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透过收音设备传出来,在安静的总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抖动,那是针孔摄像头在震动。
画面正中央,那扇原本厚实的防盗门,此刻正像是一块被顽童肆意蹂躏的铁皮,肉眼可见地向内凸起。门锁的位置已经严重变形,连接处的墙皮簌簌落下,露出了灰白的水泥。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
领头的是个光头,满脸横肉,胳膊上纹著一条过肩龙,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消防斧。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是流里流气,手里拿着撬棍和西瓜刀,眼神里透著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淫邪。
这三人秦烈有印象,是住在27楼的租户,平时就游手好闲,喜欢在大半夜喝酒划拳。
没想到末日刚一开始,这群社会渣滓就彻底撕下了伪装。
“小妹妹,别躲了!哥哥知道你在家!”
光头男把脸贴在门缝上,透过猫眼往里看,嘴里喷著酒气,声音猥琐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开门啊!哥哥们带了吃的!只要你乖乖开门,陪哥哥们玩玩,以后这栋楼哥哥罩着你!”
“就是!别给脸不要脸!”
后面的黄毛挥舞着手里的西瓜刀,怪叫道:“警察都死绝了,你还指望谁来救你?那个富二代?人家早跑了!”
“再不开门,等老子把门劈开,可就不是陪玩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别怪哥哥们不懂怜香惜玉,嘿嘿嘿”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兰兰雯茓 更新嶵全
画面切换到屋内。
昏暗的客厅里,家具乱作一团。
沙发、茶几、餐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被推到了门口,死死顶住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在这一堆杂物的缝隙里,缩著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林小雨。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那张原本清纯动人的脸蛋此刻惨白如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死死咬著嘴唇,哪怕咬出了血也不敢松口,生怕自己的哭声会更加刺激门外的那些野兽。
她的手里,紧紧攥著一把锋利的剪刀。
刀尖对着自己的脖子。
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如果门真的被破开,她宁愿死,也绝不让这些畜生糟蹋。
“轰!”
又是一记重锤。
顶在最前面的餐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条桌腿断了。
防盗门的门缝被硬生生撬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一只布满纹身的大手顺着缝隙伸了进来,疯狂地乱抓,指甲刮在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噪音。
“啊!”
林小雨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嘴巴,绝望地往后缩去。
“抓到了!我听到动静了!”
门外的光头男兴奋得大吼,“就在门口!兄弟们加把劲!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今晚咱们有福了!”
“一!二!三!撞!”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砸在人的心口上。
看着屏幕里那摇摇欲坠的防线和林小雨绝望的眼神,站在秦烈身后的苏清歌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畜生!”
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怎么求生,居然还在欺负弱小!简直连丧尸都不如!”
苏清歌猛地转头看向秦烈,语气急促:
“老板!那不是那天你帮过的那个校花吗?”
“她快撑不住了!那几个混蛋真的会杀了她的!”
“我们我们救不救?”
虽然知道末日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被这样凌辱致死,她做不到。
更何况,那还是个曾经给过她们善意的女孩。
秦烈没有立刻回答。
他依旧靠在控制台上,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平静地注视著屏幕。
他在评估。
不是评估那三个垃圾的战斗力——那种货色,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他是在评估林小雨的价值。
前世的光明牧师,sss级辅助,拥有“圣愈”和“净化”双重神技。在后期,她的一口奶,能把濒死的战神拉回来。
这样的战略资源,如果死在三个小混混手里,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
秦烈看着屏幕里那个虽然恐惧到了极点,却依然紧握剪刀、眼神决绝的女孩。
能在绝境中不仅不崩溃,还懂得用自杀来保留最后尊严的人,心性不差。
值得培养。
“救。”
秦烈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当然要救。”
他站直身体,随手将那支烟揉碎在垃圾桶里。
“这可是我预定好的专属奶妈,我都还没舍得用,哪轮得到这几只老鼠来动?”
苏清歌愣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那我现在叫王猛带人过去?”
“不用。”
秦烈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门口的衣架。
“王猛他们刚训练完,正吃饭呢,别打扰他们。”
“而且,动静闹得太大,会引来丧尸。”
他伸手取下那件黑色的防风风衣,利落地披在身上,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上扣子。
动作优雅,从容,透著一股子贵族般的矜持。
但当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闪烁著寒光的钛合金指虎,缓缓戴在右手的那一刻。
那股矜持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暴力气息。
“红袖。”
秦烈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在。”
阴影中,红袖无声无息地现身,手里的匕首已经处于待发状态。
“你看好家,盯着监控。”
秦烈活动了一下戴着指虎的右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如果有不长眼的敢靠近基地,杀了。”
“是。”红袖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秦烈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总控室的大门。
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轮廓切割得棱角分明,眼神幽深如潭。
“至于隔壁那几只垃圾”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低沉:
“我去去就回。”
“正好,晚饭吃得有点撑,拿他们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