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士又咒骂了一句,但并未过多怀疑。幻想姬 埂薪蕞全
在他眼里,安琪一直都是那个怯懦、无用、稍微吓唬就会发抖的小东西。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几乎是拖拽著安琪,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之后,波鲁士提累了,便把安琪放下,让她走前面带路。
安琪走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凌乱。
不时还会被石块绊一下,发出惊呼声。
“嗷呜!”
森林之中,传来狼的叫声。
安琪停下脚步,瑟缩著往波鲁士身后躲,声音带着哭腔道:“父··父亲,我们···我们回去吧。”
波鲁士冷笑一声:“就算狼来了,你也得先给老子把银币找出来!”
波鲁士用力推了安琪一把:“快走!”
安琪被他推得向前踉跄了几步,恰好走到了坡底下。
就是这里了,成败在此一举。
她转过身,面对着波鲁士。
伸手指向坡上面的一棵树,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惊喜道:“就在这里了,父亲!”
波鲁士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了坡。
走到坡上,他把手伸向了旁边的一棵树的树洞,完全忽略了脚下。
他那伤腿,正好踩在了安琪埋下的光滑铁片上。
这铁片是安琪在森林之中捡到的,安琪想着这土坡不够滑,于是就将这铁片浅浅地埋在了树洞前面。
铁片随着坡度向下,波鲁士一站上去,就开始打滑。
就是现在!
安琪的心脏砰砰快速跳动,她伸出双手,用力推了波鲁士一把。
波鲁士原本即将伸手抓住树洞稳定身形,结果被安琪这么一推,整个人就往下坡的方向滑倒。
他下意识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安琪,另一只手上的重剑从他手中脱落。
安琪快速闪开了,让他抓了个空。
“啊!”
一声嚎叫,响彻森林。
安琪站在坡顶,死死地盯着波鲁士向下坠落的身影。
时间仿佛子啊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她的世界好像空白地只剩下了波鲁士下滑的身影。
“噗嗤”
血肉被硬物刺穿的声响,清晰地传入了安琪的耳中。
借着月光,她看到波鲁士被木桩刺穿了腹部。
他像是烤串上的一块肉,面向大地,被树桩刺穿。
微风吹过,将上面的树叶吹开,让月光洒落在坡底。
借着月光,安琪看到了波鲁士后背那截刺出的树桩。
结束了。
安琪站在坡顶,夜风吹拂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带来一丝战栗。
她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波鲁士,却觉得自己的成功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转身离去。
异变,就在这一瞬间陡生。
一抹淡淡的橙色气体,在波鲁士身上弥漫开来。
这样的一幕,显然超出了安琪的理解范围。
这种气体是怎么回事儿?
安琪四处看了看,什么其他的状况都没有。
那么,这股气体就是波鲁士自身发出来的。
难道,骑士不仅仅只是因为剑术、骑术,这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还没等安琪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坡底下,被淡薄气体包裹着的波鲁士,猛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波鲁士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淡薄的气体汇聚在他的双手上,抓住树桩猛地一个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那根树桩,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掰断了!
木屑混合著血肉飞溅,波鲁士解困之后,双手撑地。
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坡顶上僵立的安琪。
那眼神,蕴含着杀意。
他没死!
在被捅穿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死!
安琪的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四肢百骸僵硬得如同冰雕。
她眼睁睁看着波鲁士站起身来,那诡异的橙色气体凝聚在他被捅穿的腹部上。
一个用力,就将身体内的树桩给推了出去。
那橙色的气体,迅速融入他的身体里。
虽然他每一次动作,都会有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
但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现在死不了!
这气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安琪千算万算,算准了地形,算准了角度,算准了波鲁士的贪婪和疏忽。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早已被酒精腐蚀得如同烂泥一般的男人,体内竟然还潜藏着这种力量!
等他缓过来,等待自己的怕就是一个死字。
怎么办?
跑?
现在转身就跑,趁着他还没有缓过来?
但她能跑得掉吗?
下去补刀?
用什么补?
近距离面对波鲁士,看样子无异于自投罗网!
安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这是身体在面对绝对无法抗衡的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不行!
不能慌!
安琪一下子咬住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痛感和血腥味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
就在波鲁士嘶吼著,即将走向安琪时。
安琪像是被吓傻了般,踉跄著扑向一棵大树的方向。
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仿佛十分害怕。
波鲁士的伤口暂时止住了血,他狰狞地看着安琪,强忍着伤痛,朝安琪走去。
他的速度越走越快,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牛。
安琪扑到大树旁,冷静了下来,快速解开绑在大树上的山药藤蔓。
下一秒,大树上茂密的山药藤蔓网从高处落下。
朝着正下方赶来的波鲁士砸落下去,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出乎了波鲁士的意料。
波鲁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琪上,根本没料到攻击会来自头顶。
波鲁士惊怒交加:“什么鬼东西?!”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在头顶,抓住藤蔓之后,就要撕扯。
“砰砰砰!”
断枝如同冰雹般紧接着砸落,这些断枝都绑着山药藤蔓。
这些断枝尖端尖锐不已,大部分被波鲁士的手臂和残存的气体挡开。
但数量太多了,太密集了!
一根断枝狠狠插中他的肩膀,顿时令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闷哼一声,动作一滞,弯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