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了「心之壁」之后,梨花雪感觉自己的鬼生终于从“24小时无死角直播地狱”升级到了“拥有独立单间(虽然房东还是很凶)”。她就像一台终于切断了恶意热点连接的设备,虽然体内还流淌着无惨的“预装软件(血液与细胞)”,但至少核心数据(思想和记忆)安全了。虽然远距离不受控制了(蓝牙已断开),但近距离对战,又会被控制,不能明目张胆跳反。
她甚至给这个状态起了个名——“蓝牙隐身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她可以一边在荒野中跋涉,一边在脑海里用前世记忆的曲调哼唱《自由飞翔》;可以一边吞噬着主动撞上来的恶徒,一边默默吐槽这玩意儿的味道比起前世火锅差远了;可以一边搜寻蓝色彼岸花,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给鬼杀队发个“暗号”,比如用血鬼术在树上刻个“自己人,别开枪,在线等,挺急的”之类的。
「系统,你说我要是突然跑到紫藤花家纹之家门口,敲门说‘你好,我,上弦之肆,想弃暗投明,有内部消息,支持货到付款(指干掉无惨)’,他们会不会直接用日轮刀给我做个开颅手术?。系统不建议采取任何形式的自首行为。】系统的电子音一本正经。
「开个玩笑嘛,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梨花雪撇撇嘴,「那总不能一直单机啊。得想办法建立个‘安全信道’最好是点对点,加密传输那种。难不成真要我单机练个几百年,练到大正时代吗,直接炼气三千层秒杀无惨了」
她想到了椿和不死川。他们是目前唯一与她有过“深入交流”(字面意义和物理意义)的柱。尤其是椿姐姐,看到花环时的反应证明她内心是愿意相信奇迹的。
「要不下次远远看到他们,我丢个花环过去,然后扭头就跑?附赠一张小纸条:‘我还活着,脑子没全坏,正在敌方卧底,详情请联系我的经纪人呸,是等待下一步指示!’?」
【宿主,您的想法充满创意,但可行性及后续风险难以评估。建议优先确保自身隐蔽性与安全性。】
「知道知道,稳字当头嘛。」 梨花雪叹了口气,「当卧底真难,尤其还是个体内自带监控后台的卧底。这就像戴着脚镣跳舞,还得跳得让老板觉得你蹦跶得挺欢实。」
她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一边维持着表面冰山脸,继续着她的“忠诚员工”日常——寻找彼岸花,顺便清理一下“人类垃圾”。日子就在这种“内心戏十足,表面稳如狗”的状态中一天天过去。
直到这一天。
她正行走在一片荒芜的山谷中,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刚刚“处理”掉一伙拦路抢劫、害人性命的山贼,正琢磨着今晚是找个山洞窝着还是去人类城镇“听取情报”(顺便闻闻人间烟火气解馋)。
突然——
“铮——!”
一声清脆悠扬、带着空间震颤感的琵琶音,毫无预兆地自虚空响起!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瞬间触发了梨花雪脑海深处,属于前世“李华”观看《鬼灭之刃》时的记忆!
「卧槽!琵琶声!难道是?」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脚下的地面——不,是脚下的空间本身,骤然扭曲、塌陷!一个边缘不规则、内部幽暗深邃、仿佛通往未知领域的空洞,毫无征兆地在她脚下裂开!
“!”
梨花雪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跃开,但一股无形的、庞大的空间力量攫住了她,让她无法挣脱!
“噗通!”
她掉了下去。
感觉并不像坠落,更像是在某种粘稠的介质中被快速传输。天旋地转,光影扭曲。几秒钟后,失重感消失,她重重地落在了一片坚硬冰冷的木质地板之上?
四周的景象已然大变。
不再是荒芜的山谷和夕阳,而是无数交错、颠倒、违背物理常识的木质结构建筑!巨大的纸门、回廊、梁柱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拼接、延伸,构成了一座庞大无比、光怪陆离的迷宫。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木头和纸张的味道,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感。
无限城!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鸣女!无限城!无惨的移动指挥部!
「靠!还真是鸣女!无惨怎么找到她了,我说怎么‘蓝牙信号’突然波动了一下,原来是强制被拉进‘公司内网’了!」 梨花雪心中疯狂吐槽,但表面上迅速调整姿态,单膝跪地,低垂下头,同时疯狂运转「心之壁」,确保自己的真实想法被牢牢锁死,表层意识则开始无缝切换至“忠诚上弦模式”。
她能感觉到,在这无限城内,无惨那通过血液连接的“监控信号”似乎增强了,就像从远处的wifi变成了公司内部的局域网,虽然「心之壁」依旧坚挺地屏蔽着真实信息,但那种被注视的压迫感明显提升了。看来,近距离下,尤其是同在无限城,无惨的控制力会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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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一声冰冷的、带着绝对威压的轻哼,从上方传来。
梨花雪(表面恭敬地)抬起头,只见在高处一个扭曲的廊道上,鬼舞辻无惨正站在那里,身穿考究的黑色和服,面容俊美却毫无生气,猩红的眼眸如同最寒冷的冰,俯视着她。他的身后,隐约能看到其他几道散发着强大鬼气的身影——是其他上弦!虽然看不太清具体是谁,但那股压迫感做不得假。
“梨花雪(雪姬)。”无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搜寻进度,如何?”
梨花雪立刻(用虚假心声)回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伪装的)急切:“无惨大人,属下一直在全力搜寻,但蓝色彼岸花的线索依旧渺茫。人类对此花知之甚少,记载模糊,属下正在扩大搜索范围,并试图从一些古老的家族和药师口中探听消息。”(内心os:找个屁,老娘在找机会背刺你呢!真找到蓝色彼岸花我早自己吃了,想吃热的我拉坨大的给你,呃,突然想起来鬼好像不用上厕所??(◣д◢)??)
无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可惜,他只能看到「心之壁」精心包装过的“山寨灵魂”)。
在这层精心构筑的幻境心声中,无惨“看”到的并非梨花雪真实的思绪,而是一派经过系统精心计算、旨在迎合他虚荣心与掌控欲的、极度夸张甚至略显油腻的“忠诚”:
「哇!无惨大人今天也好帅!这冰冷的眼神!这睥睨众生的气度!这完美无瑕的容颜!(系统备注:此处应添加适当的星星眼特效)能为您效力是我永恒的荣耀!啊,无惨大人看我了!他看我了!(内心小鹿乱撞状)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找到蓝色彼岸花,让无惨大人高兴!为了无惨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吞噬再多的污秽,承受再多的痛苦,只要想到是为了无惨大人,就都值得了!(握拳,斗志燃烧背景板)」
这过于直白、充满狂热粉气息的内心戏,显然超出了无惨的预期和舒适区。他习惯于下属的恐惧、敬畏,甚至是基于力量的崇拜,但这种仿佛人类追星族般的、掺杂着奇怪情感投射的“忠诚”,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膈应。
(无惨内心 os:这新转化的上弦,脑子是不是在转化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虽然忠诚度似乎很高,但这表达方式啧,真是低俗又聒噪。看来屏蔽她大部分人类记忆时,可能把某些奇怪的东西留了下来。罢了,只要好用就行,内心戏多了点也无所谓,总比藏着反骨强。)
他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厌恶,迅速移开了“视线”,不再深入探究那令他有些不适的“心声幻境”。「心之壁」成功利用了他性格里的傲慢与对某些情感的鄙夷,完美地规避了更深层次的探查。
“效率低下。”他冷冷地评价,将刚才那点不适归结为对办事不力的不满,“不过,此次召你前来,并非为此。”
(梨花雪真实内心 os:呼好险!系统你这‘粉丝滤镜’是不是开得太厚了?差点没把老板恶心走不过看来效果不错,他果然不吃这套‘真情流露’,以后就这么办,用油腻崇拜逼退他的窥探!)
(系统冷静回应:【根据无惨性格模型分析,过度夸张的忠诚表达可有效降低其深入探查意愿。策略有效,已记录。】)
无惨被恶心到了,不再看她的内心幻境
“效率低下。”他冷冷地评价,“不过,此次召你前来,并非为此。”
他微微抬手,指向这光怪陆离的无限城:“从今日起,无限城便是吾等新的据点。鸣女的血鬼术足以确保此地绝对安全,远超以往任何驻地。你将获得在此城的临时通行权限,便于接受指令与汇报。”
「好家伙,直接换老巢了!还是自带空间跳跃功能的高级副本!」 梨花雪心中咋舌,「这下好了,直接从‘外勤人员’升级成‘坐班员工’,摸鱼难度直线上升啊!」
“是,无惨大人。”她表面恭敬应下。
“另外,”无惨的视线扫过其他上弦所在的方向,最后回到梨花雪身上,“你的力量,尚有潜力可挖。黑死牟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他,让吾失望。”
「黑死牟老师唉,这份扭曲的‘师生情’,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属下明白,定当竭尽全力,提升自我,为无惨大人效死!”(内心:为送你上路而竭尽全力!)
无惨似乎满意(或者说,懒得再计较)她的表态,挥了挥手:“下去吧。鸣女会为你安排暂时的居所。随时待命。”
“是。”
脚下的木板再次移动,如同电梯一般,载着梨花雪朝着无限城某个未知的角落滑去。
坐在移动的“电梯”上,梨花雪看着周围不断变幻、违背常理的建筑景观,心中五味杂陈。
「无限城这下可真是深入虎穴了。」
「好处是,离无惨更近,或许能接触到更多核心情报?」
「坏处是,离无惨太近,‘蓝牙’有被强行配对的风险,行动受限,摸鱼困难,而且邻居好像都不太友善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我怎么才能在这种‘全封闭式管理’的情况下,偷偷给我的‘娘家’(鬼杀队)递小纸条啊?!难道要靠扔漂流瓶吗?!」
她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卧底生涯,充满了在刀尖上跳舞的刺激,以及因为找不到机会传递情报而急得薅自己头发的窘迫。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无限城诡谲的空气里。
这卧底之路,道阻且长啊。
(连更四章加强章,章章4000字,还以为没人看,煮波存稿直接蒸发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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