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二狗是被一阵叮叮啕啕的动静吵醒的。咸鱼墈书 勉肺岳独
他揉着惺忪睡眼趿拉着鞋走出外间,看见张巧芬正在灶台前忙活。
“二狗,醒啦?快洗把脸吃饭。”
张巧芬回过头,脸上带着笑,语气跟平常没啥两样。
陈二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嫂子没把昨晚他那番“叔嫂论”放在心上。
他应了一声,晃到院里舀水洗脸。
等他擦著脸回屋,张巧芬正好把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到小桌上。
就她弯腰搁碗这工夫,陈二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张巧芬今儿穿了件洗得发薄的细布睡衣,最上头两颗扣子居然没扣!
她这一弯腰,领口敞着,里头白花花的一片皮肉,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全让陈二狗看了个真切。
陈二狗只觉得血往头上涌,喉咙发干,手里的毛巾都忘了撂下。
张巧芬好像浑然不觉,直起腰,又把一碟咸菜推过来。
“发啥愣?快坐下吃啊。”
说著,她又俯身去拿筷子,这回弯腰幅度更大,时间更长。
那片饱满的雪白在陈二狗眼前直晃悠。
陈二狗心口像揣了只兔子,咚咚直跳,脑子里一团乱麻。
嫂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昨天他说完那番话,明明感觉嫂子是失落的,咋今天
他猛地想起,昨天嫂子听完是低着头、闷声走开的。
那根本不是释然,是失落!难道嫂子并不是想划清界限,而是
这念头一起,陈二狗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嫂子是愿意的!
他强压住狂喜,决定试探一把。看书屋暁说枉 埂辛醉全
坐下端起粥碗,故意不看她,闷声道:“嫂子,你扣子没系好。”
张巧芬动作一顿,脸上飞起红云,却没急着扣扣子,反而用手扇风:“天热,勒得慌。”声儿有点虚,眼神飘忽著不敢看他。
陈二狗心里更有底了。
他喝口粥,假装随意道:“哦,我还当嫂子是故意给我瞧的呢。”
张巧芬脸更红了,像熟透的番茄,嗔怪地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拧:
“胡说啥!没大没小!”
可这眼神这动作,哪是生气,分明是撒娇。
陈二狗嘿嘿一笑,凑近些压低声音:“嫂子,昨晚我说那话,是怕你恼,才那么讲的。”
张巧芬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用筷子搅著粥:“你你说啥了?我忘了。”
“真忘了?”陈二狗瞅着她通红的耳根,觉得有趣极了,“我说,你永远是我嫂子。”
张巧芬搅粥的手停了,肩膀微微塌下去。
陈二狗话锋一转,带着笑意:“但其实我巴不得你不是我嫂子。”
张巧芬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惊讶和一丝期待:“你你啥意思?”
“意思就是”陈二狗放下碗,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嫂子,不想只当叔嫂。”
张巧芬心口怦怦狂跳,脸烧得厉害。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又羞又喜,心里像揣了只活兔子。
“你你个小混蛋!昨儿还说得人模狗样,今儿就来撩骚!”她举起手作势要打。
陈二狗一把攥住她手腕,轻轻一带。
张巧芬惊呼一声,身子不稳,跌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半个身子靠进他怀里。
两人鼻尖都快碰上了,呼吸可闻。
“嫂子,我说的是真心话。”陈二狗看着她水润的眼睛,轻声道。
张巧芬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着他身上那股年轻汉子的气息,身子都软了。
她闭上眼,长睫毛直颤,像是默许,又像是邀请。
陈二狗再也忍不住,低头噙住那两片渴望已久的红唇。
这个吻不像昨晚带着酒气和冲动,又温柔又扎实。
张巧芬起初还有点僵,很快就化在这吻里,生涩地回应着。
过了好一阵,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张巧芬满脸通红,把脸埋在他胸口,小拳头捶着他胸膛:“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陈二狗搂着她,心里像喝了蜜:“往后只欺负嫂子一个人。”
“呸!谁要你欺负!”张巧芬嘴上骂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分开吃早饭。
屋里气氛全变了,空气都甜丝丝的。
吃完饭,陈二狗想起正事:“嫂子,我再去镇上一趟,把剩下的菜卖了,顺道捎点东西回来。”
“嗯,去吧,路上当心。”张巧芬温柔地帮他理理衣领,眼神里全是黏糊劲儿。
陈二狗心里一荡,又凑过去亲了一口,这才笑着出门。
他得再去王翠花家借三轮车。走到院门口,门还是虚掩著。
陈二狗刚要敲门,又听见里头传来压抑的呻吟,这回听着比昨天更痛苦?
“嗯哎哟二狗难受死了”
陈二狗皱起眉,这回的声儿不像是那种动静,倒像是病了在哼唧?
他担心王翠花真有事,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推门进去。
“翠花姐?你咋了?”一边问一边朝里屋走。
里屋门没关严,留条缝。
陈二狗顺着缝往里一瞅,顿时愣在原地。
王翠花背对门口坐在炕沿上,上半身光着,手里拿着块布巾正擦身子呢!
突然听见动静,王翠花吓得尖叫一声,猛回过头。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王翠花脸先煞白后通红,手忙脚乱抓衣服遮身子,又急又羞:“二狗!你你咋闯进来了!出去!”
陈二狗也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转身:“对对不住姐!我听见你哼哼,以为你出事了”
但他刚才那一眼看得真切。
王翠花光洁的后腰上,长著个鸡蛋大小的肿块,颜色暗紫,瞧着就吓人!
这根本不是普通疙瘩!
他脑子里《龙王诀》的医术篇自动蹦出仨字:附骨疽!
他也顾不上尴尬了,猛转回身。
王翠花刚胡乱披上衣服,系扣子的手直抖:“你你还看!快出去!”
陈二狗表情严肃,指着她后背:“翠花姐!你背上那大疙瘩,啥时候长的?”
王翠花一愣,系扣子的手停了,脸色变了变:“你你问这干啥?就是个火疖子”
“不对!”陈二狗上前两步,语气急切,“那不是火疖子!是恶疮!厉害得很!”
“你最近是不是浑身没劲,有时发低烧,那地方又胀又痛?”
王翠花惊呆了,下意识点头:“你你咋晓得?”
“你别管我咋晓得!”陈二狗一脸严肃,“快把衣裳脱了,让我仔细瞧瞧!”
王翠花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她看着陈二狗认真的表情,不像耍流氓,心里挣扎了一下,想着反正刚才也被看光了
她一咬牙,背过身慢慢把刚披上的衣服又褪下来,露出整个光滑的背和那个紫黑色肿块。
肩膀微微发抖,不知是冷还是紧张。
陈二狗凑近细看,颜色暗紫,边缘模糊,用手轻轻一按,硬邦邦的,王翠花立刻疼得倒吸凉气。
没错,就是附骨疽!
“二狗你看完没”王翠花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她真以为陈二狗是要没想到他真在看疙瘩,心里竟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望?
陈二狗退后一步,沉声道:“看完了,姐,穿好衣裳吧。”
王翠花赶紧穿好衣服系好扣子,转过身,脸上红潮未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二狗,你你真懂这个?这疙瘩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