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家总部。秒漳劫暁说惘 哽辛醉筷
太极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星辰流转,光影变幻,却驱不散笼罩在殿堂之上的阴霾。
东皇太一依旧是一身黑袍,头戴面具,高居于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低沉气压,却让下方的渡灵官连大气都不敢喘。
渡灵官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东皇太一身上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与失望。
失算了。
彻彻底底地失算了!
本以为控制二世子胡亥,再借天命金榜之势,便能轻易搅乱咸阳的朝局,让大秦陷入内乱,为阴阳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他们都没想到,只是暗中控制了胡亥,竟会将这位十八公子的气运转移到渡灵官身上,引来天命金榜如此剧烈的反应!
原本,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在暗中进行。
扶持胡亥,窃其气运,再以他为傀儡,一步步蚕食大秦的根基,最终取而代之,创建一个属于阴阳家的地上天国。
这是他们谋划了数年的大计!
可现在,一切都暴露了。
“窃取皇子气运”,这八个字,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株连九族的滔天大罪!
阴阳家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渡灵官可以想象,此刻的咸阳城中,朝堂之上,那位监国龙曜君的案头,必然已经堆满了弹劾阴阳家的奏章。
诸子百家,六国余孽,那些所有对大秦、对阴阳家心怀不满的势力,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一样扑上来,狠狠地咬上一口。第一墈书旺 哽辛蕞快
阴阳家虽然强大,但还远没有到可以与整个天下为敌的地步。
“我们被架在火上烤了。”
渡灵官苦涩地开口,“现在,恐怕整个咸阳都在盯着我们,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我们之前布下的诸多暗手,恐怕都难以再施展了。”
这才是最致命的。
东皇太一继续用那毫无感情的语调问道。
“应对之策呢?”
渡灵官闻言,身体一震。
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将那个早已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的计划,和盘托出。
“东皇阁下,事已至此,强硬对抗已是下策。”
“那秦渊手握监国之权,权倾朝野,更重要的是始皇帝大概率已经死于他手。”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又登临权力顶峰的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渡灵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是稳定!”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局,来巩固他的权力,为他将来登临帝位铺平道路!”
“所以,他绝对不愿意看到大秦与我们阴阳家爆发全面的冲突,那只会让天下再次动荡,让他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只要我们肯服软。”
渡灵官的声音压得极低。
“只要我们向他展现出足够的诚意,让他相信我们不会成为他的阻碍,甚至可以成为他的助力,他没有理由拒绝!”
“只要监国龙曜君不首肯,那相国李斯也好,蒙氏一族也罢,大秦上下,将无人再敢动我们阴阳家分毫!”
东皇太一静静地听着,巨大的面具之下,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殿内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渡灵官跪在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许久。
东皇太一缓缓抬起了手。
光华一闪,一个古朴玄奥的玉质卷轴,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卷轴之上,流淌著淡淡的青色光辉,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玄妙的道韵。
“本华仙卷。”
渡灵官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寿元榜第二位的奖励!
一部记载着夺天地造化、炼本源精华以增寿元的无上仙法!
其价值,无可估量!
“你,亲自去一趟咸阳。”
东皇太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将那卷“本华仙卷”缓缓推向渡灵官。
“将此物,赠与监国龙曜君。”
“并告诉他,我阴阳家,愿效仿当年投靠始皇帝之举,全力相助他登临帝位。”
“从今往后,阴阳家,愿入其阵营,为其驱使,以化解今日之危。”
应天榜上的金光流转,一行崭新的大字赫然映入秦渊的眼帘。
原本属于胡亥的位置,如今被“渡灵官”三个字彻底取代。
秦渊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阴阳家!
他们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之前截杀自己也就罢了,如今竟敢把主意打到胡亥的头上。
胡亥是谁?
那是兄长嬴政的血脉,是他秦渊名义上的子侄辈,是大秦名正言顺的世子!
动胡亥,就是在打他秦渊的脸,就是在掘大秦的根基!
“好,很好!”
秦渊怒极反笑,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本就看阴阳家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不顺眼,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由头去收拾他们。
现在,他们自己把刀柄送到了自己手上。
若不借此机会,将这颗盘踞在大秦肌体上的毒瘤彻底铲除,他秦渊还算什么监国龙曜君!
况且,应天榜的出现,预示著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用不了多久,这片天下恐怕就要“陆地神仙”遍地走了。
到那时,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制,别说镇压天下了,就连自保都可能成为问题。
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而炼制更多的僵尸尸军,无疑是最快也最有效的途径。
回到府兵驻地,空旷的营地里,只有一排排身披甲胄的僵尸尸军静静伫立。
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除了战斗和服从最简单的命令外,没有任何思想。
秦渊看着这群只知杀戮的“兵器”,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想找王离过来,问问那批死囚的进度。
可放眼望去,身边连一个能传话的活人都没有。
总不能让他这个堂堂的监国龙曜君,亲自跑腿去找人吧?
这叫什么事儿!
以前在咸阳宫,身边有内侍使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孤身一人在外,才发现身边没几个得心应手的活人亲信,是何等的不便。
“看来,是时候培养几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了。”
秦渊心中暗忖。
无奈之下,他只能迈开步子,朝着长平邑县府的方向走去。
还是先找那个县令张连英帮个忙吧。
长平邑县府内。
县令张连英正对着一堆文书愁眉苦脸。
长平邑一夜之间涌入数万府兵,吃喝拉撒睡,样样都是大问题,压得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冲了进来,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县县尊!不不好了!”
张连英眉头一皱,不悦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还可怕!”衙役指著门外,声音都在发抖,“那位那位爷来了!”
“哪位爷?”
张连英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位秦,秦龙曜君!”
“哐当!”
张连英手里的毛笔应声落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秦渊?
那位杀神怎么跑到他这小小的县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