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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堤坝“蚁穴”?痞帅的“石灰砌墙赛”与“蚂蚁变劳役”(1 / 1)

三道查验制度立起来的第三天,事儿就来了。

凌晨天还没亮透,值夜的漕帮兄弟疤脸刘提着盏气死风灯,沿着新砌的堤段巡查。走到第七段——就是原先五尺宽口子补上的那段——他鼻子抽了抽,觉得不对劲。

石灰浆应该呛鼻,但这儿的味儿淡了,还混着股土腥气。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刚砌上不到两个时辰的石灰缝——触感粗糙,捻开一看,里头掺了细细的沙粒。

“王八蛋!”疤脸刘骂了句,立刻敲响了挂在堤头的铜锣。

陈野提着裤子从工棚冲出来时,堤上已经聚了百来号人。火把照亮那段新砌的堤面,王石头正用铲子往下扒石灰,越扒脸色越难看——表层看着还行,底下掺沙比例至少三成。

“掺了沙的灰浆,干了就酥,泡水就散。”刘铁头抓起一把看了看,“这是存心要堤从里头烂!”

陈野没发火,反而咧嘴笑了:“还真来了。效率挺高。”

林知府闻讯赶来,脸都白了:“陈大人,这……这下官立刻彻查所有民夫……”

“不用查。”陈野摆手,对疤脸刘说,“刘兄弟,昨晚这一班砌墙的,多少人?”

“二十四个,分三组,每组八人。”疤脸刘报得清楚,“第七段是第二组砌的,组长叫孙老七,苏州本地人,干了七八天活,手脚挺麻利。”

“把第二组全叫来。”陈野顿了顿,“再把第一组、第三组也叫来。另外,去搬三袋新石灰、三筐沙子、三堆青石,再找三块平地。”

众人不明白他要干啥,但很快照办。天蒙蒙亮时,七十二个民夫站在堤上,看着面前三堆材料,面面相觑。

陈野扛着铁锹走到中间:“今儿咱们搞个比赛。第一组、第二组、第三组,每组用分到的材料,砌一面三尺高、五尺长的墙。规矩就一条——按你们平时砌堤的法子来。一个时辰后,咱们看哪组的墙结实。”

他指了指旁边几桶水:“砌完了,浇水冲,冲一刻钟。墙不倒的,组里每人奖五十文;墙倒了的……”

他顿了顿,笑得有点冷:“倒了的组,工钱扣半,组长滚蛋。”

民夫们炸了锅。五十文!抵两天工钱!

第一组和第三组摩拳擦掌,立刻开始拌灰、搬石。唯有第二组——就是砌第七段那组,组长孙老七脸色发青,手都在抖。

比赛开始。

第一组手脚麻利,石灰和水比例拿捏得准,石头摆得横平竖直,灰缝抹得细细密密。第三组稍慢,但活儿也扎实。

第二组就奇怪了。孙老七拌灰时明显手生,水加多了,灰浆稀得能照人。旁边有个年轻后生小声提醒:“七叔,灰太稀了,砌不牢……”

“你懂个屁!”孙老七瞪眼,“稀了才抹得匀!”

砌的时候更是敷衍——石头没摆正就往里塞,灰缝粗得像手指头,有些地方甚至空着没抹灰,直接用碎石塞进去。

一个时辰到,三面墙立起来了。

第一组的墙平整结实,灰缝均匀;第三组的墙略歪,但也不差;第二组的墙……看着就松垮,有几块石头已经往外凸了。

陈野拎起一桶水:“开始冲。”

先从第一组开始。水泼上去,灰浆吃水后反而更结实,墙纹丝不动。

第三组的墙冲了会儿,墙角渗了点水,但整体牢固。

轮到第二组——水刚泼上去,“哗啦”一声,表层的石头就松动了。再冲几下,整面墙像积木一样塌了,碎石滚了一地,露出里头惨不忍睹的砌法:大空洞、没灰浆、甚至有用泥巴充数的!

全场寂静。

孙老七腿一软,瘫坐在地。

陈野走到那堆废墟前,用铁锹扒拉了几下,从里头挑出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两面都是平的,根本没抹灰。

“孙老七,”陈野蹲下身,“谁让你这么干的?”

孙老七嘴唇哆嗦:“没……没人……是俺手艺不行……”

“手艺不行?”陈野笑了,“你头七天砌的堤段,我昨天刚查过——灰浆饱满,石头咬合,比刘铁头徒弟砌得还好。怎么一夜之间,手艺就废了?”

他站起身,对张彪说:“彪子,带两个人去孙老七住处搜搜——枕头底下、床板缝、哪怕茅房墙砖后头,都别放过。”

又对王石头道:“石头,查孙老七这几天跟谁接触过,领工钱时是不是多了银子,晚饭后有没有偷偷出去。”

孙老七脸白如纸。

不到半个时辰,张彪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蓝布包袱。当着众人面打开,里头是白花花的银锭,整整五个,每个十两。

“从他床板夹层里摸出来的。”张彪咧嘴,“藏得挺严实,可惜俺在云溪县抓老鼠练出来的。”

五十两!够一个民夫干四年!

孙老七看到银子,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俺……俺是被逼的啊!前晚有个戴斗笠的人找俺,说只要往灰浆里掺沙,砌墙时偷工减料,就给五十两!俺老娘病重,需要钱买药……”

陈野盯着他:“那人长什么样?”

“天黑,看不清……说话带北方口音,右手缺了根小指。”孙老七哭道,“他说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两……俺一时糊涂……”

“缺根小指?”陈野眯起眼,看向林知府,“林大人,苏州府刑房可有在逃人犯的案卷?特别是手有残疾的。”

林知府立刻派人去取。不多时,胥吏抱来一摞卷宗。陈野快速翻看,停在某一页上——画像是个刀疤脸,右手小指缺失,罪名是“寻衅滋事、伤人逃亡”,案发地是扬州,但嫌犯原籍京城。

“二皇子府里养的那些‘死士’,有不少是戴罪之身。”陈野合上卷宗,“这是从黑狼那批人里漏网的。”

他转身对第二组其他七个民夫说:“你们知情不报,本该一并处罚。但念在你们只是听组长指派,罚三日工钱,以观后效。至于孙老七——”

孙老七趴在地上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饶命可以。”陈野从地上捡起块掺沙的石灰块,“你把掺了多少沙、哪些堤段动了手脚,一五一十画出来。少画一处,罪加一等。画全了,我判你‘戴罪立功’——去采石场背石头,背够五十万斤,抵你这五十两赃银。背不完,刑部大牢等着你。”

孙老七哪敢不从,连滚爬爬去找纸笔画图。

林知府担忧:“陈大人,这……已有堤段被动了手脚,如何补救?”

陈野看着初升的太阳:“拆。”

“拆?”

“掺沙的、偷工的全部拆掉重砌。”陈野语气斩钉截铁,“现在拆,损失几千两工料。明年汛期垮了,损失几十万两、几千条人命。这笔账,傻子都会算。”

他提高声音:“所有民夫听着!从今天起,砌好的堤段,组长按手印,组员联保。哪段出事,全组连坐!举报偷工减料者,赏银十两!隐瞒不报者,罚没全部工钱,驱逐出境!”

堤上一片肃然。

孙老七画出了三处动了手脚的堤段,都在夜间施工、监工人少的时候。陈野当天就带人拆了重砌,工料损失四千多两,工期耽误两天。

但蚂蚁不止一只。

当晚,陈野在工棚里给小莲交代:“明天放出风声,说新到了一批特制‘防水灰浆’,成本高但效果好,准备用在最关键的那段堤基上。”

小莲眨眼:“哥,咱们哪有什么特制灰浆?”

“没有才要放风。”陈野咧嘴,“二皇子的人既然盯着,肯定想知道这‘特制灰浆’是啥。你准备几袋普通石灰,掺点颜料弄成灰绿色,堆在单独工棚里,派两个人‘重点看守’。晚上……咱们看戏。”

第二天,风声果然传开了。民夫们都在议论“特制灰浆”,好奇长啥样。

夜里子时,工地上除了巡逻的火把,一片寂静。单独工棚外,两个“看守”靠着墙打盹,鼾声均匀。

一条黑影从河滩芦苇丛里钻出来,蹑手蹑脚摸向工棚。黑影很谨慎,先在远处观察了半刻钟,确定看守真睡了,才悄悄掀开工棚油布一角,钻了进去。

棚里堆着七八袋“特制灰浆”,灰绿色的麻袋在月光下很显眼。黑影摸出匕首,割开一袋,伸手抓了一把——手感就是普通石灰,只是颜色怪。

他正疑惑,突然脚下一空!

“噗通!”

工棚地下竟是个陷坑!坑里铺了厚厚一层淤泥,黏糊糊的,黑影掉进去直接没到大腿,挣扎着想爬,淤泥吸着力,越动陷越深。

火把瞬间亮起。陈野提着灯笼走进来,蹲在坑边:“等你半天了。”

坑里是个精瘦汉子,三十来岁,被淤泥糊了满脸,只剩俩眼珠子转。

张彪带人把他捞上来,捆结实了。搜身,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闻——是砒霜。

“够狠啊。”陈野掂量着瓷瓶,“掺沙只是让堤不牢,这是要直接毒死查验的人?”

精瘦汉子咬牙不吭声。

陈野也不急,让小莲打来盆水,给他洗脸。洗完了,借着火光细看——脸上有道疤从眉梢划到嘴角,右手虎口有厚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

“当过兵?”陈野问。

汉子眼神一闪,依旧不答。

陈野笑了:“不说也行。彪子,把他押到最热闹的工地,绑在杆子上,胸口挂块牌子——‘下毒未遂,悬赏辨认’。让所有民夫、过往船工都看看。我就不信,没人认识他。”

这一招比用刑还狠。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个老纤夫颤巍巍来认:“这人……这人俺见过!前年在扬州码头,他跟着一队官爷,像是护卫……”

“哪儿的官爷?”

“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坐的船挂着黄旗子。”

二皇子府的护卫用黄旗。对上了。

抓了俩,陈野不打算送官。

第二天,他把孙老七和精瘦汉子——后来招供叫马三——带到刚拆毁待重砌的堤段前。堤边堆着如山的青石,都是从金山石场新运来的。

“你俩,一个为钱偷工,一个奉命下毒。”陈野扛着铁锹,“按律都该送官,轻则流放,重则斩首。但我给你们条活路——”

他指着那些石头:“从今天起,你俩负责背石料。孙老七背五十万斤,抵你的赃银;马三背一百万斤,抵你这条命。背石期间,吃住跟民夫一样,工钱没有,但背完了,前罪一笔勾销。”

孙老七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马三却冷笑:“背石头?老子宁肯死!”

“想死容易。”陈野从怀里掏出那瓶砒霜,拔开塞子,“这玩意儿,你本来想下在灰浆里害人。现在你把它喝了,我当场给你收尸,保证不牵连你家人。”

马三盯着那瓶砒霜,脸色白了。

陈野又补一句:“你要是不喝也不背,我就把你交给漕帮兄弟——余帮主最近在整顿帮规,正缺个‘以儆效尤’的典型。漕帮的私刑……你大概听说过。”

马三浑身一颤。漕帮对付叛徒的三刀六洞,比官府酷刑可怕多了。

他咬牙:“我……我背!”

“这就对了。”陈野把砒霜收起来,“彪子,给他俩特制背篓——加厚的,一篓至少两百斤。每天背三十趟,少一趟加十鞭。王石头你盯着,别让他们偷懒,也别让人打死他们。”

于是工地上多了道奇景:两个“蚂蚁”背着巨大的石篓,在堤坝和料场之间往返,步履蹒跚。民夫们起初唾弃,后来看他们累得像死狗,又有几分同情。

但没人敢效仿——那背篓实在太重了。

匠人学堂的孩子们今天又来了。王石头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

“一个坏蚂蚁偷工减料,造成损失四千两。抓到他后,罚他背石头五十万斤。一车石头运费省二两银子,五十万斤石头需多少车运?共省多少运费?”

孩子们掰着手指算。五十万斤就是五千担,一车拉二十担,需要二百五十车。一车省二两,共省五百两。

一个女孩举手:“石头先生,可损失是四千两,省了五百两……还是亏啊!”

王石头点头:“对。所以不能光算经济账——还要算人心账。抓了一个蚂蚁,震慑了所有想当蚂蚁的人,往后偷工减料的就少了。这省下的,可能不止四千两。”

陈野走过来,补充道:“还有一样账——这两个蚂蚁白天背石头,所有民夫都看着。看到的人就会想:为几十两银子干坏事,落得这下场,值不值?这叫‘警示账’,比罚多少银子都管用。”

孩子们似懂非懂,但都记住了“蚂蚁没好下场”。

课后,陈野把孙老七叫到一边。老家伙这几天累脱了形,背也驼了,手上全是血泡。

“孙老七,”陈野递给他一碗水,“你老娘病了,需要多少钱?”

孙老七愣住,半晌才道:“大夫说……说要常年吃药,一个月得三两银子……”

陈野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这钱,借你。从你背石的‘工钱’里扣——你背五十万斤石头,本该一钱银子没有。但现在我算你‘戴罪立功’,每背一万斤,给你算二十文工钱。五十万斤就是一两银子。这十两,你得背五百万斤才还得清。”

孙老七傻了:“五……五百万斤?俺这辈子也背不完啊!”

“背不完,你儿子背,你孙子背。”陈野盯着他,“但有一条——背石期间,你老娘治病的钱,我先垫着。等你哪天背完了,或者你儿子接着背完了,这账就清。”

孙老七噗通跪下,老泪纵横:“大人……您……您这是给俺家留条活路啊……”

“不是给你留活路,是给你个教训。”陈野转身,“人穷不能志短。为钱干伤天害理的事,害的是千万人性命。这债,你一代还不清,就世代还。记住了,才能长记性。”

夕阳下,孙老七和马三佝偻的背影在工地上移动,像两只真正的蚂蚁。

陈野站在堤顶,看着初具规模的三十里新堤。

蚂蚁抓了,但放蚂蚁的人还在。

二皇子不会罢休。

但没关系。

来多少蚂蚁,就抓多少。

堤坝要修的,不止是挡水的墙。

更是人心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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