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国际会议中心，穹顶高悬，水晶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今天这里举办的，是号称国内科技圈“华山论剑”的龙氏科技大会。政要、学者、资本巨鳄、行业精英……能拿到邀请函的，身家至少九位数。
陈凡和林浩站在入口处，看着眼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一幕。
“啧，排场真够大的。”林浩咂咂嘴，紧了紧身上那套新买的西装——这还是陈凡硬拉着他去置办的，不然技术宅可能就穿着一身休闲装就来了。
陈凡今天倒是很平静。他穿了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显得随性又不失气场。
比起周围那些恨不得把“我很贵”写在脸上的精英们，他这身行头只能算中规中矩。
陈凡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看似普通的无框眼镜，镜片上瞬间刷过瀑布般的蓝色数据流。
【环境扫描完毕】
【与会人数：387人】
这副【灵犀战术目镜】是他参会前增幅的成果。能实时人脸识别、数据检索、体征监测，最重要的是——通过骨传导耳机与小智保持加密连接数，任何情报实时同步。
虽然最近两个月，“凡星科技”和“星尘-s1”这两个名字，在魔都科技圈可谓如雷贯耳。干翻李氏集团，拿下军工订单，研发速度吊打同行……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让他们成了圈内公认的“黑马”兼“煞星”。
但是林浩和陈凡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他们面孔很生，参会的很多人不认识他们。
“陈总，您也来了？”右后方走过来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满脸堆笑。
【飞创材料，王旭海，有采购过磐石基础的合金产品，公司上季度亏损两千万】
王旭海的基本信息出现在眼镜里。
“王总好。我就来凑凑热闹”陈凡礼貌性地点点头，目光却越过对方，扫视全场。
“老板，九点钟方向，龙在天团队已进入主厅。”小智的声音直接在耳中响起，冷静无波，“他带了六个人：首席技术官周明，法务总监，两个保镖，还有两个……身份不明，数据库无匹配记录。”
陈凡视线微转。
龙在天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来。藏青色定制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嘴角挂着标准的社交微笑。
眼镜显示数据：
【目标：龙在天，29岁，龙氏集团最年轻的三公子，分管新材料和前沿科技投资，圈内公认的“太子爷”
【微表情分析：微笑模式化，颧肌活动度不足，真实情绪：不屑与评估】
【瞳孔微缩03——注意力高度集中】
陈凡和林浩看着龙在天向他们走来，“别看了，别让他看到我们在观察他们”，陈凡立马提醒林浩。
此刻他嘴角含笑，伸出手来，动作优雅无可挑剔。
“林总和陈总吧，在下龙氏龙在天。”他看起来五官算得上英俊，但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总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和骨子里富家公子的高傲感。
“早就听说二位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龙在天不住的夸赞“星尘-s1的数据，连我们整个技术团队看了都直呼不可思议。
“运气好而已。”陈凡敷衍道。
林浩也跟着握手，心里却在吐槽：这手冰凉冰凉的，一看就是肾虚……啊呸，是养尊处优惯了，气血不畅。
“运气？”龙在天笑了，“陈总太谦虚了。对于成熟的产业链，技术的革新的进步，光凭运气咋么够。”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这里人多，太吵了，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我这人惜才，对于人才我可有聊不完的话。”
陈凡与林浩对视一眼。
陈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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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中心顶层，一间私密性极佳的贵宾厅。
陈凡一进门，眼镜就完成全面扫描：
【房间面积：48平米】
【检测到4个隐藏麦克风（已标记位置）】
【空气成分正常，无有害物质】
【窗户为防弹玻璃，逃生信道：左侧应急门】
厚重的红木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厅内只有陈凡、林浩、龙在天，以及龙在天带来的一个戴金丝眼镜、捧着平板计算机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他的智囊或律师。
“陈总，林总，请坐。”龙在天在主位坐下，姿态放松，仿佛这里是他家客厅。
陈凡和林浩在对面坐下。
“茶还是咖啡？”龙在天问。
“不用麻烦了，龙少有话直说。”陈凡懒得绕弯子。
龙在天挑眉，似乎对陈凡的“无礼”略感意外，行业里的大佬都没有这样和他说话的，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
“好，陈总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代表龙氏集团，正式向凡星科技提出收购提案。”
林浩眼皮一跳，但没吭声，看向陈凡。
陈凡面不改色：“哦？怎么个收法？”
龙在天朝旁边的眼镜男示意了一下。
眼镜男立刻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方案，推到陈凡面前。
“龙氏集团，注资50亿现金，收购凡星科技80股权。”龙在天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收购完成后，两位可以继续在凡星科技进行研发工作，年薪给你们开……一千万。”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外，星尘系列材料后续开发的所有费用，由龙氏承担。研发团队可以保留20的署名权和分红权。这个条件……够诚意了吧？”
眼镜数据分析：
【目标心率上升至78bp，呼吸略微加快——期待反应】
【微表情：眉毛轻微上扬——自信与施压】
五十亿！年薪千万！
任何一个初创公司的创始人，听到这样的条件，恐怕都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就连林浩，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陈凡的表情淡定，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他甚至没看那份方案一眼。
龙在天笑了：“陈总，五十亿现金，足够你们财务自由，而且背靠龙氏这棵大树，星尘材料可以迅速推向全球市场。这是双赢。”
“双赢？”陈凡笑了笑，“龙少，我不懂资本市场，你别骗我。但凡星是我自己养大的孩子，我可舍不得把它就这么卖了。”
龙在天的笑容淡了些：“陈总，创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财富和地位吗？龙氏提前可以给你们……”
“龙少，”陈凡打断他，身体往后靠进沙发里，姿态甚至比龙在天还放松，“你可能没搞清楚一件事。”
他抬眼，目光平静却锐利地看向龙在天：
“我开公司，不是为了给别人打工的。”
“……”
贵宾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连那个眼镜男都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陈凡一眼——敢这么跟龙家三少爷说话的，他还真没见过。
龙在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陈总，”他声音冷了几分，“我建议你慎重考虑。五十亿，不是小数目。龙氏的资源和渠道，也不是谁都能搭上的。”
“我考虑得很清楚。”陈凡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袖口，“凡星科技，不卖。股权，不分。”
他看向龙在天，一字一顿：
“想控股？想拿走专利？抱歉，不可能。”
“……”
陈凡之所以这么坚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三天前，他让小智调查过龙氏集团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