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在李国雄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象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李泽宇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文档和狼借的办公室，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在耳边反复回响——“破产保护”、“收拾烂摊子”、“李家已经输不起了”。
“哈……哈哈哈……”李泽宇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起初压抑，随即越来越癫狂，“输了？我李泽宇会输给一个要倒闭的工厂？！”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几。玻璃碎裂声刺耳，茶水混合着碎渣溅了一地。助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大气不敢出。
凡星科技凭什么能踩着他李氏科创的尸骨，扶摇直上？
一股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长，如同藤蔓般缠绕住理智。李国雄那句“别再做出格的事”，被他直接抛到脑后。
李泽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摸出另一部手机——那是不在通讯录里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从未在明面上联系过的号码，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喂，我要你们帮我办件事……价钱，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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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凡星科技厂区。
经过三天改造的安防系统已经全面上线。陈凡站在监控中心，看着大屏幕上三十六个分割画面。整个厂区静默在夜色中，只有那些伪装成路灯、通风口的监控探头在无声转动，红外指示灯在黑暗中闪铄，象一双双永不闭合的眼睛。
林浩在旁边搭的临时床上打呼，陈凡却毫无睡意。他的指尖在平板计算机上划过，屏幕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安防数据。
李泽宇不会善罢甘休——他太清楚这种人的心理，从云端跌落的痛苦，会扭曲成疯狂的报复欲。
“小智，”陈凡低声说，“加大研发区周边传感器监测频率，尤其是地波震动数组的伶敏度，调到最高档。我有预感，今晚会有‘客人’来访。”
“已执行。。”
话音刚落，屏幕右上角的一个红点，骤然疯狂闪铄！
【警报！警报！】
【研发区西侧围墙外，检测到异常震动频率，波形分析：五人协同靠近，步态训练有素，非普通窃贼】
【坐标锁定：x35,y78至x40,y82局域】
陈凡眼神一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西侧围墙的实时监控画面。
夜色中，五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围墙根移动。他们穿着全黑的紧身夜行衣，动作干净利落，手里拿着特制工具——热成像仪、电磁探测棒、消音电锯。
为首那人身材精悍，眼神在夜视仪下泛着冷光。
正是李泽宇高价请来的黑市高手，代号“夜鼠”。此人擅长潜入和情报窃取，在黑市圈里要价极高，从未失手。
“来得倒是准时。”陈凡冷笑，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激活‘请君入瓮’协议。预警层保持静默，放他们靠近围墙。”
“明白。已关闭西侧围墙主动警报，传感器转被动监测模式。”
围墙外，夜鼠抬手做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
“头儿，探测显示墙下有东西。”一个手下压低声音，手里的电磁探测棒发出微弱蜂鸣，“是振动传感器，埋得挺深，型号……没见过。”
夜鼠眯起眼：“挖出来。小心点，别触发警报。”
两个手下立刻掏出工兵铲，开始沿着墙根挖掘。铲子刚插入泥土不到十厘米——
嗡！
地下的传感器捕捉到强烈震动，信号瞬间传回控制中心。
【目标触发主动挖掘行为，威胁等级提升至二级】
【激活拦截层防御：局域拒止喷雾器，目标锁定，发射】
围墙顶端，那些伪装成灰色水管的设备突然弹出外壳。二十多个喷雾器同时转向，喷口对准下方五人，瞬间喷射出粘稠的乳白色泡沫！
这泡沫是陈凡用工业胶水和特殊溶剂增幅改造的产物，粘性比普通版本强了百分之五十，且带有微弱生物电流，能导致肌肉短暂麻痹。
“什么鬼东西？！”
“躲开！”
惊呼声刚起，泡沫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夜鼠反应最快，一个侧滚翻向后退去，但两个正在挖掘的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被泡沫裹住双腿。
“操！这玩意儿粘住了！”
两人挣扎着想拔出腿，却发现泡沫接触空气后迅速膨胀固化，象水泥一样将他们牢牢固定在原地。更糟的是，一股酥麻感从被包裹处蔓延开来，腿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痉孪。
“电磁干扰器！快！”夜鼠吼道。
另一个手下立刻掏出黑色设备按下开关。
滋滋滋——
强烈的电磁干扰波扩散开来。监控中心的屏幕猛地闪铄，三个画面出现雪花。
【激活反制措施：定向电磁脉冲设备，目标锁定，发射】
研发区楼顶，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箱体突然打开。内部经过增幅改造的脉冲发生器瞬间充能，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定向电磁脉冲，精准射向西侧围墙外的干扰器！
砰！
黑色设备冒出青烟，屏幕炸裂，彻底报废。
夜鼠瞳孔骤缩——他的干扰器是军用级改装版，怎么可能被瞬间废掉？！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密集的嗡嗡声。
他猛地抬头，只见研发区楼顶的停机坪上，三十多架无人机同时升空！这些被陈凡增幅改造过的无人机，机翼泛着暗银色金属光泽，下方悬挂的声波球在夜色中闪铄红灯。
蜂群如同捕食的猎鹰，在空中完成编队后，朝他们俯冲而来！
“撤！快撤！”夜鼠嘶声大喊。
可已经晚了。
无人机蜂群悬停在五人头顶十米处，声波球同时激活！
尖锐的高频声波爆发，频率精准控制在使人眩晕恶心却不会造成永久伤害的范围。那声音象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直抵大脑深处！
“啊啊啊——！”
惨叫声撕破夜空。五人痛苦地抱头倒地，有人开始干呕，有人眼前发黑失去平衡。
紧接着，更多合金线从地面、围墙、甚至空中无人机的发射器中弹出，将五人捆成了动弹不得的粽子。
围墙大门缓缓打开，陈凡带着林浩走了出来。林浩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已接通110”的字样。
“夜鼠，本名张彪，三十二岁，前特种部队退役，因违规被开除后混迹黑市，涉嫌七起商业窃密案，警方悬赏二十万。”陈凡停在夜鼠面前，平静地念出他的资料。
夜鼠满脸冷汗，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雇主是李氏科创的李泽宇吧。“陈凡问道。
夜鼠脸色煞白。
“警察十分钟后到。”陈凡站起身，“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咬死不松口，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盗窃商业机密、非法入侵、破坏生产经营，数罪并罚，最少十年。第二……”
他顿了顿：“供出幕后主使，转为污点证人，我可以帮你申请减刑。”
夜鼠死死盯着陈凡，几秒后，颓然低下头：“我……我选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