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素舒一直挑衅陆江仙。
“师尊，别闹了。”
“不要。”
“有本事你咬我啊！”
“略略略!”
回到流云峰的陆江仙把素舒放到床上，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面了。
静室的门砰地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陆江仙坐在床上，寒梅冷香萦绕，却压不住心头那团被师尊方才一番“操作”撩拨起的业火。
他运功几个周天，才勉强将翻腾的气血压下。
“这都什么事”他揉了揉眉心，决定先回自己住处冷静一下。
然而，他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寒梅小筑。
“乖徒弟!。”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江仙脚步一顿，愕然回头。
只见静室的门不知何时又开了一条缝，苏素舒从门缝里露出半张清丽绝伦的小脸。
“师尊我不是叫你闭关吗？”
“突然不想闭了。”
苏素舒说得理所当然，门缝开大了一些，她整个人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
明明是高冷出尘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江仙眼皮直跳。
“路上无聊，你再陪为师走走吧。”
“啊？”
陆江仙还没反应过来，苏素舒已经迈步走了出来，径直越过他，向流云峰后山更幽静的小径走去。
“还愣著干什么？”
陆江仙只得跟上。
后山小径，翠竹掩映，溪水潺潺。景色清幽，气氛却十分诡异。
苏素舒走在前头，步子不快，但每走几步，就会突然做一些让陆江仙血压飙升的小动作。
比如，故意放慢脚步，几乎和他并肩，然后侧过头，用那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看，直到陆江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才若无其事地转回去。
又比如，经过一株花树时，她随手折下一段带着嫩粉色花苞的枝条，在手里把玩几下，忽然转身，用花枝轻轻扫过陆江仙的下巴。
“师尊！”陆江仙躲开，有些无奈。
“怎么？”
苏素舒歪了歪头，这个略显俏皮的动作出现在她冰山般的脸上，反差感强烈到惊心动魄，“徒儿不喜欢花？”
“不是”陆江仙语塞。
“哦。”
她随手把花枝一扔，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吐出一句。
“娘子别闹了。”
陆江仙：“！！！”
谁是你娘子？！还有，到底是谁在闹？！
苏素舒仿佛没看到他震惊的表情，自顾自地又加了一句：“不要。”
然后，她忽然凑近一步，几乎贴着陆江仙的胸口，仰起脸，清冷的气息拂过他下颌，红唇轻启：“有本事你就咬我啊！”
说完，迅速后退，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陆江仙彻底石化在原地。
业火在体内蠢蠢欲动，理智的弦绷得紧紧的。
“师!尊!”
“怎么了我的好娘子!”
陆江仙上前把素舒抱住。
陆江仙的手臂像铁箍一样骤然收紧，将苏素舒牢牢锁在怀里。
方才的冷静与克制，在那一连串带着香气的挑衅中寸寸碎裂。
苏素舒似乎没料到他会真的动手”，清冷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甚至在他怀里放松下来，还故意蹭了蹭。
“徒儿这是做什么？”
她仰起脸，气息拂过他的喉结，“以下犯上？”
“是师尊先为老不尊。”
陆江仙的声音低哑，带着业火灼烧后的粗粝感。
“一路撩拨，很有意思？”
“有意思啊。”
苏素舒答得毫不迟疑，甚至还弯起了眼睛。
“看你明明气得要命，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陆江仙：“”
陆江仙吸了一口气，忽然不想再说什么了。
跟一个摆明了在胡闹、并且乐在其中的师尊讲道理，是这世上最徒劳的事。
他手臂再度用力，将她打横抱起。
“呀！”
“停一下，好夫君，娘子错了，饶过我吧！”
“好啊”
陆江仙冷笑。
苏素舒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真生气了？要带为师去哪里？”
陆江仙不答，抱着她，转身便往回走。
步伐又稳又快，目标明确，正是陆江仙小院方向。
“喂，陆江仙，放我下来。”
“好徒弟，好夫君”
“为师命令你！”
陆江仙充耳不闻。
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却盖不住他胸膛里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也吹不散怀中人身上传来的寒梅冷香。
此刻这香气不再能压住业火，反而像是往火星上泼了一勺滚油。
回到寒梅小筑，他径直走向静室，用脚踢开门，走进去，再反脚将门带上。
他将苏素舒放在那张铺着冰丝席的榻上，动作看似粗鲁，落下去时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冲。
苏素舒刚沾到床榻就想坐起来，却被他一只手稳稳按住了肩膀。
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榻与自己胸膛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阴影笼罩下来。
“师尊。”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
“您是不是觉得，弟子现在不敢对您怎么样？”
苏素舒看着近在咫尺的徒弟，他额角有细汗，呼吸也比平时重。
她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仍旧是那副清冷中带着挑衅的模样。
“你能对为师怎么样？”
她挑眉，“弑师？还是”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
陆江仙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愉悦，反而充满了破罐破摔的决绝。
“是，弟子不敢弑师。”
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灼人的温度。
“但不敬师尊今日教了弟子一路，弟子愚钝，或许是该好好学学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张口，不轻不重地咬在了她方才作乱时凑近的，那白皙脆弱的颈侧。
“唔！”
苏素舒身体猛地一颤。
“徒弟，我真的错了，现在素舒开始求饶了。”
她推他，没推动。
陆江仙松开口，看着那抹迅速浮现的浅淡红痕，眼底的暗潮汹涌得更厉害。
他抬起头，再次对上她的眼睛。
“娘子，好像我们好久没有修炼了。”
“昨天不是才修炼过吗？”
“娘子看来真的离不开为夫了。”
“停，停，你不是在稳固修为吗？”
“虽然我是故意挑起你业火的，但是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陆江仙“…”