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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余烬未冷锚点重构(1 / 1)

崇祯四年(注:洪武纪年已更替)冬月,距离“长江口之战”已过去十载寒暑。

应天城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细碎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覆盖了宫殿的琉璃瓦,染白了街巷的青石板。然而在这片宁静的雪景之下,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靖海台衙署的后院,立着一块黑色的铁碑。碑身由“海龙号”的残骸熔铸而成,高九尺,宽三尺,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长江口之战所有阵亡将士,从郑和麾下的水师官兵,到“靖海一号”上的工匠与水手,共计两千三百七十四人。

碑前,沈敬披着厚厚的黑色大氅,静静站立。雪花落在他斑白的两鬓,又悄然融化。

十年了。

这十年间,靖海台从一个临时机构,变成了统辖大明所有海防、造船、海外贸易的庞然大物。沈敬也从当年的五品主事,一路升迁至正二品的靖海总督,加太子少保衔,权柄之重,已不逊于六部尚书。

然而权力越大,责任越重,枷锁也越沉。

“大人,”身后传来年轻的声音,是靖海台新任参议徐光启——一个刚从西洋游学归来的奇才,“松江船厂急报,第四艘‘镇海级’铁甲舰龙骨铺设完成,预计明年六月下水。”

沈敬没有回头:“进度比计划慢了三个月。”

“是。”徐光启低头,“船厂那边说,新式蒸汽轮机遇到技术瓶颈,热效率始终提不上去。还有……钢板锻造的合格率只有六成,废品太多。”

“张岳那边怎么说?”

“张尚书(张岳已于三年前升任工部尚书)亲自去了松江,带着精器坊最好的工匠,已经住了一个月。他说……再给他两个月时间,一定能突破。”

沈敬终于转过身。十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初:“告诉张岳,两个月太长了。‘归墟’那边的探子传回消息,‘南方阴影’正在建造第二代蒸汽铁甲舰,代号‘鲲鹏’。如果我们不能抢在前面……”

他没有说下去,但徐光启明白——如果再像十年前那样被动迎战,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一事,”徐光启压低声音,“锦衣卫在福建抓到几个‘影刃’的漏网之鱼。审讯得知,‘南方阴影’最近在大量采购一种特殊的矿石——‘辉钼矿’。这种矿石在云南、四川有少量产出,但‘南边’采购的数量,远超已知的产量。”

沈敬眉头一皱:“辉钼矿……那不是造火铳的材料。他们要这个做什么?”

“卑职也不懂。已派人去云南调查,但……”徐光启犹豫了一下,“云南沐王府那边,不太配合。说矿山是他们的私产,朝廷无权过问。”

私产。又是私产。

沈敬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十年了,大明的技术确实在进步,蒸汽船从无到有,铁甲舰从木壳到全钢,火炮从前膛到后膛……但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藩王割据,豪强兼并,官员贪腐,士绅把持地方。每一次技术革新,都会触动这些人的利益;每一次试图集全国之力办大事,都会遇到层层阻力。

就像这块铁碑下的两千多个亡魂——他们用生命换来了胜利,但活下来的人,却还在为各自的利益争斗不休。

“沐王府……”沈敬喃喃道,“我记得,沐家的小儿子沐天波,去年刚纳了个南洋商人的女儿为妾?”

徐光启一愣:“大人是说……”

“查。”沈敬只说了一个字,“查那个南洋商人的背景,查沐王府近三年的账目,查他们和‘南边’的所有往来。记住,要秘密地查。”

“是!”

徐光启离去后,沈敬重新看向铁碑。雪花在碑面上堆积,渐渐覆盖了那些名字。他伸出手,拂去最上方的积雪,露出一个名字:钱二。

那个总说“再试一次”的老工匠,最终永远留在了长江底。

“钱师傅,”沈敬轻声说,“如果你还活着,看到今天的靖海台,是会欣慰,还是会失望?”

没有回答。只有风雪呜咽。

松江船厂,巨大的干船坞内。

张岳坐在轮椅上,面前摊开着复杂的图纸。他的腿在十年前那场爆炸中受了重伤,虽然保住性命,但从此无法站立。工部的人私下里都叫他“轮椅尚书”,但没人敢当面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尚书虽然身体残了,脑子却比任何人都清醒、都狠。

“尚书大人,”船厂总办小心翼翼地汇报,“新式蒸汽轮机的第三个原型,又炸了。这次伤了七个工匠,其中两个重伤。”

张岳眼睛没离开图纸:“原因?”

“还是汽缸材料不行。我们用的已经是云南最好的精钢,但承受不住高压高温。洋技师说,需要添加一种特殊的金属……”

“辉钼矿。”张岳终于抬起头,“是不是?”

总办一惊:“您……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找。”张岳转动轮椅,来到试验台前。台上摆着蒸汽轮机的残骸,汽缸炸裂成几片,断面呈蜂窝状——这是典型的材料强度不足。

他拿起一片残骸,在手中掂量:“普通的钢,碳含量太高就脆,太低就软。要同时具备高强度和高韧性,需要添加特殊的合金元素。辉钼矿里的钼,就是其中一种。”

“可是尚书,辉钼矿太稀少了,而且都在云南深山……”

“稀少就去挖,在深山就去开。”张岳的声音冰冷,“告诉沐王府,朝廷要征用他们的矿山,按市价补偿。”

总办脸色发白:“尚书,沐王府那边……恐怕不会答应。上次户部想加征云南的矿税,沐王爷直接在朝堂上甩脸色,说‘沐家世代镇守云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是在太平年月。”张岳盯着他,“现在是战争时期。‘南方阴影’的‘鲲鹏号’一旦下水,会比‘海龙号’强大十倍。到时候,别说沐王府,整个大明都可能不保。你去告诉沐天波——要么交出矿山,要么等着‘鲲鹏号’开到他家门口时,自己想办法。”

总办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张岳眼中那种近乎偏执的冷静,最终还是低头:“是……下官这就去办。”

“等等。”张岳叫住他,“把受伤工匠的名单给我。抚恤金按三倍发,家中有子弟想学工的,优先录取到精器坊。”

“是。”

总办离开后,张岳独自留在试验场。风雪从敞开的船坞大门吹进来,打在脸上生疼。他推动轮椅,来到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船厂。

十年间,这里从一个小渔村,变成了大明最大的造船基地。四座干船坞,十二座船台,三千多名工匠,昼夜不停地建造着大明的海上长城。

然而技术可以突飞猛进,人心却难以改变。

那些工匠们,虽然待遇比以前好了,但依然被视为“匠籍”,地位低下;那些地方豪强,虽然嘴上说着忠君爱国,但一旦触及他们的利益,立刻翻脸;那些朝堂官员,虽然都知道海防重要,但一到拨款、分权、调人的时候,就开始扯皮推诿。

有时候张岳会想,如果不是“南方阴影”这个外部威胁时刻悬在头顶,靖海台这个怪物般的机构,可能早就被那些守旧势力撕碎了。

“大人,”一个年轻工匠跑过来,满脸兴奋,“您要的那个‘连发铳’,我们造出样品了!”

张岳精神一振:“拿来我看看。”

工匠递上一个怪异的火铳——比普通火铳粗壮,枪管下方有一个圆形的弹仓,侧面有一个摇柄。

“这是根据您给的图纸造的。”工匠兴奋地介绍,“摇动这个手柄,可以自动装弹、击发、退壳。测试过了,射速是普通火铳的十倍!就是……就是太重了,有三十多斤,而且容易卡壳。”

张岳接过这挺“连发铳”,手感沉重,但设计精巧。这是他根据“奇点”偶尔传来的零碎知识,结合大明现有的工艺,尝试制造的第一代自动武器。

虽然粗糙,虽然问题很多,但至少有了雏形。

“很好。”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继续改进。重点是减轻重量,提高可靠性。另外……保密。除了参与研制的工匠,任何人不得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是!”

工匠抱着“连发铳”兴冲冲地离去。

张岳重新看向窗外。雪越下越大,船坞顶棚开始积雪。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鲲鹏号”可能明年,可能后年就会下水。届时如果大明还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十年前长江口的惨胜,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而阻止这一切的唯一方法,就是比对方更快、更强、更狠。

哪怕这意味着,要动很多人的奶酪,要得罪很多权贵,甚至……要违背一些他曾经信奉的“原则”。

“钱师傅,”他低声自语,“你总说‘再试一次’。现在,我要试的,可能是一条谁都没走过的路。”

一条用技术颠覆传统,用铁腕扫清障碍,用非常手段应对非常之敌的路。

而他,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工部尚书,已经做好了准备。

南京,东厂诏狱深处。

汪直坐在审讯室的阴影里,看着面前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这是三天前在福建沿海抓获的“影刃”刺客,也是十年来抓到的级别最高的活口。

十年间,汪直已经从当年那个小宦官,变成了东厂理刑千户,掌管江南所有反谍事务。他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冰冷——那是经历过太多生死、见过太多阴暗后,自然形成的保护壳。

“说吧,”汪直的声音平静无波,“‘鲲鹏号’的建造进度,主基地的位置,新的领导人是谁。”

刺客咧嘴一笑,满口是血:“汪公公……您觉得,我会说吗?”

“你会说的。”汪直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刑具架前,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狰狞的工具,“十年前,我也是在这里,审问你的前辈。他们一开始都很硬气,但最后……都说了。”

他从架上取下一把细长的钳子:“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拔甲钳’。不是拔指甲,是拔牙。一颗一颗地拔,从门牙开始,到臼齿结束。整个过程很快,也很疼。最关键的是……拔完之后,你还死不了,还能说话,还能吃饭——如果喝粥也算吃饭的话。”

刺客的脸色变了变,但依然咬牙:“你吓不到我……”

“我不是在吓你。”汪直走回桌前,放下钳子,“我是在给你选择。说了,给你一个痛快,还能让你家人不受牵连。不说……你会体验到东厂所有的花样,然后你的家人,你的同乡,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意外’死亡。”

他顿了顿:“这不是威胁,这是承诺。我汪直说到做到。”

刺客死死盯着汪直,试图从这个年轻宦官的脸上找到一丝动摇,一丝恻隐。但他看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

“我……我真的不知道‘鲲鹏号’的进度……”刺客终于开口,声音发颤,“我只知道,他们在‘新归墟’建了更大的船坞,从西洋请了很多技师。还有……他们最近在大量采购一种矿石,好像是云南那边……”

“辉钼矿。”汪直替他说完,“这个我们知道。还有呢?”

“还有……‘影刃’现在归一个新头领管,叫‘夜枭’。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他非常厉害,这几年在江南重建了情报网,甚至……甚至渗透到了靖海台内部。”

汪直瞳孔微缩:“靖海台内部?谁?”

“我不知道具体名字,只知道代号……‘穿山甲’。据说是个文官,地位不低。”

“穿山甲……”汪直记下这个代号,“还有吗?”

刺客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汪公公,给我个痛快吧。”

汪直看了他片刻,点点头。他挥手示意,一个番子走进来,递给刺客一杯毒酒。

刺客颤抖着手接过,一饮而尽。很快,他倒在椅子上,七窍流血而亡。

“拖出去,埋了。”汪直下令,“通知福建那边,这人的家小……不要动。”

“是。”

番子拖走尸体后,汪直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墙上跳动的烛火。

“穿山甲”……靖海台内部的蛀虫。

这十年,靖海台规模膨胀了十倍,人员从几百增加到几千。虽然沈敬一再强调保密和审查,但人多了,难免鱼龙混杂。更何况,靖海台现在权倾朝野,想往里塞人、收买人、控制人的势力,数不胜数。

而最让汪直警惕的是,“南方阴影”似乎改变了策略。

十年前,他们用的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胁——“海龙号”直接开进长江口,想用技术碾压来震慑大明。

但现在,他们转向了更隐蔽、更阴险的渗透和腐蚀。技术研发在继续,但情报战、经济战、颠覆战成了主战场。

就像那个南洋商人嫁女给沐天波——表面上是商业联姻,实际上是控制云南矿山的手段。

就像“穿山甲”——表面上是靖海台的忠诚官员,实际上是“影刃”的卧底。

“大人,”一个心腹番子走进来,“松江那边传来消息,船厂最近有几个工匠‘意外’死亡。仵作验尸发现,是中了慢性毒。”

汪直眼神一寒:“又是‘影刃’的手笔。他们想拖延‘镇海级’的建造进度。”

“要不要加派人手保护?”

“要。但更重要的是……找出下毒的人。”汪直站起身,“告诉我们在松江的暗桩,从今天起,船厂所有食材、饮水、工具,全部要经过检验。所有工匠,重新审查背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番子离开后,汪直走出诏狱。外面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十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沈敬老了,张岳残了,郑和去年已经病逝,太子(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敢亲临前线的储君,而是被朝政、后宫、党争束缚的中年帝王。

只有“南方阴影”,那个藏在迷雾中的敌人,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强大、更狡猾、更危险。

而他们这些当年的“锚点”,也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沈敬在体制内周旋,张岳在技术上突破,而他汪直……在黑暗中厮杀。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各司其职。

“陈老大,”汪直望向夜空,那是长江口的方向,“十年了。你放心,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哪怕手上会沾更多的血。

因为有些战争,注定不会结束。

只能一直打下去,直到……一方彻底倒下。

紫禁城,乾清宫。

崇祯皇帝(即当年的太子朱标)坐在御案后,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十年帝王生涯,在他脸上刻下了疲惫和沉重。曾经锐利的眼神,如今常常带着疑虑和犹豫。

“陛下,”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密奏,“靖海总督沈敬八百里加急。”

皇帝接过密奏,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奏章里,沈敬详细汇报了“鲲鹏号”的情报、辉钼矿的争夺、靖海台内部可能有内鬼的情况。最后,他提出一个惊人的请求——请皇帝下旨,成立“战时特别法庭”,赋予靖海台先斩后奏之权,以雷霆手段肃清内外威胁。

“先斩后奏……”皇帝喃喃自语,“沈敬这是要把靖海台变成国中之国啊。”

王承恩低声道:“沈大人也是为国着想。‘南方阴影’亡我之心不死,若不能集中全力应对……”

“朕知道。”皇帝打断他,“但这十年来,靖海台的权力已经够大了。海防、造船、海外贸易、甚至沿海各省的税收……都归他们管。现在还要先斩后奏之权,那些言官会怎么说?那些藩王、勋贵、地方大员会怎么想?”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宫城。

十年前,他支持靖海台,是因为海疆危殆,不得不为。

但现在,靖海台已经尾大不掉。沈敬在东南的威望,甚至超过了他这个皇帝。张岳虽然残了,但工部上下唯他马首是瞻。就连东厂那个汪直,也只认沈敬不认别人。

这不是忠臣该有的样子。

“陛下,”王承恩察言观色,“要不……召沈大人进京述职?顺便敲打敲打?”

皇帝摇头:“沈敬不会来的。他会以‘海防紧要,不能离任’为由推脱。而且就算来了,又能怎样?杀了他?撤了他?那谁来管靖海台?谁来对付‘南方阴影’?”

他叹了口气:“帝王之术,最难的就是制衡。既要用人,又要防人;既要放权,又要收权。现在……这平衡,快被打破了。”

王承恩不敢接话。

许久,皇帝终于开口:“拟旨。准沈敬所请,成立‘海防特别法庭’,靖海台有权审理一切涉海案件。但……死刑判决,必须报刑部复核。重大案件,必须向朕密奏。”

这是妥协。既给了沈敬想要的权力,又留了一道枷锁。

“另外,”皇帝补充,“传旨沐王府,命沐天波进京面圣。朕要亲自问问,他那个南洋商人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王承恩退下拟旨。

皇帝独自站在窗前,看着雪后的宫城。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十年前那场血战,他虽然不在现场,但通过战报、通过沈敬的密奏、通过阵亡将士名单,他清楚地知道——那是用命堆出来的胜利。

所以他给了靖海台无条件的支持,给了沈敬无上的信任。

但现在,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危机感淡了,当年的热血冷了。取而代之的,是帝王对权臣本能的警惕,是朝堂上不断传来的“靖海台专权”的谗言,是内心深处那个声音——万一沈敬有二心呢?

“父皇,”他轻声自语,仿佛在对着已故的太祖说话,“当年您说,帝王不可信人,亦不可疑人太过。这分寸……太难把握了。”

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雪花,在阳光下飞舞,如同破碎的星辰。

而在遥远的东南,沈敬接到圣旨时,只是平静地谢恩,然后对身边的徐光启说:

“你看,陛下还是留了一手。刑部复核……那些刑部官员,有几个懂海防?有几个知道‘南方阴影’的威胁?他们只会按律法条文办事,而律法……是用来管太平盛世的,不是用来打仗的。”

徐光启担忧:“那大人,我们……”

“我们按计划行事。”沈敬收起圣旨,“特别法庭明天就挂牌。第一桩案子……就审沐王府私通南洋商人,倒卖战略物资。我要让全天下知道,在战争时期,谁阻碍海防大业,谁就是国贼。”

“可是沐王府那边……”

“沐天波不是被召进京了吗?”沈敬冷笑,“趁他不在,把他的罪证坐实。等他从京城回来,看到的将是铁案如山。”

徐光启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这可是构陷亲王……”

“这不是构陷,这是战争。”沈敬看向窗外,那里是长江口的方向,“钱师傅他们用命换来的胜利,不能毁在这些蛀虫手里。如果陛下觉得我专权,如果言官觉得我跋扈……那就让他们说去吧。”

“我只做一件事——保住大明海疆,打赢这场战争。”

“为此,我不惜……身败名裂。”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个应天城。

但在靖海台衙署内,一块新的牌匾正在制作,上书五个大字:

海防特别法庭。

而远在云南的沐王府,沐天波接到进京的圣旨时,脸色煞白。

他知道,风暴来了。

这一夜,雪落无声。

但暗流之下,新的碰撞已经开始酝酿。

十年休养生息,十年技术积累,十年权力博弈。

余烬未冷,新的火焰已在深处燃烧。

锚点们在各自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也更孤独。

而下一场巨浪,正在地平线下汇聚。

当它拍岸时,溅起的将不仅仅是浪花。

还有……整个时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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