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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否突然想起来守梦催他寻找寻在器的事,他大喝一声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小张感到疑惑,问道:“什么事啊?”
杨否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有点小慌张,结巴着回道:“啊?就就是嗯就是寻在器,我要拿到寻在器。”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奇怪:前段时间守梦催得那么紧,最近他都怎么没有来找他,这是什么原因呢?
正在思考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杨否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天空,现在是白天,于是走到门口,对着院门问道:“谁呀?”
“你好,我们是来登记户口的。”门外的声音回道。
听到是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温和,杨否准备去开门。
“别开,在总!是占领梦境中心塔的那帮人。”小张低声喊道。
杨否立马停住脚步,问小张道:“那该怎么办?”
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和呼喊声:“有人吗?”
杨否轻轻退回来两步,到小张附近,对他小声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在了。”
小张考虑了一下,说道:“要不您去开吧,看看他们是什么事。我先躲一下,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说着小张就跑进了房子里。
杨否振了振神,再次跑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都比爷爷稍微小一点,应该是属于爷爷奶奶辈儿的。
“小孩,你家大人在吗?”女人说道,刚才在门外说话的那个温和的声音,应该就是她。
听到女人喊他“小孩”,杨否突然来了主意,顺水推舟道:“不在。”
“他们去哪儿了?”女人问道。
这一下给杨否问住了,不过很快他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想到在现实世界里,他去了外地挣钱,于是回道:“去外地了。”
“外地?”女人一脸疑惑,看向旁边的男人问道,“外地是什么地方?”
男人也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不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女人又问杨否道。
“不知道。”杨否一脸单纯地回道。
“这可咋办呀?”女人皱起了眉头。
“要不先走吧,没必要整这么细,帮别人干活,又对我们自己没好处,别把自个儿搞得那么难受。”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你不问清楚,上面骂我们,你不难受?这家我们都来了三回了,一直都没人,再这样回去,我们恐怕得丢饭碗了。”女人抱怨道,随即她的脸又迅速变得温和,看向杨否说道:“我们能进你家里看看吗?”
听到他们要进来,杨否瞬间慌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在他们敲门时说了话。他拦在门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像一个石墩子一样。
“别担心,我们就是进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能了解你家里人信息的东西。”女人说道。
杨否依旧慌张,手足无措,他干脆就这样一言不发,挡在他面他们面前,死活不让他们进去。
“哎呀,走吧,哪有你这样的,你把人家小孩的脸都吓白了,真是”旁边的男人不耐烦道,说着骂骂咧咧地自顾自离开了。
女人见状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后,杨否才长舒一口气,迅速地将门关了起来。
应该是听到了杨否关门的声音,小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他们是杨村长手底下的人,我还以为是梦境中心塔里的那群人。”
“他们跟占领梦境中心塔的人不是一起的吗?”杨否尝试性地表达出自己的理解。
“嗯。”小张应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看向杨否道:“哎!他也许有办法让你进到梦境中心塔里。”
“谁?”杨否好奇地问道。
“杨村长。”小张回答,“可是”他犯起了难,“他这个人脾气比较臭,我们不好跟他沟通啊。”
“他如果跟占领梦境中心塔的人不是一起的,那他为什么还能在里面工作呢?”杨否不解地问道。
“他没在梦境中心塔里边工作,他是这个村落的村长,但是梦境中心塔里的人有什么事都会找他,因为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只有他最清楚。”小张解释道。
杨否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应允了小张的建议,问道:“那我们怎么做呢?”
“等我先想一下。”小张神色变得焦灼起来,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一动不动,看起来应该是在很认真地思考。
杨否没有打扰他,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张终于有了新的动静,杨否等得有些疲倦的目光又重新恢复了期待。
“我们得找个时间去杨村长那里,问问他最近梦境中心塔里面的情况,有没有人去找过他,我猜我被赶出来之后,我妹妹应该接替了我的职位,如果是这样,来杨村长家见他的很可能是我妹妹,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带您进去,或者是帮您拿东西出来。”小张说道。
“你的妹妹还在里面呀,她为什么没被赶出来,你却被赶出来了呢?”杨否诧疑道。
“我本来不想找她的,但为了您的事,也为了大局,我只好这样做。”小张无奈地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杨否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追问道。
“我没想到我们当中也会出现坏人唉,可能就是因为地盘减小的问题,迫不得已吧;也可能是这些新成长起来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懂;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想到我们梦灵也会为了自己过得好而遗弃自己的同类我妹妹加入了那群自私自利的人的队伍,成为了他们的一员。那群自私自利的人占领了梦境中心塔,我妹妹也在里面,我不想与他们为伍,所以我被赶出来了。”小张说道,语气时而憎恨时而惋惜。
“就你一个被赶出来了吗?”杨否问道。
“我、小李、帅小李还有民生部的王总。”小张说道。
“就你们四个被赶出来了?”杨否继续问道。
“不止,还有很多,我说的这几个都是您认识的,之前塔门前的那些乞丐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人。”小张解释道。
“哎,我在塔门前怎么没有看到小李,小创还有王总呢?”杨否疑惑道,他口中的“小创”就是小张口中的“帅小李”。
“我也不知道,被赶出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小张说道。
想起那个在他脚底下消散的乞丐,杨否不禁唏嘘起来:“唉,希望他们还在。”
“我们是待现在去杨村长家,还是明天去啊?”小张突然问道。
天色有些暗淡,看来马上要天黑了,杨否回道:“明天去吧,虽然我也很想这会儿去,但是天黑之后不能进出安全屋,不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什么可怕的事呀?”小张问道。
具体是什么可怕的事,杨否也说不清,他就以往发生的情况回道:“天黑之后,门口会传来可怕的敲门声,非常吓人,前段时间我都快被吓得差点死掉了,今天还好有你在,我应该不会怕。”
小张这才缓和下来,认真地环视了一周院子的样貌,感叹道:“您的院子确实漂亮,有各种各样的颜色,正好符合你小孩子的心情。哦,对了”随即他目光转向了院子中央他刚折了树枝的信标花——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信标花,因为此时它更像是一棵树——问道,“这棵树是你种的吗?”
“呃不是种的,是我的泪水掉在地上变成的。”杨否如实回答。
“啊?还能这样不过也难怪,毕竟您是掌舵人嘛。”小张说道,“哎,不过说到掌舵人,您言出法随的能力本来就可以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找那个莲花头煤油灯呢?”
听到小张说“莲花头煤油灯”,杨否就忍不住想笑,他重申道:“那个叫寻在器,不叫莲花头煤油灯。”
“哦哦,寻在器。”小张重复道,表示他已记住。
杨否迟疑着,本来他想着自己不应该把要改变法则的事告诉他,但没人告诫他不应该这种事把说出去,而且小张也知道他是掌舵人,并且他也在想着帮他解决问题,他觉得没必要对他隐瞒,于是坦白道:“其实我不是在找寻在器,我是来拿掌舵人协议研究手稿的,它就在我之前待的办公室里。”随后他又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但是我也在找寻在器。”
“掌舵人协议研究手稿?”小张疑惑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你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杨否感到诧异。
“没听说过。”小张说道。
“还是老刘告诉我的呢,你竟然不知道”杨否觉得挺奇怪,想起刚才的事,他有个疑问一直没问出来,“那你怎么知道寻在器在塔顶的?”
小张不好意思道:“因为我有个习惯:喜欢站到高处看风景。有一次在瞭望台看风景的时候,突发奇想想知道站在塔顶的烽火台上看风景是什么感觉,于是借着墙壁就爬了上去,结果在塔的中央就看到了一个被像竹子一样的细棍子围起来的东西,就是你说的寻在器。”
“像竹子一样的细棍子围起来的?你说的是这样围起来的吗?”杨否指着信标花周围围着的一圈细棍子问道。
小张目光投向杨否所指的位置。“哎?您不说我还没发现对,就是这样围的。”
杨否隐隐推测道:小张所说的烽火台上的寻在器很可能就是寻放上去的,因为他记得以前的信标花周围就是被这样围起来的,当时是寻把它围起来的,现在的信标花以及烽火台上的寻在器周围的细棍子也应当是寻围上去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要是怕它被人偷,这细棍子看着也不结实呀,起不到防止被偷的作用。”他在心里疑惑道。
“这东西有电,我当时去碰的时候,不小心被电了一下。”小张说道。
“唔?有电吗?”杨否走到信标花长成的小树跟前,碰了一下围着的细棍子,什么感觉也没有,回道:“我怎么没感觉?”
小张刚开始一脸错愕,随即平静道:“可能因为您是掌舵人的缘故吧。”
“哦,应该是。”杨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