈的突破口？”
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其他东西呢？”
“框架搭建完成，择优选择了几个，其中试运行了一段时间，各种收益其实还不错，包括一些影响……”花温良想了想。“但是不够。”
按照花鸣曦的意思来说就是——何止不够，简直太慢，一定有什么更核心的东西那丫头没说。
花家家主也觉察到了它们推广时的凝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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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合计了一下，干脆拨了巫星川最熟悉的，和林琅关系最亲近的花家人花温良过来，看能不能再撬出来一部分东西，如果不行，直接让她出一个方案的调整。
“所以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方法，或者其他的……”
花温良难得有点心虚的仔细解释了一下——商人重利，且贪婪的更加明显，手段和花样也会更多。
他讲完又将问题报告传给巫星川。
巫星川倒没什么不适。
还是那句话，交易交易，有来有往才叫交易。
她仔细看了看这份问题报告，又想了想自己当时拿出来的东西——那些是诗与歌和电子蝴蝶亲自挑选过的涵盖范围和涉猎都算是比较多，但主要围绕着花家的需求来进行，且更核心更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包含在内。
且由浅入深，分成了三部分，如今也不过是交予了一部分罢了。
更核心的那些东西，巫星川要留给自己的未来，毕竟她的目标从来不在联邦之内。
可以说她冷漠，也可以说她对联邦人没有感情——但没有就是没有。
混乱星系，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啊，如果能打造一个自己的……
思绪飘远一瞬，巫星川重新收回了目光，看着这份报告，指尖平缓的敲了敲桌面。
“不是我的问题。”
她平静的重申。
“是你们用错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