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脑中灵光如同闪电劈过!没有柴刀,但他还有别的“武器”!来自前世,百步穿杨的枪法铭刻在骨子里的另一个杀手锏!
他脚下步伐变幻,以毫厘之差惊险侧身,躲开了怪物志在必得的扑击,紫黑色的利爪擦着他的胸前衣襟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墈书屋 庚新醉筷借着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几个翻滚拉远距离,而右手如同变魔术般,从腰间另一个隐蔽的革囊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仅剩的几发短管步枪子弹中的一枚!黄澄澄的弹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反光。
同时,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体内所剩不多的淡金色元气被疯狂压榨、抽取,以前所未有的精细操控,如同最灵巧的笔刷,瞬间包裹、浸透了那枚子弹的弹头!淡金色的微光在铜质弹头上流转,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超凡的釉彩!
这并非简单的附着,而是在“观气”视野的极致专注下,他将元气以一种临时性、爆发性的结构,“编织”在了子弹最前端的冲击部位,目标是——极致穿透与对特定能量(那怪物核心可能残留的暗金色异种能量)的干扰破坏!
整个过程,在方岩高度集中的心神和兵王级的战术素养支撑下,于瞬息之间完成!
怪物一扑落空,敏捷地在空中一个折转,双翼再振,几乎没有停顿,再次恶狠狠地扑来,张口喷出一股紫黑色的、带着刺骨寒意和强烈腐蚀性能量的吐息!
好破绽!
方岩眼神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怪物扑击轨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没有枪,但他有手!前世在极端环境下,使用用步枪完成精准打击的训练,早已成为肌肉记忆!
“拉栓,上膛!闭锁,甩手!着!”
他吐气开声,腰胯扭转发力,灌注了淡金色元气的子弹激射而出!不是简单的一枪,而是融合了元气的神来一枪,元气赋予了子弹惊人的初速和旋转!淡金色的流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几乎笔直的、微不可察的细线,精准地射向了怪物再次扑来时,胸口位置那一点若隐若现、不断搏动的、混杂着暗紫与暗金色的能量核心!
子弹的速度远比一般子弹更快,这速度出其不意,且附着其上的元气,在“观气”视野的引导下,仿佛随着方岩的心意,牢牢锁定了怪物那一点核心异种能量!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闪避,但扑击的势头已老,变向不及!
“噗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刺破水袋的声响。
淡金色的流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怪物体表那层看似坚硬的紫黑色晶质甲壳,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它胸口的核心之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紧接着——
“叽——!!!”
比之前更加尖锐、凄厉、充满了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灵魂嘶鸣猛然爆发!怪物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当胸击中,整个凝实的躯体在空中剧烈抽搐、扭曲!
它胸口被击中的位置,一点点暗金色的光泽疯狂闪烁、明灭,与侵入的淡金色元气激烈冲突、湮灭!紫黑色的甲壳以弹孔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并且迅速向全身蔓延!
“砰!”
仅仅坚持了两三秒,怪物的躯体再也无法维持形态,轰然炸裂!这一次,不再是能量溃散,而是彻底的崩解!紫黑色的晶质甲壳碎片四散飞溅,核心处的暗金色光芒发出一声不甘的微弱哀鸣,随即彻底湮灭。没有留下任何粘稠的能量液,只有一地迅速失去光泽、化作灰烬的残渣,和空气中渐渐消散的硫磺腐臭味。
寂静。
只有海风呜咽,以及方岩自己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还保持着投掷姿势的右手,又看了看远处那一小撮灰烬,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感受。观气锁定,元气附着,徒手投掷这结合了此世超凡力量与前世战斗技艺的“组合一击”,效果竟出奇的好!
“我我艹!兄弟!牛逼啊!!!”
老路的意念带着夸张的惊叹和如释重负,在他心底炸开,瞬间冲淡了战斗的紧张感。
“盲狙甩子弹!还他娘的附魔了!一发给这丑八怪干挺了!你这‘观气’找弱点,加上前世那手出神入化的枪法不对,这甩枪法!还有这临时附魔的急智!组合技啊!牛逼坏了!帅呆了!哥们儿,你真是越来越有我当年呃,我是说,越来越有高手风范了!” 老路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虽然最后差点说漏嘴,但那份震惊和赞叹倒是实打实的。
方岩没理会老路的阿谀奉承,快速平复了一下气息和体内翻腾的元气。刚才那一枪看似简单,实则消耗极大,尤其是最后在枪膛内对子弹的元气附着和观气锁定,对心神是不小的负担。
他转身,快步走向巨石后。韩正希已经扶着鬼头黄刀男站了起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方岩刚才那神奇一击的震撼。
“东家您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韩正希终究没忍住,看着方岩空空的手,又望望远处那撮正在海风中迅速消散的灰烬,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那打出子弹怎么会有光?还能飞那么准?” 她自打跟了方岩,自然知道步枪子弹的威力,但从未见过能发光、还能用手甩枪精准命中怪物的子弹。这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头黄刀男虽然依旧沉默,但那双空洞的眼睛也望向方岩,里面除了感激,也多了一丝探究。他亲身与那怪物缠斗过,深知其难缠,尤其是最后那变身猛兽、快如鬼魅的形态。方岩那看似随手几下再加上一枪,便击毙了强敌,让他这个靠煞气与刀术搏杀的人着实感到深不可测。
方岩看着两人好奇又带着点敬畏的眼神,尤其是韩正希那清澈眸子里纯粹的求知欲,心中一软,但眼下实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他快速说道:“简单说,就是用我的‘元气’暂时包裹了子弹,让它能伤到那种怪物的核心。具体的过程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他看了一眼怪物消散的地方,忽然心中一动。这二人出来本就是为了寻找“类似残念的试验品”,这怪物虽然邪异危险,但其能量形态诡异,核心处似乎还有特殊的暗金色异种能量,说不定残留物中能有点特别发现?哪怕只是观察其能量溃散后的痕迹,或许也能对理解能量结构、乃至之后构建“元气庇护所”有些许参考?
“你们等一下,我看看那东西还留下点什么。”方岩示意韩正希扶好男人,自己则快步走向怪物最后崩解的位置。
地上的灰烬比远处看起来更少,只剩下浅浅一层紫黑色的粉末,在海风的吹拂下正不断减少,了无生气。方岩蹲下身,没有贸然用手去碰,而是再次全力催动了“观气”之法,双眸微眯,视线沉入能量层面。
灰烬在他眼中,呈现出彻底死寂的灰黑色,没有任何活跃的气息或者残念。他扩大视野,扫描周围数米范围内的空气和地面,试图捕捉任何可能逸散的、微弱的特殊能量气息或结构痕迹。
然而,一无所获。
那怪物崩解得极为彻底,无论是之前那混乱的暗紫色能量,还是最后惊鸿一瞥的冰冷暗金色泽,都仿佛从未存在过,没有留下丝毫可供分析和感应的“元气印记”或“残影”。
方岩眉头微皱。这不太寻常。按照他之前对付寒冰巨人乃至煞气小虫的经验,超凡存在被消灭后,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能量残余或异种物质。这怪物层次显然不低,却消失得如此干净是它自身的特性?还是那暗金色能量带来的效果?亦或是那个强行挤进来魔界的某种尚未知晓的规则呢?
“没有发现。”方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走过来的韩正希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怪物消散的地方,正想说去看看有无残留,韩正希却先一步开口,小脸上虽然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却努力挤出一丝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东家,虽然遇到了这吓死人的东西但您要找的‘试验品’,我们其实找到了!”
“嗯?”方岩一愣,看向她。
韩正希指了指鬼头黄刀男一直紧握着的左手。男人似乎这才想起,缓缓地、有些僵硬地摊开了手掌。
只见他粗糙宽大的掌心里,赫然蜷缩着两只毛茸茸、只有巴掌大小、正瑟瑟发抖、发出微弱哼唧声的——小野猪崽!看样子刚出生没多久,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身上覆盖着棕黑相间的柔软绒毛,此刻在男人掌心缩成两个小团,显得格外脆弱。
“我们是在那边一个背风的山坳里发现的,”韩正希解释道,声音放轻了些,仿佛怕惊扰到小猪崽,“一个很隐蔽的土洞,里面就它俩,没有大猪。我们本来想抓一只就够,刚把它俩拿出来,这怪物不知怎么就突然从地底还是石头缝里冒出来了,样子就跟好多烂绳子拧成的球似的,一下子就盯上了我们,追着不放这位大哥为了护着我,腿才被那怪东西伤到的。”她看向鬼头黄刀男的伤腿,眼神里满是愧疚。
原来如此!难怪那怪物一开始是那种多触须的、仿佛搜寻或捕猎的形态,追着他们不放。这俩小猪崽,恐怕是它的“猎物”或者有着某种关联?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蜷缩在方岩怀里的路建国,忽然探出脑袋,小眼睛瞄了一眼男人掌心那两只瑟瑟发抖的小猪崽,又看了看远处怪物消失的地方,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意念在方岩脑中哇哇大叫起来:
“我靠!哥们儿!破案了!破案了啊!你看它一开始那造型,像不像个放大了无数倍、变异了的‘猪鬃团’或者‘寄生虫球’?合着你们是掏了人家‘窝边草’,虽然可能不是怪物直接生的崽子,但是这俩动了它守着的”宝贝“了!这就难怪丑八怪跟疯了一样死追着它们不放,那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这就好比你去掏熊窝,被母熊追着撵是一个道理啊!只不过这‘母熊’长得格外抽象一点!”
老路的吐槽虽然带着它一贯的夸张和跳跃,但话糙理不糙。方岩回想那怪物最初的形态和出现时机,确实很有可能这两只小野猪崽是它的目标,或者与它的血缘或者猎食习性有关吧。韩正希他们算是无意中“虎口夺食”,引火烧身了。
“找到了就好,虽然过程凶险。”方岩点了点头,心中略松。有试验品,后续计划就能推进。他看着那两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猪崽,它们身上散发着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生命灵光,比寻常动物似乎更凝实一点,或许是在这变异环境中生存的缘故?这倒确实是合适的试验对象。
!“先回去给老刀处理伤口要紧。”方岩不再耽搁,再次蹲下身,看着受伤的男人“老刀,以后就叫你老刀吧!其他咱们回去再说。”
出乎意料的男人只是竖起来一个大拇哥,边算是同意了这个结实的名字。
之后方岩和小姑娘一道,小心地将受伤的鬼头黄刀男架上自己宽阔的后背。老刀比想象中还要轻,仿佛一副空荡荡的骨架披着层皮,唯有背后那柄用粗布紧紧绑缚的鬼头黄刀和亡母遗体,沉甸甸地压着,昭示着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男人似乎从刚才方岩那惊艳一击中恢复了些许精神,被背上身后,对方岩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深处除了惯有的死寂麻木,似乎多了一点极难察觉的、类似信赖或认可的东西。他依旧紧紧握着左手,小心翼翼地将两只吓坏了的小猪崽护在掌心,仿佛那也是某种重要的责任。
韩正希将那杆打空了的短管步枪背好,紧紧跟在方岩身侧,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三人不再耽搁,迅速离开了这片危机四伏、却意外“有所获”的丘陵边缘,朝着远处那点微弱而温暖、如同黑夜中唯一灯塔的渔火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而去。
夜色如墨,海风呜咽。来时寻找试验品的忐忑,化作了归途的沉重与携获“希望”的复杂。背上是受伤的同伴和亡者的执念,掌心是脆弱的试验生灵,怀中是喋喋不休又神秘莫测的伙伴,前方是亟待完成的诺言与未知的明天。
路建国缩回方岩怀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得,试验品有了,伤员也有了,今晚可够你忙活的不过话说回来,那怪东西最后那点金色的光,你看到没有?总让我觉得有点不得劲儿”
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自言自语,又带着化不开的疑虑。
方岩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今夜,还有很多事要做。而那只怪物,以及它身上闪现的暗金色秘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已悄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