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自那场惊心动魄的溶洞之战后,又过去了一年。除村田外其他两名队员受伤过重,无法再握刀战斗,加入隐部队,正式退役。
这一年里,鬼杀队依旧在与层出不穷的恶鬼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而我,梨花雪,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不再冒进,不再单纯追求效率,每一次任务都经过深思熟虑,将守护队员与完成任务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我的雪之呼吸愈发纯熟,与冰痕的默契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对紫藤花毒的运用也更加精妙刁钻。加之那偶尔能在关键时刻触发的“通透世界”视角,让我在无数次战斗中化险为夷,斩鬼无数。
功绩累积,实力获得公认。在我十六岁生辰过后不久,经由主公产屋敷晴久与全体柱的联合评议,正式授予我“柱”之位阶。
因我之名“雪”,与我使用的“雪之呼吸”,我被赋予了柱之名号——雪柱。
至此,我成为了这个时代鬼杀队中,与花柱·椿并列的、唯二的女性柱。消息传开,在整个鬼杀队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成为柱后,似乎连时光都格外眷顾于我。十六岁的少女,彻底褪去了最后的稚气,身姿舒展,如同迎着风雪傲然绽放的梨花。
我的容颜继承了母亲(据父亲所说)的绝大部分优点,愈发显得惊心动魄。肌肤白皙胜雪,透着常年习武带来的健康红晕。眉眼如画,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平日里清澈沉静如深潭,偶尔流转间,却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穿越者灵魂的锐利与促狭。鼻梁挺翘,唇不点而朱,组合在一起,是一种兼具了少女柔美与剑士英气的独特风华。
我的装束也固定了下来。依旧是鬼杀队的标准制服打底,但外面常年披着一件极其珍贵的羽织——这是父亲梨花英明在我成为柱后,命人日夜兼程送来的贺礼。羽织底色洁白如新雪,质地轻薄却异常坚韧,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而在羽织的衣摆、袖口以及背后,用极其细腻的浅蓝色丝线,绣着繁复而优雅的梨花家纹与冰雪纹路,行走间,仿佛有雪花与梨花随身飘落,清冷而高贵。
我将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利落而不失柔美的马尾,并用一个白底蓝边、印有细小雪花纹样的精致蝴蝶结发饰固定住。这白蓝相间的蝴蝶结,如同点睛之笔,为我这身“雪柱”的行头增添了几分属于少女的灵动。
而我的左手腕上,始终戴着那个由花柱椿姐姐在我初入鬼杀队时赠送的紫藤花手环。花环被细心地用特殊方法处理过,常年散发着安神驱邪的淡淡香气,编织的藤蔓依旧翠绿,小小的紫藤花仿佛永不凋零。这不仅仅是一个饰品,更是我与椿姐姐深厚情谊的象征,也是我作为鬼杀队员的初心。
腰间,自然是那柄与我性命相交的“冰痕”。淡蓝色的刀身,雪花晶纹,在白色羽织的映衬下,更显清寒锐利。
如此形象,再加上“史上最年轻女柱”的光环,可想而知,我在鬼杀队内部造成了怎样的效应。
以前作为甲级队员时,虽有注目,但大多是对实力的认可或好奇。成为雪柱后,那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性质开始变得复杂多样起来。敬佩、仰慕、憧憬以及,越来越多毫不掩饰的爱慕。
是的,爱慕。
鬼杀队的队员们,大多都是热血的年轻人。面对一位实力强大、地位尊崇、而且容貌如此出众的年轻女性柱,会产生爱慕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我的烦恼开始了。
“雪柱大人!这是我家乡特产的糕点,请您务必尝尝!”
“雪柱大人,今日天气甚好,不知可否赏光一同切磋剑术?”
“雪柱大人,这是我在任务途中找到的、会发光的奇异石头,觉得与您很配”
“雪柱大人”
各种或直白或含蓄的“追求”方式,层出不穷。有胆大的直接拦住我递上礼物或邀约,有腼腆的则偷偷将书信、小物件放在我居住的花屋门外。甚至连我偶尔在训练场指导后辈时,都能感受到下面一群年轻队员那火热到几乎能融化冰雪的目光。
「我的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校园偶像’待遇吗?不对,这里是鬼杀队,应该是‘柱级偶像’?」我内心的小人扶额长叹,感觉无比荒谬。
「拜托啊各位大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面前这位看似高冷美丽的雪柱,内里是个活了两辈子、前世当了二十多年纯爷们的灵魂啊!」
「看着这些小伙子们青春洋溢、满脸通红的样子,我特么的不仅毫无心动,甚至有点想笑,还有点莫名的尴尬!」
「牵手?约会?一想到那个画面,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跟大兄弟勾肩搭背喝酒吹牛我还比较在行」
每次面对这些热情的示好,我都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与疏离,用尽可能温和但坚定的语气拒绝:
“多谢好意,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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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繁忙,无暇他顾。”
“此物珍贵,还请收回。”
然后在那位队员失落的目光中,迅速转身离开,内心疯狂吐槽:
「唉,又是伤害纯情少年心的一天罪过罪过。」
「你们喜欢的只是这副皮囊啊!要是知道里面是个大叔魂,怕不是要吓得连夜扛着日轮刀跑路?」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一次,是一位据说出身不错、剑术也颇为了得的乙级队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可能”喜欢蓝色,居然弄来了一大捧蓝色的野花(在战国时代这估计很费劲),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在我回花屋的必经之路上,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准备来一场深情告白。
当时我正和肩头的雪鸦讨论着新调制的毒液配方,远远看到那个身影和那捧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扎眼的蓝色花束,心中警铃大作。
「我靠!这阵仗顶不住顶不住!」
我当机立断,一把捞起还在喋喋不休的雪鸦,脚下雪之呼吸瞬间发动,身形如同融入了夜风,以比执行紧急任务还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小路绕了过去,留下那位仁兄在原地对着月光和花束独自酝酿情绪
“喂!臭丫头!你跑什么跑!老子话还没说完呢!”雪鸦在我手里扑腾着翅膀抗议。
“闭嘴!你想看你家主子社会性死亡吗?”我低声呵斥。
“社会性死亡是什么?能吃吗?不过那小子确实傻乎乎的,配不上你!”雪鸦歪着头,难得地表示了赞同。
回到花屋,椿姐姐看到我略显狼狈的样子和手中还在扑腾的雪鸦,忍不住掩嘴轻笑:“看来我们的小雪柱,今天又‘顺利’脱身了?”
我瘫坐在榻上,生无可恋:“椿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这比我杀十个鬼还累。”
椿姐姐温柔地为我倒上一杯安神的花草茶,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优秀的女性,总会吸引众多的目光。这是你的魅力所在,亦是烦恼之源。遵循本心即可,不必过于困扰。”
「还是姐姐懂我!」我感动地接过茶杯。
当然,这些桃花烦恼,并未影响到我的正事。作为雪柱,我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负责更大区域的鬼物清剿,指导后辈队员,参与柱合会议决策。
在我的羽织内侧,靠近心脏的位置,还绣着一个极小的、不引人注目的“系统”字样。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随着我成为柱,系统似乎也进入了某种“休眠”或者“进化”状态,不再频繁发布任务,而是更像一个沉寂的辅助核心,但我能感觉到,它与我的联系更深了。
偶尔,在夜深人静,擦拭冰痕之时,我会想起前世的种种,想起那个作为普通男性的自己。两种身份,两种人生,在这具少女的躯体内奇妙地融合。对于爱情,我并非抗拒,只是目前实在无法代入。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或许是因为身为柱的责任,或许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我这拥有大叔灵魂的少女,真正心动的人?
“算了,不想了。”我收起冰痕,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当前首要任务,是变强,斩杀更多恶鬼,保护更多的人。至于感情嘛”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紫藤花环,又看了看身边睡得四仰八叉、时不时嘟囔一句梦话“丑八怪吃老子一脚”的雪鸦,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有这帮不靠谱的伙伴和杀不完的鬼,我的生活已经够‘精彩’了,暂时还是别给自己加戏了。」
成为雪柱后的生活,便在斩鬼、修炼、应付桃花以及和伙伴们吵吵闹闹的日常中,充实而略带滑稽地继续着。而属于梨花雪的故事,还远远未到终点。
(第二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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