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痞帅县丞:从烂摊到朝堂 > 第135章 东宫密谈?痞帅的“匠籍风暴”与“二皇子的反击”

第135章 东宫密谈?痞帅的“匠籍风暴”与“二皇子的反击”(1 / 1)

东宫偏殿里,太子赵珩看着被捆成粽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监工,又看看张彪递上来的那块百工坊腰牌,最后目光落在陈野身上,眉头微锁。

“先带下去,仔细审。”太子挥手,让翊卫将人押走。殿内只剩下他与陈野二人。

“陈卿,”太子揉了揉眉心,“你这进京才几日,先是茶楼砸场,再是巷战擒凶,今日更是在百工坊动了火药。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

陈野躬身:“臣莽撞,惊扰殿下。但百工坊所见所闻,实在令人愤懑。匠户世袭为奴,食不果腹,病无医药,动辄鞭打克扣。王监工之流,不过是冰山一角。”

太子示意他坐下,叹道:“匠籍之弊,孤岂不知?然此乃祖制,牵涉工部、内廷乃至宗室用度,盘根错节。你可知,百工坊每年为内廷制造器物逾万件,为京营打造军械无数。若轻易动摇,恐生大乱。”

陈野从怀中掏出那本在百工坊记下的小册子,双手呈上:“殿下,这是臣今日所见匠户食宿、工价、劳作实情。请殿下御览。”

太子接过,翻看。上面字迹虽潦草,但记录详实:刘铁头,铁匠,日作八个时辰,得米五升,废料扣六日工食银;其女病重,无钱抓药;匠户聚居区土屋漏雨,粥稀如汤;监工鞭打匠人如驱牲畜

一页页翻过,太子脸色渐渐沉凝。他是知道匠户苦,但纸上这些冰冷数字和具体事例,比奏章上“匠户困苦”四个字,沉重百倍。

“殿下,”陈野沉声道,“臣在吴州试行匠作学堂,工匠凭手艺得赏,出入自由,传艺有补。不过数月,改良水车、煤饼、铁器迭出,百姓得惠,府衙未多花一文,反因增产而多收税赋。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百工坊说是‘聚天下良匠’,实则是囚禁工匠的牢笼!监工克扣中饱,工匠麻木等死。长此以往,非但无益朝廷,反而扼杀技艺,损耗国力!殿下,这般‘祖制’,不改何待?”

太子合上册子,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你想如何做?”

陈野精神一振:“臣有三请。一,请殿下允臣彻查百工坊账目,揪出贪墨监工,追缴赃款,部分返还匠户,部分充公。二,请殿下奏请陛下,试点改革匠籍——至少,在百工坊内,试行‘按件计酬、废料分明、伤病有抚、技艺有赏’的新规。三,请准吴州匠作学堂与百工坊‘结对’,互派工匠交流,带去吴州新法,带回京城技艺。”

太子看着他,目光复杂:“你这三条,条条都在撬动既得利益。工部第一个不答应,内廷采办那边也会跳脚。还有冯世安背后那些人”

陈野咧嘴笑了,那笑容带着熟悉的痞气:“殿下,臣就是个撬棍。哪儿有缝,就往哪儿撬。撬开了,光亮才能照进去。至于跳脚的——跳得越高,越容易看清是谁在挡路。殿下若要革新,总得有人当这个撬棍,当这个靶子。”

太子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声里有些无奈,也有些释然:“陈野啊陈野,孤当初在吴州见你,便知你是块又硬又烫的石头。如今看来,你这石头,不仅要砸吴州的水,还要砸京城的山。”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宫庭院里初绽的梨花,声音渐冷:“王监工之事,孤会让人审清楚,该抓的抓,该办的办。百工坊的账,你可以查,但要有真凭实据,不可滥刑。至于匠籍改革”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决断:“孤会找机会,在父皇面前提一提。但成与不成,非孤一人可定。你要有准备,此事若提出,朝中反对之声,将远胜文华殿那日。”

陈野起身,深深一揖:“臣明白。但臣相信,只要殿下肯开这个口,只要匠户的实情能摆在陛下面前,只要吴州的实效能证明新法可行——这山,就撬得动。”

太子点点头:“你先回去。王监工的口供,孤会让人抄一份给你。冯世安那边你这两日小心些。他接连吃瘪,不会善罢甘休。”

“臣谢殿下关怀。”

离开东宫时,已是黄昏。陈野走在宫道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从明天起,京城这潭水,要被他彻底搅浑了。

翌日,陈野带着东宫手谕和两名翊卫,再入百工坊。

杨管勾见到手谕,脸都白了。陈野也不废话,直接让翊卫封了账房,调取近三年所有出入账册。又让张彪带人,将各作坊监工全都“请”到一间空仓里候着,不许串供。

账房里,陈野、小莲,还有东宫派来的一个精于算学的老书办,三人埋头查账。百工坊的账目做得极其“精巧”:料钱、工食银、损耗、杂费名目繁多,彼此勾连。但陈野有在吴州查沈家、查漕运的经验,专挑破绽。

“这一笔,景和十九年三月,采购生铁五千斤,单价十二文。”陈野指着一行记录,“但同期市价,生铁不过八文。多出的四文差价,进了谁的口袋?”

老书办翻找对应凭据,发现采购单上只有杨管勾一人签押,无货比三家记录,无验收明细。

“还有这一笔,‘匠户伤病抚恤银’,每年列支五百两。但据匠户所言,从未领过抚恤。”小莲指着另一处,“钱去哪了?”

陈野冷笑:“走,问问杨管勾。”

杨管勾被带进来时,腿都在抖。陈野把账册摊在他面前,手指点着那几处:“解释解释?”

杨管勾汗如雨下,支支吾吾:“这这是按工部定例采购抚恤银是是预留,以备不时之需”

“预留?”陈野从怀里掏出那根铁尺,“啪”地拍在账册上,“本官用这根尺子,在你们铁作坊量过,废料率高达三成!而账上损耗只记一成!剩下两成的料钱,又去哪了?”

他逼视杨管勾:“还有,匠户工食银,账上记每人每日米一升,钱五文。可实际发放,米不足半升,钱全无。这中间的差价,喂了谁的肚子?”

杨管勾瘫软在地,终于吐实:采购差价,三成归他,七成要上缴工部一位郎中;抚恤银根本是虚列,银子早被层层分润;工食银克扣,是监工们的“惯例”,他拿大头,监工们分小头

老书办在一旁疾书记录,手都在抖。他知道这牵扯多大。

陈野让杨管勾画押,又提审了几个监工。口供基本吻合,还扯出了工部另两个官员和内廷采办的一个太监。

一天下来,账目基本厘清:近三年,百工坊贪墨克扣总额,超过两万两。涉及工匠三千余人,人人被盘剥。

陈野让老书办整理口供和账目摘要,一式三份:一份送东宫,一份他自己留着,一份他另有打算。

查账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百工坊。匠户们起初不敢信,直到看见几个平日最凶的监工被翊卫带走,杨管勾也被看管起来,才渐渐骚动。

傍晚,陈野准备离开时,坊内主道上,不知何时已聚集了数百匠户。黑压压一片,沉默地站着,望着他。

张彪和两名翊卫立刻警惕上前。陈野摆摆手,独自走到人群前。

一个老匠人走出来,是昨日那个刘铁头。他扑通跪下,身后匠户们也跟着跪下一片。

“陈青天!”刘铁头声音哽咽,“您为我们做主,我们我们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要磕。陈野一把扶住他:“老哥,别跪。本官受不起。”

他看向众匠户,提高声音:“乡亲们,账,本官查了。贪墨的,克扣的,一个跑不了。该追的赃款,会追回来,该补给大家的工食银,会补上。但光追赃补银,不够。”

匠户们抬起头,眼中有了光,也有茫然。

“本官已奏请太子殿下,在百工坊试行新规。”陈野声音清晰,“往后,按件计酬,多劳多得。废料分清责任,不滥罚。设伤病抚恤,真病真伤真有银。手艺出色的,有赏。愿意学新技艺的,有机会去吴州交流。”

他顿了顿,看着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本官知道,你们很多人,祖祖辈辈就在这里,从没出去过。但手艺人不该是囚徒!你们的手,能造宫灯,能打兵刃,能建殿宇,凭什么不能为自己挣一份像样的日子?!”

人群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呜咽和激动的低语。许多匠户泪流满面,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从未敢想过这样的可能。

陈野拱手:“新规能否成,还要看朝廷决断。但本官在此立誓:只要我陈野在京城一日,就为你们争一日!若有人敢再克扣你们一个铜板,再无故打你们一鞭子,你们就来告诉我,我替你们讨公道!”

“陈青天!”匠户们齐声呼喊,声震坊区。

离开百工坊时,身后是久久不散的欢呼。小莲眼眶发红,低声道:“哥,他们他们好像活过来了。”

陈野望着远处皇城的轮廓,轻声道:“人活着,就得有盼头。咱们给的,就是这份盼头。”

百工坊的动静,根本瞒不住。次日早朝,工部尚书第一个出列,弹劾陈野“擅查工部直属百工坊,威逼吏员,蛊惑匠户,动摇祖制,其心可诛”。

接着,都察院几个御史跟上,弹劾陈野“在京期间,屡生事端,结交匠户,图谋不轨”。甚至有人翻出陈野在吴州“擅用火药”“以商乱政”等旧账。

弹章雪片般飞向御案。皇帝面无表情,听着。

二皇子赵琛出列,语气痛心疾首:“父皇,陈野此人,虽有微功,然性情跋扈,不守臣道。在吴州便擅权越矩,进京后更变本加厉。百工坊乃供应内廷、京营之要地,他竟擅自查账,煽动匠户,若酿成变乱,何人能当?儿臣以为,当立即将其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太子赵珩出列反驳:“二弟言重了。陈野查百工坊,乃因接到匠户血泪控诉,且有实据在手。其所为,是为肃清贪墨,安抚匠心,何来‘煽动’之说?至于匠籍改革,儿臣以为,祖制亦当因时而变。百工坊现状若属实,确需整饬。”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吵成一团。皇帝始终沉默,直到吵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陈野。”

陈野出列:“臣在。”

“百工坊账目,可查清了?”

“回陛下,基本查清。近三年贪墨克扣总额逾两万两,涉及工匠三千余。主犯杨青及数名监工已招供,供词及账目摘要在此。”陈野从袖中取出奏本,内侍接过呈上。

皇帝翻看片刻,放下,看向工部尚书:“李尚书,你可知情?”

工部尚书冷汗涔涔:“臣臣失察”

皇帝又看向二皇子:“琛儿,你以为,贪墨匠户工食、虚列账目、克扣伤残抚恤,该当何罪?”

二皇子语塞,半晌才道:“若查实,自当依律严惩。但陈野擅权之过,亦不可恕”

皇帝打断他:“功过可另论。但匠户之苦,朕今日方知。”他看向陈野,“陈卿,你奏请试行匠籍新规,细则为何?”

陈野精神一振,将昨日与太子商议的“按件计酬、废料分明、伤病抚恤、技艺有赏”等条陈细细奏上。数据详实,对比鲜明。

皇帝听完,沉默良久,对工部尚书道:“李卿,百工坊在你辖下,出此大弊,你难辞其咎。罚俸一年,戴罪整顿。涉事官吏,该抓的抓,该办的办。追回赃款,补发匠户。”

又看向陈野:“陈卿所奏新规,可在百工坊内择一坊试行。以半年为期,观其成效,再议推广。太子督办。”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皇帝这是默许了?

二皇子急道:“父皇!祖制不可轻废啊!”

皇帝淡淡看他一眼:“祖制立国,是为安民强国。若匠户困苦至此,这‘制’不改,民如何安,国如何强?”他站起身,“退朝。”

散朝后,二皇子赵琛铁青着脸回到王府,冯世安早已候在书房。

“殿下,陛下竟然”冯世安声音发颤。

“闭嘴!”赵琛摔了茶杯,“都是你办的好事!让你给陈野添堵,你倒好,把百工坊的烂账全掀出来了!如今父皇对匠籍都有了松动之意,这口子一开,往后还怎么收?!”

冯世安噗通跪下:“殿下息怒!下官下官也没想到那陈野如此难缠,更没想到他竟真敢查百工坊的账”

赵琛来回踱步,眼神阴鸷:“陈野不能再留了。他在京城一日,就搅动一日。百工坊只是开始,若真让他把吴州那套搬到京城,你我这些年经营的人脉、利益,全得被他搅黄!”

冯世安抬头:“殿下的意思是”

赵琛停下脚步,压低声音:“他不是要试行新规吗?不是要‘安抚匠心’吗?那就让他‘安抚’个够。百工坊里,难道就都是良善匠户?找几个‘懂事’的,闹点动静出来。最好闹出人命。”

冯世安一惊:“殿下,这若被查出”

“查不出。”赵琛冷笑,“匠户暴动,冲击官差,陈野弹压不力,致死人命——这罪名,够他喝一壶了。就算太子想保,朝野舆论也饶不了他。”

他俯身,盯着冯世安:“找可靠的人去办。要干净。事成之后,那几个匠户的家眷,厚恤。你江州那边,孤会打招呼。”

冯世安咬牙,重重点头:“下官明白!”

当夜,百工坊深处,几间土屋里,灯火昏暗。几个面容阴沉的匠户聚在一起,听着一个黑衣人低声吩咐。桌上,放着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家人会被送到江南,有田有宅。”黑衣人声音沙哑。

一个疤脸匠户抓起一锭银子,掂了掂,咧嘴露出黄牙:“不就是闹事吗?俺们熟。但说好了,不能真把俺们交出去顶罪。”

“放心。”黑衣人冷笑,“你们只是‘义愤填膺’,‘失手’而已。要怪的,是那个姓陈的官,逼人太甚。”

几人低声商议起来。窗外,夜色沉沉,仿佛酝酿着风暴。

而此刻的陈野,正在馆驿里,对着百工坊的平面图,和小莲、张彪商量明日去哪个作坊开始试行新规。温驿丞送来夜宵,顺口提了句:“陈府尹,今日坊间有传言,说百工坊里有些匠户对新规不满,觉得您这是要断了他们‘惯例’的外快”

陈野眉头一皱:“哪些匠户?”

“不太清楚,只是传言。”温驿丞摇头,“您多小心。”

陈野点点头,心里却留了意。他走到窗边,望着百工坊方向。那里灯火稀疏,沉默地伏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明天才开始。

而暗处那些眼睛,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他和这头巨兽,一起拖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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