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第一看书蛧 已发布蕞芯漳劫”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声,很有节奏地响起。
哪怕是在还在轰鸣的螺旋桨声浪中,这声音依然像是有某种魔力,精准地踩在每一个人的心脏跳动点上。
秦红酒走下来了。
她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小心翼翼地扶著扶手。
她走得很稳,甚至可以说是走得很傲。
那双价值连城的红底高跟鞋,踩在黑衣保镖刚刚铺好的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
狂风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那开叉处露出的雪白长腿,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情色意味,只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圣洁与威严。
她就像是从神坛走下来的女帝,巡视着她那肮脏却又不得不踏足的领地。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光头和混混们,此刻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脸贴进泥里,生怕被这位女王看上一眼就会原地爆炸。
赵泰跪在路中间,浑身僵硬。
他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本能的战栗。
那是一种食草动物面对顶级掠食者时,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近了。
更近了。
一股浓郁而霸道的冷香扑面而来,瞬间盖过了巷子里原本的馊水味和机油味。
那是私人调制的顶级香水,名为“权杖”。
赵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他看着那双停在自己面前的红色高跟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她的裙角,想要开口求饶。
“这这位女士误会,都是误”
“啪!”
一声脆响。
根本没人看清秦红酒是怎么动的手。
赵泰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抽飞的陀螺,在空中转了半圈,然后重重地砸在两米开外的垃圾桶上。
“咣当!”
垃圾桶翻倒,酸臭的泔水流了一地,刚好把赵泰浇了个透心凉。
“啊——!”
赵泰捂著瞬间肿起半高的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牙床都松动了,嘴里全是血腥味。
这一巴掌,狠辣,果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秦红酒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一块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扇赵泰的那只手,然后随手将手帕丢在赵泰身上,仿佛那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好狗不挡道。”
她的声音很冷,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风,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况且,你也配叫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那个把赵泰打得满地找牙的女人,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优雅地迈过地上的污水,径直走向了那个坐在塑料板凳上的年轻人。
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的气场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原本那股凌厉得仿佛要割伤人的杀气,在距离苏云还有三米的时候,开始冰消雪融。
等到她站在苏云面前时,那个杀伐果断的女帝已经彻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眶微红、满脸写着心疼的扶弟魔。
“小云云”
秦红酒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摘下脸上那副巨大的墨镜。
那是一张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
眉眼如画,红唇似火,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只是此刻,那双原本应该盛气凌人的凤眼里,却蓄满了泪水。
她微微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苏云的脸颊。
那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瘦了。”
秦红酒的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真的瘦了。下巴都尖了,脸色也不好。”
苏云无奈地任由她揉捏著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大姐,我这是练出了下颚线,不是瘦。”
“胡说!”
秦红酒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砸在苏云的手背上,“我都摸出来了,脸上都没肉了!是不是没钱吃饭?还是这三年过得太苦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心疼地打量著苏云身上的那件地摊货t恤。
“这穿的是什么啊?这种布料是给人穿的吗?磨坏了皮肤怎么办?”
“还有这鞋你就穿个人字拖?脚冷不冷?”
苏云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头顶的大太阳:“姐,现在是夏天,三十五度。”
“夏天怎么了?地气寒凉不知道吗?”
秦红酒根本不讲道理,她现在的眼里只有那个受尽了“虐待”的宝贝弟弟。
她突然转过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躲在苏云身后的楚晚宁。
刚才还梨花带雨的表情瞬间消失,眼神变得犀利如刀,仿佛要把楚晚宁看穿。
楚晚宁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苏云身后缩了缩。
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了,那是常年身居高位才能养出来的威压,让她这种还没出校门的学生根本无法直视。
“这就是那个校花?”
秦红酒上下打量了楚晚宁一眼,目光在她那张清纯绝美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不屑地冷哼一声:
“长得倒是凑合,勉强能当个通房丫头。”
楚晚宁:“”
她想反驳,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像粒尘埃。
“是不是这个狐狸精把你榨干了?”
秦红酒转回视线,重新看着苏云,语气里满是甚至能闻得到的酸味,“我看你眼圈都黑了,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嗯?”
苏云一阵头大,赶紧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姐,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面子?”
秦红酒挑眉,直起腰,环视了一圈四周。
那些黑衣保镖立刻齐刷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动作整齐划一。
“谁敢看?把眼珠子挖出来。”
她霸气地说道,然后又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从包里掏出一张黑金卡,硬塞进苏云的手里。
“拿着,密码是你生日。先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再吃顿好的。这破地方咱们不住了,脏死了,全是细菌。”
苏云看着手里那张象征著无限透支额度的百夫长黑金卡,只觉得烫手。
“我不要,我有钱。”
“你有屁的钱!卖红薯赚的那两个钢镚吗?”
秦红酒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拿着!不花完不许回家!听到没有?”
这哪里是给零花钱,这简直是下达圣旨。
苏云叹了口气,只能默默收下。他知道,如果他不收,大姐能直接让人运一卡车现金倒在他店门口。
这种事她真干得出来。
“行了,叙旧的话回家再说。”
秦红酒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温柔。
她转过身,看向那个刚刚从垃圾堆里爬起来的赵泰。
此时的赵泰,满身泔水,脸上红肿一片,嘴角还挂著血丝。
但他顾不上疼痛,甚至顾不上恶心。
他死死地盯着秦红酒的那张脸,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画面。
刚才那一瞬间,墨镜摘下的瞬间,他看清了。
那张脸。
那张经常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封面,出现在各大财经新闻头条,被誉为商界传奇的脸。
那张让他爹在电话里吓得魂飞魄散的脸。
以前他只在杂志上见过,觉得那是个遥不可及的神话。
可现在,这个神话就站在他面前,刚刚还赏了他一巴掌。
“秦秦”
赵泰的牙齿在打架,那个名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秦红酒并没有看他。
她只是微微侧头,对着身边的保镖队长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把这里清理干净。我不希望明天还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记得赵家这个名字。”
声音不大,却判了死刑。
“是!”
保镖队长点头领命。
赵泰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句话的意思是灭门?
不仅仅是破产,是彻底的抹杀?
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散发著骚味的水渍。
他两眼一翻,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直接吓晕了过去。
“真脏。”
秦红酒嫌弃地皱了皱眉,挽起苏云的胳膊,重新变回了那个粘人的姐姐:
“走吧宝贝,回家。姐姐让厨房炖了你最爱喝的汤,再不回去就凉了。”
苏云被她拽著往巷子口走,回头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赵泰,又看了看那台还没熄火的挖掘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下好了。”
他小声嘀咕道,“全江海都知道我是吃软饭的了。”
秦红酒耳朵尖,听到了这句抱怨。
她脚步一顿,转过头,极其认真地看着苏云,理直气壮地说道:
“吃软饭怎么了?姐姐的软饭,你想吃多少吃多少。谁敢说个不字,姐姐就把他的牙全部拔光!”
“”
苏云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跟个弟控讲道理,那是自寻死路。
“对了。”
秦红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一直没敢说话、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的楚晚宁。
楚晚宁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喘。
“那个谁,你也跟着。”
秦红酒扬了扬下巴,语气像是在使唤一个丫鬟,“既然是我弟弟的店员,那就一起带回去。正好家里缺个端茶倒水的。”
楚晚宁愣了一下,随即如获大赦,拼命点头:
“是!谢谢谢谢姐姐!”
“叫谁姐姐呢?”
秦红酒冷哼一声,“叫大小姐。”
“是!大小姐!”
楚晚宁赶紧改口,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屈辱,反而有一种找到了靠山的安心感。
虽然这个靠山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但至少比赵泰那种人强一万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巷口的迈巴赫车队。
苏云坐在那辆加长版的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黑金卡,又看了看旁边正在给他剥葡萄的大姐。
他突然觉得。
这软饭
好像确实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