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沉闷的钟鸣,像是给整场宴会按下了暂停键。欣丸夲鉮栈 哽薪罪全
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巨大的青铜古钟静静地伫立在红毯中央,斑驳的铜绿在水晶灯下泛著幽冷的光,像是一座墓碑,死死镇住了满场的奢靡与浮华。
“终生不幸”
有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随即猛地捂住嘴,眼神惊恐地看向台上。
台上那对原本光鲜亮丽的新人,此刻脸色精彩得像是开了染坊。
柳如烟那张涂满昂贵粉底的脸,此刻惨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而赵泰,整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像是一条条蚯蚓般暴起。他死死盯着秦烈,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当着全海城名流的面,把他的脸皮剥下来踩在脚底下的羞辱!
“秦烈!”
赵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你找死!!”
他猛地摔碎了手里的香槟杯,玻璃渣飞溅。
“保安!保镖!都死哪去了!”
“给我废了他!把这个疯子给我打断手脚,扔出去喂狗!”
随着他一声令下,宴会厅四周原本维持秩序的几十个黑衣保镖瞬间动了。
他们都是赵家花重金养的打手,一个个身强体壮,手里提着甩棍和电击器,面露凶光,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从四面八方朝着秦烈围了过来。
宾客们吓得尖叫着四散躲避,生怕溅一身血。
苏清歌站在门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伸进包里死死握住了防狼喷雾。
王猛冷哼一声,往前跨了一步,那铁塔般的身躯挡在秦烈身前,蒲扇般的大手捏得咔咔作响,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这群烂番薯臭鸟蛋,还不够他热身的。
“退下。”
就在王猛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烈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平静得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板?”王猛愣了一下。
“对付这群杂碎,用不着你动手。”
秦烈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那群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保镖。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渊,和仿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血腥气。
那是他在末世三年,屠杀了数万丧尸、斩杀了无数变异兽后,刻进骨子里的煞气。
冲在最前面的保镖头子,正好对上了秦烈的视线。
“嗡!”
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炸起。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只要再敢动一下,就会被撕成碎片。
“停停下!”
保镖头子本能地尖叫一声,脚底板硬生生在红毯上刹住,因为惯性差点摔个狗吃屎。
身后的保镖们不明所以,但也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气场震慑住了,一个个僵在原地,举著甩棍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几十个彪形大汉,竟然被秦烈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这还是那个只会花钱泡妞的败家子吗?这气场,简直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秦烈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视线越过这群废物,直直地看向台上的赵泰。
“赵公子,这就急了?”
他随手从旁边吓傻了的司仪手里拿过麦克风,轻轻拍了拍。
“喂,喂。”
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喊打喊杀呢?太不吉利了。”
秦烈一边说著,一边慢悠悠地往台上走。那些保镖竟然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就像摩西分海一样。
“秦烈!你你别过来!”
柳如烟看着步步逼近的秦烈,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她抓着赵泰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保安!快拦住他啊!”
“怕什么?”
秦烈站在台阶下,仰视著这对男女,眼神玩味。
“我只是来给各位讲个故事,助助兴。”
他举起麦克风,声音慵懒,却字字诛心:
“大家都知道,我和柳小姐谈了三年恋爱,在她身上砸了几个亿。”
“但我不知道的是,原来柳小姐的‘业务能力’这么强。一边花着我的钱立清纯单身人设,一边在每个月的3号,准时出现在赵公子的私人车库里。”
“而且,还要配合赵公子的特殊癖好,穿上各种嗯,有趣的衣服。”
哗——!
全场瞬间炸锅了。
宾客们虽然都知道娱乐圈乱,但这种豪门秘辛被当众爆出来,还是太劲爆了。
无数道充满探究和鄙夷的目光投向柳如烟。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柳如烟脸涨得通红,指著秦烈尖叫,“你这是污蔑!我要告你!”
“污蔑?”
秦烈笑了笑,“要不要我把你们那个‘车库py’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放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赵公子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可是装了全景摄像头的。”
赵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那辆车确实有这个功能,而且秦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你,赵公子。”
秦烈调转枪口,目光如刀,“你吞并秦氏集团的手段,确实高明。买通财务总监做假账,联合几家空壳公司做空股价,最后再趁火打劫。”
“不过,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那个财务总监手里,可是留了你们交易的录音和转账记录的。那份证据,我已经发给了证监会和经侦局。”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大概还有十分钟,警车就该到了。”
这番话,就像是一颗核弹,彻底摧毁了赵泰的心理防线。
如果说私生活混乱只是丢人,那经济犯罪,可是要坐牢的!
“你你”
赵泰指著秦烈,手指剧烈颤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摇摇欲坠。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已经是一条死狗的秦烈,竟然掌握著这么多致命的把柄!
而且,他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桌子掀了!
“怎么样?”
秦烈摊开手,笑得人畜无害,“这礼物,比那口钟还要重吧?”
“啊——!!!”
赵泰终于崩溃了。
他双眼充血,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断弦。
他的婚礼毁了,他的名声毁了,他的公司也要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败家子!
“秦烈!我要杀了你!”
赵泰猛地伸手入怀,掏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
那是一把自制的仿勃朗宁手枪。
在这混乱的地下黑市,这种东西虽然贵,但赵家有的是门路。
黑洞洞的枪口,隔着几米的距离,死死指著秦烈的眉心。
“老板小心!”
台下的苏清歌惊恐地尖叫。
王猛眼神一凛,肌肉紧绷,正要扑上去。
“去死吧!”
赵泰面容扭曲,手指扣向扳机,嘴角露出了疯狂而狰狞的笑容。
“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