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参加了好几个相亲,都不尽虫意。
约会的雄虫阁下嫌弃他不仅过于呆板严肃,没有一点情趣,在照顾雄虫方面也做得不够好,连见面时主动上前帮忙拉开椅子这种小事都不会。
可想而知,这是一只不合格的雌虫。
安瑟尔微微颔首,道:“抱歉,没有让您感到开心,是我的遗憾,期待与您的下一次见面。”
雄虫高傲地哼了一声:“没有下次。”
尽管克劳利家巨大的财富诱人,这位少将的长相也算是不错,可雄虫尊贵,再怎么合心意也不会表现得过于高兴。
以免那些贪婪的雌虫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雄虫得吊着他们,才会让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青睐,奉为恩赐。
安瑟尔沉默,没有做出什么羞恼无礼的反应,他出身于帝国古老的贵族,礼仪一向得当,很少留下把柄。
雄虫得意地离开了餐厅,以为自己拿捏了这位年轻的少将,用不得多久,对方就会乞求与他的再次约会。
整个帝国里,他算是最不错的了,不是吗?
聪明的雌虫都会选他。
而安瑟尔看着自己视线的飞行器消失后,低头在终端上发了一条消息。
“不要再给我联系洛维尔家的雄虫了。”
那种眼高于顶,实际上只是一坨会散发信息素的狗屎的东西,他这段时间已经见得足够多了。
想到这,安瑟尔莫名又想到了那天晚上。
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了药物的他在跌跌撞撞之际被一只雄虫拉入了墙角,紧着是一双冰凉细腻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他的脖颈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后,他听到雄虫平淡的声音。
“发情期?真是太可怜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迷迷糊糊间,雄虫带着他来到了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然后
安瑟尔闭了闭眼,只感觉胸膛上的红印在隐隐发烫。
雌虫的身体强悍,没说是印,就算是见血的伤口,不出多时也会自动痊愈,可那些红印偏偏留了几日,格外清晰。
安瑟尔一阵羞燥,一想到那一天晚上的失控便咬碎了后槽牙。
终端上弹出了一条消息,上面是一个登记表。
帝都最不缺的就是贵族,而这位刚刚继位的年轻侯爵之所以得到关注,是因为干净漂亮的长相和礼貌天真的性格,虽然他风流多情,但雄虫本就花心,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雌虫们喜欢和他玩。
安瑟尔微微皱眉,他总觉得除了传言之外,自己还从别的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相亲的餐厅是安瑟尔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但他一向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平日里进食多以营养液为主,因此他不打算再退回去吃点什么。
可刚想离开,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出于军雌的本能反应,安瑟尔手一动,想将其反扭打趴,但是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双无辜的眼睛,正湿漉漉地看着他。
这是
没等安瑟尔反应,阿诺德倒是先开了口,颇为委屈:“你在干什么?一点都不温柔。”
不得不说,帝都那帮雌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阿诺德的确长得极好,柔和又不失棱角的面庞,干净清澈的眼睛,以及白皙细腻的肌肤。
乖巧秀气,像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贵族阁下。
事实上,阿诺德也的确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贵族阁下,他眨巴眨巴眼睛,对抓着自己手的力度十分不适:“你怎么那么凶?”
软糯可怜的声音让安瑟尔一顿,心微微悸动,雄虫记得他,所以来找他了
“你弄疼我了,伊文斯。”
“”
伊文斯??
安瑟尔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手也松了不少,阿诺德稍稍一用力就挣脱开了,随即又扑进了雌虫的怀里。
亲昵地轻蹭。
“伊文斯,我好饿,我们一起进去吃饭吧。”
安瑟尔黑着脸,冷声道:“阁下,我不是伊文斯。”
原来那天晚上,雄虫是认错了虫。
他也不是来找他的。
阿诺德抬头:“那你是谁?”
安瑟尔挑眉:“你不知道?”
阿诺德摇头,看上去有几分懵懂几分天真:“不知道。”
安瑟尔:“”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